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总裁豪门>重生后,我宠上反派疯批大佬【完结】>第257章 为她疯魔,是他罪有应得

  他每次打电话过来的时候都很小心,每次用的电话号码都不同,即便他不出声,池嫣也可以很确定就是他。

  “是不是……又难受了?”

  池嫣觉得自己这轻描淡写的难受两个字,压根形容不出他被毒瘾控制的那万分之一。

  他声音淡淡的,“没有,我现在很好。”

  很好……又能好到哪里去了?

  池嫣不愿杞人忧天,但怎么也想象不出一些美好的画面。

  “最近去做产检了吗?”

  池嫣听他这会竟有如此闲情逸致问这个,微微愣了下,而后很诚实的回答:“没有。”

  怕他误会什么,她又耐心的跟他解释:“我现在身体状况很好,犯不着每天都往医院跑的,产检都是有固定的日期,去做固定的项目。”

  他压低着声音叮嘱:“如果有什么不舒服的话,记得第一时间去看看。”

  池嫣:“我……没有不舒服。”

  “这几天都闷在家里?”

  “又是我哥告诉你的吧。”池嫣有些疑惑,“你平时都不怎么接我的电话,也很少给我打电话,你怎么跟我哥联系的这么热络?”

  “不是,我们没有联系,都是我猜的。”两人之间用一种闲聊的口吻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那样的氛围,不经意之间倒是让人感觉轻松了不少。

  这大概是池嫣这一段日子以来,难得觉得平静又快乐的日子了。

  就那样说了好一阵,池嫣其实也想问问他最近日子过的怎么样,可是又怕自己一提及这个话题,又会打破这短暂的美好。

  “你最近有没有时间?”

  池嫣突然这样问,让裴西宴微微僵了下。

  他沉默的片刻,池嫣又说:“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想让你有时间的时候,想想宝宝的名字,他很快……就会来了。”

  他很快就会来了。

  裴西宴在心里一遍又一遍的默念着这样一句话。

  他心尖泛着酸,薄唇翕动一番,最终,却也只是说,“这事还是你的决定权最大,你想让他叫什么就叫什么,哪怕……你让他姓池也没关系。“

  忽而,他轻笑一声,一点都不像是开玩笑的语气,他说,“要不……就姓池吧。”

  毕竟,裴西宴这个名字身后有着太多的暗不见天日。

  他希望他们的孩子,能从一出生开始,便是向阳而生。

  “裴这个字,是怎么着了吗?”池嫣的语气明显听出有些生气了,“说实话,我不在乎孩子姓裴还是姓池,但是我很不喜欢你在这样一段关系上,总是把自己贬低,不管别人怎么看你,在我眼里,你会是一个好丈夫,也会是一个好爸爸。”

  裴西宴没说话。

  被她这么一说,似乎也是在回忆过往,仔细想想,自己是不是真的如她所说。

  可是有些事情经不起回忆。

  越是美好,却越是心痛。

  深夜里的电话,持续了一个多小时。

  “我有些事,先挂了。”

  “大半夜的……还有什么事吗?”

  池嫣忍不住紧张起来,裴西宴听着她拔高的声调,安抚道:“没什么事,就是人有些困,想睡一觉。”

  池嫣曾经一直以为裴西宴的身体可能是钢铁做的,他宛若不会痛,不会累,哪怕超负荷,也能永远高速又有效率的运转,可此时听着他疲倦的声音,池嫣终于真正的意识到,他也是个血肉之躯。

  而且,那副躯体,在破败,在腐烂。

  “那你好好休息。”池嫣眸光是无法遮掩的黯淡,尽管不舍得告别,但终究还是狠下心来,将那个电话挂断。

  第二天,池嫣的情绪明显好了一些,

  昨晚,他也曾经在电话里说,不希望她为了他的事,每天不开心,那样的话,他身上的负担也会重很多。

  他只希望,她好好生活。

  她微笑着告诉他,她会好好听话的。

  池嫣从二楼卧室走下,便遇见了已经起床很久的池淮州。

  池淮州自从过完年之后,便留在了京州。

  上级的调令最终还是下来了。

  池淮州从南城被调回京州。

  尽管他人在京州,但平时没有什么时间回家,毕竟部队管理严格,池淮州如今更是身居高位,自然得以身作则,不过,近来,他却也有一些顾虑,所以让他往家中走得频繁了一些。

  “哥,你今年真的要待在京州吗?”

  从去年到今年,池嫣一直在念叨着这件事。

  她不希望池淮州留在京州。

  因为她心中时刻记着上辈子的惨痛。

  在她二十四岁这年,除夕夜,池家失火,家破人亡。

  随着这个时间点越发的临近,池嫣其实每天都焦头烂额的,但也不敢随便跟爸妈说,怕引起他们的惶恐,所以只能小心翼翼的跟池淮州打着商量。

  她甚至天真的在心里想着,是不是今年除夕,他们全家都离开这栋别墅,就不会有这样的意外发生?

  可是导致上一世惨剧的真凶,还在他们背后藏得很深。

  像是一颗埋在底下,不定时的炸弹。

  一天不将这个隐患给找出来,一天不得安宁。

  池嫣以前想过,能做出这种事的人,或许是叶成风,或许是……池蕊一家。

  可是,如今叶成风因为长盛集团的风波,身陷囹圄,自身难保,池蕊一家就更不用说了。

  池嫣越想越不对劲。

  池淮州若有所思地看着池嫣,近来笼在他头上的疑云在这一刻彻底的压了下来。

  他声音很沉的说: “如你所说,南城市长去年年底的确被‘离职’了。”

  池淮州答非所问,突然提起这茬,让池嫣神色不大自然,她顿了片刻,才硬着头皮问道:“所以,你现在终于肯相信我了,是吗?”

  池淮州心里闷的很 。

  一边,他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如此千奇百怪的事,可一边,发生的某些事情,又无不例外,像是在佐证这怪事。

  若真如池嫣所说,那未来池家会遭受的一切……

  池淮州烦躁的敛了神色。

  “行了,先别想这些。”他扯松了挂在脖子上的领带,“就算你说的都是真的,但如今幕后真凶还纹丝不动,没有放出丁点风声,如果我们……现在就打草惊蛇,把这事闹大,对我们也没益处。”

  “哥……”

  “我有分寸。”

  看着池淮州坚定的眼神,池嫣终于还是将原本要说的话给咽了回去。

  “听爸妈说,你闷在家里好多天了,要不要跟我出去逛逛?”

  池嫣最近身边麻烦多,她也怕在这个节骨眼上节外生枝,便很少在外头那人多眼杂的公众场合去露面,但此刻池淮州愿意陪她一起,给足了她安全感,她也没什么好顾忌的,便点了点头,应下:“好。”

  池淮州为了陪她解闷,先是带她去了京州第一大道。

  那是全国最有名的奢侈品中心,他倒是拿出了十足的耐性,陪着池嫣逛街扫荡。

  可池嫣不爱珠宝包包,高定服饰,毕竟她从小富足,从不缺这些,再加上给裴西宴在一起的那些日子,他给的太多,池嫣对这些东西完全没有欲望。

  池淮州想了想,最后还是将她带到一个商场里的母婴店,这倒是让她提了一后备箱的‘战利品’。

  临近中午,两人去了一家餐厅吃饭。

  不过这顿饭,倒是吃出了些意外。

  没有人能想到,池淮州竟然会在这里遇上他的相亲对象。

  这该是多巧合的事呢?

  顾笙儿站在他们面前,目光却落在池嫣身上,一时间以为这是他的小女友。

  “距离我们那次见面才过去几个月吧……”顾笙儿的眼神一直落在池嫣的小腹上,透着些不可置信的神色。

  池淮州一眼看出她在想什么,他大方坦荡的介绍,“这是我妹妹,池嫣。”

  妹妹?

  顾笙儿很快就意识到自己的胡思乱想,心中有片刻的尴尬。

  她不该想这么多的。

  他身边那个大着肚子的女人,是不是他的妹妹,都不该她过问。

  尽管两人是相亲对象的关系,但也只是浅浅的打了一个招呼后,便分道扬镳。

  池嫣坐在包厢里,一边吃着饭,一边又琢磨了一边顾笙儿的眼神,最后,很肯定的得出结论。

  “她对你……有好感。”

  池淮州不在意的笑笑:“所以呢?”

  池嫣自然不会轻易劝池淮州随随便便试着开始一段恋爱,她只是有些想不明白,“你把那位简小姐藏得挺好啊。”

  池淮州脸上仍是没什么波动。

  “要不是以前在你的手机屏幕上看过那位简小姐的照片,我可能永远也不知道有这样一个人的存在。”

  那样一个充满着神秘感的女人是哥哥前世的遗憾。

  “哥哥,能不能跟我说说你们的故事?”

  池淮州没兴致:“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没什么好说。”

  “你骗人。”

  “先吃饭。”

  “哥……”

  池淮州冷冷地瞥了一眼餐桌对面的人,“池小嫣,我担心你闷在家里不舒服,陪你散心解闷,你倒好,给我添堵是吧?”

  池嫣被说的心虚有愧,自觉地低下了头,闷闷地吃着碗里的饭。

  两人平静地吃完那一顿饭,离开饭店的时候,顾笙儿还在。

  她是一个人来的,没有开包厢,就坐在大厅。

  池淮州在男女之事上,是一个很有分寸感的人,既然知道没有结果,他便不会拖泥带水,多一丝一毫的牵扯。

  后来,池淮州又带她去了他念高中时候的学校。

  “为什么突发奇想带我来这里?”

  “不就是刚好路过吗?”

  “刚好路过?”池嫣一本正经的说:“可我分明看见你错过了两个回家的路口,就专门奔着这来。”

  被她拆穿,池淮州也没什么好遮掩,“那会不是在餐厅里问我跟她有什么故事?那会怕说了连饭都吃不下,所以没说,但现在……”

  他兴许是心血来潮 ,“你要是想听,就告诉你。”

  池嫣反倒有些不知所措了。

  明显,她这是在揭人的伤疤。

  池淮州指尖在方向盘上轻轻的敲了下,像是在回忆什么。

  他是一个记忆力很好的人,这是优点,也是致命的缺点,以至于有些事情在脑海里记了很多年,即便曾经刻意遗忘过,随着年岁的消逝,他也有很久没有再想过那个事,本以为这样算是彻底的遗忘,但总是在某个不经意的瞬间,随便想想,画面就能清晰的涌现。

  连带着当年那些寸寸入骨的痛,也一起涌了上来。

  正午有些许燥热的风,透过被放下的车窗灌了进来。

  他沉默了很久。

  久到池嫣以为这个话题被迫结束,不会再有答案了,却没想到他自嘲的笑了声,字字诛心的说: “其实我们之间,简单一点来说,不过是一个我爱她,她却……不怎么爱我的故事。”

  那时候的他,能有多爱呢?

  他爱她爱到什么都肯做,什么都肯给。

  一身骄傲的人,却愿意折下傲骨,为她低头。

  哪怕她拿刀指着他心口要往下刺的时候,他担心的也只是刀刃会不会划伤她。

  她又能有多不爱呢?

  说好的要一起念同一所学校,她却背着他改了志愿。

  说好的毕业后结婚,说好的会好好爱他,她却在她生日,他满世界找她的那一天,背着他跟别的男人在他们住过的公寓上床。

  他也曾经日日夜夜在心里问自己,她有什么好?

  能让他念念不忘 ,不谈情,不结婚?

  后来,也一遍又一遍的回答自己,她其实没有什么好。

  这么多年他不是对她念念不忘,不谈情,不结婚也不是为了她,只是,他觉得情爱婚姻,不再是他人生中,迫不及待的想要得到的东西了。

  池嫣听着池淮州说起了一些往事。

  又记起自己去年年初的时候,曾经在京州与那位简小姐见过的那一面。

  哥哥故事里的人,与她见过的那个人,有些对不上号。

  那是一根刺手的荆棘与一朵纯白的茉莉之间的区别。

  尽管那日在晚宴上,那位简小姐一身性感的黑色露腰鱼尾长裙,在浮光掠影的名利场游刃有余,可看在池嫣的眼里,却总觉得,那些都是不适合她,不属于她的。

  池嫣终究没有任何立场,在他们这段深藏的感情下,发表任何的看法。

  池嫣一时之间,心情复杂。

  “哥……”她想说点安抚的话,可言辞在这会之间却显得有些笨拙,最终,也只能说出那么一句,“我会永远站在你身边的。”

  池淮州笑了声,没搭话。

  这一生,为她疯魔,是他罪有应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