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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朝仓梨刚跑到警察厅大门。

  一眼就看到那辆白色的马自达安静地停在那个巷子口。

  从车窗看过去, 车里空无一人。

  她心里一紧。

  那家伙是倒在车里了,还是倒在外面哪个角落了?

  她抬脚想要走近看看,忽的, 手机震动了一下,她拿出手机看了眼, 是安室透的消息。

  安室透:左转, 浅湾公寓,603。

  PS:记得隐身, 小心尾巴。

  她心里才刚松了一口气, 就被他后半句给搞得心又提了起来。

  急忙装备上卡牌, 她警惕地扫了眼四周。

  路上三三两两的行人步履匆匆, 一看就是加班到深夜,现在才急着回家的社畜。

  她呼出口气,低头给他回了条消息。

  朝仓梨:确认安全。

  PS:需要带药么?

  安室透:夜宵?

  看了眼几乎秒回的消息,她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她在这里担心他的伤势,他居然还记得吃?

  简直混蛋好吧!

  她咬了咬牙, 拇指在屏幕上狠狠地戳了戳。

  朝仓梨:吃什么?

  安室透:楼下拉面不错。

  朝仓梨:等着!

  她把手机往兜里一塞, 警觉地四下又张望了一遍, 脚步一转跑向浅湾公寓。

  ……

  603室。

  她抬手敲了下门, 门锁之间“咔”的一声细微轻响,一道橘色的灯光从刚刚错开的门缝间穿透出来。

  留门了?

  她推门进入。

  安室透已经换了件衣服坐在沙发上, 面前的矮桌上放着还没有来得及收掉的药品和绷带。

  她抿了抿唇,走到矮桌前把拉面放在他面前:“你的伤…”

  “皮肉伤, 没伤到筋骨。”

  安室透笑了声:“你怎么这副表情?好歹也是个不错的狙击手, 也该对自己的枪法有点信心吧?今天的表现不是挺好的嘛。”

  “呃…”

  他是她头一个指哪打哪的。

  她心虚地眼神飘了飘:“你先吃吧, 我…”

  “朝仓梨把你的内疚心态收一收。”他突然神情严肃地打断了她:“如果我只是波本,那一枪后你还会心虚到和我对视一眼都不敢吗?”

  她抬眼瞄了眼他一下, 垂着脑袋想了会,叹了口气,抬头幽幽看他:“会的吧。”

  他愣了下,瞪眼:“朝仓梨…”

  “没有一枪爆头,会被波本笑死的。”

  他后面话还没说出,就被这句话堵得气笑了,抬手狠狠敲了她一下脑袋。

  “你就皮吧。”他把拉面推到她面前,站起身:“行了,你吃吧,我处理点事。”

  “哦…欸?”她微微仰头看他:“我?我吃?”

  “不然你以为?”

  他斜了她一眼:“你是不是忘记了是谁今天没吃晚饭?那家的拉面做得挺不错,算是犒劳你今晚的努力了。”

  她微微一愣。

  看了看他又低头看了看拉面。

  “等等!”

  她突然出声叫住他:“这个不会就是你说的奖励吧?不会吧?”

  他脚步顿了下,扭头:“你说呢?”

  “啊…哈哈…肯定不会啊!”

  看到安室透金色碎发下出现一片阴影,她很识时务地端起拉面:“我开动啦!”

  “这家伙!”

  他轻笑一声,走进卧室。

  透过窗户,他视线投向警察厅的办公楼。

  那里已经恢复到灯火通明,显然不仅电力设施修复正常,就连警力也全部归队。

  他拿出手机,拨通了风见的电话:“情况如何?”

  “降谷先生,你的伤如何了?朝仓她…”

  “皮肉伤,本就在计划内的事,她枪法不错。你那里情况如何?”

  “基安蒂、基尔都已关押,FBI跑了朱蒂和赤井秀一。另外,我们找到了直升机残骸,只是并没有找到伏特加,根据调阅的路面监控显示,应该是被琴酒救走了。”

  “冲岛呢?”

  “他…她…”

  “看来匹配结果你知道了。”

  “是,是的,降谷先生,贝尔摩德还在医院,已经让人盯紧她了。”

  “给机会让她走,另外,我那把匕首伤口比较特殊,你立即伪造一份她伤口的鉴定报告。”

  “好的,欸…放她走?”

  “对。等冲岛回来后,给他的伤口做一个匕首与伤口痕迹匹配的鉴定,你亲自交给管理官。”

  “好的,降谷先生。”

  他挂了电话。

  仿佛刻画着城市夜景的窗户上,倒映出他势在必得的笑。

  这一次,他一定要把那些蛀虫连根拔起。

  走出卧室,他刚想和朝仓梨说一下这次的结尾,就见她咬着筷子,拧着眉,食指在手机屏幕上不停地点,一副十分发愁的模样。

  到嘴边的话顿住,他走近往沙发上一坐:“在写这次的报告?”

  她手指一顿,猛得抬头看他,瞪圆的眼睛里就五个字:你是魔鬼吗?

  “不是?”他笑了,手肘抵在扶手上,托腮看向她:“你那样我就在你写报告时见过。”

  “唔…”她往茶几上一趴,生无可恋:“这么说的话,其实也没差吧。”

  话音刚落,她忽的抬头瞪他,一脸我好冤的模样:

  “都怪你!”

  “我?”

  他好像比她还冤,看她的眼神无辜极了。

  她倒吸口凉气,闭眼。

  拜托,别这么看她,她怕自己把持不住!

  “说说吧,你到底怎么了?”

  她耳朵动了动,垂下脑袋,把额头搁在茶几上:“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和组长解释今天的事。

  风见那个行动派肯定已经告诉组长了吧,组长到现在都没询问我,你说他是在等我自首,还是已经决定对我磨刀霍霍了?

  我觉得应该是等我自首吧?毕竟组长挺好的对不对?”

  她抬头看向他,目光中充满了期待。

  安室透笑容僵了下,就连松散的坐姿都端正了不少。

  他张了张嘴,又闭上重新组织了一下语言:“其…”

  可他才发出一个音节,她已经闭眼等死的模样:“完了!你居然认为组长已经磨刀霍霍了,没救了吗?”

  知道自己刚才僵硬的举动给了她错误的信号,他食指挠了挠微微抽动的嘴角:“朝仓,如果,我是说如果我是组长…”

  “等等!”

  她猛地站起身,膝盖“咚”的一声撞在茶几上。

  “嘶…痛痛痛。”她龇牙咧嘴地抱着膝盖,两只眼睛警惕地看着他:“我告诉你啊,打消你想谋权篡位的心思,这可不是在那个组织!

  这次我就当没听见,你要再有这种想法,我立马告诉组长啊,我可是他的坚定拥护者!听见没!”

  看着好像一言不合就要扑上来咬他的朝仓梨,安室透张了张嘴。

  他承认刚才那话可能会让人有些歧义,她的脑补一向很大,领会错误他能理解,但一个从没见过面的人,她凭什么处处维护到这种地步?

  难道和她一起有过共患难交情的人不是他么?

  “你…你看什么看?”

  见安室透盯着她不说话,朝仓梨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有脏东西?”

  “没有。”

  “那…那你盯着我干什么!”

  她脸颊微微泛起粉色,又觉得自己这样太气弱了,干咳一声,站起身往前大跨一步,两手叉腰,一副气势汹汹的模样把人堵在沙发上:

  “你别扯开话题,刚才的事你没给个准话呢!”

  安室透垂眸,抬手摸了摸受伤的肩,她看着他眨巴几下眼,两手缓缓从腰上放下,气势不知不觉弱了几分:

  “那个…管理官不会同意你们内耗的吧…应该!”

  “我只是没想明白,你为什么这么维护组长而已。”

  安室透抬眼看她,眼里全是疑惑。

  “组长帮过我啊!”

  她答的理所当然,眼里比他还疑惑,看着他的眼神似乎都在说“这有什么好想不明白的?”

  他无语了一瞬:“仅是这样?”

  “不然呢?受人恩惠,当然要涌泉相报啊!”

  她甩了一个白眼给他:“当然你想都不要想,我心眼小,一直记着你拿枪威胁过我,还老阴阳怪气我,还隐瞒身份…这点虽然我能理解你,但还是想想就心塞!

  反正再有下次,我就割袍断交!”

  最重要的是,这人总是时不时给她一种也有点喜欢她的信号,却转眼又是一副那是你错觉的模样,让她自个在那里猜!

  很讨厌!

  安室透下意识绷直后背,视线扫了眼她十分认真的神情,微微垂下眼睑。

  原本想要和她解释一下身份的事,被她这句话又卡了回去。

  如鲠在喉。

  他当初是不是给自己埋了一个雷?

  “算了,不跟你说了。”

  朝仓梨瞥了眼不知道又在想什么的安室透,扫了一圈周围:

  “我的房间…”

  “那儿。”

  “好,你也早些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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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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