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亭子外的雨下得越来越大, 仅是几秒钟的功夫,这雨就跟从半空中倾泄而下一般。
密如瀑布的雨帘好似一张厚重的幔帐,把亭子内的一切都遮挡着朦朦胧胧, 让人看不真切。
贝尔摩德从监控里看着好似被披上一层幔帐的亭子,声音满是冷意:
“琴酒, 多大把握?”
这种视野条件对狙击手而言是个很大挑战, 何况目标人物所处位置还颇为刁钻,哪怕贝尔摩德对琴酒能力十分信任, 这时候也不得不问一句。
“呵, 重伤五成, 死, 十成。”
对于贝尔摩德的质疑,琴酒不满地冷笑一声,贝尔摩德恍若未闻,眉头一皱:
“恐怕不行,波本, 确定她有没有伪装, 如果她真是朝仓梨, 拖住她, 给琴酒制造机会。”
听到贝尔摩德的话,安室透因为女人发懵时的可爱模样而勾起的嘴角瞬间绷直。
心知肯定又是琴酒那些人为难他了, 朝仓梨忍不住瘪了下嘴。
组织真讨厌!
她心里恨恨地骂了一句,视线划过两人十指紧扣的手, 眨巴几下眼, 脑子一转, 明白了男人阻止她看手机的原因。
虽然赤井秀一不会真发消息给她,但在琴酒那些人眼中, 被掉包的人肯定会想办法通知她的。
暗自呼出一口气,她刚被男人气势慑到的小心脏“咕噜”一下滚回了原位。
虚惊一场,真是吓死她了!
现在琴酒和贝尔摩德都关注着这里,他怎么可能做出不符合逻辑的举动。
可…在组织眼皮底下撩拨这个男人,她心里还真有些蠢蠢欲动啊!
她眼眸“滴溜溜”地转动一圈,仗着她是背对着琴酒的视线,双眼直勾勾看向俯身压下自己的男人,指尖轻轻抚上对方紧绷的嘴角。
指腹的柔软一点点勾勒出男人嘴角的轮廓,带着一丝安抚和撩人的暧昧。
男人眼中被组织激起的冷意缓缓消退,紫灰色的眼眸只剩下女人妩媚动人的模样。
他喉结滚动了一下,抓着女人的手不受控地加重了力道。
女人有些吃痛,微微蹙起眉,男人似有所觉,手里放松些,指腹轻轻摩挲在女人的手背,好似在安抚女人刚才受到的疼痛。
他另一只手放开木制的扶手,一点点捻上女人微凉顺滑的长发,眼眸中两点带着欲.望的星火好似燎原般疯涨。
发丝上的清香引诱着男人又往下压低了身躯,就这一寸的距离,女人身上清甜的香味在他一个呼吸间挤入他的神经。
男人视线停留在那张粉嫩的唇瓣上,脑子不受控地想起女人刚才撩拨的话语。
他也想吻她了啊!
男人手掌自然而然托在女人的后脑,鼻尖不着痕迹地轻轻擦过女人的鼻尖,无声地开口:
梨。
“透哥。”
女人声音酥软,这一声勾得男人心头微动,他眼眸闪了闪,缓缓调整了一下角度,好让他们在琴酒眼中,就像是他故意接近朝仓梨,想要查看她是否有伪装一样。
他再一次压低身体,把人彻底锁在她与扶手之间,托在女人后脑的手,缓缓移向她的脸庞。
带着枪茧的指腹在女人嫣红的眼尾上抚过,顺着耳廓一点点下移。
女人脸颊绯红,心神几乎全被那只手夺走,感受到那只手掌全按在她的脖颈上,她下意识抬了抬下巴,把纤细的脖颈完全暴露在男人的视线之下。
男人眼眸沉了沉。
把这种致命弱点完全展露在他面前,梨还真是对他全无防备啊。
男人的心在一瞬间涨得有种酸涩感。
他深吸口气,压下心里涌起的五味杂陈,低头的瞬间,薄唇就要压向那张粉唇。
“等等。”
女人突然出声,原本抚在男人侧脸的手,突然按在了男人的唇上。
男人神情一滞,声音十分低沉,好似压抑着某种想要喷发的情绪:
“梨?”
“透哥,你靠这么近做什么啊?
我们就是演一场吸引组织注意力的戏而已,你可别假戏真做了啊。”
她眼底闪过一丝狡黠,窃窃地笑了笑,在男人豆豆眼的瞪视中,她挣开男人紧扣的手,往边上横移了一个位置,轻轻松松地又坐到了狙击的死角之中。
“波本,你在干什么?”
琴酒在狙击镜里突然失去朝仓梨的身影,声音顿时冷了好几度:“把人带出来。”
冷风吹过安室透突然空出来的怀抱,他站直身体,垂眸暗藏起眼底翻涌的情绪。
虽然女人躲避琴酒枪.口的举动让他很满意,但他也是真的被她撩拨的不上不下。
他勾起嘴角,一派风平浪静的模样,脚步一转,贴着女人的身侧坐下:
“梨对我的演技难道不放心么?”
“放心啊。”
女人应得理所当然,一副十分相信对方的模样,眼角余光却偷偷瞄了眼男人的神情。
见他神情好似很满意自己刚才的举动,她心里顿时乐不可支。
她就知道,有了琴酒这一掩饰,他肯定不会以为是她故意撩拨他的!
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计划完全可行!
真是谢谢透哥的教导!
女人眼底泄漏出丝丝笑意,身体微微倾斜,攀附上男人的肩,她把下巴搁在他的肩头,粉唇贴在他的耳廓上压低声音说道:
“但我其实更想和透哥假戏真做呢,可惜琴酒看着不合适,透哥,真的好可惜呢。”
女人的声音极轻,夹在“哗哗”的暴雨中更是几不可闻,别说窃听器里没有捕捉到女人的声音,就连安室透都只听到断断续续的几个音节。
但这一点都不妨碍男人通过这些音节拼凑出原话的含义。
他呼吸重了一分,刚要侧目看向女人,突的,滚动的喉结陷入一片湿.热的包围之中。
男人瞳孔一震,伸手想要揽上女人时,女人突然往后一退,一脸好似突然想到了什么的表情:
“唔…糟糕,刚才的消息还没看。”
“波本!抓紧时间,你的行动应该已经暴露,公安说不定已经在找你们了。”
几乎是朝仓梨话音一落的同时,贝尔摩德的声音从耳麦里传来。
安室透没理会贝尔摩德的话,定定地看了女人好几秒,心里莫名有种这个女人在故意撩拨他的感觉。
“梨,只是一条消息而已,不必这么紧张吧?”
他紫灰色的眼眸紧紧盯着女人的眼睛,好似想要透过那双眼,看透女人的真实想法。
唔…好像有点要糟!
对于男人视线异常敏感的她,自然从他看似平静的眼眸嗅到了一丝危险。
她倚靠进男人怀里,侧脸在他胸口蹭蹭,拿出手机给他打了一段文字:
抱歉啊,我担心太久没说话贝尔摩德会怀疑,但透哥好诱人,我一时没忍住,不是故意的。
男人低头看了看手机,侧目看了她一眼,眼眸闪了闪,也没说信不信,抬手抚了抚她的发顶:
“如果有重要的事,应该会打电话给我们的,不必在意那么一条消息。
梨,你觉得大岛臧还能顽抗多久?”
没有了男人带着危险讯号的眼神,她为自己以退为进的做法偷偷点了个赞,配合安室透说话的语气都上扬了一分:
“不知道,我对这个不太在行,可能帮不了他们。”
“我倒是有个办法或许可以试一试。”
“什么?”
“梨还记得大岛幸子的遗言是什么吗?或许机会就在这句话里。”
“欸?不能吧?”
“为什么不可能?也许对我们而言只是平平常常一句话,对大岛臧而言意义非凡呢?
梨,不如去找大岛臧试试看?”
“唔…这…算了吧,逾矩的话,会被组长讨厌的吧。”
“哦?组长对你就这么重要?”
“当然啊。”
“是么,重要到什么地步呢?”
“唔…比我自己更重要!”
“是么。”
男人的神情毫无波澜,声音也是极为平静。
但男人身上骤然拔高的压迫感,让女人有种她不是处于空旷的户外,而是被挤在一个逼仄的封闭空间,就连空气都稀薄了不少。
她垂眸掩饰住笑意,攀着男人的肩头,声音极轻:
“我也可以为了你舍命的。”
男人瞳孔扩散了一瞬,在女人要退的瞬间,两手速度极快地掐住了她细窄的腰肢。
把人往腿上一按,男人低头看向女人还有些错愕的眼眸,冲着女人比了一个口型:
故意撩拨我,梨?
女人眼睛瞪圆了。
这男人什么时候察觉的?
她眨巴几下眼,冲着男人讨好地笑了笑:“透哥…”
话还没说出就,她神情突的一变,视线定在了木制的柱子上。
她拉了拉男人的手,对着柱子指了指,示意男人快看。
男人好似以为女人只是故技重施,指腹在女人腰窝处细细打转,压根没在意女人的提示。
腰肢被男人控制的,她一边抵抗着那种细细密密的酥麻感,一边仰着脑袋冲男人比了比口型:
真的,透哥,没骗你!
安室透似信非信地顺着女人指的方向看了过去。
红色的木柱上,一排极小的数字并不是那么显眼。
但有了大岛幸子的话语,这排数字,无论如何都该引起他们的注意。
41207。
安室透无声地念了一遍,把这串数字记在脑子里,低头看向仰着脑袋看他的女人,视线在女人粉唇上顿了顿。
我就说有信息吧,快夸我!
他读懂了女人的唇语,但比起言语夸她,他更想用实际行动。
眼神随着女人一开一合的唇瓣变得越发幽深,男人的怀抱随着他的体温升高有了一种让女人感觉到窒息的灼热。
女人下意识瑟缩了下脖子,可人在男人腿上坐着,腰肢也男人完全操控。
她没路可躲!
“透哥…”
被男人的气息逐渐俘获,女人低声轻喃了一声,微微张开的唇瓣好似一种邀请。
男人俯下身,正要低头噙住那抹粉色,贝尔摩德的声音突然传了过来:
“波本,有个不明狙击手对琴酒出手了,他必须撤离那里,你趁着公安还没找过来,立即撤离。”
他一怔,下意识往琴酒所在的狙击点看了过去,但入目的只有那根红色的柱子。
男人迟迟没有动作,女人睁开闭上的眼,眼眸里透出一丝茫然,伸手拉了拉男人的衣襟,无声地问道:
透哥,怎么了?
男人木着一张脸,比了一个口型:
立即撤离。
嗯?
朝仓梨懵了一下,随即嘴角忍不住的不断抖动。
哈哈哈哈。
女人捂着肚子无声地笑趴在男人怀里,男人脸色一片漆黑,把女人重重往怀里紧了紧。
狙击手!
男人舌尖抵住牙齿,眼底闪过一抹狠厉。
能让琴酒都避锋芒的狙击手,除了赤井秀一还会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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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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