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古代言情>金楼主的故事>第9章 江湖传闻(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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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说昨日,柳星纹见池云泽痊愈,高兴得不行,但他见到医师时突然想起池云泽说的话,细细回想了一下,觉着仙镯岛的路线图仍被自己记得清清楚楚,便找医师要了一碗忘忧汤。医师小心翼翼地问他为何要这个,柳星纹便说是池云泽吩咐的。

  那医师一听,只道是自己家少岛主欠下了风流债,将人吃干抹净后不想负责了,他心中虽唾弃,却也无可奈何,只能将汤药煮好看着柳星纹喝下去,安排人送其离岛。

  柳星纹喝完药之后没一会儿脑子便乱糟糟地记不清事,待清醒过来,只记得自己应是要前往万金楼打探百闻笔的消息,却不知自己究竟身在何方。他就这么稀里糊涂地坐上一条船,之后船换成马车,马车又换成驴,那头嗷嗷叫的倔驴将柳星纹送到了金楼主的办公室下面。

  柳星纹自小记忆力超群,经历过的事在他的脑海中都是一清二楚,对人对事甚少有那种“只依稀记得”的感觉,但他站在万金楼的招牌下面,见此处明明自己从未来过,却觉着似曾相识,但又想不起来,十分奇怪。柳星纹持剑入内正待发难,楼里掌柜热情迎上来打招呼:“柳少侠,您怎么来了?”

  常言道伸手不打笑脸人,可柳星纹并非常人,当即赏了掌柜几个耳刮子,令他将金楼主找出来问话。金楼主见柳星纹口口声声说着的竟还是百闻笔的事,稍稍一想觉着不对劲,便将其稳住,差人去请了药堂堂主楼尘过来。

  实则柳星纹已觉出些不对头来,他记得自己本应在距永安城三十余里的驿站当中,将几个想拿自己换三万金赏钱的杂鱼送去阎王殿,可一转眼他却身在海岛,当时他脑子里浑浑噩噩,有人问他要去哪儿,他回了一句永安城的万金楼,那人便吩咐下去,差人将他沿途护送至此,路上打尖住店,他分明记得自己身上只剩几锭银,却摸出一叠来历不明的银票来。进万金楼后柳星纹瞟见掌柜的货柜上挂了一幅日历,日子竟已过去了两月有余,而这两月间的记忆他丝毫也无。

  不多时楼尘提着药箱来了,他往桌边一歪,随手搭上柳星纹的手腕,突然面露惊讶:“你竟是天生的经脉逆转。”金楼主见他对柳星纹心生好奇,觉着不太妙,赶紧使眼色让自己的侍卫去将金无梦也找过来。

  楼尘换了个正经坐姿,仔细摸着柳星纹的脉象,自言自语道:“你这几个月过得好生精彩,之前中过一次春药,而后中了外域迷香,期间食用过大量的鱼贝虾蟹进补太过,与人双修耗费了几成内力,但你饮了忘忧草的药汤,如今怕是记不起这些事了。”柳星纹听他说自己经脉逆转本信了几分,但后面说的诸多事情他全然不知,忍不住说:“不会是断错了吧?”楼尘头一次见着经脉逆转的江湖人,对他态度甚是和蔼:“你饮了忘忧汤,自然不记得。你体内几种药性相加,须得喝几贴药好好调养,这里每天人来人往不利修养。我是万金楼药堂的堂主,药堂在东街五巷,你去看过便知那地方离商业街很近,出行很是方便,堂中有不少空房,不如你同我一起回去,我替你好生诊治一番,兴许能将忘忧草的药性消去。”

  柳星纹听他这么一说,心里很是感激,谢过之后便答应了。

  金楼主见楼尘三言两语就将人骗回去试药,心里为柳星纹捏了把汗,但他不敢随便开口惹楼尘不高兴,只盼着金无梦早些过来。就在这时,金无梦推门而入,他不知在外头听到了多少,脸色显得有些难看。他先朝着金楼主行了一礼,又对柳星纹说:“柳少侠,我已将你的住处安排好了,这一路风尘,少侠不如先去洗漱休息吧。”金无梦一转目,见楼尘似是想开口,便提前堵了一句:“这等子琐碎小事交给属下去办就好,想来楼堂主心里也只有试药那一件大事了吧。”他将试药那两字咬得极重,显然是对于楼尘带人回药堂很是不满,楼尘哪能闻不到这股子酸味,以袖掩口遮住笑容,却拿那一双含笑双目去看他,得了金无梦好几个白眼。

  金楼主看在眼中,心里觉着有些好笑,暗叹这世间的情情爱爱真没有什么道理可言,一物降一物罢了。

  好容易将这几个瘟神送走,金楼主还未喘上一口气,仙镯岛的信件又送了过来。岛主亲笔书信,道池云泽约两日后到永安城,请金楼主见着柳星纹的踪迹将其留住。

  那头少掌教载着池云泽日夜兼程赶路,当日深夜便到了永安城,池云泽心急如焚,一听说柳星纹被安排住在东街客栈便找了过去。东街客栈在药堂对面,住的多是前来求医的人,都需要好生休息,故而这间客栈每到辰时便关门,此时客人们早就歇下了。池云泽强行闯了进去,在几层楼之间翻来覆去地找人,闹出极大的动静,柳星纹自然是醒了,他有心去教训一下闹事之徒,便披上外衫提了剑出门,见一名身着红衣的男子满脸焦急神色,正一间间将客房门敲开,后头跟着个褐发女子。

  柳星纹看过不少《江湖奇闻录》,见这等模样的二人凑在一起,心道应是仙镯岛与枯木湖的魔头来中原寻仇生事,他高声骂道:“哪来的魔教狗杂碎,在你爷爷的地盘撒野。”却不料被这么一骂,那二人竟都面露喜色,那红衣男子更是不管不顾地冲了过来,那褐发女子倒是盯住了柳星纹的动作,见其手腕一转,便将腰间短匕掷了出去。

  这正是池云泽与少掌教二人,少掌教与柳星纹交过手,可她并不知当时柳星纹留有余力,此时见其想要拔剑,便与那时一般对起招来。柳星纹转眼间已拔剑在手,他以剑鞘击在短匕刃身,那短匕在空中转了个弯,又朝着少掌教之处飞袭而去。这时候池云泽看出来形势不对,停下了脚步,倒也没有傻傻地前去送死,但柳星纹却没有放过他,踏了几步迎上来。

  柳星纹腕间轻动,一柄长剑被他使得不见剑影,只有映着客栈灯光时才瞧得见一丝剑光,池云泽早听闻他剑术轻诡十分难缠,仙镯岛练的不是近身功夫,池云泽一时间难以招架,只能且战且退,想稍稍拉开距离,可柳星纹实在缠人的紧,池云泽无奈之下只得将游龙扇展开。扇中传出几声龙吟,一道龙影盘旋飞出,悬在三人头顶,虽只有影影绰绰的轮廓,却也让人心胆生寒。游龙扇是仙镯岛自古传下的宝物,里头有龙神残魂,这次池云泽匆忙出岛,岛主无法为其安排妥当行程,便将游龙扇交给他保命,此时倒是用上了。

  龙神威重,柳星纹没来由地心生惧意,觉着自己手脚变得十分沉重。事发突然,少掌教没能停住手,见那柄短刃正朝着柳星纹肩头袭来,池云泽毫不犹豫地伸手去抓,被利刃割开掌心也没有松手。

  见有人负伤,少掌教赶紧叫停:“都别打啦,柳星纹你给我停下来!”柳星纹这才瞧见她的脸,脱口而出:“你是买了我秘籍的那位女子。”

  少掌教哼了一声,嗔道:“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倒记得清楚,为师教你的功夫都忘了吧!”

  这话让柳星纹摸不着头脑,他猜应是自己失忆期间的事,见池云泽为了救自己而负伤,柳星纹也不好意思再打他,便将其请进房间,拿出伤药来治伤。三人围坐在桌旁,池云泽将伤口草草包扎,急切地问起柳星纹失忆之事,听闻他对与自己相遇那几个月之间的事毫无印象,心里百般滋味翻搅不休。

  池云泽将少掌教设计让二人相遇,他们因春药生出误会,而后互生情愫等事细细讲述给柳星纹听,越讲下去,他自己的脸色便越难看,池云泽这才发觉,原来他对柳星纹扯过这么多的谎话,他本意是觉着柳星纹愣头愣脑的颇有趣,便刻意逗弄,可他的一时戏言却让柳星纹喝下那碗药,忘却了二人之间的所有事。

  待池云泽听完所有事之后,柳星纹细细思量了一会,开口道:“池少主,你我正邪有别,并非一路人,往日里我是如何对你生了情意,如今的我实在是不知晓。听你说了好些往事,不论是相遇或是同行,似乎都是因你诓骗于我才成行,若非你骗我回岛要喝一碗忘忧汤,想来我也不会忘记那些事,也许这便是天命所致,只因你我二人并非良配,才会归于陌路。”

  听到柳星纹说自己并非他的良人,池云泽一瞬间如同被雷劈中,他脑子里轰隆作响,眼前竟有些看不清东西,待到他看清柳星纹惊诧的神情,抹了一下脸颊凉意,才发现自己竟是落了泪,他开口想说些什么,喉头却堵堵的发不出声音来,最后只能慌慌张张逃走,不敢多看那张脸。

  池云泽浑浑噩噩地往外走,少掌教怕他出事,便在客栈里开了一间房,让他先安顿下来。她忙上忙下,差人送水送吃食,池云泽却一直坐在床沿,脸埋进双手手心里,一动不动。

  过了许久,池云泽突然问道:“你当初施计让我与他相遇,是不是料到我会这般作弄他,会将他耍得团团转,让他离不开我,心甘情愿与我双修。”少掌教还没有回答,池云泽便嘲弄地笑了笑:“是了,我向来如此,他那么有趣的一个人,我怎忍得住不下手。正邪有别,并非良配,我真是错得彻底。”见池云泽在那自怨自艾,满面愁苦,少掌教啧了一声走过去,抬手?了一下他的脑袋,直将他那嗡嗡作响的脑瓜子打得更乱了。

  少掌教说:“我瞧你是真糊涂了,他如今根本不认识你,你要他如何同以往一样待你。忘了便忘了罢,之前你不过几日便将他哄到了手,再哄哄不就行了。”

  池云泽仍是那副意志消沉的模样:“我不想再骗他了。”

  少掌教没想到这货一失恋,居然能丧气成这副模样,便激了他几句:“就柳星纹那木头脑袋,是个长脑子的人都能骗他,你不骗他,多的是人要骗,你可瞧好吧,别把人看丢了。”池云泽依然不为所动,少掌教懒得看他这幅模样,想着人在金楼主的地界,横竖是出不了事的,便连夜离开了,只留池云泽一人在那儿发呆。

  池云泽倒是将少掌教那句话听了进去,以柳星纹的行事风格,在万金楼总部住着,估计会被骗得骨头渣都不剩,到了凌晨他强定心神睡了一会,白日里隔着墙听到柳星纹要出门,便始终跟在他身后不近不远的地方。

  今日柳星纹去药堂看病,却见楼堂主的桌案木椅、笔墨纸砚、各类药品都被搬到院子里堆着,原来是昨晚上金无梦回家后同楼尘闹了一场,勒令他不准再在房间里试药,可楼尘的房间偏偏就是他的办公室,于是整个工作间的东西都被扔了出来,楼尘倒是毫不在意,热情地招呼柳星纹坐下。

  池云泽躲在院子边儿上一棵古树后头,看着那俩人说说笑笑,心里很不是滋味,见楼堂主时不时调些药粉化在水里给柳星纹喝,而柳星纹毫无警惕之心,旁人给什么他都喝得一滴不剩,池云泽更是整颗心都吊了起来。正忐忑时,他听到身后有人说:“你就是仙镯岛的少主吧?”池云泽一回头,见那人提着药篓经过,腰间挂着药堂的牌子,便点了点头,那人好奇地与他打听:“我听闻你已与柳星纹分手了,怎的还跟着他。”

  池云泽张口便想反驳,但想起柳星纹说的话,什么都说不出来,神色又黯了下去,只问:“你是从哪里听说的。”

  那人自篓中掏出一本最新的《江湖奇闻录》,翻到一页递了过去,池云泽一眼瞧着上面的大字:红衣少主始乱终弃,独行剑客重回江湖。再看下去便是讲那少主如何将剑客骗到海岛之上,玩弄尽兴后弃之如履不算,还将人毒傻了,如今剑客已不记得往事,但脾性未变,请江湖中人自行小心避让。池云泽见百闻笔又在作妖,心中气恼,但如今百闻笔已加入万金楼的听音堂,显然得了堂中高人指点,文中并未指名道姓,而是以代号相称,让人没法子找他算账了。

  那人稍稍压低声音,又说:“你若是想将柳星纹带走,我这里倒是有些合适的药。”

  池云泽婉拒了推销:“不必了,我只是担心他在这着了道,这才跟在他身边,并非是在纠缠他。”听到这话,那人深深看了他一眼,不再多言。

  池云泽见刚刚的药师将楼堂主叫到一旁说了几句,楼堂主回去后又凑到柳星纹耳畔小声说了些话。隔着距离,池云泽全然不知他们神神秘秘说的什么,不久后柳星纹从药堂离开,池云泽依然跟在他身后,一路上东拐西拐越走越热闹,再一瞧前头竟然是红灯区。

  这么一晃神,柳星纹竟也不见踪影,池云泽一下急了,匆忙跑了几步寻他,却被人拉进妓院旁的小巷中。柳星纹皱着眉,满脸不悦:“你跟了我一日,跟到这儿也差不多了吧,难不成还要跟着我进去。”

  窄巷只有一人宽,他二人站得极近,池云泽一眼瞧见他胯间鼓起一块,顿时愣住了。柳星纹瞧着这视线,冷哼一声:“楼堂主说你家小二在陆乌镇时下的春药药性未全解,要我去里面找人泄泄火。”

  池云泽将一句狗屁从舌尖压下去,自柳星纹在客栈中春药已过去几个月,更别提那之后他二人在岛上颠鸾倒凤,柳星纹的火早泄得不能再空了,便是太上老君炼的春药都该解了,定是那楼堂主今日拿柳星纹试了春药,再用这蹩脚谎言去骗他。可池云泽见柳星纹言语之间对楼堂主十分信任,反倒对自己存有戒备,便没有多言,只顺势说道:“不如我来替你泄这个火。”

  未等柳星纹拒绝,池云泽便贴近过去,隔着布料揉他鼓起的阳具,觉着那物越来越硬,这才将手摸了进去。柳星纹中了春药,脑子里是越来越乱,他被摸得舒爽,忍不住挺着腰在那手心里抽插。这副模样让池云泽心头狂跳,他扯下柳星纹的长裤,将那直挺挺的阳根露了出来,而后跪在其的腿间,将那硬热含进嘴里,柳星纹顿时从喉间发出一声呻吟。

  池云泽按住柳星纹的腿根,埋首在他腿间不断动作,细细舔舐柱身与龟头,指腹时不时在囊袋处拨弄,爽得柳星纹嘴里叫声不断,引得巷外路过的人纷纷探头看向这边,池云泽将嘴里阳具抽出来,提醒道:“你声音小点!”

  可柳星纹哪里听得到他在讲什么,只觉着自己阳具失了销魂处,忍不住攥住池云泽长发又插进他嘴里。柳星纹莽起来力气甚大,巷子里又窄,直将池云泽一次次顶到墙上。

  二人胡乱弄了一会,柳星纹仍是没泄出来,池云泽无意间摸到他腿间一片黏腻,竟是后穴淫水湿腻腻地淌到腿上,池云泽犹豫了一会,伸指在他穴口试探,见他并未发怒,这才插了进去。里头又湿又热,池云泽不过是轻轻插了两下,柳星纹便发出泣声来,再顾不上折磨池云泽的唇舌,软软靠在墙上任人玩弄。

  没多时柳星纹就颤着泄了身,这时候他回了神,见池云泽长发散乱,发红双目噙着泪,嘴角还裂了一道血口,赫然是一副被自己折磨过的模样,顿时后悔不已,他还未说话,池云泽已站起身凑了过来,贴着他的双唇亲吻,还将舌尖送了进来,柳星纹本想将人推开,可他尝到池云泽嘴里淡淡血腥气,又因心虚下不了手了。二人亲得难舍难分,池云泽搂住柳星纹的腰,将他按进自己怀里,用挺起的硬物在他胯下磨蹭,惹得柳星纹想起刚刚的滋味,竟忍不住张开了腿,池云泽收回舌尖,贴到柳星纹耳畔小声问:“舒服吗?”湿热的气息让柳星纹耳垂发热,他突然想到自己上面和下头都被池云泽尝了个干干净净,顿时羞得双颊通红,一把将池云泽推开,使了轻功几下就跑得不见影。

  池云泽的脑袋这两日可谓是饱受摧残,此时被推到墙上撞得是眼冒金星,好一阵子才缓过来,等他回了客栈再去敲柳星纹的门,柳星纹又不理他了,但刚刚二人亲近过,池云泽不像昨日一样沮丧,反而细细总结了一下如今的状况。

  算起来他二人如今几乎是陌路人,柳星纹脑子有些缺弦,但他以行侠仗义为自己的终身目标,自然是看不上池云泽这个魔教少主的,可池云泽知道,柳星纹若是觉着对人有愧,必然要费尽心思去弥补,今天折腾了这么一遭,他怕是正坐立不安,倒是个好机会。池云泽脑子转了几圈,能想到的办法都是怎么诓骗柳星纹,他不愿再这么做,索性不想了,准备见机行事。

  池柳二人都闷在客栈里,却不知外头正传他俩的事,今日有人去妓院途中,瞧见柳星纹将一个红衣人按在胯间行那等子事,随口与同桌人一说,到夜里便传成了池少主为挽留柳星纹千里追夫不惜雌伏,二人在众目睽睽之下行云雨,永安城是个人都见过了那场景。百闻笔连夜出了一刊,细数红衣少主与独行剑客纠葛情事,第二日池云泽依然跟在柳星纹身后,柳星纹去食为天吃早饭,他便坐在角落一桌,柳星纹穿着不显眼的灰衣埋头干饭,旁人没有认出来,但池云泽那一身绣有龙纹的红衣简直将仙镯岛少主几个大字写在脑袋上,惹得四周人都暗暗打量,压低声音窃窃私语,池云泽莫名其妙,不由得细细看过自己是不是穿着有什么不对劲。

  这时,几个聚义盟的人走了进来,一瞧见池云泽便阴阳怪气地说:“怎么一股子烂鱼烂虾的味儿,哦,原来是血镯岛的少主在这儿。”正道向来不以仙镯岛作称呼,而是起了个血镯岛的别名儿,绿岛赤湖,这名字倒也合适。

  自武林大会后,仙镯岛与聚义盟算了结下了梁子,一见面非死即伤,池云泽不想在柳星纹面前动手,忍耐住不去接茬,那几人见池云泽竟不言不语,越发挑衅,还拿刚听到的传闻来说笑。

  “我瞧这血镯岛的少岛主也是个软蛋,怕不是被柳星纹干烂了腚,连扇子都握不住了。”

  “可不是,那柳星纹给脸不要脸,不愿加入咱们聚义盟,反倒同魔教中人纠缠,他往日里做的那些个恶事,总有一天要讨回来。”

  “柳星纹都被毒傻了,怕是已不中用了。”

  ……

  他们在那说得起劲,池云泽越听越怒,忍不住几步跨过去,一脚将他们坐的木桌踢翻:“好个嚼舌根的名门正派,爷闯荡江湖之时,你等还是你爹裆里的一泡尿,倒在这儿对爷说三道四。”他握着自己的龙骨扇与人对招,这几个不过是聚义盟的外门弟子,池云泽以一对三不在话下,可他斜眼一瞟,却见柳星纹已停了筷,手摸在剑柄之上,他不知柳星纹是否会对自己出手,一时间心乱如麻,被人割开了袖口。

  落了下风,池云泽只能定下神来对战,可他总忍不住去看柳星纹,不小心被人踹了一脚,后脑直直撞在食为天的梁柱上,要是以往他定然无事,可他那脑袋这几日间不断受伤,先是被少掌教?了一掌,又在口交之时被柳星纹顶到墙上好几次,此时这么一撞只觉着晕头转向。池云泽那逆转经脉的内功原本就不稳,这时候见那三人趁机一起袭来,他混乱之间内力便顺转了过去,一时间经脉堵塞,吐出一口血来。

  其实这时候池云泽只要将岛主的游龙扇展开,这几人自然无力招架,可他见到柳星纹突然挡在他身前,便将扇子收了回去。这一开一收全是池云泽本能所为,待到他回过神来,察觉到自己竟是又以示弱来诓骗柳星纹,心中后悔难当,内息更是乱得一塌糊涂。

  柳星纹一出手便将刚才说得最起劲的那名弟子杀了,又将剩下二人的舌头割下,他狞笑着踩在其中一人头上,在那人胸口衣襟处将长剑擦净,见那人吓得快尿裤子,他正要出言嘲讽,却瞧见池云泽软倒下去,忙过去将人扶起来。临走时柳星纹指了指那两名聚义盟弟子,说道:“这两张狗脸爷爷我已记着了,在这待好了,别让爷爷费功夫找你们。”

  柳星纹将人带到药堂挂号,楼堂主上班的家伙仍然堆在院子里头,一时没地方让池云泽躺下,柳星纹便将人抱在自己怀里。楼堂主刚起床不久,本想打个哈欠,见柳星纹面色焦急,他为了在其面前维持良好的仁医形象,便硬生生将那个哈欠忍了回去,一摸池云泽脉象,奇道:“他竟也是逆转的经脉……不过并非是天生的,应是少时受过重伤。”楼堂主又切了一会脉,扒开池云泽眼皮看了看,摇了摇头,柳星纹见状顿时心提到嗓子眼来,可楼堂主却说:“柳少侠,池少主不过是喜欢你,你若是不愿与他交往,将他赶得远远的就好,何必把人打成这样。”

  “不是我打的!”柳星纹急道,“刚刚在食为天有几个聚义盟的人跟他挑事,他在柱上撞了一下便成这样了。”

  听到罪魁祸首并非柳星纹本人,楼堂主也不替池云泽卖惨了,说道:“他没什么大事,只是内息有些乱,万金楼中没有如你二人一样逆转经脉之人,只得由你来替他梳理调息,你先带他回客栈吧,等会我让人送秘籍过去,你照着做便是。”

  柳星纹谢过,带着池云泽回了客栈,不多时食为天来给楼堂主送早餐外卖,他便指挥道:“你去一趟你们三哥那,借几本秘籍送到东街客栈天字三零二号房,账结到仙镯岛名下。”

  柳星纹将人带回自己房间,见池云泽满脸痛苦,便试着将内力送入他体内替他调息。之前池云泽说往事时,提到在仙镯岛时,柳星纹曾帮他调息内力,可如今柳星纹想不起来那时的事,他经脉与常人不同,又是自学成才的功夫,只能凭着猜测来,倒也让池云泽平静许多。恰巧这时送秘籍的人也来了,那人敲了敲窗:“您好,吃了吗外卖。楼堂主叫我给您送秘籍来,麻烦开下窗。”柳星纹一开窗,一摞秘籍落入他怀里,再看已不见外卖员的身影。

  那一堆秘籍里没有一本是内功心法,净是《摸金手》、《月影刀》之类的外家功夫,里头夹了一本《游龙扇法》,柳星纹记得这是仙镯岛的功夫,便挑了这本来看,他翻了几页,觉着不像是池云泽使的武功,倒有些像他们昨晚上行的那种事,偏偏这秘籍上的两名男子颇似他二人,看得柳星纹胯下发热,他突然福至心灵,明白了楼堂主叫自己照着秘籍行事,原来是与池云泽双修。

  柳星纹心想,自己与池云泽早已有过肌肤之亲,这时候为了救人而双修,倒也算不得是在轻薄人,想来池云泽醒来不会怪自己,便把那本书放到枕边,将二人衣物脱了,照着书中内容伸手去弄自己后头。柳星纹昨日中了春药后只被手指插了一次,尚还有些余韵未消,此时这么一弄顿时淫水潺潺,他见穴口松软,便把池云泽胯间那物也摸得硬挺,骑了上去。甫一入内,柳星纹便爽得双腿发颤,他撑着池云泽胸口动作,不时将秘籍翻上几页,见书里头只是没完没了地操干,觉着自己已经会了。柳星纹双手握住池云泽手心,将内力探进去梳理调息,兴许是少掌教教给柳星纹的房中术已成为他的肌肉记忆,这时候倒是没出纰漏,池云泽混乱的内息被一一理顺,又逆着经脉顺畅游走,人也从昏迷中清醒过来。

  池云泽内息是顺畅了,可他脑子撞得却有些不清醒了,只当自己仍与柳星纹是一对爱侣,见心爱之人在跨坐在自己腰上,被干得一脸舒爽模样,忍不住换了个姿势,将柳星纹压在身下狠狠操干。动作间池云泽将这几日发生的事又记了起来,想起柳星纹说过的话,想起自己无意之间又欺骗于他,他不知二人为何又做起这档子事,大约是柳星纹又被人糊弄住了。想到这儿,池云泽心里那团热火一下子凉透,胯下长物竟也软了下去。柳星纹正爽着,却觉到穴内阳物退了出去,他不甚满足地哼了几声,将双腿缠到池云泽腰间,踩着池云泽的后臀催其用力,可池云泽却僵在原地,一时难以相信自己竟不济事了。

  池云泽还是头一次在床上闹出这般笑话,他坐起身来,讪讪地开口:“我原不至于伤成这样,只因我想示弱博你同情,一不留神内息出了岔子。这次又骗了你,实在是对不住。”

  柳星纹亲眼见着那三人将池云泽打伤,只当他是为技不如人在找借口,随口应了几句,便拿脚去蹭他阳具,被这么挑逗,池云泽倒是又硬了回来,他松了一口气,握着阳根又插了进去。池云泽担忧自己一会儿又出岔子,哄不好柳星纹,不敢如以往一般肆意行事,始终咬着牙忍耐,只抵着柳星纹敏感处操弄,将他干得不断淫叫,惹得隔壁客人敲门叫他们小点声。

  这二人哪是听人吩咐的主,直从青天白日干到日落西斜,到最后是柳星纹饿了,放了只飞鸽去叫餐,他们才各自披了衣服等在桌边。

  外卖员敲门送餐,将借给柳星纹的秘籍收回去,还顺便问了一句:“客官,您留在食为天的那俩人打算几时去处置?”

  柳星纹经他提醒,想起还剩两个聚义盟的弟子没有折磨完,正打算起身随他去,却被池云泽扯住了衣袖。柳星纹见池云泽一副不舍自己离开的模样,顿时心软成一片,也不想折腾旁人了,便说道:“先将那二人放走吧,待我有空了再去找他们。”

  之后数日,柳星纹上午与池云泽一道去药堂看病,晚上待在客栈里颠鸾倒凤,下午则随机出现在永安城各处,一听有人讲他二人的坏话,二话不说提剑便打,闹得整个城里不得安宁,日日投诉不断,到最后是金楼主受不住了,筹了笔路费将这两个瘟神送走。

  临行时楼堂主送了一粒丹药与柳星纹,说道:“这丹药可以解你身上忘忧草的毒性,恢复你与池少主相识之初的记忆。”池云泽本有些警惕,之前金楼主曾偷摸对他讲过,不要乱吃楼堂主给的任何药物,可楼堂主又对他说:“你二人之事闹得江湖上人尽皆知,柳少侠无门无派,能有今日地位十分不易,望少主在行事之前多想想他。”听到楼堂主口口声声都在关怀他们,池云泽心里的警惕变作半信半疑,倒也有些感动。

  再之后,万金楼诸人挥手告别池柳所乘的驴车,柳星纹将那丹药盒子抛上抛下,问道:“你觉着我记起了当初的事,是会怪你骗我,还是会更喜爱你?”

  池云泽想过之后,觉着实在猜不出来,便说:“不论是厌恶还是喜爱,都是我应受着的,反正我这张牛皮膏药,柳少侠是不要想从身上扯掉了。”

  当夜柳星纹服下丹药,不多时便晕了过去,再醒来时却只记得离开仙镯岛之前的事,反倒对在万金楼发生的种种毫无印象,池云泽咬牙切齿地咒骂楼堂主,将驴车掉头继续赶回万金楼。

  只可惜金楼主还未高兴到一日,便又迎来了瘟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