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穿越重生>守寡后我被亡妻罩了[种田]>第115章 露出马脚

  大人的相公大人。

  听着很怪,倒也没错。

  问荇很受用,惶恐地点了点头,将手虚搭在胸前给自己顺气,手指微微蜷曲。

  他受宠若惊道:“多谢夫郎。”

  “你我间不言谢。”

  柳连鹊收敛起身上不自然发出的,独属于邪祟的咄咄逼人气场,安安静静站在问荇身边,显然心情好了不少。

  趁着和柳连鹊搭话的功夫,问荇谨慎地扫了圈跪在地上的小鬼。敲打好这些恶鬼,确保往后没鬼找他寻仇,接下来要考虑的就是选谁能让他获得更大的利益。

  看地的鬼他家是足够用了,问荇现在最缺的是能攀山采药的劳力。

  采药要进山里,压根不是看地这种用不上脑子能干的活,还需要找生前经常进山的鬼才好。

  江安镇这进山多的鬼大多生前是篾匠、猎户、挑夫、采药郎。可很多鬼死了太久,浑身上下都灰扑扑,问荇就凭粗略几眼,已经完全看不出他们生前的行当来。

  这么排除后,看着乌泱乌泱的一大群鬼非常壮观,去掉缺胳膊少腿面露凶光的,去掉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可用之才少之又少。

  “夫郎,让他们不是方圆十里内的都走。”

  权衡之后,问荇只能一轮轮地筛鬼,他拳头抵在唇边,嫌弃道:“我不要别的地方的鬼,他们肯定会欺负我。”

  要是好不容易挑来个能用的,一问他埋的地方在禾宁村五十里外,一到白天又得回到自己坟头,晚上都未必能找到来禾宁村的路,每天光让柳连鹊把他喊过来都是件麻烦事。

  就算柳连鹊无所谓,他还心疼柳连鹊的祟气。

  可恶的,没见识的家伙。

  他的话一出,有六成的鬼又喜又气,心情复杂。

  喜得是他们不用给大邪祟当苦力,气得是这面皮好看性格娇惯的邪祟相公居然还嫌弃他们!

  别的地方的鬼是招他惹他了,凭什么瞧不上他们。

  “好。”

  柳连鹊依然不明白问荇为何这么做,但还是毫不犹豫应下来。

  他一挥手,鬼宅门前跪着的小鬼立马少了大半,五颜六色的萤火四散开来,场景颇为壮观。

  “呀。”

  问荇没心没肺地拍了拍手,笑得眉眼弯弯:“夫郎,好多萤火,真好看。”

  进宝默默转过头,同手同脚地跑去田里找兵卒们去了。

  他,他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不能就他一个人瞎掉,他要让那群大个子一起瞎掉。

  进宝打着算盘。

  飘到一半的鬼火顿了顿,不约而同加快速度逃离这是非之地,飞得快出残影。

  待会那邪祟要是听得高兴,知道鬼火能讨相公开心,把他们再叫回来飘来飘去,可就要跑都跑不掉了。

  待到该走的鬼都走了,问荇垂着眸,眼神暗了暗。

  “夫郎,我不要长得不好看的鬼。”他指了指个满脸横肉的男子。

  “这种的,我害怕,他看着会打人。”

  借着铺天盖地的鬼火,他刚刚反倒是看清楚了不少鬼的形貌和动作。

  例如这个在他脚底下的男鬼。

  鬼会保持死时模样,男人胳膊上有临死前冒出的新伤,胳膊和脸上都有淤青和擦伤,而且还有很多皮肉伤愈合后的疤痕。

  如果只是干苦力活,手上不可能没有茧子却身上都是伤。

  如果是打仗的,不会皮肉伤这么多还没严重到伤筋动骨。

  加上男人一直不耐烦地动来动去,问荇猜测这位是个无所事事还喜欢斗殴的懒汉。

  他相信懒汉就算成了鬼,也依然只是个懒汉,把懒汉找过来只会帮倒忙。

  “不可以貌取人。”

  柳连鹊虽然这么说着,还是纵容了他看似无理的行径。

  “你要是觉得不合适,直接让他回去。”

  得了柳连鹊的话问荇就不客气了。

  他一边端着副害怕又好奇的表情,一边看似随意又点了几个鬼让他们回去。

  跪在角落里的挑夫暗自心惊。

  问荇喊走的鬼里他见过几个,个个都是靠不住的泼皮,许多鬼都会给他们绕道走。

  可他怎么看,这个年轻男人不过是个普普通通的活人,难不成还会看鬼的面相?

  瞧着问荇这副胆怯懦弱模样,挑夫只觉得是自己想得太多。

  被问荇一顿乱点,肉眼可见形迹可疑的鬼全都被他排除在外,剩下的鬼不过十来个。

  “你们是干什么的?”

  问荇扫了眼,确认自己没漏下谁,剩下这些不说很老实,至少粗看看不出坏心思。

  小鬼们低着头不敢说话,有些认识的眉来眼去,不知是说实话好,还是不说实话好。

  说了,可能就要被抓来干活,不说,被发现那下场更糟。

  他们心里打着鼓,谁也不敢揣摩这一人一鬼的心思。

  “夫郎,帮我问问他们之前是干什么的。”

  问荇不想和他们拖时间,退到柳连鹊身边眼中带着希冀:“我想要能帮我进山采药的。”

  感受到邪祟死寂的目光,挑夫咬着牙做了头个说话的鬼:“我之前是个挑夫,两位大人如果需要,我可以随同进山。”

  他自认脾性好,也喜欢忙碌,当帮工比受着邪祟的压迫感好太多。

  “我是种地的。”

  “我,我是贩鱼的,农忙时候也会回家。”

  “……篾匠。”

  有人打头,其他小鬼也陆陆续续开口,果然十来人里边还是庄稼汉居多。

  当然,里面有假的庄稼汉。

  问荇又将所有自称庄稼汉的遣散,这下地上只剩下五个人,其中有两人瞧着病恹恹的,许是病死的。

  病死鬼没什么力气,问荇也不想最后成了他在虐待病痨鬼,让那两个也都离开了。

  剩下的三个,两个是村外荒地里埋着,一个埋得远,埋得远的也被问荇排除在外。

  “就你们俩了。”

  他看向最后留下的两人,一个方才说话的挑夫,一个只说了两个字的篾匠。

  没遇到采药人很可惜,但挑夫篾匠也足够了。

  “夫郎,我同他们说两句。”

  挑夫一愣,他怎么觉得现在小白脸讲话的态度和方才略有差异。

  柳连鹊不疑有他,缓缓飘进了院子里。

  “你们起来。”

  问荇的脊梁不知不觉就挺直了,他神色从容:“刚刚有个挑夫说自己是种地的就跑了,就是最后走那个。”

  “他不动我还不知道,一动那个模样就不像种地的,况且心虚得太明显了。”

  害怕成这样都要撒谎逃跑,这种鬼留了也留不住。

  问荇说话看似东拉西扯,却说得两个鬼冷汗直冒。

  这压根不是什么傻乎乎的,需要依傍自家夫郎的相公,清醒得很呐。

  “你们别害怕。”

  问荇慢条斯理道:“我既然没把他怎样,更不会把你们怎样。”

  “这样,你们只要替我进一次山,帮我采好山货,一次后去留随意,我也好给我夫郎个交待。”

  “去一次……给交待?”

  挑夫诧异,和他想得完全不一样。

  他以为邪祟找了这么多鬼过来,是要让他们做牛做马干什么大事。

  结果还真只是进山帮忙采山货,着点小事他熟得很。

  看两鬼神色放松,问荇叹了口气压低声音:“没办法,我夫郎他心疼我,觉得我挣钱累非要给我找点帮工,我又不能拒绝掉他。”

  恰好郑旺喜欢凑热闹,听到进宝说问荇在训鬼,拉着自家弟兄和黄老爷子就来看热闹。

  他刚到,听到的就是问荇这番话。

  郑旺陷入了沉思。

  他看了看旁边的四个鬼,他们也陷入了沉思。

  这话术怎么有些耳熟呢?

  问荇当时就是和他们说完事后去留随意,结果他们莫名其妙就从良看地了。

  挑夫心里升起怪异的感觉。

  他可没看出来眼前的青年有半分苦恼,现在是装都懒得装了。

  “我也不会白让你们干活,下山后你们需要把遗物托给家里人,或是想要什么衣服吃食让我烧过来,只要不难办,我都会帮你们办。”

  “就这些了。”

  挑夫和篾匠迷茫地应道:“明白了。”

  反正他们也不能忤逆邪祟,现在邪祟的相公说不会残害他们,已经算是极其好的结局。

  尤其问荇开得条件的确开到了他们心里去,他们死在荒郊野岭,要是死得甘心也不会变成鬼,打心眼里期盼着有些吃的用的烧给他们。

  “我们听凭大人吩咐。”

  白捡了两个还挺听话的帮工,而且里面没有郑旺这种遇到狗都要上去搭两句话的热络人,问荇非常满意。

  他早已发现树后有鬼蠢蠢欲动,把旁边围观的兵卒三人组、黄参和进宝喊了过来。

  篾匠看了眼进宝,非常敏锐地察觉到进宝也是个邪祟,只是比方才进去那位更弱,继续低着头不敢出声。

  今天是怎么回事,居然连着见到了两个邪祟,而且两个邪祟貌似都很听眼前人的。

  “你们带着他俩去熟悉下山里,他们应当不是村里人,别让他们过几天迷路了。”

  问荇笑得和善又亲切:“顺便多和他们说说正事,别让他们总是来怕我。”

  “我有那么可怕吗?”

  他又不是狱卒或者工头,哪能让这么多鬼怕他呢?

  大人好像个奸商,会把一枚铜板掰两半的那种。

  进宝鼓着包子脸,暗自腹诽。

  郑旺看了眼篾匠和挑夫,心中涌起来股悲哀。

  坏了坏了,这俩鬼和他本事差不多,本来骑在他头上的只有进宝,进宝还是个蠢小孩,怎么现在又多了两个。

  “小问,是我们人手不够用了吗?”他哭丧着脸,“你哪又弄来俩有本事的鬼。”

  他盯着挑夫,挑夫和善地冲着他笑了笑。

  “往好了想。”

  问荇笑容加深:“我这不是给你找了几个搭伙玩的吗?”

  看他多体贴,找的两个鬼都和郑旺年岁差不多,肯定能玩到一起去。

  郑旺一拍脑袋,好像也对。

  他心中狂喜,也不管什么强不强了,自来熟地圈着挑夫的肩:“老兄,你知道栗子壳怎么堆城楼吗?”

  又拍了拍一脸惊恐的篾匠:“哥们,每天傍晚西边那田头,我们就在那划酒……当然没真酒喝,但这不重要!你要是想来咱们一起。”

  前纨绔郑旺充分发挥了他的特长,试图十分钟内好得和两鬼穿一条裤子。

  挑夫脾气好得出奇,无措过后配合地笑了笑。

  可篾匠不光长了张还不错的冷脸,性格也有些孤僻。

  他苍白的脸憋得通红,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就等着郑旺憋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语句,两眼翻白直接晕过去。

  “别吓他们。”

  问荇制止郑旺疯狂的行径,看了眼天色:“我先回去睡觉了,有事喊你们。”

  “对了。”

  问荇指了指旁边的小萝卜头:“只是个小邪祟,不用怕他。”

  进宝抱着臂,不服地插嘴:“谁说别怕我,我很凶的!”

  “进宝。”问荇声音变冷。

  “大人说得对。”

  进宝立马变脸,眨巴着眼睛努力让自己看着像个普通小孩子:“我一点也不可怕。”

  郑旺仗着进宝不能对他怎样,挤眉弄眼地开着进宝的玩笑:“哎呀,真别把他当邪祟看。”

  “他就有点能让人鬼打墙的本事,之前还被熊吓得差点尿裤子喽。”

  “你,你!!!”

  进宝气得一蹦三尺高:“郑旺,讨厌的傻大个,娶不到媳妇。”

  “我呸!”

  郑旺瞪着眼:“毛都没长好,你就娶得到?”

  篾匠茫然地看着眼前鸡飞狗跳的场景,又往边上缩了缩。

  挑夫倒是神色松弛,事情似乎没他想得那么糟糕。看着可怜巴巴的篾匠,他默默也往篾匠身边凑了凑。

  这群鬼远没有想象中吓人,他俩也算是共患难了。

  趁着场面极其混乱,问荇已经顶着王宁维持秩序的声音摸进了宅子,深藏功与名。

  “讲好了?”

  柳连鹊迎了过来,说一是一的柳少爷还真一点也没偷听,就等着问荇回来。。

  “好了。”

  明明门外小鬼邪祟混杂在一起的吵闹声震天动地,问荇却好似聋了般。

  他替柳连鹊拉开卧房的门,哪怕柳连鹊其实可以穿墙而入。

  “我们睡下吧。”

  昨天他还不自在,习惯了后,觉得边上躺个鬼也并无不好。

  尤其这鬼还是他夫郎。

  但昨天热情爬床的柳连鹊却杵在灵位前边不会动了,脸上露出丝不自然的模样。

  “……你先睡。”

  柳连鹊的举动一天换一个样,神智也越来越清醒了。

  也不知是好是坏。

  问荇压抑住心里乘人之危哄骗他睡床的念头:“好。”

  灵位边的身形一晃,柳连鹊消失在他的面前。

  清晨。

  问荇耐心听完进宝骂骂咧咧说了郑旺的不是半柱香,并且叮嘱问丁照看好清心经,匆匆踏上去镇上的路。

  他这次什么货都没来得及带,一挨着市集目标明确,直奔家之前看过的石匠铺那去。

  何肃起先是柳家派来的,所以哪怕问荇和何肃他们关系还不错,为了防范柳家,他也不能把这群工匠列为首选,而是换了家店。

  老石匠听说是村里的急活,还要和灵堂灵位有关本来不想去,可耐不住问荇舍得给钱,语调间又非常诚恳,终于还是答应了。

  这是家传子的作坊,他带上自己的两个儿子,瞪着眼看着问荇又雇了个车立马就走,光上趟集市还真就是为了拉他们去修缮灵位。

  “小兄弟,你要修的是……”

  大儿子好奇心重,实在忍不住多问了几句。

  他之前遇到过给家里人修棺材的都没这么急。

  “我亡妻的灵位。”

  问荇语调平静,反倒让年轻的石匠满脸愧疚:“对不住,对不住,我不该问。”

  他肯定很喜欢他的亡妻。

  待到家门口,瞧着眼前看似恢宏实则破败的宅院,石匠心中的同情更甚。

  他不知道这家曾经发生过什么,甚至想到出高门倾颓,爱人阴阳两隔的戏码。

  问丁身后跟着清心经,她拄着扫帚帮忙扫院子,一路扫狗就一路跟。

  见到来了生人,女孩这才费劲抱起狗,悄悄缩进自己的屋子里。

  容不得石匠多想,问荇熟练地推开卧房门,将石匠们引到灵位前:“我需要撬开石板,查看下里边的料子。”

  老石匠用余光打量着这家布局,几乎是不敢置信。

  他干了几十年,也算是遇到过各种奇奇怪怪的家中布局,但把灵堂设置在卧房简直是闻所未闻。

  而且这卧房看起来是翻修过,但装饰依旧简洁到粗陋,可这灵位上用的石料非常好,许多世家大族给早夭嫡子的待遇也不过如此。

  问荇给了钱,他也不好多问,给自家儿子使了个眼神,三人都心照不宣地闭了嘴。

  因为灵位用的石板料子太好,老石匠胆战心惊撬了很久,还是发现石板有经常撬动的痕迹,才开始放心大胆地下手。

  咔。

  石板被石匠小心卸下,两个年轻人将它轻轻摆在地上。

  灵位里面镶嵌着一颗血红色的石头,宛如会搏动的心脏,刺着几人的眼睛。

  是颗血玉。

  可问荇立马发现了不对劲。

  距离上次更换血玉已经过去好几天,按理来说血玉至少要变小一两成,可这块血玉和镶嵌上去时一模一样,完全没有缩小的迹象。

  “这是血玉吗?”

  他赶紧问老石匠,并解释了句:“我也是外行,听说血玉能安魂,就怕之前请的工匠克扣材料。”

  老石匠仔仔细细打量着石头:“是真的血玉,不会有错。”

  明明是血玉,可问题大抵就出在这块不会变小的血玉上。

  还好没有去找何肃,毕竟上次装灵位的活就是他们做的,他们不管知不知情,都可能是柳家套里的一环。

  “把里面的血玉摘了。”

  问荇从暗格中又拿出块成色更好的红石头:“我这还有血玉,把它装上去。”

  “啊……好。”

  老石匠有些明白了问荇用意。

  传说血玉安魂,他应当是想要更好安抚自家亡妻的魂魄,才会买这么多血玉。

  他愈发不敢怠慢,用了很久才将血玉替换,再把石板装回去。

  问荇手里把玩着那颗不会缩小的血玉,不管是拿在手里的触感还是目视的成色,都和普通血玉别无二致。

  究竟是为什么?

  “啊!”

  院子里突然传来问丁的叫声和手忙脚乱的声音。

  “不能去,不能去那里!”

  问荇心里一沉,让工匠们先停工歇息。

  他之前是让问丁管好清心经,但清心经其实一向都很乖巧,压根不用管。

  听外面问丁的声音,清心经是突然开始乱跑了?

  还没等他起身,黑狗粗暴地撞开虚掩着的门,不安又警惕的目光死死盯着问荇的手,爪子已经伸了出来。

  问荇张开手,手心正躺着那枚血玉。

  “汪……!”

  看见石头的清心经更加激动,摇着尾巴小跑上前,扒拉住问荇的裤脚不松嘴。

  清心经几乎不会跟进他的卧房,除非是遇到了他觉得很危险的事情。

  “哥哥,对不起。”

  问丁急匆匆跑来,见清心经没有惹祸松了口气,不停地道着歉:“是我没看住它。”

  “没事。”

  问荇试探性地将血玉放在地上,清心经的眼睛一直在跟着血玉走,一刻都没放松警惕。

  它露出白森森的牙,叼着石头快步往外跑。

  问荇快步跟上前去,一直跟到自家门口,清心经才将血玉放下,并用爪子拨弄到沟里才肯撒爪。

  “你是想让我远离它?”

  清心经歪了歪头。

  问荇又找出块血玉来,摆在清心经的面前,这次黑狗没了任何激烈反应,反而安静蹲下来。

  他又试探着将那块落在草地里的血玉捡回。

  “汪汪汪!!”

  清心经立马弓着背,不停拱着问荇,把他往土沟边上推,示意他丢掉这块血玉。

  “我知道了。”

  问荇了然,在一丛野草旁边挖了个坑,把血玉埋在里面。

  扔是不可能扔的,他还要靠血玉查事情,何肃他们的材料是柳家指定的,保不准是柳家要干什么事,终于是漏出了马脚。

  但也不能让它继续呆在家里。

  忙完后,问荇带上重新归于平静的小黑狗回到家里,示意工匠们再次进屋开工。

  “我家狗脾性不太好,你们继续吧。”

  “呜……”

  小黑狗也知道自己吓到了问丁,夹着尾巴蹲在女孩旁边,蹭了蹭她的衣服安慰她。

  “谢谢。”小姑娘摸了摸它的头,认真道,“不要乱跑,会让小哥哥着急。”

  问荇神色如常,只字不提刚刚具体发生了什么,安静看着石匠们忙活。

  他和老石匠结了钱,将他们送到门口。

  由于他这副感念亡妻的模样太过真实,小石匠大为感动。

  可他也没读过书,不知道说什么合适,只能诚挚地祝愿道。

  “小哥,你亡妻在天上,肯定会幸福的!”

  作者有话要说:

  小问:我怎么会是黑心老板呢,他们都是自愿留下的。

  郑旺:理是这个理,但总觉得不太对劲……

  鹊鹊:我在天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