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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甜字让朝仓梨有些脑充血般的发晕, 胸腔内的心跳声犹如擂鼓,她下意识地抬眼看他。

  四目相对,男人目光灼灼, 还带着她从未见过的侵略性,好似要把她拆骨入腹一般。

  她心底慌乱了一瞬。

  不是, 摄像头又拍不到他, 他演的这么敬业做什么啊?

  莫名升起一股想要拔腿就跑的冲动,她咬着下唇按下想要逃跑的念头。

  现在可不单单只是一场考试, 还有风见的安危需要解决, 必须和安室透商量出一个救出风见的办法来。

  她微微低下头避开他的视线, 目光不经意间掠过他扣子上的摄像头, 心底忽的闪过一丝懊恼。

  刚才应该攥下那颗扣子的。

  可现在为时已晚。

  她心里又骂了一声垃圾组织,手肘抵在桌子上,托着腮帮子佯装镇定地重新看向他:

  “可惜甜只能解馋,不能解饿呢。”

  “呵,这是公安小姐对我发起的邀请么?”

  男人声音暗哑了几分, 有种撩人心神荡漾的性感, 她耳朵动了动, 视线忍不住地飘忽不定。

  虽然她本意是让他想办法救风见, 但这对话太过让人遐想,对从来没有谈过恋爱的她来说, 实在太刺激了点。

  “不。”

  她表现地有些欲拒还迎:“我只是字面上的意思,你别误会。”

  “可公安小姐的误会是甜的呢。”

  好似为了应景安室透的话, 原本柔和的萨克斯声停了几秒, 一曲浪漫缠绵的萨克斯曲重新充溢整个餐厅。

  被他一提醒, 吻他时的酥麻感又重新萦绕心头,她脊背一紧, 身体忍不住颤栗了一下。

  虽然这颤栗感转瞬见就被她压了下去,可男人好似嗅到了这个转瞬即逝的时机,开口问道:“是空调温度太低了么?”

  她愣了一下,有些不明白这话从何说起,正要询问时,对方忽的站起身。

  “你…”她的话才出口,安室透一步走到她身边,脱下外套盖在了她身上。

  男人的气息瞬间包围了过来,熟悉的薄荷香味一瞬间盖过了餐厅内食物的香味,疯狂地侵蚀着她的嗅觉。

  她下意识地放缓了呼吸,可男人没打算轻易放过她,径直坐在了她的身侧。

  挺拔的身躯把水晶吊灯折射出来的灯光完全挡住,她眼前倏的暗了下去,好似一下子被他影子包围了。

  那种侵略感实在太过明显,她忍不住脊背一僵,神经瞬间紧绷。

  这男人是不是太过分了?

  毕竟他又不在监控范围之内,明明有很多方式告诉她接下来的行动方案不是吗?

  她对他的举动有些恼羞成怒,可男人却没有了动作,就好像他只是见她打了个寒颤,体贴地送上一件外套,一切都只是她的胡思乱想而已。

  她心里被他撩拨的不上不下,眉心微蹙,侧目看向他。

  男人并没有看向她,而是微微侧脸看向通往厨房的送餐通道,像是在看他们点的餐送出来没有。

  她垂下眼睑。

  对方就好像已经亮出利爪的狼,正戏谑地玩耍自己的猎物,而很不巧,她就是那只被他逼进死角的猎物。

  这个混蛋!

  这种游刃有余的表现,激起了她的逆反心理。

  行!蜂蜜陷阱是吧!

  反正亲也亲过了,不就一场考试么,她什么时候怕过考试?

  不服输的劲完全燃起了她的心火,她身体倾斜靠近他,抬手缠上他的手臂。

  “公安小姐…”

  安室透刚回头开口,一阵清甜的芬芳袭来,温软的触感让他手臂的肌肉下意识紧绷了一下。

  他顿住话头,侧目看向她。

  对方眼中明显的挑衅让他一愣,倏的,他好似想到了什么,恍然大悟又有些哭笑不得。

  他想解释下自己刚才的举动并非故意戏耍她,可还来不及等他有所行动,暖暖的体温隔着薄薄布料传到腹部,他瞳孔微缩,低头看去。

  柔若无骨的手覆盖在他的腹部上,犹如葱根的手指隔着衬衣描绘着他腹部肌肉的线条。

  他呼吸一滞,暗自倒吸口凉气。

  感觉到手掌下紧绷的腹肌,她手指瑟缩了一下,紧张地缠紧了他的手臂。

  不敢挑衅得太过火,她垂下脑袋掩饰自己滚烫的脸颊,咬着内唇在他腹部写下风见两字。

  “公安小姐呐。”

  男人的声音里有种她说不清的旖旎意味。

  但她想着对方应该是要告诉她关于怎么救风见的事,咬牙忽略掉那一瞬间的心跳加速,抬眼看向他。

  两人对视的一瞬间,男人伸手揽过的她肩,把她扣进自己怀里,微微垂下脑袋,温热的气息吐在她的耳根上:

  “公安小姐的邀请实在让人难以拒绝啊!”

  她把这话在脑子里过了好几遍,又等了等他的下文,可男人除了给她身上点了把火之外,没有一丝一毫关于风见的信息交流给她。

  她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两手轻轻推了他一下,想要退出他的怀抱。

  感觉到她的手上的力量,他视线扫过对方通红的耳根,眼角余光瞥向了左前方。

  那个衣着朴素的老人,已经是第十次装作不经意地扫过他们了。

  他手臂微微用力把人往怀里箍紧一分,朝仓梨刚稍稍拉开点距离,被这一下又给拉了回去。

  她额头蹦起十字。

  这男人没完了是吧!

  她视线瞟过衬衣下锁骨的轮廓,眼眸一闪,张嘴直接咬了上去。

  “嘶~”

  他一阵头皮发麻,用力把人往怀里紧了紧,另一只手连忙按住她在腹部点火的手,手指微颤着在她手背上留下朗姆两字。

  嗯?

  什么意思?

  【那位老者的几次审视引起了他的注意,观察到那只义眼的存在,和对方不经意间熟悉的小动作,对方的身份似乎呼之欲出了。】

  有了旁白的解释,她明白了他那两个字的意思,瞳孔倏的一下扩大。

  所以他刚才的一切举动都只是为了确定那个老者的身份?

  那她刚才岂不是误会他了?

  眼眸稍稍动了下,视线扫过她刚刚的杰作。

  锁骨轮廓上,白色衬衣上的一圈牙印十分明显。

  显然刚才那下咬得不轻。

  抬手想要帮他揉揉,可两手都被禁锢住了,压根抬不起来。

  她脑子好似因为刚才的举动搭上了电线短路了一下,迷迷糊糊地低下头舔了下那处牙痕。

  湿润的触感隔着衣料传来,他手掌紧了紧,惊讶地低头看她。

  感受到那只手掌扣紧她肩头的力道,她瞬间回过神,意识到自己又干了蠢事,她吓得脊梁骨一僵,不敢抬头回应那道她怎么都忽视不了的视线。

  这时,逐渐靠近的脚步声响起,两人身体同时僵了一下又放松下来,默契地同时松开对方。

  ……

  “抱歉,打扰了,两位的鳗鱼饭。”

  服务生把鳗鱼饭放在两人面前,礼貌地转身离开。

  朝仓梨低着脑袋把全部注意力都放在面前色泽诱人的食物上。

  安室透偏头看了她一眼,注意到她连脖颈都已经羞得通红,眼底闪过一道笑意,伸手牵过她的左手。

  她拿筷子的手一顿,侧目低头看了眼两只十指相扣的手,视线移到他脸上。

  看他面上带着明显笑意,她目光一飘定在他前面的食物上:“你不吃饭了吗?”

  “吃饭的话左手就可以了。”

  他左手拿起筷子,夹起一块鳗鱼缓缓放进嘴里。

  明明是在吃饭模样,可那双眼眸紧盯着她,好似他想吃的是她一般。

  知道他的举动是为了迷惑朗姆,她低头假装吃饭,注意力全集中到手上。

  那只修长的手指,正一笔一划地在她手背上留下重要的讯息。

  消息、风见、怀疑、麻生、朗姆、7桌。

  她眨巴几下眼,把这些词在脑子里转了好一遍,恍然大悟。

  虽然不知道他在布什么局,但她相信他,只要好好完成他布置下的任务就可以了。

  她放下筷子,侧目看向他:

  “抱歉,我要去下洗手间。”

  “好。”

  她对着他笑了下,转身背对着他的瞬间,脸色变得极为阴沉。

  视线不着痕迹地扫过第7桌的位置,那个老人在看到她神色变化的瞬间,那只正常的眼球,瞳孔收缩了一下。

  上钩了。

  她假装回头看了一眼,好似仗着那盆盆栽挡住里面那人的视线,从兜里拿出手机,阴着脸一边发消息一边走向洗手间。

  ……

  昏暗的房间里,琴酒把枪抵在了风见的脑袋上:“既然那女人已经被波本迷住,这个人已经毫无价值了。”

  “啊,的确呢。”贝尔摩德抱着胸靠在墙边:“波本当真魅力十足呢。”

  “呵。”琴酒冷笑了一声,正要扣下扳机的那刻,耳麦里突然传来朗姆的声音:

  “等等,琴酒,情况有些不对,你看下那个条子的手机上有没有朝仓梨的消息。”

  琴酒眼眸转动了一下,从风见的口袋里拿出手机。

  好在这手机是指纹开锁,琴酒不费吹灰之力打开手机。

  他点开一条新收到的消息。

  朝仓梨:调查麻生翔太。

  “呵,波本。”

  琴酒的语气里有股嘲讽的意味,朗姆和贝尔摩德都是人精,自然从他的反应里听出事有蹊跷,稍微一想就把事情猜的八九不离十。

  “看来这场英雄救美是免不了了呢。”

  贝尔摩德语带调侃,好似很想看波本翻车的模样。

  琴酒一听这话,原本还嘲讽的笑僵了一瞬,脸色黑得好似能滴出墨来。

  “呵呵,倒是小看朝仓梨了啊,可真有意思。”

  朗姆意味不明地说了一句,又转而对着琴酒叮嘱了一句:“先留那条子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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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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