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口mafia的大楼内。

  几乎是密密麻麻的黑色制服人员们, 整齐划一地围列在了大厅的四周,随着一声“叮咚”,电梯内下来的人步伐敲击于大理石地面, 黑色的大衣外套因走动而衣摆翻滚, 他的身后跟着几位神情冷凝的部下,而他以气势汹汹的姿态走来,大厅内的人纷纷让出一条道路。

  “中原干部!”

  “中原大人。”

  “是干部大人!”

  中原中也动了动手腕, 面色不耐,声线压低,“是你啊,来这里干嘛?”

  被通知有人突兀闯了进来, 甚至有种来者不善的气势,他紧急赶到楼下大厅, 结果看到的是上次在东京遇到过的银白发男人。

  后来他查过对方的资料,竟然是鲜少人知晓的咒术界里,有名的特级咒术师五条悟。

  即使面对着一群人的探究与戒备,五条悟依旧站姿轻松,他状似友好地摊开手, 说出了来意:“我来找人哦——”

  他指着地砖,意指这楼的某处地下室,他又拨开了些许黑色的眼罩,露出了略带犀利的神情,“是谁把我可爱的鹤里带到这里的呢……该不会就是你吧?”

  “什么?”

  中原中也下意识蹙眉,他听到了熟悉的名称, 一下子就想到了当时相亲的女孩子, 但他很快反驳:“你在说些什么?她怎么可能在这里?”

  但听着五条悟的语气不像撒谎,中原中也转头询问其余员工, “今天有让非港口的人员进来吗?”

  “没有。”

  员工回答后,旁边的一些人也附和,“您可以查看前台的记录,今天没有外人拜访。”

  中原中也于是又看向了五条悟,“你也看到了,若是找人,这里没有,若是找茬——”

  他当即周身泛起了异能的红色波晕,语气危险,“我绝对不会放过。”

  所有人同步举起了漆黑的枪|支,一下子对准了五条悟。

  驱逐的态度明确。

  五条悟压了压嘴角的弧度,声线凝聚,“哦呀?那就只能硬闯了。”

  几十分钟后,终于驱车到达了横滨标志性建筑附近的两人,目睹了那几座黑色大楼如同巨人般巍然。太宰治还未站稳,已经听到了嘈杂的轰鸣声,他完全是一副淡定的模样,显然早就预料到会出现这种情况。

  “看来森先生这下子可是要愁到掉发了呢。”

  他的语气略显不着调,“小矮子的工作量也增大了吧。”

  江户川乱步眯起猫眼,他冷哼一声,嘴角翘着嘲讽起来,“来得早又有什么用?白毛怪也就只有这种手段了。”

  至于他脑海里的原住民,则是心急的喵喵叫:“鹤里不会有事吧?另一位乱步,快上啊!”

  “还用你说?”江户川乱步在脑海里腹诽后,立即看向了太宰治。

  太宰治心神领会,他巡视了一遍前方的状况,随即转头说出:“看来我们可以趁机浑水摸鱼了。”

  *

  上方混乱的动静,隔着足以遮音的建筑材料,无法传递到室内几人的耳中,但是当地面都开始微微共振摇晃后,鹤里突然惊醒般,一下子抽离了对于费奥多尔的情绪同步,然后推了推他。

  费奥多尔动作一顿,他身上的衣物缭乱,胸口敞开,随着呼吸时,胸膛慢慢起伏,残余的汗珠顺着脖颈流向了锁骨。

  他同样感受到了这些动静,不由得掩盖住眼底的不耐,转眸时,尚且温存地在她的唇角留下一吻,声线沙哑:“鹤里,我带你离开。”

  鹤里坐起身,连忙把衣服收拢好,想到刚刚做了些什么,她头脑都晕乎乎的,这种无法言喻的感觉就像是精神上的交织共鸣,她甚至缓缓摸了摸自己的脸颊,还存着热意,竟然有一瞬间产生了爱上她自己的满足感。

  费奥多尔简单地披上了自己厚重又暖和的外衣,没有整理自己泛皱的衣襟,而是先拉起鹤里的手,走出了这个室内。

  原本森严戒备的地下室廊道竟然空无一人,费奥多尔有些意外,他只是听着四周再次共振的动静,不着痕迹地眯起了眼睛。

  然而就在他带着鹤里刚要走暗道出去时,突如其来且悄无声息被拉长的影子出现在了地面上,随着微弱的墙灯,来人的模样显现了出来。

  “鹤里!”

  江户川乱步眼睛一亮,一下子就看到了费奥多尔身后的鹤里,他简直是完全忽略了费奥多尔这么个大活人,就想冲过去把她抱在怀里好好吸吸。

  结果费奥多尔把鹤里拉到了另一边,让心急的猫猫扑了个空。

  紧急刹车才不至于冲出去的江户川乱步,立即变脸,荡漾的笑容瞬间散去,无声蔓延着冷凝,他站在了费奥多尔的身后,看向了对方。

  与此同时,太宰治慢悠悠踩着步伐,出现在了费奥多尔的前方。

  “真是毫不意外,”太宰治扯了扯自己的领带,看不出意味的对着费奥多尔说:“你果然很喜欢这种阴暗的地方啊……”

  被前后夹击的费奥多尔也没有露出丝毫的慌张,他气定神闲地弯起眉眼,状似礼貌,“可以让一下么?挡着我的路了。”

  “不可以哦。”

  太宰治双手抱胸,靠在了墙壁边,大有堵着路不肯罢休的姿态,“鹤里,和这种阴暗生物待在一起,可是会发霉的。”

  鹤里从费奥多尔的身后悄咪咪探出脑袋,她瞄了一会才意识到眼前的人是已经换回来了的哥哥,接触到鹤里视线的太宰治无声望着她,她莫名心底一惊,脑海里浮现了一些当时的胡思乱想,连忙装作不在意的挪开了视线。

  太宰治注意到了,他眼底的色泽毫无波澜,又或者是在酝酿着什么,转瞬即逝。

  “看来她并不想理睬你,”费奥多尔笑意加深,喟叹般,声线放温却说着嘲讽的话语,“来得确实够快啊,和那些闻着骨头的犬只又有什么区别呢?……啊对了,就算穿着这里员工的衣服,能在这里待多久?不如我们先放下隔阂,出去再说?”

  “是我们出去,你留下。”

  江户川乱步步步紧逼,扯了扯嘴角,“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在想什么,趁机和那个无聊小丑汇合么?”

  “真是不友好啊。”费奥多尔叹了一口气,“那么我们就在这里先把问题解决了吧。”

  随着费奥多尔突然压低音量,用着宛若带着暗刺的声线,怀有挑衅的说着:“我已经属于鹤里了,你们又有什么资格站在这里?”

  他笑了笑,稍微抚了抚自己的外套衣摆,露出了里面引人遐想的战况,还故作疲倦地叹了口气。

  江户川乱步瞳孔地震,额角一抽,当场嗷叫:“你简直是该死——!!”

  他脑子里的原住民茫然吐槽:“嗯?这个人怎么突然又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了?”

  “笨蛋!这人是在和我们宣战!!”江户川乱步气到炸毛。

  “那还真是恭喜你,”太宰治微阖眼眸,似笑非笑,“我倒是没想到你还擅长这些,是私底下有什么特殊的一技之长么?”

  甚至太宰治就差把“你是小白脸,真的不要脸”写在脸上了,被如此嘲讽的费奥多尔完全不在意,“你急了?没本事的人确实是这样的呢。”

  “哈,”江户川乱步也加入其中,一同开启了阴阳师大会,“有些人就靠这些洋洋得意了,怪不得心胸这么狭隘。”

  “那也比某些只会眼红的家伙要好吧?”费奥多尔不动声色的回击,“原来是这样……你也算得上心胸宽广了。”

  被如此嘲讽的江户川乱步简直是忍无可忍。

  “鹤里!”他立即变脸,委屈的用猫猫眼看着晕头转向的鹤里,“你不爱我了嘛?”

  鹤里突然被cue,浑身一震,她迎着江户川乱步那仿佛随时能露出流泪猫猫头的模样,磕磕绊绊的回应:“怎、怎么会呢?”

  费奥多尔警觉起来,眉梢一抖,“……装可怜是吧?”

  真的有够不要脸的!

  “咳咳,”费奥多尔嘴上嫌弃,下一秒就身体很是诚实地摆出了疲倦的状态,他低咳几声,恰好脸色本就苍白,更惹人瞩目,“鹤里,我能先靠一下你么?”

  鹤里愣愣点头,费奥多尔顺势把她整个人都抱在了怀里,还不着痕迹地对着江户川乱步发送挑衅眼神,似乎在说“跟我玩这种伎俩?太嫩了”。

  这能忍?!

  江户川乱步连同他脑海里的原住民开启了双猫合壁,怒上加怒。

  “你给我放开她!”

  “做梦。”

  “放开!”

  “听不见。”

  “我说你放开——”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费奥多尔笑了笑,反而拉紧了鹤里的手,一扫之前弱不禁风的模样,当即准备绕过太宰治,把鹤里带走。

  鹤里几乎都要被耳畔的声音吵到晕乎了。

  恰好此刻,她感觉到有人握住了她的另一只手腕,顺着动作抬眸一看,就撞进了太宰治沉静的视线内。

  哥、哥哥!

  太宰治看着她微微炸毛的样子,话语对着费奥多尔,不容置喙的说:“不要把我忽略了,阴暗君。”

  费奥多尔眼底沉沉。

  “鹤里,”太宰治垂眸时,碎发遮掩,神色不明的对着她说,“是在生我的气吗?”

  要是往常早就扑入他怀里的少女,现在却是眼神下意识闪躲,他察觉到了,于是未等她慌张回应,太宰治放低了态度,把之前的错误揽在了自己的身上,“白天的我……不是我本人,但我向你道歉。”

  他歉疚般,声音放缓,“以后绝对不会出这种事情了,原谅我,好吗?”

  太宰治说完,就要松开手上的动作。

  鹤里心头一慌,她连忙反手又握住了他的手掌,微凉的温度传递直掌心,却只让她觉得发烫。

  她压下所有的胡思乱想,想要如同往常一样钻入他的怀里,却被费奥多尔再次拉紧了手,阻拦住了她。

  “你还真是……会装。”费奥多尔的神情明显阴沉。

  而她一手牵着太宰治,一手被费奥多尔锁住,慢慢的,连江户川乱步都走到了她的身边,当即存在感极强地俯下身搂住了她的肩膀,姿态亲昵又缠绵。

  江户川乱步余光掠过了太宰治,明显冷了脸。

  太宰治则是不动声色,“松开她,没看见她不愿意了么?”

  几人的气氛愈发紧张,被夹在其中的鹤里,只觉得自己弱小又无助,她根本不知道看谁才好,还被乱步先生搂的透不过气,差点有一种随时会离开这个美丽世界的即视感。

  谁来救救她——!

  此刻,周围震颤的动静变得难以忽略,这般形势让三人默契地没有再次开启阴阳师大会,而待在三人中间的鹤里,瞪圆了眼睛,几乎是被这三人又拉又拎地提了出去,双脚都不着地。

  “真是感谢五条君帮我们吸引了火力,”太宰治边带着鹤里,边解说了为何周围会出现这般动静的原因,还不忘嘲讽,“这些mafia看来是压抑过久了,他们还得谢谢五条君呢,不然怎么会有全员参与的乐趣呢?”

  间隙内可以隐约看见那边的盛况,简直是闻者落泪,听者伤心。

  不知道会亏损多少了。

  费奥多尔呵笑一声,“一群人打不过一个人,这种地方还是尽早消失了吧,有够丢脸的。”

  “鹤里别看,”江户川乱步还知道捂住鹤里的眼睛,“都是一群野蛮人。”

  期间运作重力踏足于高空的中原中也,嗅到了一股青花鱼的味道,果不其然眼睛一转,看到了什么,他当场不可置信,眉头拧紧,“太、宰——!!”

  太宰治在下方还知道礼貌的朝着他挥一挥手。

  虽然看不清晰,但这三人中间好像还有一个人……

  这么一想瞬间觉得这个五条悟的到来与太宰治撇不了关系,中原中也的额角冒出“井”字,朝着五条悟喊出了:“喂,你要找的人就在那边!”

  五条悟当即看向下方。

  然而那块地方早就没了人影。五条悟眉梢一挑,再次看向了中原中也,语气不耐,“骗人可不是一种好习惯。”

  中原中也几乎崩溃。这该死的青花鱼怎么能溜的这么快!!

  “真是委屈中也了。”嘴里说着这种话,实则完全没有这种意思的太宰治,在这一个间隙的功夫内,成功带着鹤里绕过了五条悟的视线。

  而终于被放下来的鹤里只觉得浑身那股颠簸的劲还没缓和,她脑袋都有些晕乎。

  趁着鹤里在边上坐着时,太宰治看向了费奥多尔,“既然出来了,有些话我就直说了,你们的事情我不会管。”

  费奥多尔扯了扯嘴角,“是么?那看来我就只需要和这位……好好聊一下了。”

  江户川乱步再次眯起双眼看向了太宰治,洞悉般反复观察了一番,却看不出来什么。

  偏偏他想了想,太宰治貌似真的没有对鹤里做过出格的事情。

  江户川乱步索性把目光对上了同为人格,也彼此周旋过多次的费奥多尔身上。

  “有什么废话,要说快点说,鹤里还在等着我哦。”

  “真是自我意识良好。”费奥多尔似笑非笑。

  坐在不远处的鹤里,捏了捏自己的额头,慢慢的感受到有谁在靠近。

  当看清楚是太宰治后,鹤里顿了顿,才主动抱住了坐下来的他,习惯性把脑袋放在他的怀里拱了拱,彼此仿佛又回到了之前的状态。

  他不动声色地揉了揉她的额发,眼底的情绪不清。

  “鹤里,下次离开可以和我说一声么?”

  听出对方言下之意的担忧后,她困惑起来,难道是伏黑甚尔没和他们说?

  为了让太宰治安心,鹤里埋在他怀中,开始解释起来,“哥哥,我是出去找一些人,你放心,不会有什么的。”

  “一些人?”太宰治不着痕迹的试探,“是之前你遇到的那些人?”

  “差不多吧。”鹤里模棱两可的回复,不太想太宰治被牵扯其中。

  太宰治用手顺着她的额发,缓缓托起了她的脸侧,让她得以看向他。

  “为什么不信任我呢?”

  他的声音徐徐,好似一吹就散,“还是说……我该把哥哥这个身份卸下来,好好的问一下你——”

  鹤里突兀瞳孔一缩,只因为他垂眸间,那距离几乎与她无端缩近。

  “坐在你面前的人,”他的声线压低,瞳仁间藏匿着一层惹人泛颤的深意,“对你来说究竟是什么?”

  她心头一跳,眼眸睁大。

  “你什么都愿意对我说,又把我拉进了属于你的世界里,刺目、惹眼。”

  他的语气变得温和,然而神情依旧趋向于无,“也许你不记得了,那天的晚上……”

  那一天,鹤里失忆后把他认错了人,而他在把江户川乱步从鹤里的房间里骗出来后,他晚些透过了监听器,听到了她的低喃。

  无措又恍惚,一直在小声且断断续续的喊着“哥哥”。

  被依赖了啊。

  太宰治等她睡着后,走进了她的房间,坐在了她的床边时,听见她时而的梦语,看见时而眼尾淌着泪珠,她说的是:“这一次一定要救……哥哥。”

  救……谁?

  这个插曲一直到后面一日日的相处里,他才明白。

  在他沉默看着落日时,她会突然闯进他的视野内;在他突发奇想又制作了会损伤身体的饮料,喝完了导致胃疼流冷汗时,社员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只有她吓到像是他随时都会离开,她还死死抱住了他,掉着眼泪胡言乱语着“哥哥真的累吗?”、“如果太累了……我来陪你”、“去哪里都可以”这些话,并且马上就要把他喝剩下的饮料倒进嘴里。

  他瞳孔微缩,紧急阻止。

  而她像是茫然又悲伤的条件反射性作出了这些举动,无论被他怎么询问“怎么会这么想的”,她仅仅呆愣的回答:“……记不得了,只是觉得不能看着哥哥一个人这样……明明是那么好看的眼睛。”

  她摸着他的眼眶,不知在看着什么,嘴里的话也没有逻辑的断断续续。

  “眼睛里……什么时候可以倒映出我的样子呢?”

  她说。

  啊。

  他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这个把人认错的笨家伙,是想救他么?

  把他从他自己都看不到底的泥沼中……拉扯起来。

  真是笨蛋。

  “我现在正在看着你,”太宰治垂眸,视线落在了鹤里的身上,他的唇角弧度平平,“但我感觉到你在把我往外推,如果没有哥哥这个身份,我们不会有交集。”

  鹤里的眸光颤动,她张了张唇瓣,头脑一片空白。

  “我知道你现在要做些什么,你想找到那些人对吗?”他的声音犹如附着于耳畔的清风,令人平静,“你不用一个个去找,我会帮你,他们随时都会找上来。”

  “什么?”鹤里终于喃喃般,开口了,“……怎么做?”

  他又拉开了与她的距离,在感觉到她下意识想要挽留时,他叹了一口气。

  “你又是这样。”说到这,他不再多说。

  他最后捏了捏她的脸颊,指腹的触感令人酥麻,语锋一转,“不过,这个方法……你需要记得一件事。”

  鹤里懵懂的询问:“一件事?”

  太宰治站起身,遮蔽了鹤里面前的日光,“你需要忘了我的身份,我从现在开始,不会是你的哥哥了。”

  鹤里下意识心生慌张,她想要站起身拉住他,没想到他竟然主动牵住了她的手,十指相扣。

  “那么……”他稍许弯起唇角的弧度,语气略带俏皮,“我们结婚吧?”

  “……诶?…………什、什么!!?”

  鹤里瞬间瞪圆了双眼,不知不觉间脸上都染上了薄红,而她这番大动静,很快引起了一旁争执到天荒地暗的两位人格的注意。

  隐约听到了什么“结婚”。

  江户川乱步和费奥多尔警觉后,强势并入。

  然后就看到了鹤里羞赧的模样。

  “怎么了鹤里!?……啊?!”

  这狗太宰治明明刚刚还说着什么“你们的事我不会管”,现在就给他们表演了这一出?!

  而把港口大楼的地下室翻了个底朝天都没找到人的五条悟也撤了,送走瘟神的港口一群mafia简直是谢天谢地,泪流满面。

  鉴于鹤里一众人没离多远,五条悟精准找到了。

  他刚快速降落地面,就听到了太宰治嘴里的那句话,当场脸色一黑。

  “太·宰·君,”五条悟皮笑肉不笑,“终于要暴露自己混蛋的一面了吗?”

  太宰治则是牵着鹤里的手,慢悠悠的朝着鹤里说出:“你看,这不就一下子来了几个?”

  原、原来真的有用啊!

  鹤里恍恍惚惚的晃着脑袋,她定神后,心跳虽然还有些快,但继续看向了太宰治。

  太宰治忽略了一旁几人各显神通的背景音,再次询问了鹤里,“只是让他们上钩的方法而已,鹤里,你愿意吗?”

  江户川乱步大声哼唧:“鹤里才不会被你骗了呢!”

  费奥多尔都冷着脸,笃定的说:“别太自信了,她绝对不会——”

  五条悟也说:“哈,自取其辱?”

  结果,鹤里张了张嘴,说出了:“好。”

  “什么——?!!!!”x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