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穿越重生>守寡后我被亡妻罩了[种田]>第117章 早做打算

  “嗯。”

  手指蜷紧,苍白肤色上居然泛起些红意。

  他该应,还是不该应呢?

  柳连鹊想着,举棋不定。

  眼见着柳连鹊又要开始思前顾后,问荇缓缓收回手,同他拉开段还算安全的距离。

  他并不急于现在就需要个是或者非的结果,只需要把自己的态度摆出来即可。

  剩下的事即使他不说,喜欢思虑的柳连鹊也会多想几分。

  比起逼迫或者哄诱,他更希望柳连鹊自己能想开。

  “我们说柳家的事。”

  他又等了片刻,才缓缓开口:“很多猜测其实没凭没据,所以我也只能告诉你我确信的事。”

  比起直接空口说柳夫人不爱柳连鹊,柳家精心培养他也不过是把柳连鹊当祭品,问荇更喜欢摆已知的证据。

  每个人心里都有杆天平,柳连鹊心里的天平一定比问荇的更加偏向柳家。复杂的生恩养恩下,需要往上面加的是足够真实有分量的筹码。

  不该靠耍赖装可怜的时候,他向来不考量以这种方式博取柳连鹊的偏心。

  问荇避开了柳连鹊自己就能直观感受到的,柳家曾经对他才华又防备又惋惜的态度,而是直接讲了自己查到的,血玉和邪祟有关的事情。

  “半月修缮次灵位是柳家提出,材料也是柳家那准备,素来是如此。”

  “血玉是里面唯一消耗量大的建材,它保持了你在家中的状态稳定,可上次拿来的血玉上却带着怨气。”

  “你觉得我记起来邪祟时候的事和血玉有关?”柳连鹊很快镇定下来。

  “因为其他步骤都丝毫未改,只有我家提供的血玉出了差错。”

  “我可没说这些,免得柳家人又把我当吹枕头风的男狐狸精了。”

  问荇说得话好似玩笑,脸上神色却比刚才更严肃:“夫郎心里也很清楚,不是么?”

  “我不想去恶意揣测柳家,其实单说我在柳家那几日的所见所闻,我会认为柳家算得上极其和睦的高门大户。”

  柳连鹊沉默了,他其实一直觉得自家算得上非常好,他也算幸运。

  像他这种病秧子出生在恶民家,保不准待遇就是在数九寒天被溺死井里,哪还有读书认字的机会。

  “如果是他们,他们的目的是什么?”

  他颤抖着问了出来,其实柳连鹊心里也很明白,问荇说得八九不离十。

  于情,他相信问荇的人品,不会无缘无故去挑拨他和他家人关系;于理,问荇去试探同自己有渊源的大户人家是件很不明智的事情。

  只要柳家不倒台,不冒出丑事,问荇顶着赘婿的身份其实更加方便。

  可那毕竟是他生活了十余年的家,让他怎么能马上就去接受。

  “进宝的事还记得吗?”问荇正色。

  “把他的经历拆开说,高门大户,献祭,后辈,邪祟……夫郎,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两件事,每一环却都环环相扣到相似的地步。

  柳连鹊瞳孔一紧,难以置信地看向问荇,险些失声。

  “我从未见过他们使用邪术,甚至我母亲对此极其抵触,也不让我们后辈去碰!”

  他的眼中近乎带着绝望和哀求,明明非常想知道真相,但也隐约希望问荇暂时别再说下去了。

  抵触的反面正是接纳,有时越是心虚什么,害怕什么暴露,越是表现出对此厌恶。

  可这话就有些空口臆测,问荇没说出来。

  他只道:“其他先不论,肯定有人要对你做不好的事,我们得先要防在暗处的敌人。”

  一天晚上,一个事实加上个近乎事实的推测,这两条消息对于谁都过于残忍,哪怕是天塌下来都愿意替别人抗的柳连鹊。

  其实也没必要马上就逼着他全部接受。

  “说实话,我也不希望是你家,要对面真是你家,那可就麻烦了。”问荇安抚地笑了笑,自嘲道,“人贵有自知之明,毕竟我哪来的钱和人脉同柳家叫板?”

  其实眼下对手是谁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越过去现在这个坎,防住再有人对柳连鹊动手脚,不让他变成邪祟。

  事有轻重缓急,意识到比起面对幕后黑手还有更重要的事,柳连鹊很快也冷静下来。

  “我的意识应是寄存在灵堂,有人以用沾染怨气的血玉镶嵌灵位来对付我,而不是直接在暗处用邪术,说明要影响我需要靠近灵堂。”

  这是个好消息,说明他们不能直接被暗处的人拿捏住,那么不让外人靠近卧房就是最直观,最方便的解。

  “血玉需要更换,柳家派遣的工匠半月来一次,他们必须进卧房。”问荇担心引起工匠们的怀疑,工匠们可能一无所知,但很容易无意识就成柳家的帮凶。

  “不过我也能替换血玉暂时拖延,只是并非长久之计,可以等寻到长生后一起商量对策。”

  “他说我要往外走,但眼下情况,不适合贸然远离江安镇。”问荇心里织起缜密的网。

  “许掌柜人脉多,我也会多去问他,若还有其他能人异士,未必非要走找长生道长那条路。”

  问荇将自己接下来的计划全盘同柳连鹊说了,安静下来等着柳连鹊也说些自己的看法。

  “你已经算得很清楚,似乎也用不上我做什么。”

  柳连鹊露出个疲惫又温和的笑:“我多了很多记忆,似乎也多出来些邪祟的能力,最近就试着把控住多出来的能力,多留意当下状况,不让自己再变得无理智。”

  “只是还有一事,依你所说现在醇香楼经营状况不错,我想托你让它拿到承办柳家过年筵席的差事。”

  现在还只是秋末,但有些大户人家为了宴请宾客有排面,年夜筵席早早就会开始谋划。之前的醇香楼只能在江安镇排得上号,肯定不够格给柳家承办,但现在就不好说了。

  “……”问荇眼睛微微睁大。

  柳连鹊是给他指了光明正大主动回柳家的办法,希望他去查明真相。

  “算我托你帮我查明背后缘由,无论结果如何,我全盘接受。”

  柳连鹊的眼中没了不安,神态已与平时无异:“依照我家的家规旧礼,我屋里暗柜应当没人翻动,里面还有些数目可观的银票,我会写封信托……”

  柳连鹊迟疑了,他本想说托看着他长大的老仆暗中帮衬问荇,可现在除了问荇,他还能相信谁呢?

  可他现在除了钱,已经没什么能给问荇了。

  “银票的事往后再说,我先争取给柳家办春筵的资格,这确实是个接近柳家的好办法。”

  问荇哭笑不得,柳连鹊还真是为了让他拿到钱鞠躬尽瘁。柳连鹊不光想得远,还颇为精明,让他边查事,边有本事给他弄出来些银票。

  “几百两银对你非常要紧。”

  柳连鹊不肯放弃,锲而不舍希望问荇多听他说两句银票的事。

  “是,钱什么时候都很要紧。”

  问荇看他着急,又起了逗他的心思:“夫郎之前管着钱,手里居然没有地契。”

  “比起银票,我还是更想要地契呢。”

  哪知柳连鹊丝毫不恼,是非常认真道:“有的,我有地契,还有房契。”

  “但我当时病重,把地契都托付给了母亲,你若是想要,我们再想办法也……”

  问荇沉默了。

  他真的很想说柳连鹊现在的样子,活像被狐狸精迷了眼的富二代,自己稍微说两句,晕头转向把家底都要掏没了。

  只听柳连鹊又说了句,让他彻底笑不出来。

  “屋里头几百两银子是藏得久了忘记处置,也还好剩了几百两。”

  瞧瞧,这就是富庶县城首富家的大公子。

  还好剩了,几,百,两。

  “唉,夫郎好有钱。”

  千言万语被问荇忍住,幽幽道:“不像我,我连一文钱掉在床板,都要想办法掏出来。”

  柳连鹊这才反应过来,慌忙解释:“我真的只是想把我们的钱拿过来,也好给你往后做打算。”

  “给我们往后做打算。”

  问荇纠正了他:“长生道长都说了,你可能是生魂,保不齐躯壳还存在柳家或者什么地方,也要给自己做些打算。”

  “而且咱俩应该绑一起了,你要想我,首先得想你。”

  问荇的话真不是作假,他算是弄明白了。只要不出意外,柳连鹊每晚出现的地方同他牢牢绑定。

  问荇离田头近,出来的是乱葬岗邪祟,问荇离家里近,出来的就是屋里柳少爷。

  不管是柳家故意而为还是阴差阳错,这条牵出的线预示着他们的未来密不可分。

  柳连鹊笑了笑,没把渺茫的概率放在心上。

  即使是生魂,要让他死的人也不会放过他。

  但还是顺着问荇的话说了:“好,为我们往后做打算。”

  两人终于达成共识,接下来就要去印证下有些事。

  关于柳连鹊的能力,以及他现在身上的怨气。

  问荇和柳连鹊并肩走到院子里,瞧着和清心经排排蹲着的进宝。

  进宝刚从兵卒们那回来,他小心翼翼看了眼问荇,又看了眼柳连鹊。

  嗯,看起来挺好,柳大人很清醒,问大人也没被强迫!

  等等,柳大人很清醒?

  进宝难以置信又看向柳连鹊。

  他神智清明,而且前几天沾染的微弱怨气也变弱了很多。

  感受到进宝惊讶的目光,柳连鹊笑着摸了摸他的头。

  “太好了。”

  进宝手忙脚乱爬起身:“柳大人变回来了?”

  “小声点。”

  问荇看进宝的样子,知道柳连鹊身上的怨气已经不影响他了。

  他心念一动:“连鹊,你试着出院门看看,说不定不用被困在家里了。”

  柳连鹊依照他的方法,小心翼翼推开门,带起一阵阴风,吹得槐树叶沙沙作响。

  随着他半只脚跨出门,进宝的眼睛越瞪越大,嘴巴张成圆圈。

  “大,大人可以出去了。”

  果然如此。

  他刚刚在屋里看见柳连鹊眼中青光,听说柳连鹊能用邪祟的能力时就有预感,保不齐那点血玉上的怨气没能影响柳连鹊,反而让因柳连鹊邪术失败割裂的状态渐渐统一。

  这算不算因祸得福?

  既然前几日邪祟状态的他可以进屋,那么怨气消退,恢复清醒的他理当也能出去。

  可事情总会节外生枝,当下就没那么顺利。

  就在柳连鹊踏出屋的一瞬间,他平和的面容突然扭曲了一瞬,眼底不受控制冒出青色的光。

  “……唔。”

  他的这个状态问荇再熟悉不过,这是又要变成神志不清的邪祟了。

  “进宝!”

  他触碰不到现在的柳连鹊,但是作为邪祟的进宝可以。

  哪怕非常害怕,进宝还是咬咬牙,拼了命地上前将柳连鹊拽回来。

  “不对劲。”

  “柳大人在屋里的时候,身上已经没什么怨气了。”

  待到柳连鹊身体整个回到院内,进宝立马松开手,脸色难看:“可刚刚出去的时候,柳大人身上又有怨气了。”

  “不过现在已经没了。”他定睛一看,愈发摸不着头脑。

  进宝求助似地看向问荇,却发现问荇已经跑到柳连鹊身边,眼神关切地看着柳连鹊。

  “夫郎,没事吧?”

  进宝:……

  好讨厌的问大人!

  “无碍。”

  柳连鹊的眼中逐渐恢复清明,他摁压着眉心:“方才一踏出院子,我的意识就开始不清楚起来。”

  他极力想要描述那种感觉,但还是无法用言语抓得准确。

  就好像是有什么东西侵入了他的灵体里。

  “看来不光是血玉,我们这间宅子肯定有很多特殊之处。”

  问荇其实刚刚听见了进宝嘀咕的话。

  柳连鹊一出门身上就会沾染怨气并且思维受阻,在宅子里待着时却不会如此。

  加上长生说过生魂怨气少,或许生魂就不过多能沾染怨气,否则将和普通的鬼别无二致。

  难道这间屋子保护了柳连鹊。

  可柳家为什么要这么做,他们的目的不是让生魂沾染怨气吗?

  “夫郎还是别出去为妙。”

  虽然很遗憾,但当下的柳连鹊实际上依旧无法出门。

  “好。”

  柳连鹊自己倒不太失落,因为他本来就习惯了呆在家,而且他发现身上有了别的能力。

  点点荧光聚集在他身边,随着他的手缓缓托举,也跟着微微舞动,是灵体的一部分,却脱出了灵体。

  随后,这些青蓝色仿佛活过来般,争先恐后飘散在空中不停飞舞,就像盛夏时节那些会发光的,长着翅膀的飞虫。

  “好好看!”进宝拍了拍手,“柳大人变厉害了好多。”

  现在的柳大人又厉害又清醒,除了喜欢抓他念书让他头疼,其他简直完美!

  柳连鹊其实控制得艰难,邪祟们靠着多年时间接受成鬼的事实,掌控自身的能力,他却跳过了这些步骤。

  萤火们不安地颤动着,突然挣脱控制,扑向在旁边静静看着的问荇。

  “……小心!”

  不擅控制的柳连鹊慌忙想要收回荧光,却只是徒劳。

  萤火飞扑得凶猛,却最终落在问荇的鼻梁上,微凉但无法触碰,顺着他的鼻梁往下,随后描摹着青年唇线的模样。

  问荇就站在那,不动也不恼。透过荧光,含笑着看向柳连鹊,嘴唇微动,惊扰了僭越的萤火飘散在夜空。

  “看来夫郎还得多加练习。”

  能用邪祟的术法固然是好事,但现在看来,柳连鹊还远不够熟练。

  停在他脸上没什么,可别停在其他人和鬼脸上了。

  “知道了。”

  柳连鹊红着脸仓促收起萤火,转身看向窃笑着的进宝。

  进宝被吓得浑身一哆嗦:“柳大人。”

  “能否教我如何控制能力。”

  柳连鹊一脸谦虚,他知道进宝只是看着小,在这方面自己远不如他。

  只要能学到关窍,谁都可以是他的老师。

  “当然可以,只,只是……”

  进宝目光游弋。

  他哪来的本事教比自己还强的邪祟。

  问荇站在柳连鹊身后,无声地,微笑着看向他,眼中暗含隐隐威胁。

  你不同意试试看。

  进宝小脸惨白,被柳连鹊身后突然出现的问荇吓得几乎要魂飞魄散。

  “没问题,我一定教会柳大人!”

  此事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但柳连鹊瞧着进宝匆匆逃跑的身影,眼中带着疑惑:“我刚刚是太严厉了吗?”

  为什么进宝突然这么害怕他?

  “没有。”

  问荇不以为意:“小孩子的心思谁能搞得清,我们回去睡觉吧。”

  睡觉?

  柳连鹊唯恐他语出惊人,赶忙先发制人道:“你睡床上,我去牌位里休息。”

  “我知道。”

  问荇似笑非笑看向他:“不过夫郎这么心急,我都以为是嫌弃和我睡同张床了。”

  他话音未落,牌位上的名字闪了闪,柳连鹊已经不知踪影。

  鬼的其他本事柳连鹊不擅长,但缩进牌位倒是学了个十成十。

  问荇好笑地摇摇头,知道柳连鹊还能听见,故意大声和牌位道了晚安。

  “夫郎,好梦。”

  清晨。

  问荇早起的头件事不是做饭,也不是下地,而是扛着铲子将那块晦气的、惹得他家鸡飞狗跳好几天的血玉挖出来,然后埋在更远出的荒郊野岭。

  得益于这片野地上有许多奇形怪状的石头,只要记住大概的地方,不愁下次不能挖出来。

  有路过的村里人觉得奇怪,但鉴于问荇本来就够奇怪了,所以都是看了就忘。

  约莫中午,问荇依照约定背了一箩筐菜,敲开祝家门。

  “是小问哥种的菜!”

  祝清正是长个子的时候,比问荇头次见已经高了不少,欢呼着抱走箩筐。

  问丁探出头来,一脸惊喜:“小哥哥!”

  “住得怎么样?”问荇给她塞了块蜜饯。

  “很好。”

  听到女孩脆生生的答复,问荇笑着摸了摸她的头。

  “我来讨教些山里的事。”

  他急着来祝家还有别的要务,秋天只剩下个尾巴,他打算这几天尽快进山,再收茬山货。

  现在柳连鹊神智也清楚了,等收完山货就把多余的鬼名正言顺放回坟头,省得一群鬼在家门口晃悠,弄得他头大。

  大多猎户只会打猎,不清楚怎么采摘山货,但恰巧祝澈之前为了钱什么都做,所以在这方面略懂一二。

  可他听说问荇必须当日去当日回,脸上露出难色:“这可就难办了,好些的山货都在深山里和峭壁上,当日去也只能捡菌子和野果。”

  “如果只是走路,不干其他事情,那能在日落前回来吗?”

  问荇不需要亲自去摘太多,他只要能够拿到小鬼们摘的山货就好。

  “不去最远的山头,倒是还勉强可以。”

  祝澈给他口述了条很短的路,但依旧不解:“但啥也不做进山没意思,还招虫咬呢。”

  “多谢。”

  看问荇的模样,祝澈知道他又是有什么奇怪的本事了,便也不再多问,叮嘱他小心山里的毒蛇和毒虫,就将人送到门口了。

  “哥哥,别受伤。”问丁的声音很小。

  祝澈关上门,也将安安静静看着问荇的问丁也关在家里。

  问荇想到女童无措的模样,愈发觉得慈幼院也未必是适合她的去处,毕竟内向胆小的孩子在哪都容易受同龄人欺负。

  但显然他家情况太复杂,又牵扯上柳家,当下也非常不适合再收留个孩子。

  帮人帮到底,反正也不着急送她走,问荇决定再想想办法寻更好的地方。

  夜幕降临。

  “黄叔,你们准备好了吗?”

  两个晚上,黄参已经和新来的挑夫篾匠混熟,老郎中也给他们教了些赶山时能见的,珍贵的药材。

  挑夫篾匠生前整天往山里跑,加之性格一个温和一个谨慎,倒是都没出差错,顺顺利利过了黄参这关。

  是三个大老粗兵卒那掉了链子。

  郑旺听到和学有关的任何东西都头疼,另两个更是对什么中药菌子野果一无所知,林大志甚至问出来毒菌子能不能吃,好不好吃,怎么吃的窒息问题,气得老郎中吹胡子瞪眼,直言生前都没遇到过这么恶劣的人。

  可不管怎样,今晚磕磕绊绊的一行人要上山探究竟,明晚就得正儿八经开始采摘了。

  柳连鹊扶着门框,看向外边洋洋洒洒的一群人。

  他也想去帮忙,只可惜他出了门就不清醒。

  篾匠转过头,看见之前黑着脸抓人的大邪祟就站在门口,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心再次被吊起。

  “大人。”

  挑夫以为柳连鹊不吭声是要发难,吓得赶紧跪下,跪得柳连鹊反倒往后退了两步。

  “你们起来。”

  想到自己之前当邪祟时做得事,柳连鹊脸都发热。

  他当邪祟的时候,有这么吓人吗?

  “待到这次事了,你们就回到自家坟头去吧。”他终于敢想自己当时模样,不免有些心虚,“也不用给我们家帮工了。”

  “不不不。”挑夫赶紧头摇得像拨浪鼓,“我们一定会一直扶持大人的相公!”

  邪祟肯定是在敲打他们,考验他们,他们怎么能同意。

  问荇在旁边憋着笑,悠哉悠哉帮腔道:“是啊,这不是夫郎自己挑的帮工吗?”

  “怎么急着让他们走呢?”

  作者有话要说:

  鹊鹊:除了钱,已经没什么能给你的了……

  小问:O。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