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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到朝仓梨笑得缓过劲来, 她低头看向手机,降谷零的消息没有再传来。

  她视线在那条后果自负上顿了几秒,瘪了瘪嘴:

  “哼, 又吓我,还后果呢, 你真能揍我不成?我还正想和你打一架呢!”

  原本打算到此为止的她, 被这句话激得又动了心思。

  她在手机上点开零组频道,输入密码。

  下一秒, 屏幕切换到零组的工作聊天室。

  里面除了风见和降谷零就只有四个小分队的队长。

  人不算多, 几人的关系也都不错, 属于都能偶尔开开玩笑那种, 用来干这种事的程度刚刚好。

  要是真选人多的,肯定唬不住他,太假,他肯定知道她不会那么做的。

  在手机上连续按了几下,她把音频文件入进消息发送框, 瞄了眼绿色的发送键, 嘴角不由得勾起

  “虽然没打算真发出去, 但截个图吓吓你也好啊!嘿嘿。”

  她手指滑向截图按钮, 倏的,手机屏幕上弹出小対话框, 安室透的电话打了进了。

  “欸!”

  此时她心里虚得发慌,看到电话的瞬间想也没想, 冲着红色挂机键一顿狂按。

  电话被挂断, 対话框消失不见。

  她担心安室透又打来, 不敢再耽搁,急忙截下图发给降谷零。

  朝仓梨:组长, 我可是为了你,连透哥都卖了哦!感动吗?等你回来我请你喝酒好不好!

  PS:不叫安室透,他太讨厌了!

  降谷零:很好。

  简简单单的两个字,朝仓梨却觉得心底涌起一股寒意。

  “怎么觉得这字里有杀气?”

  她嘴里嘀咕了一句,视线不由得往自己发的消息上瞟。

  不应该啊,这怎么跟她想得反应不太一样?

  倏的,她视线顿住。

  消息上方的截图上,发送框里空空如也,反而是上方的対话框多了一份音频文件,还有风见的三个问号。

  “不会吧!”

  她吓得身体一个激灵,连忙返回零组的聊天室。

  看到聊天室里还挂着和截图一模一样的两条消息,她冷汗瞬间布满额头。

  “完蛋了!这也没法撤销啊!”

  现在跟他解释这是意外,他应该会信吧?

  她心里七上八下地直打鼓,正犹豫着要不要发消息给降谷零解释下时,突的,聊天室里出现一连串的崇拜两字。

  瞄了眼跟在后面的代号,四个分队长一个不少。

  这几人是来搞我的吧?

  她懵了一下。

  还没等她缓过劲,风见好似为了符合队形一般,也在下方补上了一条“崇拜”。

  “噗…哈哈哈。”

  被这一打岔,她心里的忐忑顿时被消大半,一股再也憋不住的笑意重新占据上风。

  “算了,发都发了,大不了打一架得了!”

  何况这聊天室里又没有他安室透,其他人也不是多话的人,只要他不想暴露自己是降谷零的事,他现在不得憋着?

  现在优势在她,不用慌!

  刚稳住情绪,安室透的电话恰好打了进来,她装作若无其事地接起:

  “透哥,我马上过来!”

  “嗯,2楼3号桌。”

  “好的,好的,透哥稍等下啊!”

  “嗯,没事的,梨不用急。”

  “OK!”

  挂了电话,听着他的语气没有丝毫变化,她嘴角微微上扬。

  就说嘛,优势在她!

  ……

  吃完饭。

  两人按照原先的计划,像许多度蜜月的普通夫妻一般,踏进这家度假酒店最有名的温泉花园。

  朝仓梨抬头看了眼女泉区方向,伸手正要从安室透手上接过自己的物品,却不想反被安室透握住。

  她仰头诧异看向他。

  男人微微低垂着脑袋看她,与她対视的紫灰色眼眸里,有种她看不懂的情绪在聚集。

  “透…透哥?”

  “梨想去哪?我们订的位置可不在那里哦。”

  “欸?不是预订的…”

  “我点餐时正好是第101位顾客,餐厅送了招待券,正好用上了。”

  “哈?这么巧?”

  “嗯,是挺巧。”

  她盯了一会走在前方的男人,眨巴几下眼。

  怎么感觉这家伙有点不怀好意?

  尽管她心里意识到不対劲,但有着好几次的前车之鉴,她対这男人心里毫不设防,压根就没升起任何危机感。

  两人走了没多久。

  安室透停在一间隔间前,“唰”地一下推开房门:

  “到了,进去吧,梨。”

  这话虽然说的客气,但还不等她有所动作,男人已经揽着她的腰身一脚跨进房门。

  隔间不算很大,但正中央的圆形温泉汤池,绝対足够两个人放开了活动。

  在汤池边上,架着一面纱制屏风,白色,很透。

  如果有人在里面换衣服,从外面看去,有种犹抱琵笆半遮面的朦胧感。

  这种怎么看怎么不対劲的陈设,远比男人带给他的危机感强烈太多。

  脑子里的弦瞬间绷紧,她正要转身看向男人。

  突的,房门“唰”的一下被男人关上,随即“啪嗒”一声上锁声。

  她身体一个激灵,脊背绷得笔直看向面朝房门,背対着她的男人:

  “透哥?这里…”

  听出她语气中的戒备,男人眼眸暗了一瞬,转身的瞬间又扬起灿烂的笑容:

  “有点出乎意料対不対?”

  “嗯…”

  没看懂这男人的举动,但対方熟悉的笑容让她紧绷的弦松了一分。

  她笑着点头,正要说话,男人突然把她一把揽进怀里。

  她懵得瞪大眼睛,正要开口询问,男人俯下身在她耳边轻声说了一句:

  “噤声,梨。”

  跳到嗓子眼的心脏突的一顿,她愣住,闭上嘴,两手下意识攥住了他的衣摆。

  “整个餐厅用餐的人那么多,却独独我得到了招待券,梨觉得为什么?”

  “贝尔摩德?”

  “梨真聪明。”

  男人夸了她一句,轻笑了一声,脖颈轻微转动了下,薄唇挑.逗般地在靠近她唇角的脸颊上游走:

  “我检查下房间,你去屏风那里,那里没有安装监控的合适地方。”

  被男人撩拨的心头微颤,她下意识想要推开他。

  可想到这里或许还有监控,她忍住身体的下意识反应,伸手搂住他的脖颈,在他侧脸上亲了下:

  “透哥,我先去换…衣服。”

  腰肢突然被掐得生疼,她说话的声音断了一下,还没把疼字喊出口,男人速度极快地松开了手。

  她忍着疼,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把最后两个字咬着重音说出口。

  可眼尾含羞的模样,除了让男人呼吸粗重了一分,毫无杀伤力。

  知道这时候,她绝対不能再撩拨男人了,她急忙转身跑向屏风内。

  几乎透明的屏风虽然挡不住什么,但还是给了她一点喘气得空间。

  她长舒出口气:“真是要命。”

  嘴里嘟囔了一句,她扫了眼四周。

  墙边四层的架子上,上面两层各叠放着整齐的白色浴袍,下面两层各叠放着白色浴巾。

  她伸手抽出浴巾,随手把宽大的浴巾挂在屏风上。

  看不到男人在外边四处检查的模糊身影,她满意地拍了拍手,换上了把身体包裹得严严实实的浴袍。

  非常满意自己的机智表现,她眉眼一弯,转过身,愣住:“你…”

  身后,男人不知何时出现在屏风内。

  他上身的白衬衫,那一排纽扣已经全部被解开。

  沟壑分明的肌肉线条被衬衣半遮半露,尤其两条深入裤腰的人鱼线,半隐半现的分外撩人。

  “透…透哥,你…你处理完了?”

  “嗯。”

  男人在她的视线中一步步走近,女人视线停在他腹肌上好几秒,口干舌燥地咽了口唾沫。

  “那透哥,你换衣服吧。”

  她的确是有色心,但这没有酒壮胆,她在这情况还真不敢放肆。

  “等等。”

  男人暗哑的声音让女人脚步一顿。

  “什…什么…”

  话还没完,男人拉起她的手按在了腹肌上。

  炙热的体温,紧实微弹的触感通过手掌传到大脑。

  这…

  女人脑子懵了一下。

  虽然她是比较馋他的腹肌,但不代表她要在这种情况下,対一个好像要把她拆骨入腹的男人动手啊!

  这手掌好似按在了一团火上,她呼吸一滞,僵着身体想要缩手。

  可男人的手还在手腕上,力量的悬殊,她压根动不了一下。

  她瞪大眼睛看他,眼眸好似被屋里的水蒸汽染上了一层雾气,湿润润的,看去既弱势又乖巧。

  “梨。”

  男人的反应没有如女人所料般,看在她示弱的份上放开她,反而眼眸一沉,一只手搂住她的腰肢拉进自己怀里:

  “梨,似乎対我是真的有恃无恐呢?”

  “我…”

  侧脸被紧贴在男人上下起伏的胸口,她脑子懵了一下,有些反应不过来。

  这男人怎么感觉突然危险起来了!

  她心脏像只小鹿般乱撞,可被男人训练出来的思维,又不断冷静地开始分析。

  突的,她脑子一道白光闪过。

  这难道就是让他社死的报复?

  毕竟现在是波本状态,如果他真的不乐意,那就算贝尔摩德给他一百张招待券也是白搭。

  有了这个认知,她心里忽的一定。

  这个情况她实在太熟了。

  最后他肯定会点到为止的。

  心里好似有了底,她眼眸转了转,下意识蹭了蹭他的胸口,视线不由得扫向按在腹肌上的手。

  男人的手不知何时已经离开手腕,搭在了她的腰肢上。

  此时无疑是缩回手的好时机。

  可女人这时対男人的防备心又降到了最低,不仅没有缩回手,反而手掌贴着腹肌的线条缓缓滑向后腰窝的位置。

  啧,没有衣服阻隔,这触感贼棒!

  “梨,看来还真是我太失败了?”

  还没从诱人的触感中回过神,嘶哑低沉的声音从头顶响起。

  “呃…透哥。”

  女人好似偷腥的小猫被抓住了一般,下意识仰起脑袋想要看他。

  可想象中的対视没有出现,她只看到男人不断滚动的喉结和紧绷的下巴。

  “透…透哥?我…”

  男人出乎预料的举动,让她有些莫名的紧张,她犹豫了一下,开口想要试探下。

  可话都还没说全,男人掐在她腰上的手松了一下。

  她心里突然“咯噔”了一下,猛得低头看去。

  男人好似就是为了让她能看清他的动作一般。

  那只指节分明的手,极其缓慢地沿着扎紧的腰带,滑倒前面系在一起的活结上。

  “透哥?”

  女人被吓得无意识地低喃了一声。

  听在男人耳中就像是邀请他继续一样。

  他知道这只是他的错觉。

  但一想到怀里的人为了降谷零,真的把他给“卖”了,他就感觉心里憋得慌。

  虽然那种社死有让他懵了一瞬,但和她的动机比起来,忽然就不那么重要了。

  波本的情绪又绷断了一丝理智。

  男人深吸口气,抓紧腰带末端的手轻轻一抽。

  活结被缓缓拉开,随即腰带好似完成了使命般,从男人指缝中滑下掉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