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古代言情>还俗>第37章 三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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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伍秋不料事情会演变成这般。本是心心念念的幽会,却成了吞声忍气的交媾。他还没喘过气,臀就被撞了下,他往前扑去,不知何时蓄在眼眶中的泪珠一并掉了出来。心上的酸楚远超出过身上的。他抱着被子,不吭声地承受身后的撞击。

  慧净也不好受。身体里好像有两个他,一个担心伍秋受伤,一个又想惩罚伍秋。握住纤细的腰肢,缓缓地拔出硕大的阳具再猛地插入,见它撑满菊穴的过程,仿佛这样就是占有伍秋了一般,动作愈发不受控制地加快加重。

  床板吱吱呀呀的响声逐渐变得狂乱,但凡有听门的人都会听得害臊。

  慧净并非风月老手,肏弄的动作很单一,但胜在年青力壮,身下那器物又尺寸傲人。不消多时,伍秋被干得瘫软在床上,下半身悬在坚实的臂膀里,每每快撞到墙上,慧净就将他往后拖,再开启新一轮的深耕。和尚仿佛是狠下了心不泻精,弄了一刻钟,埋在穴里的孽根丝毫不见消退的迹象,反倒是越来越硬。

  杨柳腰盈盈一握,臀肉却是饱满的,被胯一撞就肉浪抖动不停。慧净忍不住抓住滑腻的臀肉,将阳物往深处顶。伍秋原先憋着的呻吟被冷不丁地一顶得流泻出来,一声浅一声高,楚楚可怜又勾人,传进慧净的耳朵里,莫名地令他心尖抽动。他停下抽插的动作,伸手到前方,捞起伍秋埋在锦被里的脑袋,将脸转过脸。

  果不其然是哭了,一双眼泪涟涟的,从眼眶红到了眼尾。

  心疼的感觉唤回了些慧净的理智。

  自己这是做什么......

  打他见伍秋第一眼起,就断定伍秋是个金枝玉叶一样的主子,该享的是锦衣玉食的日子。眼下是他自己无能给不了伍秋荣华富贵,难道还怪别人能给吗?他又有何理由迁怒伍秋?

  慧净心里的气没有消去,可意识到自己有多卑劣之后,硬生生将性器拔了出去。伍秋怔怔地眨了眨眼,眼见慧净要离开的动作,也不顾身上有多狼狈,匆忙地爬起来抓住慧净的手臂,央求道:“别走...”

  梨花带雨的眼,我见犹怜的绝色,有谁能拒绝这般娇弱的央求。慧净思忖,大抵自己就是这般一步步缴械投降、失魂落魄的。哪怕明知不可为,他也已经深陷其中,无药可救。

  他被伍秋拉回了床上。气氛有些僵,过了一会儿,伍秋讨好似地用唇碰了碰他的脸。初始,他还能控制自己不去回应,但没忍多久,就扣着伍秋的下巴吻了回去。两人到底做下去了,伍秋坐在慧净的身上,小心翼翼地扭着臀,一面想让慧净动一动,一面又怕他动得太厉害,别扭至极,没半点情浓意蜜。

  他撩开了慧净的衣服,见肩膀处有几处淤伤,不禁抚上去,问道:“这儿是怎么弄的?”

  不虞慧净闷着声没回答。

  “你又打自己了?”伍秋皱起眉,声音透着不悦,连带身下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这一会儿,气氛更是僵到了冰点。慧净瞧着伍秋没说话,眼里显然含着什么怒气,扣着伍秋的腰,毫无预兆地往上顶了下胯。伍秋当即被顶得心神一晃,弓起腰叫出了声。

  慧净瞥向伍秋的手腕,那里是一只绞金镯子。伍秋没戴他送的木镯。

  平复下去的邪火再次上涌,深埋在甬道中的欲望也几近到了实在忍无可忍的地步。慧净扣着伍秋的腰,无法自持地连连耸胯。在顶撞中,他没头没脑地来了句:“我没有。你不许。”

  脑子被阵阵快感侵袭,乱轰轰的。伍秋过了许久,才反应过来慧净说的是他不许慧净再打自己。但等了半天,慧净也没再回答伤势是从何而来,伍秋还想再问,话到嘴边都成了破碎的呻吟。

  身子交缠在一起,却多了一层隐形的隔阂。

  像是经历了一场不可名状的对峙,两人同时到达高潮,心却皆是空落落的。结束后两人无言相对,又不舍得分离,就那么沉默相对到了天黑才分开。

  慧净几乎一走,伍秋的眼泪就止不住簌簌地掉。

  这会不会是和尚最后一次见他?如此猜想令他慌得不行。他懊悔自己没再与和尚多说几句话,没再多哄哄人,恍恍惚惚地回了屋。幸而这一夜徐子庆也没回屋。

  接下来几日,陈巧似乎是使了什么法子拖住徐子庆,徐子庆都没来找伍秋。

  慧净留在身上的零星痕迹也淡去了。

  按理说,伍秋应该为此庆幸,然而他却高兴不起来。或许真是他太贪心了,既想过徐府里的安稳日子,又想与慧净温情蜜意,和尚生他的气一点儿也不奇怪。

  若是被徐子庆发现了,反倒是好了。伍秋不由得自暴自弃地想。

  这念头一旦萌生,便隐隐在心中生长起来。

  又过了几日,伍秋遇上过陈巧一次,向她打听慧净的消息,得知慧净竟与孙继阳断了联络,伍秋心猛地一紧,当场差点落下泪来,捂着发疼的胸口,魂不守舍地归了房中。

  恰逢那日,徐子庆破天荒地来了他屋。门被推开,一股浓浓的酒气就扑鼻而来。

  伍秋望向面色通红,满面笑意的徐子庆,说不出地厌恶和抵触,往日里谄媚的迎合笑容怎么也装不出来了。刚见人朝他走来,便条件反射似地起身往里屋去。徐子庆见状当即从背后抱住他,动作轻亵地上下其手。伍秋二话不说开始剧烈地挣扎,喝得大醉的徐子庆毫无防备地被他推得踉跄后退了两步,眉头紧皱。

  不过看了明眸皓齿的脸庞两眼,徐子庆又消了气,欢喜得舒朗开眉头,展开双臂朝伍秋扑去,一把抱住人:“我知道最近冷落了你,你不高兴了,夫君这不是来疼你了吗?”

  浓重的酒气从伍秋脸庞拂过,他不知自己从哪里冒出来一股劲,重重将徐子庆一推推倒了在地上。

  以前伍秋偶尔也闹些小脾气,欲拒还迎自有一番风情在,但是今日这一推,扫了徐子庆的兴不说,还拂了他的面子。徐子庆本就不多的耐心消磨殆尽,横眉怒目地站起来,掐住伍秋的手腕将人扯到了面前。

  伍秋今日铁了心不想徐子庆碰他,不管徐子庆发多大的火,他似乎都不怕了,拼尽全力地抵死抗争。醉酒的徐子庆一时制不住伍秋,胸中怒气翻腾,忽地抬起手掌狠狠甩了伍秋一巴掌。这一掌用了十足的力气,伍秋被打翻在桌,连带桌上的茶壶一并落在地上,摔成碎片,将他的手掌划得血肉模糊。

  看清地上的血迹,和白皙小脸的五指红痕,徐子庆的酒刹那间醒了不少,盯着自己的手掌愣片刻后,连忙去扶伍秋。谁知伍秋丝毫不领情,躲开他的手,垂头盯着地面不知在想什么。

  难以言状的情愫爬上徐子庆的心头。他从小就是个心高气傲的纨绔,这辈子还未真正遇过什么不顺心的事,可这一瞬间,他突然觉得伍秋是个他怎么也弄不明白的人。

  不过是个愚笨的戏子,不过是条空有一副好皮囊的贱命,有何能耐在这与他拿腔作势。

  醉意渐渐消去,但烦闷更甚,扰着徐子庆心神乱成一团。最终,他踹了一脚桌边的凳子,离开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