吉奇小说>古代言情>金楼主的故事>第11章 插播番外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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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金无梦已是药堂员工,虽然基础比起其他药师来要差上许多,但好歹培训时学过制毒,不算是一窍不通,况且他天生聪慧,在此事上天赋极高,又有楼尘手把手教授,仅培训一年就开始了实习。

  楼尘见金无梦对行医有兴趣,便把每日的课程持续了下来,今日,正好开始教他针灸。

  往日,金无梦手中的针总是淬了毒,一根便要人性命,现在却要用针来治病救人,实在是造化弄人,也让他觉得十分犯难。

  楼尘光着后背等了半晌,也没等到银针落下,忍不住催了句:“你再等下去天就要亮了。”

  “呃……”金无梦左右瞟了几眼,终于找到理由,从旁边抓起外衣搭到楼尘身上,他还贴心地开口:“穿上吧,看着怪冷的。”

  此时虽是冬日,但屋内火盆烧得很旺,即便是身无内力的楼尘也丝毫不觉寒冷,他知道金无梦是在找借口,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但还是遂了金他的意,穿上了外衣,只留了半边肩膀在外头,供他施针。

  金无梦重新捻起毫针,针尖在距离楼尘几寸处始终落不下来,到最后,金无梦按在楼尘肩头的手已将那片肌肤压得发红。发觉之后,金无梦忍不住揉了揉,想替他活血,但这一揉,顿时让人心猿意马,赤裸光滑的肌肤实在手感绝佳,况且心上人衣襟半敞坐在身前,便是圣人也把持不住。

  察觉到那只手越发不规矩,楼尘气笑了:“你是要先摸个够才肯扎是不是?那你便好好摸吧。”

  被这么说,金无梦干脆扔开针囊,整个人贴上去讨饶:“改日我回刃堂随便抓个人试针,他们皮糙肉厚的死不了,我对你实在下不了手,万一扎出什么问题会后悔一辈子的。”

  说着,金无梦揽着楼尘的腰,将他朝自己怀里拉了一下,让二人紧紧相贴,手也十分不老实地伸到楼尘胯下,隔着亵裤揉那还未苏醒的阳具,提议道:“再过一月就是春节,假期间我二人要暂别,不如趁这功夫做点其他事吧。”

  听他这般讨饶,楼尘也暂且放过了他,但却提起另一件事:“今年春节你同我一起回家吧,我爹娘要见你。”

  “你爹娘要见我?”金无梦顿时紧张起来,“不会是要我们分开吧?”

  楼尘诧异不已:“你在胡思乱想些什么,他们要我二人分开作甚?去年我没带你回家,被阿娘念叨了半个多月,这次回家再不带上你,怕是过不好这个年了。”

  楼尘将手覆在金无梦手上,与他十指相扣,言语间也带上了暖意:“今年你已彻底脱离刃堂,假期无需再值守永安城,我也想你能去见见我的家人。”

  金无梦大为感动,但手上动作还是没停,直将那腿间之物玩得硬挺,湿滑红润的头部顶出亵裤,他用手心虚握着露出来的那部分,打着旋揉了几下,楼尘顿时吸了口气,然后喘息般低吟一声。

  楼尘问他:“跟你说正经事,你究竟去不去?”

  金无梦答道:“自然要去,但去了你爹娘住处,怕是好些日子都做不成了……”

  他指尖在孔眼那动作几下,顿时沾满淫液,之后湿淋淋的手指顺着柱身摸下去,在囊袋那挠了几下,惹得楼尘有些吃痒。

  楼尘笑着扯出贼手,转过身将金无梦压在榻上,不轻不重地拍了两下他的侧脸,又捏着颊肉扯动,骂道:“我看你近日皮有些发紧,是不是要我替你松松?”

  金无梦装模作样地求饶:“楼堂主要怎么罚便怎么罚,只是可不能松得太厉害了。”

  楼尘挤进金无梦他腿间,揉了一把他后臀,说道:“那你就夹紧点。”

  二人嘴上交锋不停,让好好的课程变了味,金无梦还非要坚持装作被罚,大约是将早年欺瞒律堂的功夫使出来了,叫饶声花样繁多,十分入戏,到最后就连楼尘都有些受不了,埋在他胸口笑岔了气。

  时间转瞬即过,腊月十五楼尘便排好药堂诸事,带着金无梦一同回乡。金无梦自襁褓起便被卖给万金楼,从无亲情一说,这时突然要去见爱侣亲人,心中难免有些紧张,他打听楼尘双亲之事,楼尘说母亲家中世代行医,父亲是个游侠,都是闯荡江湖的人,家里没什么规矩,不必担忧,只是要提防自己那几个兄姐。

  楼尘的母亲楼琴凤是与万叶泽鬼医齐名的医师,但二人性格相差之大如天地之远,楼神医性情随和,每年都会义诊施药,而鬼医只认钱,给够了金银他才会出手相救。江湖之中,楼神医名声极好,可她那几个儿女都如楼尘一般,并非善茬,一路上楼尘都在讲自己幼时如何被哥哥姐姐欺负,金无梦听在耳里,心中半信半疑,毕竟楼尘这性子,真不像是个能被欺负的。

  楼神医自江湖退隐后定居在曲菱镇,这里是个水乡,各种式样的桥梁随处可见,白墙黑瓦衬着蓝天碧水,如画中景色一般,到了节庆之时,那屋檐角上都挂了红艳艳的灯笼,下头垂着新制的铜铃,在风中摇出清脆声响来。楼尘牵着驴,金无梦提着节礼,捡了条人少的小道绕路而行,可沿途还是遇着不少热情的邻居。

  几个阿婶正在院子里编彩绳,一瞧见楼尘便唤他:“这不是楼神医家的小尘吗,回来啦!哟,听楼神医说你今年带郎君回家,就是这位公子吧!”前后左右的邻居闻声而来,金无梦瞬间被一群面目祥和的大婶团团围住。

  张婶在脖子上比划几下,悄声问他:“听说你之前是做杀手的,你……一个人要多少银两?”

  金无梦老实答:“寻常人两千金,麻烦角色面谈。”

  张婶啧啧几声:“真是年少有为,我家那不成器的一年也赚不到零头。”

  林婶也问:“听说你们万金楼的刀具做得极好,你们卖不卖菜刀?”

  金无梦回想了一下,答道:“卖的,还能刻字呢,一个字儿三文,等上半日便可。”

  林婶喜道:“明日便去看看,我往日只见武林中人进去买过,不敢进去瞧。”

  楼尘一旁看金无梦愣头愣脑地应付街坊邻居的样子,觉得有些好笑,看足瘾才将他解救出来。

  又穿了几条巷便到了楼家,前院是一间医馆,楼神医与她的几个子女正在坐诊,一见楼尘回来便招呼道:“来来来再加个桌子。”楼尘驴还未系上便被推过去看诊,年底各大门派放假,看病的以江湖人居多,各门各派各种奇怪的症状都有,让楼尘有些职业病发作,忍不住想要试药,但楼神医显然知晓他的臭毛病,楼尘每每想要动手之时,楼神医便假咳几声斜他一眼,到最后楼尘只得拿出自己压箱底的医德,好生替人诊治。

  楼神医的夫君是当年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游侠萧茫,使左手剑法,被称作无双剑,他的剑招是金无梦培训时的教材之一,此时见教材里的人站在自己眼前,手上没有提剑反倒是提了几只鸡鸭,金无梦一时间都不知如何同这位前辈打招呼,还未来得及行礼,便被热情的无双剑揽住肩膀,带到后院住宅。等到楼家那几位名医午间休息,回后院进餐时,瞧见萧茫正指点金无梦的左手剑,楼神医便叫他们也歇会,先吃饭再说。

  饭桌上楼神医让金无梦坐在自己身边,楼尘还未反应过来,便看到自己阿娘握住金无梦手腕探了脉象,心道不好,当即起身逃跑。果然楼神医放下手之后就拿起鸡毛掸子追着打他,嘴里骂道:“好你个臭小子,自个的郎君也拿来试药,你试的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楼尘有两哥一姊,在江湖上都颇有名气。大哥在少林寺外开了个医馆,专治过十八铜人阵与梅花桩的跌打损伤,后将分馆开到纯阳的八卦剑阵、落霞山的飞鸿洞等处,严重影响名门大派的招生,那些个天赋不佳之人伤了治治了好,一个招生季能挑战几十次,总有一次走运便混进去了。二哥进了扬威镖局当随行医师,凡是敢挡他镖路的山贼路霸,皆被其找上门报复,如今他已成了江湖上各路山贼窝点的荣誉师爷,倒收起其他镖局的过路费来。三姐则是去了五毒教,五毒以蛊术闻名江湖,但因炼蛊的最后一步需在药人身上养上十日,产量始终不高,三姐入教后制出一种新药来,可以让药人的四肢躯干分别为养蛊之处,蛊性互不干扰,一经推广产量激增,她也因此当上了教内护法。

  这时金无梦被楼尘兄姊轮流把脉,那几人不断摇头,痛心疾首,三姐还扒开金无梦眼皮看了看:“你竟还愿意同他好,他是不是给你下了蛊了。”

  到了夜里楼尘干完活,邀金无梦去逛灯会,楼神医早给他们准备了当地过节的服饰,袖口用红线绣着十二生肖,披风领口处以白狐皮点缀,发饰也是双人份,绞了金线的彩绳绕成一圈,底下垂着几个小铃铛,一碰便脆生生地作响。楼尘将金无梦按在椅子上坐好,拿了梳子替他梳发,将彩绳缠入发间,束好之后,走动时铃声叮当,金无梦有些不习惯:“像小孩子似的。”

  楼尘也将彩绳绕在自己发尾,随意打了个结,伸指弹了弹金无梦垂在肩头的铃铛,让它响动不停,解释道:“彩绳金铃束发,乡间习俗便是如此。”二人换好衣衫站在镜前,金无梦见楼尘那张脸被狐毛黑发衬得如同凝脂美玉一般,心头不由得跳得厉害,楼尘瞧着金无梦作自己家乡打扮,一时间觉着他们倒像是在此处一同长大的青梅竹马。

  二人去街上闲逛,大街上不论男女老少皆有铃声,金无梦行走其间,是再普通不过的一个人,他不知不觉升起一种莫名感受,好似自己总算有了扎根之地。楼尘见金无梦一言不发,便握了他的手,问道:“是不是觉着有些无聊?”

  金无梦摇摇头,将那冰冷指尖反握到掌心之中暖着,笑了一声:“这么普普通通的,可真好。”

  他们从街头逛到街尾,金无梦在灯会上大出风头,套圈时楼尘指哪个他便套哪个,飞镖射靶更是闭着眼都能中,掷骰玩牌无一不胜,到最后那些摊贩悄悄把钱还给楼尘,让他将郎君带走,不要再捣乱,二人抱着一堆赢来的泥塑绣品,又去桥边看了烟火。

  水里倒映着天空中的绚丽,也倒映着相伴相携的身影,金无梦抬头看着金灿灿的花火,而楼尘却侧头望着他,心里头的喜悦满到快要溢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