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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

  朝仓梨神清气爽地从床上起来, 伸手“哗”的一下拉开窗帘。

  柔和的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

  她伸了个懒腰:“加油!又是美好的一天!”

  给自己鼓完劲,她深吸口气拿起手机。

  已经逃避了一晚上, 现在是勇敢面对的时候了。

  翻出降谷零的号码,她磕磕绊绊地发了一条消息。

  朝仓梨:组长, 我来认错了!

  消息已发出, 没过几秒就回了过来。

  她拿着手机呆了呆。

  这种速度...

  组长该不会一直等着自己去认错吧?

  她紧张地握紧手机,小心翼翼地点开。

  降谷零:已知, 做得不错。

  欸?欸?欸?

  完全出乎意料的回复让她呆立数秒。

  回过神, 她踱步在原地转了几圈, 忽的站定, 在手机上连按数下。

  朝仓梨:组长,那有奖励么?

  看着消息成功发出,她神情比刚才还要紧张,眼巴巴地等着降谷零的消息再次传来。

  在她房门外。

  想要敲门喊她出来吃早饭的安室透,捏着手机, 想要抬手敲门的手卡住了。

  奖励?

  他视线从手机转到房门上, 目光诧异到想要穿透房门看看里面那家伙为什么能打蛇上棍地那么顺。

  他教那么多, 应该不是让她拿来对付他的吧?

  心里想着以后该怎么给她好好上一上课, 手里的动作却是半点不慢。

  降谷零:想要什么?

  收到组长的消息,她嘴角勾起一个弧度。

  跟上司提奖励, 除了升职加薪还能有什么啊?

  脑子里开始幻想自己升到警部时安室透羡慕的模样,打字的手却在手机屏幕上顿住了。

  她眨巴几下眼, 扭过头看了眼房门。

  那家伙的伤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瘪了下嘴, 她垂着脑袋回复了一条。

  朝仓梨:组长, 给我几天假期吧。

  降谷零:理由,几天。

  朝仓梨:我不小心把安室透打伤了, 我想照顾他几天,组长放心,就他那个大猩猩体质,那个伤口不用5天就能好的七七八八了,我不会影响工作的!

  收到这条信息,安室透垂下眼睑。

  他连她想去看看家人的理由都想到了,却没想到她最后的理由竟然会是他自己。

  片刻后,他轻笑一声:“准了呢。”

  他手指微微动了下,回复了一个句号,抬手“咚咚”敲敲了门。

  过了好几秒,里面依旧静悄悄的。

  安室透错愕地眨巴几下眼。

  不对啊,两人都发了这么久消息了,这人不是已经醒了么?

  他又抬手敲了敲。

  “...来了,来了!”

  这一次,朝仓梨的声音总算传了出来。

  只是,听声音怎么还有股懊恼的情绪在?

  安室透藏起眼底的疑惑,在看门的瞬间扬起笑脸:

  “早啊!朝仓。”

  “早...”

  也太早了吧?

  她的剧本可是做好早餐去叫他起床!现在剧本被撕了一半,她能不懊恼么!

  算了,至少还有早餐可以做。

  强打起精神,她走出房间:“你怎么...”

  刚想问他怎么不多休息会,一股诱人的香味飘了过来。

  她鼻翼动了动,脸顿时垮了:“你做了早餐?”

  “三明治,简单做了点。”

  他看懂了她神情不对的原因,眼底闪过一丝笑意,在她的注视下,眉头缓缓一皱,声音都低沉了下去:“不合你胃口么?”

  “不...不。”

  她连连摆手:“谢谢,我很喜欢,很喜欢。”

  她前脚刚和组长说要照顾人,这后脚就被打脸,是不是也太悲催了点啊?

  不行,她要支棱起来!

  担心自己的剧本又被抢先了一步,她这次也不废话了,直接抬手把人往沙发上一按。

  “朝...”

  “闭嘴!”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懂不懂!

  怕这人硬要起来会拦不住,她干脆把脚一抬,以半跪一般的姿势,膝盖压在他的一条腿上,一手强硬地按在他胸口上,另一只手直接冲着正中央的那排衬衣纽扣去了。

  她的手本就细长且灵活,攥住第一颗纽扣的瞬间,指尖微微动了下,那颗纽扣大半颗穿过了另一边的缝隙。

  “等等。”

  他抬手握住那只手:“梨,想做什么总该告诉我吧?至少让我方便配合你?”

  “换药啊!你别动就是配合了。”

  “…就只是这样?”

  “不然还能干什么?”

  她疑惑地看了他一眼,见他有些哭笑不得,眉毛一拧,紧张兮兮地注视着他:“你…你还没换药对吧?”

  其实早上起来就换过了。

  他心里回了一句,面上笑得灿烂:“还没有,说起来自己换还是有些不方便呢。”

  “是吧!我也这么觉得!”

  她煞有其事地点了点头,挣了挣她被握住的手。

  可那只手被握得更紧了。

  她疑惑看他:“放手啊。”

  “先吃早餐吧,时间太久影响口感。”

  她视线在他脸上和肩上移动了一个来回,点头:“也行。”

  反正换药已经预订,晚几分钟他也逃不掉。

  “那…梨,我能起来了?”

  “嗯?”

  她眼神有些懵。

  起来还用她批准?

  这人伤的只是肩吧?

  脸上的疑惑实在太明显了,安室透背靠着沙发看着她,伸手朝下点了点。

  她视线缓缓下移。

  目光下,对方颀长的身体陷在沙发之中,白色的衬衣,黑色的长裤,宽肩窄腰身材绝佳。

  不过那只放在对方胸肌上的手怎么那么眼熟?

  她下意识动动了手。

  或许是对方现在很放松的状态,他的胸肌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硬梆梆的,还有些弹性,她在用力时,甚至能感受到他收缩了一下。

  等等!

  她在干嘛?

  大脑从空白中回过神。

  她低头盯着那只手看了几秒,又抬眼偷瞄了一下他。

  那男人嘴角带笑,饶有兴致地看着她,好似等着看她面红耳赤的糗样!

  她眨巴眨巴眼,视线盯回自己的那只手。

  只要她脸够厚,他就别想笑她!

  她佯装镇定。

  忍着想要逃回卧室的冲动,神态自若地拍了拍他的胸:“咳…手感不错,继续加油。”

  她站直身体,转过身,同手同脚地往餐桌走:“吃饭,吃饭,快饿死了。”

  安室透轻笑一声。

  知道现在要是不说些什么分散下她的注意力,等会她就该一直躲在屋里不出来了。

  他微侧过身,托腮看她:

  “梨,想好要什么奖励了么。”

  “不…不知道。”

  “这次听我的如何?”

  “随便。”

  “那梨吃完饭后准备一下吧,我们去空宿看枫叶。”

  “空…空宿看枫叶?”

  原本还拿僵硬后背对着他的朝仓梨猛得一个回头看向他:

  “你还受着伤,看什么枫叶啊?是任务?非去不可吗?至少再等几天吧?”

  “不是任务哦。”

  他摇了摇头:“毕业旅行被破坏,梨也会遗憾的吧,虽然不能去大阪,但时间正合适,那里的枫叶景色也挺不错的。”

  “毕业旅行…”

  她瞳孔放大,看着他怔愣了片刻,微微低头掩饰眼角微微涌上来的湿意。

  如果那时她没有被遗忘在家里,也没有被琴酒拿枪堵在家里,她现在应该就在大阪完成她的毕业旅行吧。

  “其实…不去也没关系的。你的伤还是再养几天吧。”

  “那恐怕不行呢。”

  他的声音听上去有些苦恼:“我都已经安排好了呢,要是这次不去,只能过期作废了。”

  “不,不是。”

  她瞪圆眼睛看她:“你这人怎么这么小气,居然还可以过期作废的?那是我的奖励好不好!”

  “那梨去吗?”

  “去!”

  谁不去谁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