萍儿当即害怕的尖叫出了声。
她失声大喊:“你滚开啊!你不要过来!”
“你再过来我就动手了啊!”
她死死的抓着许词的胳膊,因为过于紧张,手上的力度之大,把他的胳膊都抓出了红色的勒痕。
她越害怕越躲避,流氓就越兴奋。
嘿嘿,这姑娘看起来更想让人犯罪了呢。
“嘻嘻,你别害怕呀,哥哥对人很温柔的。”
色欲熏心的流氓眼中旁若无人,他只看得见瑟瑟发抖、害怕的快要哭了的萍儿。
他正准备动手将这可爱的小姑娘带走,伸出的手却突然被许词狠狠一抽。
火辣辣的疼痛感顿时生起,犹如触电般,流氓立刻便把手缩了回去。
他疼的龇牙咧嘴的抽气。
可恶,到底是谁坏他好事!
于是流氓大哥愤怒的抬眼一看,看到了面无表情的许词。
少年唇红齿白,他皮肤柔软白皙,眼睛乌黑透亮,睫羽长密如小扇,精致柔美的面容上写满了冰冷的厌恶。
漂亮的惊心动魄。
流氓一下子看呆了。
我操,真他妈的好看啊。
于是,那原本是打算伸向萍儿姑娘的咸猪手,突然在中途拐了个弯儿。
那只罪恶的手落在了许词的手背上。
没反应过来的许词面露疑惑:“?”
嗯,这是什么意思?
流氓眼睛里看向许词色眯眯的目光,被陈庭樾一眼洞穿,他的脸一下子就黑了。
陈庭樾抬起脚就狠踹在男人膝盖上,不留余力的攻击下,男人松了手,腿受条件反射一弯,“啪”地一声就跪倒在地。
“收起你那恶心的眼神,不是什么人都是你能肖想得了的!”
喜欢的人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被觊觎,哪个男的忍得了?
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越想越气。
压着火气的陈庭樾神色冷的可怕,他从背后提着男人的衣服领子,修长的手臂肌肉线条流畅,青筋暴起,将人提起便往地上猛砸。
一下,两下,三下……
那流氓虽是个成年男子,但平时就好吃懒做,早就被酒色掏空了身子,这下在陈庭樾的手下完全就是被宰割的小羊。
更何况,他每剧烈挣扎,想要挣脱对方的禁锢时,那个看起来漂亮极了的小少爷都会掺和进来。
补一脚,两脚,三脚……
“啊……啊!别打了!”
“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
到后面,原本瑟瑟发抖、害怕的不行的萍儿也没那么惊慌了,在许词的怂恿下,她恶向胆边生,狠狠地挠花了他的脸。
指甲在男人脸上留下血淋淋的痕迹,触目惊心。
偷鸡不成蚀把米,流氓快要哭出来了,他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求饶:“两位小兄弟行行好,姑娘行行好,你们大人有大量……”
几番拳打脚踢下来,脑海中的暴戾稍稍消散,陈庭樾这才停了手。
“咣当!”
他一脚把人踹飞两三米,男人的头狠狠撞至茶楼的柱子上,鲜血汩汩地流。
他嘴里发出“嗬嗬”的声音,含糊不清,看上去格外狼狈。
画面一度过于血腥惨烈。
而就在这时,茶楼的门口也聚集起来了不少看热闹的人,将许词一众几乎围了起来。
虽然天色已经不早了,但是看热闹是根植在每个人内心的天性。
这场单方面的殴打虽然没什么看点,但是动手的这两个少年长得好看啊!
而且有几个素来爱吃瓜的群众眼尖,一看认出来了那个流氓就是刘实。
“诶,他前阵子还摸进了徐寡妇家图谋不轨,结果被人家养的大黄狗咬伤了腿呢……”
“啥也不是,这种人就是活该!”
“不就是仗着他有个表哥在警局做事嘛,嚣张的很,这下踢到铁板了吧……”
刘实是江城里有名的地痞流氓,欺男霸女,但许词也不遑多让,他游手好闲、不务正业,在一众世家子弟里的名声也好不到哪里去。
就是成日里笑眯眯的,看起来和善可亲,叫人老是忘记他也算半个纨绔子弟。
动手的是陈庭樾,被打的狗血淋头的是刘实,许词干干净净的坐在红木凳子上,不急不慢的继续磕着瓜子。
眼见再打下去,这人就要咽气儿归西了,许词才喊住陈庭樾,他站起身,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尘,语气闲散:“走吧,该回家了。”
今天遇到的都是些什么破事儿。
小少爷心情不太好,只觉得晦气的很。
他伸出手拉着陈庭樾就要回去,却被身后的萍儿叫住了脚步。
少女低头绞着手指,刚刚那股凶神恶煞的劲儿突然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她小声地嗫嚅着:“谢谢你……”
凶巴巴的少女情绪本就内敛,这声道谢更是拧巴的要命。
许词笑了笑,那张脸上满是玩味的戏谑:“你刚刚说什么,我没听见?”
萍儿不吭声,却一下子就红了脸,耳朵根都烧的红了一片,她又羞又恼的撞开人群,头也不回的跑掉了。
几个路人被撞的一脸懵逼,挠着头不明白事情又发生了什么反转。
眼看事情发展的已经告一段尾声了,看热闹看的意犹未尽的人们才慢慢散开。
气派的茶楼檐角勾起,挂着许多红色的灯笼,金黄的尾穗迎风簌簌飘动,轻轻摇晃。
空中的云层厚重,半粒星子也瞧不见,黑压压的如同墨汁一般。
许词抬眼看向站在原地纹丝不动的陈庭樾,有些疑惑的问道:“还不走吗?”
如清风明月的少年站在茶楼的门前,灯笼红彤彤的光撒下来,他的脸在斑驳的光影中半明半暗,叫人看不清神色。
内心深处,负面情绪如海啸止不住的翻涌。
陈庭樾深深的望了他一眼,深呼吸压住了自己所有的情绪,“我没事。”
他的声音听起来很闷,显而易见的不高兴。
许词一头雾水,怎么打个架,还给陈小姑娘打的伤心难过了?
“怎么啦?打人家一顿,还给你手打疼了?”
“不会吧,是真的?”
“我回去给你擦药行了吧,都是男的,你怎么还跟人家小姑娘一样矫情上了……”
灯花下,许词的笑都染上一层柔光,光线昏暗朦胧,他朝陈庭樾看过来的眼神中似乎都带着些暧昧不清的感情。
陈庭樾在那一刹那恍惚。
他思维一片混沌,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只任凭那人拉起他的手,掌心温度滚烫,贴的很紧。
“走吧,我们一起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