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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泉的水通过竹筒好似一条小溪般流入汤池里。
潺潺的流水声在此时成了屋子里唯一的声音来源。
可在朝仓梨耳中, 这声音在随着腰带从男人手中,好似慢镜头一般滑落在地时,就突的消失不见了。
此时, 在她的耳朵里,只剩下自己犹如擂鼓的心跳声和血液好似开了闸般往脸上涌的奔腾声。
没有了腰带的束缚, 浴袍犹如被拉开的幕布向两边“唰”的一下敞开。
白皙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中的瞬间, 好似被温泉氤氲的水汽烫到了一般,顷刻间染上一层绯色。
带着温泉热度的空气让女人稍稍回过神, 她下意识地攥紧浴袍两侧往中间合拢。
可男人的速度远比她要快得多, 带着枪茧的手, 在合拢前的一瞬, 穿过封锁,贴在了她的腰肢上。
女人忍不住轻颤了一下,视线不由得看向那只在她腰上的手。
“安室透,你…别…”
“所以,梨是对我不在安心了?”
男人声音带着些许意味不明。
她有些愣神, 摇头:
“不…不是…”
男人好似对她的回答很不满, 手指轻轻动了动。
一股酥麻感从尾椎骨处犹如爆炸般直冲而上。
她头皮发麻, 忍不住身体往前倾, 希望可以躲开男人的手。
可男人就堵在她面前,她这一动, 就好似主动把自己软绵绵的身躯送到男人怀中一般。
“呵。”
男人从喉咙底部挤出一声轻笑,声音暗哑的让人心惊胆战。
她被这笑吓得脊背一紧, 顿时不敢再动:“透…透…等等, 我…我刚才说错了。”
“嗯?看来是我让梨失望了?”
男人暗哑的声音低低笑了, 这笑声带给女人的危险感一点都不亚于那只手。
她这一次压根不敢再接话,咬着下唇把额头抵在他胸口。
没有再感受到女人的些许抵拒, 安室透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垂眸看向她乌黑浓密的发顶。
明明手掌下的身躯还在微微颤动着,可她的举动却好似顺应了他的心思一般。
这一瞬间,他心中起起落落,眼眸中透出一股挣扎。
“梨。”
“透…透哥,这里不合适。”
话一出口,她就想揍自己一拳。
明明她也感受到了男人的挣扎,只要按照计划告诉他,她不想,就应该可以让男人停手,可事到临头怎么就又说劈岔了!
这跟直接邀请有什么区别啊!
男人眼中的天平在这一瞬间彻底倒向一边:“梨觉得哪里合适?”
“反…反正不是这里。”
“梨,确定?”
男人的语气有种犹豫,她心头一动,明白他这一次不是在问地点,而是确定她的态度,顿时紧张地心跳漏了一拍。
不管了,先过了这一关再说,下次绝不被他带坑里去!
她咽了口唾沫:“嗯。”
“呵。”
男人轻笑了一声。
她心头顿时一松。
“梨这招缓兵之计用的不错。”
刚放下去的小心脏,就跟玩了个蹦极似的,一下跳到了嗓子口。
这刺激让她有种心脏骤停,将要窒息的感觉,两只手都下意识捂向了心脏处。
“透,我没骗…”
话都没说完,男人好似就等这一刻一般,手从脊椎尾端自下而上缓缓移到后颈,随即反手一勾,食指轻松地挑起浴袍的后领。
手指掂了下白色浴袍,另一只手拉着女人的手放在她的身侧,他俯下身,靠近女人的耳畔:
“可这些都是我教梨的哦。”
话音还没落,他的食指动了下,十分宽大的浴袍没了支撑,一瞬间从他的指尖滑落,沿着她的肩,她的手臂“唰”的一声瘫在地上。
女人瞳孔一缩,嗫喏:
“安室透,我喜欢你。”
女人的声音好似蚊蚁,可他一字不差全听见了。
他指尖微颤了一下,俯下身窝在她脖颈处。
湿.润的触感从脖颈处细细密密地传来,她双手攥住了他衣摆。
掐在腰肢的手力道逐渐加重,她闭上眼,贴在他胸膛,听着男人剧烈的心跳声。
“安室透。”
女人轻喃声传到男人耳朵里,他好似意识到什么,猛得停下动作,过了好一会,男人伸手往屏风上一把扯过浴巾。
在女人不可思议的眼神中,男人动作轻柔地帮她把浴巾一点点地裹上:
“泡温泉的话,还是用浴巾吧,梨。”
男人隐忍的语调让她下线停运的大脑稍稍运行了几秒。
她低头看了看那双帮她裹浴巾的手,视线忍不住往下偏了一偏。
唔…应该没有问题啊。
“梨。”
男人的气息有些不稳,她立即收回视线。
这男人好不容易找回理智,她不能傻傻地再去撩拨了!
见他把浴巾完全裹好,她急忙退后一步,逃似地跑出屏风。
正厅中央只有一方泉雾缭绕的汤池,清澈的温泉水散发出些许硫磺味。
但或许因为常年被各种鲜花包围,仔细闻的话还有一股混合的花香。
起伏的情绪被这花香和氤氲的水汽平复了许多,她缓缓走到汤池边。
池子看上去很深,她一个旱鸭子有点不敢下水,蹲下身,探手在泉水划了几下。
入手的触感温滑细腻,她有些迫不及待,忍不住目光偏向屏风。
没有了浴巾得遮挡,她轻而易举地看清男人的身体轮廓,和每一个脱衣、裹浴巾的动作。
脸上刚下去的温度又瞬间回升,她好似被色心迷了胆一般,下意识舔了舔下唇。
既然他作为波本时都有这么强自控力,她稍稍过分些,应该问题不大吧?
思绪跑得有些偏出轨道,忽的,身后传来男人低沉的声音:
“梨,在想什么?”
“想你身…”
猛得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她顿住话头,“唰”地一下扭头看向身后。
男人只围着浴巾的模样,就好像刚从她脑子里蹦出来的一样,她呼吸一滞,身体下意识往前倾:
“你什么时候…救…”
“砰。”
“砰。”
几乎重叠在一起的落水声把她的呼救声淹没。
朝仓梨做梦都没想到自己居然会在这种时候翻车掉进汤池里。
没过头顶的泉水让她四肢不断地扑腾,可身体依旧止不住往下沉。
温热的泉水从嘴和鼻子不断涌入,无法呼吸的痛苦眨眼间蔓延至大脑。
恐惧即将在心底形成,她眼前突然出现一只手,强势地揽住了她的腰肢。
眼眸被那只手占据了所有视线,刚到眼底的恐惧在那一瞬间消散的无影无踪。
得救了!
脑子刚蹦出三个字,身体就被男人轻松一托,整颗脑袋浮出水面。
“呼…吓死我。”
她下巴枕在男人宽阔的肩头,整个人好似八爪鱼一样死死缠在男人身上。
“呵,看来梨的游泳课该加入日程了。”
“游泳课啊…”
她眼眸转动了下,视线投向水面。
清澈的泉水不仅倒影着男人露出水面的肩,也没有挡住浴巾之上露出一半的腰窝弧度。
被这水中的宽肩窄腰迷了眼,她下意识贴紧男人,偏过脑袋看向他:
“你来教我么?”
“…嗯。”
温香软玉在怀,身体的全面接触让男人停顿了好几秒才发出一声暗哑的鼻音。
“不过好像不行耶。”
她好似没有察觉到男人的隐忍,带着热度的脸颊在男人颈窝蹭了蹭,指尖轻轻划过男人后背上的肌肉线条。
“管理官说这次之后要我回警察厅学习啊,也不知道来教我的会是谁?我到挺希望是组…”
最后一个字还没说出口,腰肢猛得被掐紧,她顿时住口,偏头看向他。
现在她被她托着,不需要费力的仰头就能轻易地对视上那双眼睛。
男人紫灰色的眼里,翻滚着她看不懂的情绪,浓厚得好似暴风雨前夕从天空中往下压的乌云,汹涌、密不透风又十分压抑。
她惊了一下,手上的动作都被男人眼底的情绪吓得停在原地。
两人对视好几秒,缥缈的泉雾在两人视线之间萦绕,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藏在硫磺味中的淡淡暗香,开始渐渐浓郁起来。
不知何时,竹筒里的水流不在是像小溪般地涓涓细流。
放大了好几倍的流水声,淙淙地响着。
被水声惊醒,她从一开始的惊诧中回过神,明白了刚才男人一直避开她视线的原由,倏的,她对刚才的举动有些后悔。
是不是又作死了?
忍不住在心里问了自己一遍,刚才被色心迷住的理智瞬间回笼。
她两手扶着他的肩直起身,热腾的泉水抓住这一瞬间挤入两人的肌肤之间。
“那个…透哥…”
她话还没说完,男人视线扫过因为挣扎而松散开来的浴巾,喉结滚动了一下,随即身体往前一扑,连带着女人一起扎进温泉里。
泉水劈头盖脸地涌了过来,女人连声惊呼都没有来的及发出,男人已经强势地覆身过来。
唇瓣感受到柔软,富有弹性的触觉回馈,她惊得瞪圆眼睛,两手下意识推拒男人的掠夺。
男人眼中闪过一丝笑意,顺着她的力道稍稍松开了钳制在她腰上的手。
瞬间的溺水感吓得女人下意识想喊救命,男人却在下一秒一手扣住她的后脑,毫不犹豫地趁机攻略城池。
从未有过的陌生感觉,让女人浑身血管好似要炸开一般,难以控制的酥麻感好似电流一般窜过四肢百骸。
她僵着身体想要推开男人。
可又怕男人真的放手后又体验到那种被水淹没的窒息感。
她心里莫名腾起了一种进退维谷的委屈感。
可就在这时,男人看似疾风暴雨的气势,在碰触到她时,又变得分外缠绵缱倦。
她这委屈感还没坚持一秒,就被溺毙在这种温柔中,两手不知何时环上他的脖颈,青涩地回应着他。
男人指尖颤栗了下,揽在女人腰肢上的手缓缓收力,几枚青紫的指痕留在白皙的皮肤上。
女人有些吃痛,又因为在水下时间过长,憋得心慌不已忍不住眉头微微皱在一起。
男人似有所觉,扣紧她的腰肢一个发力往上窜。
“哗啦”一声,水花四溅。
两人在四溅的水花中冒出脑袋,朝仓梨眼尾微红,眉梢含羞,粉唇微张的呼吸着新鲜空气。
好不容易缓过劲,她瞪了眼眉眼含笑的安室透,正要骂对方一声混蛋,他先一步开口:
“梨,缓过劲了?”
“啊,还好,差点被憋死。”
话题被带偏了一下,她嘴角一瘪:
“你别扯开话题,我告诉你…”
“有话等下再说吧,梨不会以为就只是这样就结束了吧?”
男人声音暗哑的不像话,她呆愣了一下,注意到男人眼中愈演愈烈情绪,她终于有些明白那是什么了。
反应过来的她,下意识想跑,可两人处于汤池正中央,她除了抱紧眼前的男人又能往哪逃?
“透哥啊,那个…唔…”
她眨巴着眼,脑子想着该怎么说才能让男人停下之后的举动。
可对方并不想给她思考的时间,才刚说出几个字,粉唇再一次被男人彻底封住。
淙淙的流水声,盖不过偶尔从女人唇缝中泄露出来的呜咽声。
男人好似被这声音诱惑了一般,手指轻轻一钩,女人身上已经松垮不已的浴巾,瞬间被荡起的水纹推向了汤池边。
周围的温度在蒸腾的雾气和两人逐渐失控的氛围渐渐高涨。
突的,汤池边的手机突兀地响了起来。
两人动作同时一顿,高涨的氛围顿时冷凝了一瞬。
安室透重重地喘了几声,带着杀气的眼眸直刺那支好似不接就一直响的手机。
“也…也许对方找你有急事,你…你接电话。”
朝仓梨下意识偷瞄了眼男人蓄势待发的模样,涨红着脸推了推男人的胸口。
“梨…”
他的声音有些委屈。
她眼神有些飘:“咳…正事要紧,正事要紧。对吧,透哥!”
知道这一次已经没有机会,他深呼吸一口气:
“等决战后,我们在一起吧。”
朝仓梨一愣,目光傻傻看向安室透:
“在一起?”
“梨,你亲都亲了,难道想不负责?”
男人的眼神危险起来,她连忙摇头。
得到满意的答案,他带着她重新上岸。
拿起那支还在不停响的手机,他看了眼上面屏幕,接起电话,咬牙切齿:
“赤井秀一!”
“啊,琴酒离开杯户了。”
“然后呢?”
“……”
“贝尔摩德今天已经到了绿台,你觉得琴酒能在杯户陪你玩猫捉老鼠的游戏到什么时候?
有这个闲功夫跟我扯这些废话,倒不如做好你的事,别被琴酒给甩下了,要不然可就丢死人了,FBI的王牌。”
“你…”
对方还没把话说完,安室透狠狠地挂了电话。
把手机往收纳盒里一扔,他扭过身,愣住。
女人已经穿好衣服,一副刚才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的模样。
他瞬间豆豆眼。
“梨…你怎么…”
“咳…这不是温泉泡久了不太好么!那什么…透哥你继续,我出去透透气,透透气。”
“等等…”
女人一听这两字,原本还装模作样慢慢走的脚步瞬间变得飞快,没几秒就冲出房门消失不见。
安室透站在原地深呼吸了几口气:
“赤井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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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拜托,通过下~要改疯了!
哭哭唧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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