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底的堂主会议上,金楼主仍问了那句话:“可有阴姬的消息?”
听音堂的堂主也依旧是那句话:“还未寻到。”
金楼主叹了一声,不知是松了一口气或者是在遗憾。
自十年前鬼墟阴域的最后一任城主死于聚义盟,阴姬似乎已不再转世。这看上去似是好事,毕竟那次事件后,三大魔教均蛰伏不出,江湖竟难得的平静了十年,然聚义盟自那之后一家独大,三山十派有不少人对此不满。若阴姬再次转世,恐怕底下的暗潮就再也压不住了。这十年间,不论是正道还是魔教,都在打听她的消息,万金楼自然也不例外。
这十年,也恰好是金楼主接手万金楼的十年,原本万金楼的收入几乎来源于听音堂与刃堂,买卖江湖消息和江湖人的性命,但江湖风平浪静,便只有赚想其他法子赚钱。他虽对武学一窍不通,却是个做生意的好手,万金楼的酒楼与妓院开遍了江湖各地,在带来足够收入的同时,也带来了足够多的江湖消息。
但金楼主始终觉着,这种平静的日子不会持续太久了,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即便现在江湖上的杀手组织纷纷倒闭,刃堂现如今每月的收入堪堪够抵消那群黑衣的日常支出,他也未曾裁减过刃堂的职员。
只是底下的堂主们,个个都觉得黑衣这种人才放到刃堂晒太阳实在浪费,便想尽办法借用,昨儿有人借去试药,今儿便有人请走当保镖,连食为天的老板都高价请了刃堂的轻功高手去替店里送外卖。
这些私底下的交易,金楼主心里清楚的很,但那些黑衣实在是太闲了,闲得都有人自愿去颜堂的妓馆卖艺,拦都拦不住。对此他也不好多说,只由得他们去,反正就算闹出乱子来,金如歌自然会收拾清楚。
况且自从食为天借来了金无路,金楼主收到外卖的时间也缩短许多,实在没什么好挑剔的。
金无路对这份新工作也是相当满意,他在这代的黑衣里武艺是最差的一个,只有轻功最好,但杀人还是看手上功夫,所以几乎没有人点名让他接单。自从被调来送外卖,金无路整日便在永安城飞檐走壁,送的汤一滴不撒,深得客户好评。
但有个客户是例外。
这人住在永安城西郊天工堂二号楼,乃是天工堂的堂主苏殷,在认识他之前,金无路认识过最爱钱的人是刃堂中的老五。但自从他认识了苏殷,其他人便再也排不上号了。
苏殷和食为天签订的是外卖月结套餐,每日要送中晚两餐和凌晨的夜宵,合同注明若是送餐时间晚于约定时间,当日的餐费便要退还。
而在金无路被借来之前,苏殷从未支付过餐费,因为没有人能准点送餐到天工堂。
原本金无路还纳闷,若是时间来不及,为何送餐的人不早点出门,但在他第一次提着外卖箱到二号楼附近的时候,差点看傻眼。
苏殷那货竟在自己门前摆了个迷天阵。
幸好破解阵法是刃堂黑衣必学课程之一,金无路虽武艺稀松,但理论知识还是学的不错,且这阵法原本就是苏殷摆来应付普通人的,并不复杂,金无路自然是轻轻松松出阵。一进二号楼他却是更傻眼,只见房间里凌乱无比,比外头的路线还要复杂,满地都是各种木材与金属,里面正叮叮当当响着,看样子苏殷正在研制新品。
金无路喊了一声:“苏堂主,您的外卖到了!”
苏殷从里面走出来,看了一眼旁边的沙漏,见时间未到,啧了一声:“听说食为天借了个黑衣过来送餐,便是你吧?”
金无路点点头。
苏殷又问:“你培训的时候破阵学的是哪本教材?”
金无路回忆了一下,说道:“是《九九八十一阵》。”
苏殷点点头,让他走了。
半个时辰后,食为天的老板皱眉苦脸找到金无路:“小路啊,苏堂主给了你一个飞鸽差评。”
金无路莫名其妙:“我又没有晚点,他给什么差评啊!”
老板将那纸条递给他:“苏堂主说,他要求的是午时准点送餐,你提前到了半炷香,他没到饭点便没有胃口,等到饭点饭菜都凉了。”
这话倒也不假,中午确实去的太早,这个差评金无路只能认了。
到了晚餐时间,金无路提着外卖出门,他听食为天之前的送餐人员说过,苏殷会时不时改一下阵法,中午他轻松破阵,此时恐怕已经换了花样,于是他依旧提前了一会出门,谁知到地方一看,仍是迷天阵。
怕是工作太忙还没来得及改,金无路这么想着,出阵之后他躲在门外,偷看着屋内沙漏,直等到正点才敲门。
苏殷一言不发地接过外卖,从旁边抓来一只鸽子,放了出去。
金无路傻眼:“苏堂主,你为何又给我差评?”
苏殷指了指那沙漏:“这个沙漏时间不准,还未到戌时。”
金无路忍了半天才未骂出口,赶回店一看才正好到戌时,他又送早了。
那只鸽子飞到的时候,金无路忍住自己双手未将它拔毛下酒,老板也是无奈:“小路啊,苏堂主给你差评你便受着吧,他就算是一个月有理由给满九十次差评,餐费也只能打五折,比之前还是强上许多。”
食为天每日的最后一单外卖便是苏殷的夜宵,金无路失手两次,这次可谓是做足了准备,回刃堂将自己的家伙全带了过来。他到了二号楼前,一见仍是迷天阵,便知苏殷定要作妖。
金无路十分小心地穿过阵法,绕过陷阱到了门前,等到更夫敲更才推门进去。谁知刚一推门,便听到一阵机关转动的声音,金无路心道不好,条件反射地躲了一下,结果却什么都没有,他打起精神应付四周,进门却差点一个趔趄,低头一看,苏殷竟将门槛下面挖空了七寸有余,若不是他身形还算稳,恐怕会直接摔进门。
苏殷接过外卖,开箱一看,里面那碟炒黄豆果然滚出来一颗,他满意一笑,从旁边又抓过飞鸽放了出去。
回了食为天,金无路欲哭无泪地趴在桌上,老板安慰地拍了拍他肩膀,不多时,信鸽便停在他面前,咕咕地叫了几声。
金无路从信鸽腿上取下纸条,摊开一看正是苏殷的差评,字迹端正,上面的话却是十分不要脸:炒黄豆撒了,差评。
信鸽还停在桌上不肯走,金无路把它抓过来,看着那双无辜的圆眼,叹了一口气将它放回去:“算了,你也够累的。”老板过来给信鸽放了一碟苞谷粒,那只灰鸽吃饱了才飞走。
金无路没想到苏殷的人品竟低成这样,连自己的鸽子都要别人喂,心想:如果刃堂的暗杀目标都是这种货色,我愿意将杀手这个职业做满一生。
但工作还是要做的,金无路每日送餐时顺便练功,轻功又进一步,客户都是笑脸相迎,也不用杀人埋尸了,他工作得十分愉快,除了每日去天工堂的那三次。
苏殷每日都想尽办法找他霉头,几乎隔上几日,二号楼就会变个样子,后来竟连门都换成假的,要搭机关梯才能进去。金无路实在不懂,此人掌管万金楼天工堂,做着日进斗金的兵器生意,却如此大费周章只为省点餐费,有机会他真想请苏殷吃顿饭,问问他究竟是如何想的。
但当金无路真的约苏殷出来喝酒,苏殷却拒了,理由是不想出门,这日飞鸽送来的不是差评,但金无路打开纸条依旧是无言以对:这顿金无路说他请。
“大哥,你说这人究竟怎么回事啊!”金无路最后还是约了人出来喝酒,他滔滔不绝地控诉苏殷的所作所为,另一人也是叹为观止。
金无梦转去做医师,已经继承药堂的优良传统,当即掏出几只药瓶:“你给他下点药呗,喏,这个正合适。无色无味,连服七日便会毙命,到时候查死因我让楼尘替你瞒着。”
金无路推了回去:“这倒也不至于。”
金无梦又拿出一包药粉:“要不下点春药折磨他,听说天工堂的人都是雏儿,就这么一包定能把他憋死。”
金无路无语至极:“你怎么随身带着这种东西,去去去别弄到我身上。”
等他俩喝得差不多了,子时的夜宵也该送了,金无路打了个酒嗝,摇摇晃晃去厨房提箱,他酒量一般,今夜喝的有点多,金无梦瞧着不放心,便说:“今夜我替你去吧,你这样怕是出不了门。”
金无路一把将他推开:“不行!我要去找苏殷那厮算账!”
这一看就要出事,金无梦拦了几下,但金无路虽喝多了,身法倒是丝毫不减,几下便闪出了门,消失在夜色中,他刚要去追,就见到楼尘站在食为天门外,满身夜色,不知已等了多久,只能跟着他回去。
金无路一路狂奔到西郊,在二号楼门口使劲踹那扇假门,然而那扇“门”原本的位置已砌了墙,只是做了个形状留在上头,他闹出的动静极大,把苏殷吵了出来。
苏殷探头一看,忙制止道:“那里不是门,你发什么疯。”话音刚落,那面墙就被金无路生生踹塌。苏殷目瞪口呆地看着他踩着一地碎石进门,将手中饭盒扔到地上。
这喝醉的杀手如同阎王上门,苏殷当即躲了起来,金无路不依不饶地追着他,直将他堵在内室,一路上撞倒不少新制好的模具,惹得苏殷心疼不已。但现在,他的小命显然和模具一样脆弱,金无路随手从旁边取了把长刀逼了过来,苏殷正想吾命休矣,谁知金无路却突然歪了一下,靠在墙上睡着了。
睡着之后的金无路老实多了,苏殷用脚踢了几下,确定他醒不了,才把他抱起来放到床上,想了想又取了锁链将他双手拷住,这才安心。
这一场午夜惊魂,让苏殷今日的精力用尽,他久违地没有在深夜开工,也睡了过去。
次日,虽有宿醉,金无路依旧是清晨醒来,他一睁眼便发现自己在陌生的房间里,还被锁在床上,顿时惊得完全清醒,一看自己身侧还睡着一人,马上一腿飞去,将那人踹到墙上。
苏殷被这一脚踹的险些吐血,抬起头一看果然是昨夜的瘟神:“你什么毛病?”
金无路这才慢慢想起昨夜的事,他趁着酒劲到天工坊大闹了一场,最后不知为何睡着了,苏殷的房间里十分凌乱,但却和平日里乱得全然不同,许多东西都被打碎了,定是毁于他手。
苏殷揉着腰爬起来,艰难地换上出门衣物,把自己倒腾的人模狗样。金无路平日里见他都是穿着随便,且因时常要做重活,衣服上时常还有磨损和烧灼的痕迹,怎么看都有些灰头土脸的意思。此时苏殷换上堂主服饰,顿时判若两人。
苏殷扯着锁链便要带金无路出门,金无路忙使劲将他拉回来:“苏堂主,你这是要做什么?”
苏殷哼了一声,取了把算盘便开始算账:“你昨夜毁了我天工楼二号楼一面外墙,九件新制的模具,木料若干……还有我的精神损失费、误工费和刚刚踹我那脚的医药费。”
他把算出来的数字在金无路面前晃了晃:“走吧,我们去刃堂找金如歌要钱.。”
金无路险些给他跪下:“苏堂主,我昨夜喝多了不是故意的,你饶我这次,要我做什么都行!”
“哦?做什么都行?”听闻此言,苏殷倒是起了兴头,他拉着锁链又把金无路扯上床,“你会做那种事吗?”
金无路问:“那种事是什么事?”
被这么问,苏殷难得地露出别扭的神情,咳了一声:“就是床上的事。”
金无路没想到他提出这个要求,几乎以为是自己理解错了:“苏堂主是让我陪你……过夜?”
苏殷点头,金无路却犹豫起来:“这……倒不是不行,但苏堂主为何不去找颜堂要个人,我毕竟是个杀手,身上有不少旧伤,恐怕会倒人胃口。”
苏殷说:“我身上的伤疤怕是比你的还要吓人,丹若苑送来的人都不敢看我身上的伤,不愿陪我。我想你是刃堂出身,死人都是见惯了的,总不会被骇到。”
说着,他还叹了声,一副很惆怅的模样:“之前我与颜药两堂的堂主合作制了一批玉势,他们都说用起来欲仙欲死,可我至今未曾尝过情欲滋味,多问了几句还被笑,想想就觉得丢人,没有破身之前我都不想再去见他们了。可我本就不怎么出门,天工堂都是些无趣的呆人,根本没有合适的人选,如今我已好几个月没去开过会了,再找理由推脱,金楼主恐怕会扣我的年底奖金。”
听完这话,金无路简直无力吐槽,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传言说天工堂都是雏儿这事竟是真的!
但比起身背巨债,这种事当然是要轻松多了,金无路自然是答应:“白日我要在食为天工作,只有夜里有空,之后每日送夜宵过来我便在你这里留宿。”
二人商定之后,金无路回了食为天,这日苏殷一直在收拾昨夜他留下的烂摊子,没空找理由给差评,虽然被迫答应做那种事,但金无路竟莫名地感觉有些轻松。
夜里送夜宵时天工堂的阵法撤掉了,二号楼的门装了回去,推门进去没有踩到任何机关,那只鸽子也安生地呆在鸽笼里。一切这么顺利,金无路反而觉得十分不习惯,苏殷沉默地吃完夜宵,难得地没有挑刺,反而有些坐立不安似的,时不时偷看金无路,看得金无路心里越发别扭。
最后金无路忍不住开口:“苏楼主……”
谁知这时候苏殷也恰好出声:“今晚……”
两人面面相觑,一时都没有继续说,最后苏殷咬了咬唇,坐了过来把手覆在金无路手上。
金无路握了他的手,将他拉进自己怀里,苏殷十分顺从,只在被抱着进内室的时候提醒了一句:“那边的横纹木别踩到了。”
这一地的破烂价值不容小觑,金无路干脆轻踏两步使起了轻功,一瞬间二人便倒在床上。
苏殷被他压在身下,金无路把他额前乱发别到耳后,从耳垂一直摸到侧颈,问道:“你是要在上面还是在下面?”
苏殷含糊应了一句:“就这样吧。”
金无路便低头在他额上亲了一下,伸手扯开他腰带,将外衫扔了出去,苏殷由着他脱去自己下身衣物,但却按着亵衣不松手:“这件还是别脱了。”他平日里衣物领口很高,直到这时金无路才看到他身上有一道长疤,一端在锁骨中央,另一端在腿根,即便隔着衣物,也看得出这道疤已经划过整个胸口,能活下来大概要靠九成的天运。
金无路抚了一下腿根那处露出的疤痕,虽是旧伤,但伤疤总还是比其他地方的皮肉要显得柔嫩,被这么一碰苏殷顿时抖了一下,那手顺着腿根摸到腿间,握住半硬的阳物,替他做起手活,问道:“苏堂主,别人摸这里感觉会有什么不同吗?”
他自幼练各种兵器,指腹上有不少硬茧,但苏殷也是常年打铁制器,双手并不比他柔软,被这么弄着似乎没有什么区别。
苏殷这么答道,金无路便笑了一声,低头下去含住那物,从龟头到双囊一寸都没有放过,将他腿间弄得湿漉漉,离开的时候金无路还轻咬了一下他腿根的旧疤。那道伤疤一直是苏殷心结,比起被咬之后的疼痒,心中的羞耻感反而更重。
金无路顺着腿根伤疤往上舔,咬着亵衣一角轻扯,开口劝道:“还是脱了吧。”
见苏殷仍是摇头,金无路便舔湿自己手指,送到他身后,抵着因紧张而紧缩的穴口,其他几根手指轻抚会阴让他放松,慢慢顶了进去。起初的满涨感并不会让人觉着舒服,苏殷皱眉忍耐,心想那些人说的欲仙欲死莫不是诳人的,但那手指无意间擦过的一处,让他难抑地叫出了声。
之后金无路便始终若有似无地蹭过那里,后穴逐渐湿软,他试着用另一根手指挤进穴口撑了一下,却没有再继续深入,仍是用一根手指轻插。
苏殷搂着他的肩膀,每次被蹭过阳心时都抓着他后背用力催促,但金无路却没有要给个痛快的意思,忍不住催道:“你怎么老这么轻飘飘的,没吃饱吗?”
金无路却不接他的激将法,凑过去含住他耳垂轻吮,在耳根轻咬,上下的动作都十分轻柔,直让人浑身麻软。这么厮磨着,金无路把自己身上衣物扔开,将二人下身抵到一处套弄,两根阳具大小相差不多,一只手根本无法照拂全部,苏殷也伸手过去一起弄着,金无路却握着他的手放到自己身上,让他摸自己身上的旧疤。
刃堂如今的医师是黑衣出身,根本不会像药堂的人一样将伤口缝合的美观,故而他手下救过来的伤患伤口都难看的很,金无路也不例外,他虽没有受过致命伤,但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也是十分碍眼,苏殷摸了几处,有些不敢用力似的轻抚,脸上露出伤感神情,大约是觉得这人有些可怜。
摸到腰侧的时候金无路忍不住闷笑拍开他的手:“我这里怕痒。”苏殷却越发起劲地去挠他痒处,完全忘记现在是什么气氛,直到金无路封住他双唇,灼热的舌尖闯进口中,舔过齿列和舌根,粗糙掌心摸进亵衣里,自小腹一直抚到肩头,又抚回去揉着乳尖。苏殷发出的声音都被堵在口中,不少没来得及吞咽的津液顺着嘴角溢出。
手指重新埋进后穴,这次是两根,不断的亲吻与抚摸让人很难抗拒,最初苏殷还胡思乱想着,有些后悔没准备点其他东西,但当后头被弄得松软湿腻,前面也不断吐着淫水时,他又觉着这样已经好极。滚烫的阳具顶在他腿间,金无路按着他膝弯压到身侧,让他难以动作,湿润的龟头蹭着他后穴,硕大的头部时不时用力挤进去,里面少了那两根手指,顿时让人心里酥痒难耐,苏殷不断摸着金无路结实的后背,催促道:“你进来吧,快点进来。”
金无路忍了多时,始终怕弄疼他,被催了几句也焦躁起来,稍稍用力顶进去半根,苏殷果然皱着眉喊了一声疼,但此时只能继续,金无路安抚着他身体,等他适应了才轻插后穴。
二人身体互相厮磨,唇齿相接,下身也连在一处,似是成了一个人。苏殷忍过最初的不适之后,后穴又泛上些滋味,比起手指,阳物的抚慰更为全面,阳心的刺激似乎就没有停止。他摸着自己阳具,每次被插进深处时,那里都颤着流出一小股,这与往日自己弄的时候全然不一样。身体好似已经不受自己控制,而身上那人却牢牢控制着他,好在金无路始终抱着他,安慰似的抚摸他身体,实在是太能让人满足。苏殷不断喘息呻吟,他已不用再多说什么,金无路像是长在他心上似的,对他的欲望和渴求了如指掌。
金无路贴着他侧脸,轻声问道:“苏堂主,情欲的滋味如何?”
苏殷很想找出些句子来夸他,但此时实在来不及想,脑子里只剩下欲仙欲死这个词,觉着深陷欲望时当真是活得痛快。
这一场结束后,苏殷的亵衣早就不知落到那里,他身上果然是有一道长疤,像是胸口被劈开了似的,难怪颜堂的公子会吓到。金无路摸了摸,惹得苏殷身体微颤,他抓着那只手送到唇前亲了一下,之后便握住不放。
苏殷说:“我当年险些被聚义盟的人杀死,是金楼主的祖父救了我。”
虽然只解释了一句,金无路已猜到大半,苏殷定是曾被聚义盟灭门的邪道后代,问他:“你有没有想过报仇?”
苏殷摇了摇头:“身为万金楼的人,不应对任何江湖门派抱有私情,况且聚义盟也好不了几时了,无需我动什么手脚。”
他叹了一声,有些忧虑似的抚了金无路长发:“这个江湖要乱了。”
金无路不知他究竟得了什么小道消息,但他知道苏殷此时的忧虑是因为自己,江湖若是真的重归血雨腥风,刃堂的人便都要做回老本行,那时候的暗杀恐怕就不是现在这般的小打小闹。即便知道只是云雨之后升起的莫名感情,依旧让他心中一暖,他亲了亲苏殷额头,安慰道:“我被万金楼捡回来,这条性命便是金楼主的,人命买卖从来就不是以金银换命,而是以命换命,我早就想通了。”
这下苏殷便什么都不说了。
在那之后,金无路再送外卖的时候十分顺利,没有莫名其妙的为难和差评,反倒让他心中十分不踏实。苏殷听了他的想法,奇道:“我听楼尘说过,有类人天生喜欢被折磨,你莫不是有那种兴趣吧?他还曾绘图让我做过一些皮鞭,你若是有兴趣我们也可以试试。”
金无路不知这几位堂主在一起聊的是什么狗屁,简直无语至极。自那夜之后,苏殷便不再躲在天工堂里,虽仍是不爱出门,但还是与其他几位堂主恢复了正常交流,时不时出去小聚,信鸽几乎失业。
每日夜宵后,金无路仍是留宿在苏殷房内,这才发现他日子过的实在荒唐,每日直到清晨才睡,日上三竿才醒,晨昏颠倒日夜不分。
苏殷解释说他要深夜才有干活的动力,这几日云雨后,他总在做一柄短剑。那剑不知是何材质,通体漆黑,却在夜里泛着星光点点,剑柄与剑鞘雕刻着各种形态的叶片,十分风雅,简直不像是一件武器。金无路握在手中翻来覆去地看,简直爱不释手,苏殷却警惕地抢回去:“这柄剑是我今年价格最高的一笔定制单,天外陨铁就这一块,若是弄坏了就是花费万金也补不回来。”
这人的财迷金无路已经见识过了,且丝毫不期待他会改变,但心中总会些别样滋味,便开口道:“我还有半月就要回刃堂了,到时候我们便没时间再见了,你也不送点东西给我留个念想。”
苏殷满脸惊诧:“你可知这些夜晚我为了让你留在天工堂少要了多少钱吗,你踢坏的那堵墙我可一文钱都没收,你竟还问我要东西。”
这倒是提醒了金无路他们这段莫名其妙的露水姻缘是因何而起,这种关系下似乎是不必给什么信物,但他万万没想到,苏殷竟有意将他带回天工堂。
金无路被金如歌叫到办公室,得知了这个消息,他几乎以为堂主在开玩笑:“这是不是其他人传出来的流言或者是你听错了,苏殷怎么可能花钱买我。”
金如歌也不知自己的手下怎么一个个都被拐走了,十分无奈:“苏殷等会要来刃堂与我商量带你离去的条件,你去后面呆着,若是钱给的够你就直接跟他走吧。”
金无路没想到自己就要这么被卖掉,但随即想到以苏殷的抠门自己可能走不成,心里不抱太大希望。
到了傍晚苏殷果然来了,金无路隐在屏风后偷偷看他,自回了刃堂他们便没有见过,他没有理由再去找苏殷,苏殷也是几乎不出门,此时见他精神奕奕,心头顿时满涨涨的,说不出是何感觉。
那头的苏殷显然没有想那么多,他看完合同险些和金如歌吵起来:“我不过是要你堂里一个黑衣,你竟好意思开口让天工堂武器供应打九折,给你们刃堂的武器本就是成本价,你想要钱便直说个数目,这种折扣是不可能的。”
金如歌不急不缓地说:“当初严柳带走金无叶的时候就是一口价,你定然打听过数目了。”
“金无叶是你们刃堂金牌员工,刃堂四成的业务都是他干的。”苏殷马上开始还价,“我可听说了,金无路这一年才干了十四单,这怎么能算一个价呢?”
“哦?”金如歌笑道,“那金无梦这一年单也不多,他的价你也是知道的,楼尘可是给了我春药的三成收入。”
苏殷继续还价:“金无梦是黑衣中的第一高手,现在你们解决不了的人还是要花钱回去请他。你可别以为我不知道,金无路的武功在刃堂是倒数,绝对没有金无梦那么值钱。”
金无路听着外面那俩人讨价还价,一开始还觉得无语,到后面越听越气,心想我在你心里就这么没用,简直除了送个外卖便没有可取之处了,那你还买我作甚,忍不住推翻屏风跳了出来:“苏殷你这个抠门鬼,嫌七嫌八的就别买了,老子呆在这挺好的。你回去点你的外卖,死在家里别出来了!”
说完就跳窗而出,一眨眼便不见踪影。
金如歌趁机拿出另一张合同:“七折,不签我就不卖了。”苏殷没想到这种时候他竟还要趁火打劫,但已没有其他办法,最后只能含泪签了。
金无路失望至极,提了几坛酒去药堂找大哥。
金无梦被他扯到楼顶从夕阳晚照一直看到月落枝头,那几坛酒都进了金无路的肚,他心情不好自然喝的烂醉,趴在金无梦肩头十分委屈:“大哥,我武功是不好,但他也不用这么嫌弃我吧。”
金无梦劝他:“金如歌狮子大开口,他不过是还价罢了,若真觉得你不好怎么会带你回去呢?”
金无路哼了几声:“他就是不想出门吃饭,只是想要我给他送外卖罢了,根本不是喜欢我。”
楼尘在院子里看月亮看得脖子都酸了,眼看上面那俩人打算在屋顶过夜,他只能放了只信鸽出去。
苏殷本就是只夜猫子,一接到信马上就来了。
金无路喝多了又犯起倔,死活不肯从屋顶下来,苏殷只得借了把长梯爬上去。
楼尘朝上面给了个眼神,金无梦犹豫了一瞬,最后还是照着他的意思,摸了颗碎石悄悄打到木梯上。这一下便让木梯失去平衡,苏殷站在上面歪歪倒倒,险些摔下去,金无路忙揽着他的腰将他送到地面上。
一下来苏殷就抱着他的手臂不放,生怕人跑了,从腰间解下一物递给他:“这个送给你。”
金无路一看,那竟是前些日苏殷视若珍宝的陨石短剑,没想到他竟要送给自己:“你不是说这柄剑是定制的吗?”
苏殷一脸肉疼的表情忍都忍不住:“我知道你喜欢,便花钱留下来了。我做生意的时候总忍不住讨价还价,今日在刃堂的时候并不是真心话,你别生气了。”
不提还好,一提金无路顿时又生起气来:“呵,我单做的少,一年才杀了十四个人,远远不如老五,武功也是最差的那个,老大一根手指我都打不过,你说的是实话罢了。”
苏殷忙夸道:“但你轻功好啊,永安城哪个吃食为天外卖的不夸你,就连金楼主都舍不得你走,老念叨要让你回去。”
他提起这茬金无路更生气:“那你当初还老给我差评,送的早差评,撒一颗豆子差评,把你鸽子喂撑了都要差评,现在你没人送餐了才找我回去,太迟了!”
苏殷眼看要人财两空,心中十分委屈,抱着金无路的腰说不出话。局面僵持不下,楼尘看戏已看得心满意足,他悄悄动了一下衣袖,不多时金无路便睡倒在苏殷肩头。
这下苏殷终于能把人带走,差点激动到落泪,楼尘挥了挥手同他告别:“回去好好哄,别把人又弄丢了。”
金无路只觉得这场景十分熟悉,他醉酒之后突然睡着,醒来才发现自己被锁链栓在床上,只是比起上一次,这次的锁链要牢固得多,手脚都被禁锢住了,能活动的范围十分有限。
苏殷蹲在床边看他,脸上表情看着十分难过,见金无路挣扎,便说:“我是不会让你走的。”
金无路仔细回忆昨夜发生的事,觉得实在是丢人,他喝多了居然闹那种小脾气,陈芝麻烂谷子的事都拿出来说,更可怕的是看样子苏殷还当真了,他忙说:“昨夜我喝多了,你别当真。”
苏殷大约是胡思乱想了一夜,还沉浸在那个情绪里:“你送餐的那些日子里,我确实是在故意为难你,一开始是想省些银两,后来便是觉着你这个人十分有趣,实际上那段时间我改造天工堂的花费比每日的饭钱要多上许多。”
这点金无路早就发现了,他还以为天工堂的改造楼里会拨钱,没想到竟是苏殷自掏腰包。
苏殷继续说:“那夜你喝醉酒毁了我的房间,来人若不是你,我肯定是要照价收回,绝不会提出那种要求,我那时只觉着自己的做法合情合理,却没想过缘由,现在才发现我是真的喜欢你。”他抱住金无路的腰,闷声说:“我昨日同金如歌签好合同,你已经是天工堂的人了,只能呆在这里。”
金无路本想回抱,但双手施展不开,便催道:“我不会走的,你把我放开。”
苏殷看了他半天,觉得不像是在骗人,这才解开锁链。
金无路将他搂在怀里,诚心说道:“对不起,我昨日不该那么说。”
这脉脉温情还没持续多久,就变作了其他滋味,这二人实在太久没有见过,很快便摸到了对方衣内。苏殷跨坐到金无路腰间,隔着亵裤用臀缝去蹭他半挺阳物。
金无路自然不会由着他挑逗,翻身将他按倒,握着撅起的双臀不断揉捏,慢慢扯下衣物。苏殷此时趴跪在床上,只能从自己分开的腿间看到身后场景。
他看到金无路硬挺阳具翘在自己腿间,轻轻顶着双囊,顶得自己的阳具不断晃动,看到一只手伸了过来,顺着那道长疤摸到他脸侧,长指放到他唇边。
苏殷含住那根手指,仔细地舔舐,将整根都舔得湿滑。那只手收了回去,放到他胸前,将整个乳晕抹得光亮,之后便将乳尖在指间挤得不断滑动,他眼睁睁看着自己这么玩弄,心中又是羞耻又是期待,心想金无路应该不知他正在看着,否则会做的更……过分一点。
但此时苏殷莫名地想让他弄得更厉害点,忍不住覆在金无路手上,引着他的手指去拉扯乳尖,将那处玩得红润肿大。
那手摸到腿间,轻揉着双囊,握着阳具根部让它对着苏殷的视线,苏殷看到自己腿间那物湿漉漉地颤个不停,他也伸过手去,却越过阳具和囊袋,揉着后穴插了进去。他知道金无路一定在看,这让他兴奋不已,前头在金无路漫不经心的揉弄下硬到了极点,后穴在自己双指抽插下响起水声。
炙热阳具抵了过来,却只是磨着穴口,苏殷朝着后面使力吞了个头部进去,金无路稍稍退了一点出去,苏殷顿时喘出声,朝后退了一步,重新吞进去。
之后二人便和游戏似的你退我进,直到苏殷再也撑不住,差点泣出来,扯了金无路手腕不让他再退:“你快进来啊。”
金无路这才顺着他的意思深深插进去,大开大合地抽插,深的时候几乎将囊袋都要顶进去,抽出的时候只留一个头部,苏殷爽得跪不住,双腿颤着想要并拢,却被按住腿根维持这个姿势,他上身软成一片,下身全靠金无路的力气支撑,不知是前头还是后头的淫水甩得到处都是,被抹到腿根和小腹,湿滑一片,他根本没有多余力气去抚慰自己,前头淅淅沥沥流出几股浓白精液,接连不断的快感让他无力抗拒。苏殷不自觉地缩紧后穴,腿间囊袋也绷紧提起,却又在持续不断的撞击中全部软了下去,他一丝力气也无,只能任由身后那人将自己步步紧逼,直至被欲望填满,失去意识。
苏殷醒来时发现身边连个人影都无,正心中一紧,就听到有人推门进来,金无路打趣似的开口叫他:“苏堂主,你外卖到了。”
苏殷有些羞恼,但也觉得有些喜,这一切好似没有变过,但二人之间的亲密已经远胜于前。
这笔钱花的太值了,苏殷忍不住这么想。
月底的堂主会议没人请假,难得的全员到齐,金楼主好几月没见到苏殷,觉得他似乎变了许多,但却说不上哪里变了。他对苏殷的要求并不高,只希望此人多出来转悠下,别老闷在家里。
但等金楼主看过苏殷递来的销售单,那些温馨想法便消失无踪,苏殷原本是楼里最爱赚钱的一位堂主,从不会在生意上吃亏,可最近刃堂的武器订单价格简直低得离谱。他正要开口责问,一眼看到那边似笑非笑的金如歌,便明白最近的传言并非无风起浪。再一看苏殷眼角含泪,满脸委屈,竟是比自己还要心疼钱,顿时什么话都骂不出口了。
金楼主只能默默安慰自己,总归还是楼里的钱,肥水没流外人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