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吗?”
林昌岁凑过来, 双手支撑在俞间的两侧,沐浴过后的湿气和香气迎面扑来。
这样亲密的动作,让俞间的脑袋几乎不能思考, 像是生锈无法转动的齿轮。
但他却不合时宜的想到,沐浴过后, 老板身上的清香味,好像更浓郁了。
预料中的亲吻没有到来,停在了距离嘴唇0.5厘米的位置。
一个进可攻退可守, 暧昧至极的位置。
林昌岁轻笑, “很期待吗?”
俞间:……靠。
他绝对是脑子抽了,才停在原地不动弹。
温度从脚底板升起,浑身都开始发热。
不用看,俞间也知道,自己现在一定是脸红了。
是一种羞耻度爆表的姿态。
像是自欺欺人一般,俞间推开面前的男人, 尽可能保持冷漠的表情。
“老板,不要开玩笑了。”
林昌岁似乎是不能理解他的意思,微微歪着脑袋看着他。
像极了一只好奇的猫咪。
但这样的动作,放在老板娘的身上是可爱。
在一个高大的男人身上, 就有些恶心了。
“你不喜欢吗?”
“不喜欢。”
像是证明什么似的, 俞间语气生硬再次强调,“不喜欢,以后不要这样了。”
还没等到回应, 俞间就道:“我回个电话, 有点事。”
说罢, 不管林昌岁的表情, 快速的离开了现场。
背影颇有种丢盔弃甲的慌乱。
林昌岁看着他离开的背影, 神色莫名。
关上房门,俞间差点站立不住。
他一定是知道了。
俞间默然的想,他一定是知道自己也有点动心了,所以才会那样的试探。
输了。
输得彻彻底底。
两人只是单独相处了短短一天的时间而已,他竟然就控制不住自己的内心了。
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们还要相处一整天的时间。
俞间按住自己砰砰直跳的心脏,他真的能控制住自己吗?
可是,那不是一个可以交往的对象。
过往的情感经历就算了。
他明显只是把自己当个有意思的玩物而已。
俞间叹了口气,发现自己错的彻底。
之前,他觉得,林昌岁就算对自己有点兴趣,也不会怎么样。
现在是法制社会,就算他想要强制爱也是不可能的。
一个一头热的感情,是没有办法开始的。
但,现在,那样笃定的自信心已经全面崩塌。
他意识到,在感情上,自己在第一层,但林昌岁在大气层。
他仅仅是耍了一些花招,自己就陷了进去。
所以,之前的林昌岁根本没有把自己放在心上,也没有想着勾搭自己吧。
像现在这样,仅仅是一次平平无奇的出差而已,自己的心情就已经完全被他牵动。
快乐,难过,纠结……
整颗心都仿佛被他控制了。
俞间无力的走了两步,一头栽在床上,然后无声的尖叫。
蠢毙了!
自己这样的反应,真的是太逊了。
那个狗东西,现在一定在得意吧!
气愤让俞间的智商占领了高地,拿着换洗的衣服走进浴室。
妈的,不管了,先把晚上的工作做好。
大不了回到公司,躲着他走。
在沐浴的热气里,俞间眼眶微红。
麻蛋,有点想哭了。
第一次喜欢上一个人,竟然就是一个狗比。
还完全被对方牵着走。
都不是势均力敌,而是一面倒的状态。
那个狗东西,换对象比换衣服还要勤。
根本不是一个健康的恋爱对象。
俞间头抵着浴室的瓷砖,缓缓地想,就悲伤这一会。
祭奠自己死在萌芽中的爱情。
那个狗男人是不会懂的,玩弄感情的人,要吞一千根针。
而,还站在原地的男人确实不理解这种感情。
所以,陷入了思考中。
自祂有意识以来,从来不需要考虑别人的想法。
只需要按照自己的喜好,去满足对方的恳求。
过程中,不管发生什么事情,祂都不会动容。
杀一个人还是两个人没有区别,连祭祀者一同杀死也是常有的事情。
人类欲壑难填,就算看到祂可怕的一面,也只是更加狂热。
祂是在众多欲望中诞生的神灵,但祂并不理解欲望本身。
为什么会露出那样的表情呢?
不喜欢吗?
怎么会呢?
人类不都是重欲的生物吗?
林昌岁的手指微动,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心情在心脏中流过。
像是初春融化的雪水滋润土地。
像是刚孵化的小鸟发出的第一声低鸣。
像是树木抽条,种子发芽。
生机勃勃的样子。
祂挑了挑眉,笑了。
自己的胸膛里竟然还有心脏这种东西?
真可爱呢,想把他放进去。(物理上的意思)
洗完澡的俞间,很快就调整好了情绪,给母上大人回了个电话。
之前有老板在,他没敢问,只是听着。
俞女士接的很快,“怎么了?”
俞间问道:“你真的打算离开老家了?”
“什么啊,不是离开,只是暂时出去办点事。”
她打算去之前请神像的地方,再请一个。
神棍家里没有神像,就离谱。
“顺便看看你,给你带点特产。”
“不用了,你自己来就行了,具体是什么时候,我给你订房间。”
“你不是租房子了吗?”
俞间咬牙,“就租了一间,一张床。”
“啧,”俞女士咂舌,“麻烦,那我当天去当天回。”
“……你在这玩一段时间,住宿也花不了多少钱。”
俞女士拍板,“行了,大老爷们叽叽歪歪,就这样办。”
俞间深吸了一口气,决定不继续这个话题,问道:“你认识靠谱的驱邪人吗?”
“咋了,你中邪了?”
俞间含糊道:“嗯……差不多啊。”
“找妈啊,妈帮你,咱家就是做这个的,你怎么还想着往外送钱呢?”
“……”您不是假把式吗?
但,如果直接这样说,是会被俞女士骂个狗血淋头的。
“不太方便,不只是我一个人,还有同事呢。家里的事情,不想让他们知道。”
“懂了,”俞女士接受良好,“不想让别人知道家里还干这个呢?丢人啊?”
“到底是长大了,你小时候还要偷神像出去炫耀呢,多亏被我拦下来啊,给你换了泡狗屎,你这是大不敬啊。”
……您用狗屎换神像,也敬畏不到哪去啊!
俞间扯了扯嘴角,根本笑不出来。
“行了,”俞女士拍板,我把联系方式推给你。
“嗯。”
俞间松了口气,房间重新安静下来。
那些被强压下去的记忆,也开始缓慢浮现。
坐缆车的小动作。
寺庙里苍白的脸。
台阶上的关切的表情。
拥挤公交上的近距离……
腰间的手。
沐浴后的身体……
……
之前发生的所有事情,都一股脑涌上来。
累积下来的情绪也到达巅峰。
俞间再次把脸蒙在被子里。
老天鹅啊,把他闷死算了。
自己之后要怎么见他,要用什么样的表情?
天呐。
要命啊。
然而,没有让他纠结太久。
他们需要出门了。
和合作方约好的时间快到了。
再不出门就来不及了。
俗话说得好,情场失意,财场得意。
他已经没有爱情了,不能再没有钱了。
人不能要一头,没一头的。
房门被敲响了。
林昌岁的声音分外温柔,“我们要准备出发了。”
“好的,老板。”
从现在开始他就是没有感情的工作机器一枚了。
俞间收拾好心情,打开门,“我们出发吧。”
只是他鼻尖微红,声音也带了点鼻音,比平常咸鱼的姿态柔软了不是一星半点。
林昌岁发现自己的内心又开始有那种流蜂蜜的感觉了。
多么脆弱的小可爱啊。只是因为感情的事情,就露出这样脆弱的表情。
要是真的对他做了那些糟糕的事情,又会是什么表情呢?
如此禁不起撩拨,又如此的渴望爱情。
林昌岁发现自己好像弄错了一件事情。
人类跟春天的动物不同,并不是一拍即合就要交/配的。
他们好像还需要个仪式感。
懂了。
被迫支棱起来的咸鱼,坐在车上,眼神止不住的开始放空。
理智告诉他,这个时候,应该打起精神。
他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小职员罢了。
怎么能给老板甩脸子看呢?
但他,只是一个普通人,在这样的情况下,根本做不到表情管理。
算了,无所谓了。
大不了回去就离职。
惹不起,难道还躲不起吗?
被迫支棱起来的咸鱼,整个人散发着一种生鱼忧患的感觉。
虽然,之前死鱼安乐的感觉,看着十分颓废。
但,林昌岁还是更喜欢那样的样子,最起码,他是放松的。
“我自己进去就行,你去休息吧,费用报销。”
俞间:……
这种提了裤子的温和感觉是怎么回事?
两人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还会有这样的待遇吗?
如果,不用他出面的话。为什么还要拉他出来出差呢?
只是起到一个吉祥物的作用吗?
更不爽了。
把他当什么呢!
就算是经常摸鱼,他也是做完工作了才摸的好吧。
俞间在咖啡店,愤恨的点了两个小蛋糕!
薅资本主义的羊毛!
我薅薅薅!
纯爱党索然无味,看着老板进去的地方,陷入了沉思。
竟然真的有人会在还没封顶的楼盘里谈事情吗?
真的是在谈合法的事情吗?
不过,这楼盘的地理位置很好。
位处商圈附近,还是本市准备大力发展的地区。
可以想见,房价是不会便宜的。
没有让他等太久,不过十几分钟,就收到了来福发的消息。
来福:十分钟后出发,去桃香水榭吃饭。
这个地点俞间知道,是酒楼,价格昂贵,装修逼格高。
谈生意的人喜欢去。
他还和同事讨论过,有生之年,他们能不能借着老板的东风,蹭上一顿饭呢。
现在,就要心想事成了?
但,饭可以吃,他酒不是很能喝啊。
俞间心里咯噔一下,他的酒量只能算是一般。
但,老板的酒量无限接近于无。
在这样的情况下,他势必是要挡酒的。
这实在是太考验一个没有什么酒局经验的咸鱼了。
毕竟,在此之前,别人在努力工作,拼了命往上爬,在名利场摸爬滚打。
他们公司都在岁月静好……
这让新手村的他去挑战高难度,这可咋整。
更何况,他对林昌岁的人品不是很放心。
一顿饭的酒喝下来,他的理智估计也离家出走的差不多了。
菊花危。
只身一人进去,只身一人出来。
俞间默默的看着老板空着的双手,没有合同,没有协议。
合着,谈事情真的就光谈了。
林昌岁微微笑了一下,显得十分绅士。
甚至给他开车门,体贴的走在他的旁边。
这让俞间心脏又提溜了起来。
妈的,又有什么招数。
但,在看菜单的林昌岁,好像并没有什么别的想法。
看起来,真的只是想好好吃顿饭而已。
还只是两个人一起吃,没有合作对象,也不需要喝酒。
林昌岁点了一堆符合俞间口味的食物,还多点了两份汤。
于是,俞间心一横,什么都不想了,塞吧。
吃饱了,什么烦恼都没有了。
俞间吃地开心,林昌岁看得也开心,慢条斯理的喝着汤,就好像俞间是他佐汤的小菜一样。
没过多时,俞间放下了筷子。
饱了……
林昌岁温和道:“多吃点,太瘦了。”
网上搜索的追人攻略一:投喂加夸奖,是拉进距离的最好办法。
殊不知俞间打了个哆嗦,感觉这话阴阳怪气的。
这是嫌弃自己吃的多了吗?
“老板您吃,我吃好了。”
看着俞间浮于表面的笑容,林昌岁指尖敲了敲膝盖。
为什么还是有些抗拒?
这个攻略,不行。
“唔,”林昌岁放下汤匙,擦了擦嘴,“那走吧。”
“呦,真的是你!”
出声的是一个打扮张扬的男人,怀里搂着一个模样乖巧的少年,此刻正好奇地看着他们。
相比于他热烈的态度,林昌岁的反应就很淡然了。
“谢北鸣,晚上好。”
“呃,晚上好,你还舍得回来啊,我还以为你要在A市待到天荒地老呢。”
俞间本来还在想怎么样打招呼比较有礼貌,结果对方直接忽视了他。
也好,省得还要交流。
就是有些不爽,没礼貌的家伙,真不愧是林昌岁的朋友!
眼高于顶的样子,跟以前的林昌岁一模一样。
林昌岁一板一眼道:“只是在A市做生意,并不是不能离开。”
“哈哈哈哈,”谢北鸣在他身边坐下,笑道:“真有你的,自己家的生意不管,跑出去创业。”
他身边的小男生,自然就乖乖巧巧的站在了他的身边。
“你花费那么多时间,难道还想比得过自己家的生意?”
林昌岁想了想,回道:“那是不同的。”
这样的回答,显然并没有让谢北鸣满意。
两人也算是从小长到大的,两家的生意规模差不多,友谊也就一直保持了下来。
但自从,林昌岁去了A市,两人的联系也少了。
谢北鸣有些不爽,半是认真半是开玩笑,“真的,别干了,回A市来吧,我们多久没聚了?”
林昌岁:“不必了,我们的关系并没有你说的那么好。”
公事公办的语气,听得人心里咯噔一下。
这么不客气的吗?
俞间不着痕迹的观察在场人的表情。
林昌岁一直很淡然,五官都没有什么大的动作,看起来爱答不理的,十分气人。
跟他相比,谢北鸣的情绪就十分外露,不爽地啧了一声。
而,那个小男生的表情就很鲜活了,一脸的想要吃瓜。
……挺有意思的,看起来像个乖乖巧巧的金丝雀,实际上很有自己的想法。
“你还是老样子,”谢北鸣点评道,“装得人模人样的。”
“跟你不同,我不玩弄人的感情,玩玩就玩玩,事先都说好,你问他,我是不是这样?”
都不用问,他身旁的小男生就开口了,“谢少爷敞亮,讲究人。”
“去你的,调侃我呢?”
喔,怪不得像是看不见自己呢。
俞间心想,这是把自己当成林昌岁养的小情人了?
所以,忽视自己?
幼稚。
不过,这样一番话说出来,倒是做实了他是林昌岁朋友的身份。
是啊,以前的林昌岁就是这样的,总是一副游戏人间的样子。
只是最近两人相处的太过和谐,让他忘记了以前发生的那些不愉快。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斯德哥尔摩综合症?
只是一点点的友善,就让他受宠若惊?
真的需要远离了。
这样的情绪,继续发展下去,只会产生糟糕的结果。
要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心,那就控制两人之间的距离吧。
距离产生美,也产生隔阂。
只要距离够了,什么关系都不可能发生。
现在公司正在上升期,他的工资也很让人满意。
也不是一定要离职。
只需要跟老板保持距离,就能恢复之前安静的生活。
他知道自己不是万里挑一的大美人,不值得被人挂念。
或许只是新鲜感,过了这段时间就好了。
“不是玩玩。”
听到林昌岁的声音,谢北鸣惊讶极了。
“不是玩玩?逗我呢?你老爸同意你娶个男的?”
“他前段时间还说要跟沈氏联姻,你敢不听他的话?”
林昌岁皱了皱眉头。
谢北鸣笑嘻嘻道:“玩玩就玩玩呗,婚后又不是不能玩,只要别把他带到明面上就行。”
“这样的小玩意多的是。”
林昌岁纠正道:“他不是小玩意,他叫——”
“管他叫什么呢,你爱叫什么叫什么,宝贝,老婆,小母狗的,怎么喜欢怎么来呗。”
这话说的就十分过分了。
俞间都想拍桌了,打工人的荣誉不容亵渎!
但林昌岁好像比俞间还要生气。
“道歉。”
这还是俞间第一次见到他动真火的样子。
明明没有什么大的动作,也没有大的表情变化,就是整个人都好像“沉”了下来。
整个包厢的气氛都凝结了下来,没有一个人敢动弹的。
俞间有些尴尬,他已经这么生气了,自己还怎么生气?
小男生跟俞间对视了一眼,微微睁大了眼睛,似乎在想该什么办。
“你让我道歉?不可能。”
谢北鸣也沉了脸色,“这难道不是事实吗?”
林昌岁冷冷地看着他。
“他是个男人,再怎么样也不能进你林氏的大门。”
“一个下不出蛋的男人有什么用?”
“最后一遍,道歉。”
就算是威胁人,林昌岁还是一副淡然冷漠的样子,瞳孔不带一丝感情。
俞间稍稍的有些感动。
他这是在为自己出头?
对象,还是他的朋友。
谢北鸣冷声道:“你搞清楚,我是你朋友,你现在为了一个小玩意对你的朋友这样说话?”
“再说了,这话不是你说的吗?”
“你说,跟这些人都只是玩玩而已,你最后总归是要结婚生子的。”
“你他妈的是不是故意找茬。”
这一番话说话,林昌岁看他的眼神跟看一个死人也没有什么区别了。
俞间刚感动半秒的心,又落回了远处。
原来,这样的称呼,是因为他的故意纵容啊。
所以,他是这样看待自己以前的那些对象的?
幸好,自己还没有陷得太深。
明明不是第一天认识林昌岁,明明已经做好了思想准备,但俞间心脏还是凉了一下。
“行了行了,我道歉行了吧。”
在林昌岁的目光中,谢北鸣压力十足,不情不愿的道了歉。
林昌岁皱了皱眉头,感受到了俞间的情绪,“听到道歉,还是不开心吗?”
俞间:……呵呵,你看我像是开心的样子吗?
谢北鸣看了看,笑道:“你不会是真的爱上他了吧?”
“你之前还说,阶级差距是不可能逾越的。”
谢北鸣阴阳怪气道:“我这辈子都不会爱上别人的,值得被爱的只有我自己。”
“这不是你的话吗?”
俞间:……被人当场拔了flag,有点尴尬啊。
但,老板不愧是老板,一脸的默然,一副“就这些?多说点,反正你也快死了”的样子。
“也不是没有办法,你能让他生孩子,就能进门了。”
谢北鸣才不怕他生气,反正又不能怎么自己。
“就是因为这样,才找男人的呀,你之前不也是这么说的吗?”
“又方便,又好玩。”
林昌岁看着他,“你为什么觉得男人不可以生孩子?”
“哈?”你莫不是傻了。
林昌岁没有解释,站起身,“走吧。”
一句话都懒得多说。
两人踩着谢北鸣暴躁的声音离开,俞间服了。
这样的林昌岁,还真的有股子腹黑在里头。
没有什么是比吵架的时候,对方无动于衷,更气人的事情了。
身后,小男生细声细语的安慰,“少爷,不生气,林少爷只是嘴硬罢了。”
“哼!”
“他正在兴头上,咱们不跟他计较。”
“还是你说话动听,呕——”
小男生:“……今天不喝酒了,我给您熬粥喝,养胃。”
谢北鸣头皮有些发麻,胃不受控制的蠕动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喝个屁。
林昌岁中真是本事了,见色忘义的狗玩意,还敢咒自己。
他要去添油加醋的告状!
作者有话说:
攻:唔,人类真是一种喜欢作死的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