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都市情感>一日十五年>第10章 | 十

  【-】

  刘萍也不是个简单人物,庄如萱拒绝和谈,她直接起草完离婚文件,写清楚各项赔偿明细以及相关法约,直接叫了快送,文件送到舞团。

  忙完一切,刘萍想给严正港打个电话汇报。

  那头没人接,她就发成短信,然后下班走人。

  严正港洗漱出来,林雁抱着胳膊坐在床上,看他一脸的不满。

  两口子挺多年没吵过架。

  严正港一直在外头忙,脚不沾地很少回家。

  林雁摸不着人,也就吵不起来架。

  这回辞了刑辩律师会秘书长职务,天天搁家,林雁想跟严正港好好过一过两口子世界,他又半路带回来一人。

  “这么晚没睡,瞪着俩眼珠子看我,你要修仙呐?”

  严正港擦干头发,毛巾往床柜上一扔,掀开被子坐床上去。

  他今晚本来打算在客房睡,文家河昨晚弄回来,没他地方住,只能回主卧。

  林雁没看手机,也没翻杂志。

  严正港上了床,她就一直抱着胳膊斜瞪眼看他,话也不说一句,就等丈夫开口认错。

  严正港知道林雁闹腾,压根没觉得有错,也没打算认。

  他抬手要关灯。

  林雁制止:“不准关。”

  “这都几点了,明天不起床啊?”严正港把手收回来,看林雁,“白天当一天炮筒,还没闹够呢。”

  “严正港,你心里在想什么?”林雁问。

  “你这话说的,我还能想什么?”严正港咧嘴笑了,“我他妈现在只想睡觉。”

  “你跟我把话说清楚。”林雁见他要躺下,扒拉住丈夫肩膀,“你什么时候让他俩走人?”

  “让谁走人。”严正港装傻充愣。

  “怎么,不舍得了,难道一辈子住咱家里啊?”

  “我说你天天闹有没有劲?”严正港真有些累,也是烦,侧头看着林雁,“你让我辞职回家陪陪儿子。我辞了,让我别管律所,我也把大事小事交给刘萍。一条条都依你了,还不满意啊祖宗,到底想我怎么着?”

  他问的直接,林雁说的也直接:“你让文家河带他女儿滚蛋,一辈子别出现在我面前。”

  “你说话真有意思。”严正港一只胳膊撑着上半身,看着妻子,“我算老几,让人家一辈子别出现。”

  他身上有种高干子弟特有的痞劲,讲话狂野简短。

  爱的时候惊天动地,心烦的时候也是刀枪棍棒,不给面子。

  林雁死死盯着严正港,半天没说话。

  “你这样让人特想骂几句。”严正港抬手,拍了拍林雁的脸,“家里大大小小的事不够你管的,手伸那么老长,还要管别人?”

  “我知道你怎么想。”林雁咬紧了牙关,“严正港,你不是个东西。”

  严正港笑了一声,被骂了也笑的舒坦,“是啊,我一向不是东西,过半辈子了,今天才发现?”

  林雁说不过他,压着人肩膀往他身上一坐,两条腿骑在胯骨间,伸手就拽严正港的裤子。

  “你他妈甭胡闹!”严正港大掌抓林雁,“干什么呢?还他妈耍流氓?”

  她不知道哪来的力气,一把挣开。

  内裤扯下去,瞧见那沉睡一侧的紫黑阴茎,更偏执难忍,“就耍了,你怎么着吧严正港!”

  老夫老妻,从卓卓出生就没再弄过。

  林雁今儿发了疯了,一头长发埋在严正港大腿间,双手扒下去丈夫裤子,一口含在嘴里,发情母狗一般又吸又舔。

  口腔包裹的紧致让严正港倒抽了一口气,大掌扯住妻子长发,嗓音哑然,“林雁,你他妈的——”

  “想要闺女是吧?我给你生。”林雁腾出嘴来,双手捧住严正港那粗的骇人的肉具非要撸硬了,抬头看他,嘴唇发红眼眶含泪,“我不比他文家河差吧?两个儿子我都给你生了,你用得着疼别人女儿?”

  严正港本来还挺来劲,一听这话,一把推开林雁。

  两下提上裤子,他拿了手机往外走去:“自个儿睡吧。发够疯再他妈伺候人。”

  “你给我回来!”林雁披头散发,哭着大叫,“严正港,你怎么能这么侮辱我?!”

  “我侮辱你什么了?”半辈子没吵过架,可是今天,严正港只觉得怒气一阵阵往上。

  他真是受不了林雁,“从吃饭你就阴阳怪气,人家怎么你了?来家吃住,消耗的是我严正港的粮食跟钱,你看不下去就他妈甭看,少丢人现眼,搞那小家子气的手段至于么?丢不丢人?”

  林雁坐在床上,衣衫不整,哭的鼻酸:“我就是不准你跟他好!不准!”

  “我跟谁好了?”毕竟是两个儿子的妈,严正港咽下去火,回到林雁跟前,“你甭这样行么?15年前就断了,昭礼都二十,跟他当年一边大,人家也成了家有了自己闺女;都当爹的人,你觉得我能干什么?”

  林雁钻进牛角尖,哭着重复那一句,“你想要闺女,我给你生,我见不得你对他女儿好,我就是小心眼。”

  严正港气笑了,“好好好,你呀,真他妈谁的醋都吃,也不怕吃坏肚子。”

  给林雁擦干净眼泪,他安抚这位同床“战友”:“沁一有自闭症,那孩子多可怜,小小年纪她妈不爱,她爸还没本事管,昨晚我找到文家河他都要跳桥自杀了,横竖一条命,你说我不管,看着他往桥下跳,行么?我是那样人?”

  林雁不知道这回事,听严正港一说,抽抽噎噎不哭了。

  “文家河不会长住,你放心。”严正港叹气,“他本身就不愿意给人添麻烦,今天还是我硬把他留下来,才在这儿睡一晚。你我比他大十一岁,我是他哥,你就是他嫂子,过去怎么样谁都不提,大家都往前看不行么,嗯?”

  林雁被他说服,半天不哭了,擦干眼泪:“他女儿是挺可怜。”

  严正港点头,“嗯。”

  “可是长得像他,也挺招恨。”

  “……”

  “我就没见过长那么漂亮的小女孩。”林雁盘腿坐着,跟严正港抱怨,“打小就是个狐酶子,那眼睛跟她爸一模一样,看人都能翻出浪花来,将来长大了指不定勾引多少男人。”

  严正港没对她好一点,又开始踩雷区。

  林雁没留意丈夫脸色变沉,说了沁一好一阵难听的,抬头对上严正港冷笑,一愣。

  “你什么表情?”

  “林雁,你他妈没治了。”严正港纸巾垃圾桶一扔,转头就走,“四五岁小丫头都能嫉妒,你他妈去看看吧,真脑子有病。”

  林雁那股火腾的点燃:“你给我回来!我说他你不愿意,我说他女儿你也不愿意,还说心里没那个人!?”

  她知道自己不该对一个小女孩有这么大敌意。

  可这么多年强势惯了,拉不下脸道歉。

  喘了喘,又觉得自己没说错,于是更生气:“我都说了你要女儿我给你生,你严正港就那么父爱泛滥,非跑去找别人?”

  “你给我生,你给我生?”严正港狰狞大笑,裤子往下一拽,露出那根软趴趴的阴茎在林雁面前,一字一句指着她,“你他妈以为生孩子说着玩?舔半天,它哪有一点反应!?”

  那巨物垂在胯间,耻毛浓密,一根肉棒子亮晶晶的,龟头上还隐约残留唾液。

  生的巨大,却实实在在没一点起来的架势。

  林雁羞的要命,一张脸又白又红,指甲扎进肉里:“怎么可能?人家孙云杉老公四十如狼似虎,你怎么能一点反应都没有?!是不是外头早有了人,让那个小婊子榨干?”

  严正港被她这蠢德行弄得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半天一指人,扔下句“你真有病”,提上裤子,摔门走人。

  整层楼呼啦一震。

  文家河抱着睡着的沁一,听见外头动静,肩膀一颤。

  他就说不在这儿住。

  看看,还是给严正港惹了麻烦。

  严正港心烦,拿了酒跟牛肉干去阳台,边吃边看燕子窝。

  他就纳闷了,林雁以前不是这样的。

  那么知性达理一个女人,怎么好端端就变成了泼妇、怨妇?

  回望结婚这么多年,老大严昭礼成长那会他很少在家。刑辩律师最忙的时候,天天各地飞去搜查证据,进行核对,要么就是开会巡查,去各个律所检验同僚工作,进行指导,根本没时间陪儿子。

  等老二严卓立出生,情况才稍微缓解一些。

  他的工作重心放在了中建律所,不需要全国各地跑,也很少出差。很多案子在本市开庭多一些,足有时间抽空看看儿子,也能松口气,在家歇歇脚。

  严正港记得严卓立这小皮猴子出生的时候只有四斤多,一下生,看过一眼,立马送进了保温箱。

  当时林雁出来就哭,拉着他的手问他怎么办,那副脆弱无助的模样,严正稿这辈子都难忘。

  这么多年,家里一直是林雁打理。

  严正港本就是一个主外的人,事业心又重,家里乱七八糟只要林雁不提,他根本不管。

  他知道一个女人在家打理不容易,能体谅就体谅。

  可林雁这几天的所作所为,真让他觉得烦透了。

  尤其晚上那些话太没边,四十六岁的妈,竟然连一个四五岁小奶娃子都要骂进去,说人家长得跟她爸一样是个狐媚子——

  严正港就生气啊,我呸,什么嘴这是,骂的真难听……

  玻璃门被拉开,一道身影坐在他面前。

  严正港心烦,以为林雁追过来,眉头皱成一个川字:“甭叫我,我不回去睡觉。”

  文家河没言语,帮他续上酒,也给自己倒上一杯,空嘴抿一小口。

  他身上的味道和妻子不一样,温温柔柔,知道严正港心烦,也没吭声。

  对方没胡搅蛮缠,严正港半天扭头,月光下瞧见文家河那张白色的脸,五味杂陈。

  心中有愧疚,有感慨。

  一双眼看着文家河,不知不觉变得柔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