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穿越重生>守寡后我被亡妻罩了[种田]>第123章 义愤填膺

  已经风干的芝麻堆在院子里叠成小山,问荇将新摘的白菜挪到后院,铺开芝麻杆开始抖落起芝麻粒。

  从江安镇回来后,问荇在家连着待了好一阵,整理了小鬼们每天送回下山的山货,傍晚的时候也会跟着黄参一起去认些野菜中药,顺道学点包扎之类的技巧。

  挑夫生前腿骨折过次落下伤,逐渐开始力不从心起来,所以上了两次山后问荇就遵守诺言将他放回坟头,只是自来熟的郑旺时不时还会去找他玩。

  挑夫忐忑了几天,发现问荇是真没把他怎样,说放走就放走也就放心下来,感动地承诺问荇但凡需要人手,他就一定会及时出来帮问荇。

  “柳大人真是顶好的邪祟。”挑夫郑重向问荇抱拳,“我会告诉其他鬼,也别总是这么害怕他。”

  至于篾匠闻笛,黄参很喜欢这个细心又沉默寡言的少年,他连着劝了闻笛几个晚上,又让郑旺发毒誓保证不会骚扰闻笛,篾匠勉强答应留了下来。

  他生前家里穷苦,爹娘对他缺乏关照,当了篾匠又整日和竹子为伍,连着经常几天见不着人,久了才会生成这种孤僻内向的性格。

  他连死了都没人记得,现在总算有人牵挂。

  “……谢谢。”他的声音细若蚊蚋,接过郑旺递来的米糕。

  “客气啥,反正问大人烧的。”

  郑旺就要去揽他的肩膀,想起闻笛不爱和人接触,默默缩回手。

  “咱们以后都是一路人,不,一路鬼。”他笑得露出八颗牙。

  闻笛被他感染,也腼腆地笑了。

  但随后,他又为了躲开郑旺时不时控制不住的热情惊恐万分。

  不光小鬼们顶着秋天尾巴忙着收最后一轮山货,问荇也忙着处理芝麻,忙得不可开交。

  芝麻成熟后会自己崩开洒落种子,所以连着几个大晴天后,问荇拿起一摞芝麻时,压在最下边的地上已经落了不少黑色的细籽。

  将芝麻杆反复拍打,抖落依旧藏在果荚里的芝麻,直到什么都抖不下,或者只能抖落壳渣为止。

  祝澈听说问荇要收种很新奇的菜,美其名曰让弟弟见世面,把祝清赶来给问荇当劳力。

  小哥儿刚还只是在旁边看,后面觉得抖落芝麻粒很有趣,跟着踮起脚使劲摇,摇着摇着芝麻落在眼皮上,引得他闭着眼咯咯笑。

  纷纷扬扬的芝麻粒落下,就好像下了场黑色的雨。

  “小问哥,这个怎么吃呀?”他满脸好奇,“都好小好小,看起来饱不了肚子。”

  但是香香的,摸着暖呼呼的。

  “当佐料用的,待会你带一小袋回家,稍微炒下后放面饼上烙。”

  问荇拿着自己捆的特制小扫帚扫着落在地上的芝麻,防止不留神被鸟儿啄了去。

  最近是苦了清心经,时不时就要蹲在芝麻堆旁边替他赶鸟,累得狗都瘦了一圈,芝麻才没被全部偷走。

  “好。”

  祝清听到还有给他的份,揉了揉手腕,抖落芝麻抖落的更加卖力。

  他不能白拿小问哥的东西!

  “你家还缺不缺白菜?”

  最近地里白菜收成好得超乎问荇想象,白菜个个大颗又水灵,足足够五六个他过冬了。

  现在的白菜是贱价,运去镇子里卖花得心力和收益压根不成正比,不如把多的囤了送了。

  “够啦够啦。”

  祝清摆摆手:“之前小问哥都给我哥拿了这么多菜,不用再给我家新的了。”

  他娘早早把白菜处理好,自家的菜加上问荇送的菜,足够他们整个冬天不挨饿。

  他帮完问荇的忙后,借口自家要吃午饭早早就要跑回去。

  “听说阿丁妹妹要走了,等她走到时候,我给她烙饼子。”祝清认真地同问荇道别,面露不舍,“她很好,我会想阿丁妹妹的。”

  “你要是想见她,往后还能见着。”

  是了,自家事情告一段落,问荇该去县里处理问丁的事。

  依照长生算的卦,他需得向西走才能解决困境,眼下柳连鹊的困境虽然被提前解决,向西走或许能够有意外的收获。

  他要做的远不止安置问丁一件事,还有拜会那位女公子,去看看县里有没有优质的种子值得带回家。

  芝麻收集了足足两大筐,他存了大半筐在自家当种子,顺带自己吃。

  剩下一筐半拿去许掌柜那换成银子,好去县城买镇里买不到的新奇玩意。

  在去县城之前他还得再应付次工匠上门,所以这几天是走不开的。

  问荇干脆跑去村里顺道打听打听近期地价,看下村里有没有谁要卖地的,好让他钻空子偏移收点地。

  地价随着季节波动很小,但总体来说冬前这会会略微偏低。

  当下的天子允许民间自由买卖土地,但由于买卖讲究两方都情愿,土地买卖又动辄用上银子,对普通人家至关要紧,所以地的属权变动并不频繁。

  良田十来两银,次点的田八九两,再次些又少二三两银子,当下的问荇能买得起地,但略有吃力,能多省就要多省。

  指望村里靠着土地过活的农户把自家宝贝拱手相让显然有些不现实。

  “问小哥,你若是要买卖田地,不如去问问那些家里做生意不太回村,村里只剩下爹娘守着的商人。”

  周二殷切地给问荇出主意:“他们那只要钱给到位就行,总会有人愿意卖地的,你说是不是?”

  江安镇这一带有些青壮年跟着商帮到处走,禾宁村自然不能免俗。

  问荇不作声,心里已经有自己的考量。

  不光是商人,那些靠着山的猎户说不定也愿意卖地,和他们打交道还比和商人谈事方便。

  祝澈家地少得很但至少都是良田,不少猎户就没他那么幸运了。

  有些人地靠着山,靠着沟,地里面全都是碎石,一铲子下去地没出事,土翻不起来,铲子倒是能被崩弯成两段。

  这种就是六七两银子就能买到的最劣等的地,但山边土质特殊,如果愿意花下去心思和本钱经营好,可以种些茶树和山货,甚至可以种平地上难以存活的果树。

  瓜果茶叶,这些利润都远高于根茎和叶菜。

  感受到周二探究的,有些不甚礼貌的目光,问荇收住所有的心思笑道:“我也只是问两句,就我那些存的钱,可能翻新屋子都不够用。”

  财不外露,尤其不和周二这种人露。

  “倒也是,也是。”周二赔笑,“过些时候过年,家里总得布置的喜庆些,有些过年的样子。”

  “是。”

  过年的样子?

  问荇哂笑,他平时都没好日子过,也就没过过什么舒心的年,反正到哪家里都是爹不疼娘不爱,以往和他搭话的人,八九成都是为了利益。

  剩下一两成可能是看他生得好看,向来搭话凑个热闹。

  不过今年家里有柳连鹊,或许会不一样。

  问荇心情好了很多,同周二道了别,背着一箩筐菜渐行渐远,白菜在箩筐里一颠颠的。

  周二瞧着问荇,心里冒出些不知幸灾乐祸还是同情的念头。

  问荇有本事有能耐,可惜到时候大过年的,还是只能自己一个人待着吃冷饭,没什么家人亲戚照应。

  傍晚。

  一人两鬼,院子里。

  “大人,不可以让他们进来!”

  听说修灵位的又要过来,进宝坐不住了,嚷嚷道:“上次他们就带了那块很奇怪的血玉想塞进柳大人灵位,这次还带怎么办?”

  “他左右不了此事。”柳连鹊轻叹。

  要是问荇真能不管不顾柳家把工匠拦在门外,也不会特意告诉他们明天工匠又得来这件事。

  他还是柳家的赘婿,这宅子和地是柳家给的,于情于理都不能拦着柳家找人办正当事。

  虽然柳连鹊根本不希望有人动他灵位,更何况他寄在牌位里,灵位面上修缮再好都并无作用。

  愁云挂在问荇家上空,牵扯到鬼神之事,就连问荇也不能保证接下来柳家有多少动作。

  不知道长生他们门派收不收没灵根的弟子,让他也去凑热闹学个三瓜俩枣,问荇苦中作乐地想。

  柳家看似唯一能伸进他家卧房的手就是半月一次派来工匠,想要拦住这只手谈何容易。

  “先别急,我只是管不了他们来不来,可他们要往灵位上添些什么、拿些什么,我还能试着掺和两下。”

  问荇看向进宝,意味深长道:“进宝,你也不希望柳大人出事,对不对?”

  “当然!”进宝也不管问荇是不是和他使坏,急道,“柳大人这么好,不能让他们随便欺负。”

  “那就对了。”问荇从抽屉里掏出颗血玉,“你能感觉到血玉的异常,如果对方拿来不对劲的血玉,想办法掉用我的血玉包掉它。”

  “如果不对劲的是其他地方,及时把消息递给我。”

  事情不会这么简单。

  如果前半个月柳家没收到想要的反馈,这次来未必会只故技重施,手段可能稍有改变。

  “他们会早来一刻钟,来的时候天色足够早,邪祟还不会消失。”

  “进宝,我夫郎的安危就靠你了。”

  进宝看了眼血玉,重重点点头:“好!”

  柳连鹊默然不语。

  让进宝试探血玉是最好的方法,他也想亲力亲为,可自己靠近血玉可能受怨气影响失去理智。

  分明处在麻烦的中心,他却什么都做不了。

  这样的感觉让柳连鹊极其无力。

  问荇猜到了他的想法:“只是遇到个小麻烦而已,别太放在心上。”

  “现在管不了,又不是往后管不了,夫郎以后是不是鬼都难说。”

  “你觉得我还有一息可能活过来?”

  “以前是一息,现在是一线,往后可能是一片。”

  问荇笑:“就看夫郎愿不愿意去争。”

  “……”

  柳连鹊怔愣,回过神来,问荇已经不见了。

  成了鬼后,他的心绪愈发不稳,现在已经至少过了一刻钟。

  平时问荇或许会等着他,可今天问荇把整个院子留给他想心事,自己悄然退回到了屋里,给他留了条门缝。

  “愿不愿意……”

  他仰头看着槐树,心绪如秋风中的树叶般翻涌。

  ……

  问荇推开掉漆的红门:“何叔。”

  “呦,今天好早。”

  何肃带着笑容招呼问荇:“怎么样,最近过得还好吧,我看你又瘦了。”

  “挺好。”

  问荇怎么看都看不出工匠眼中带着试探的成分,就是在单纯地同他寒暄。

  他眼角余光所到处,方才站在那的进宝已经没了踪影。鬼童成功地混入工匠们之中,片刻不停开始寻找起血玉的气息。

  “有问题。”

  进宝弓着腰眉头紧锁,他刚才就感觉到股非常浓重的怨气,弄得他都心生不快。

  还好柳大人躲进屋里了。

  可他循着怨气没找到血玉,而是目光锁定到了个小工匠手里的石板上。

  奇怪……

  那只是块普通的石板,可只要是鬼和有通灵能力的人能够发现上面萦绕着混浊黑气,令人令鬼心生不快。

  进宝没忘记问荇给的任务,强忍着无视掉滔天怨气,从怨气中摸索,继续寻找血玉踪迹。

  终于,在他快要消散前的一刻钟内,进宝终于找到了红色的石头,血玉的气息就藏在何肃的口袋里。

  那只是块普通的血玉,和问荇手上的血玉并无不同。

  怎……怎么会这样?

  进宝呆住了。

  血玉没有问题,反倒是工匠们带过来的石料出了问题!

  “问大人,是石料!”

  他不敢怠慢冲到问荇跟前,焦急的指着石板:“石料有很重的怨气,不能让柳大人碰到它。”

  果然如此。

  将怨气转到贡果或者石料上面去,再让石匠们神不知,鬼不觉替换掉。

  问荇收到进宝给的消息,边同石匠们谈笑风生,边用眼神和进宝确认带着怨气的石板位置。

  如果只有一块石板,其实比血玉更好破坏,只是他不能自己上手摔碎石板,还需要个帮手……

  “汪!!!”

  他想着帮手,帮手就如约而至。

  清心经不知何时醒过来,伴随着小工匠的一声尖叫,他手中的石板应声落地。

  咔拉——————

  石板经不起摔,原本四四方方的脚裂开一个,断了一个,瞬间破了相。

  幸亏清心经并没真上嘴咬,半大的猎犬摆出凶神恶煞的架势吼两句就足够吓人。

  “哎呀,没事吧。”

  工匠们赶紧凑上去看脸吓得煞白的小工匠。

  “问小哥,你家狗今个怎么了?”何肃也只是有些疑惑和无奈,没多出其他情绪。

  “唉,看来这块是不能用了。”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黑狗身上,除了问荇。

  他诧异又惊喜地看向清心经窜出的方向。

  有人和他想法不谋而合,帮他做了他所不能做的事。

  柳连鹊站定在那,灵体已经半透明,脸上却露出欣慰的笑。

  他消失在阳光下,最后说出的话也随着光散开。

  但问荇看清了他的口型。

  ————靠你了。

  “对不住啊。”问荇满脸歉意看向何肃,尴尬地摸了摸头,“我家狗脾气不太好,我当它在睡觉,才没去管它。”

  “呜呜呜……”

  清心经臊眉耷眼,完全没了刚才凶恶跋扈的模样。

  问荇瞥了眼清心经,似乎不想理耷拉脑袋的狗子,连打都懒得打:“这样,他干的混账事我来赔,这块石板要多少钱?”

  “没几文钱,算了算了。”何肃摆摆手,面露难色,“说实话我也奇怪,柳家非要我用这么普通的石板镶灵位上,还说必须要装到位。”

  他浑然不知自己把柳家人计划抖落出一角,问荇眼眸低垂声音颤抖。

  “那,那能不能别把这事告诉我夫郎家,我怕他们怪罪。”

  这也正中何肃下怀,问荇怕柳家,他也怕柳家人怪罪。

  这家人给钱大方,但老莫名其妙要突然给他们准备材料,神秘兮兮的,说不定报上去还得让他们难堪,扣他们工钱。

  毕竟大户人家总这样。

  问荇不会把事捅过去那就再好不过了,工匠们才不会自找没趣。

  “没事,我马上去附近寻石料来,用不来多久。”

  何肃转了转眼珠子,压低声音:“咱们说好了,就当这事没发生过。”

  “好好好。”

  问荇如释重负松了口气:“感谢何叔,帮我大忙了。”

  “只是能不能寻个更好的料子,这石板灰扑扑的,实在是不衬我夫郎灵位。”他瞧着皲裂的石板,面露嫌弃。

  “我也想,这不是柳家不让。”

  何肃一脸“大户人家破事就是多”的无奈相。

  连出身极差的赘婿都清楚料子哪里好,哪里不好,柳家非要在这方面抠搜。

  他的模样被问荇收在眼底,再次印证问荇的猜想。

  心思缜密如柳夫人,肯定不会让工匠们知道全盘计划,甚至连为首的何肃都对柳家的小心思一概不知。

  这并不全然是好消息。

  如果工匠们知道什么甚至参与其中,可能柳夫人压根没把问荇当回事,干脆就是很粗暴地想插手鬼宅,去干扰柳连鹊的魂魄。

  让外人知道计划是轻敌,轻敌是极其可怕的事情,他可以从柳夫人轻敌的态度找突破口。

  可如果工匠们什么都不知道,柳夫人还别出心裁连着两次想了不同办法用干扰柳连鹊试探问荇,说明柳夫人是听到了、察觉到了什么风声。

  她知道石板极有可能会被发现,也压根没指望工匠们就能将柳连鹊的事情半妥,现在的试探和逐步插手,只是一个开始,还远远没往计划的深处渗透。

  一个高门大户当家几十年的主母,绝对不是初出茅庐,青涩天真的少女,她一定有自己的考量。某种程度上现在的柳夫人就代表着柳家的意志。

  她已经发现了异常,只是碍于某些情况或是时机未到,才没显露出威压。

  “找到石板了。”

  常见的石板压根用不着费心,何肃很快就又弄来块,高兴地冲着问荇比划:“怎么样,是不是完全看不出不一样。”

  是看不出。

  可他砸碎石板的时候,其实已经跳进了柳家的坑里。

  这是个他跳得心甘情愿的坑。

  “是。”问荇露出个天衣无缝的笑。

  “大家继续,我给你们倒些茶水。”

  言语间,他不经意的目光不住打量着工匠们的动作,一刻也没放松警惕。

  两个时辰后。

  “好了!”

  何肃怎么看都不满意,那块石板镶嵌在灵位上,简直是个败笔。

  问荇从蒸笼里取出烧饼,自己咬了一口。

  酥脆掉渣,虽然饼里边是有些硬,但加上黑芝麻相得益彰。

  需要改进的只是他的手艺,不是黑芝麻的品质。

  他又拿出几个烧饼,给工匠们准备些上面没芝麻的当干粮。

  他不想提防这些好心的石匠,但为了提防柳家,问荇只能竖起警惕来,连芝麻的事都不让他们知道,这样才少人多问。

  “呜呜呜。”

  清心经坐在地上,不住摇着尾巴。

  它以为问荇嫌它惹麻烦了,垂着脑袋,刚刚都绕着那群大汉走,免得被大汉们揍。

  小黑狗只会忠诚地执行主人的命令,问荇轻轻揉了揉它脑袋:“做得好,别难过。”

  他带着烧饼走出灶房,将饼塞在石匠手上:“你们也一天没吃什么,我刚好做了些这个,带在路上吃吧。”

  “是烧饼,太谢谢你了!”

  何肃笑得合不拢嘴,刚忙活完就能吃上热乎饭,这日子也太美了。

  “问小哥啊,我要提醒你句。”

  他走到门口,嘴里鼓鼓囊囊塞着饼,所以讲话都异常含糊。

  “有些狗就是养不熟,打两顿就好了。”

  他义愤填膺地嘀咕着,说的摆明是清心经。

  虽然它没闹出大麻烦来,但要是今天敲个石板,明天敲个玉板呢。

  “我会好好管教它。”问荇板着脸,一副虚心受教的样子,“何叔你放心,下次你再看到它,保证它服服帖帖。”

  他就是要管一管清心经。

  他教出来的小狗,怎么能小小年纪这么听话呢。

  给清心经煮的大骨头就在锅里炖着,他要用肉好好犒劳犒劳它。

  作者有话要说:

  小问:怎么有它这么坏的狗,我要用大餐惩罚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