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觉得很美吗?”

  柔软又细腻, 蒙着一层晶莹般湿濡的肌肤,从内里透着红,她闭合的双眼唯有睫毛在眼睑下映着一层脆弱的色泽, 唇瓣微张, 如此毫无防备。

  无惨垂下了目光,唇角漾起了弧度,然后手掌轻抚着她的脊骨, 把人缓缓揽在了怀里。

  接着,他把下颚抵在了她的颈窝间,而睡着了还未苏醒的她,无知觉地轻弯脖颈, 下颚抬起,丝丝缕缕的黑发缠绕于她的脸庞, 些许与唇部相织。

  “我可以这么抱着她,贴近她……”无惨仿佛忽略了宇髄天元越听脸色越阴沉的模样,继续说着,“让她欢兴、让她愉悦,然后满足她的一切。”

  “混蛋杂鱼!你在开什么玩笑?!”

  宇髄天元眼眶欲裂般, 眼白里蔓延着血丝,他当场抽出刀刃,对准了无惨,因动作起伏过大,以至于头上戴着的坠链碰撞,发出轻响。

  在他的视野内, 很显然睡着了的鹤里就像是陷入了不正常的状态, 她浑身无力地靠在了无惨的怀中,身上的裙摆被撩至内侧, 肩膀更是露了出来,锁骨轻弯,双臂垂摆,于昏暗光线下,透着旖旎。

  “你对她做了什么?!”

  面对宇髄天元的质问,无惨却是收紧了双臂,直接当着对方的面,侧脸亲吻着她,而他的眼尾轻弯,余光掠过了宇髄天元,“她只是睡着了而已。”

  无惨像是看不见宇髄天元的怒火中烧,继续自顾自的说,“待在这里不走,难道以为我会邀请你么?”

  如此话语更令宇髄天元骤然攥紧了刀柄,臂膀因为过于用力,血管从肌肤间暴起。

  他吐息着,一字一顿,“为了一些可笑的目的,伤害无辜的人,现在更是乘人之危,轻浮又肮脏的人是你!”

  无惨丝毫不在意,不如说除了鹤里的话语,没有人的话能让他听得进去。他只是缓缓抬眸看向了宇髄天元,言语中仿若一针见血,“这个时间点,天也黑了,不去照顾自己的人,却一直在门口徘徊,难道以为我看不出来你道貌岸然的外表下,其余的心思么?”

  他嘴角扯出嘲讽的弧度,“不要说什么是为了防备我,毕竟这种话,也只能骗骗她。”

  顷刻间。

  刀光掠过,对方动作快又精准,而无惨措手不及只能松开怀中的鹤里,当场侧身,可还是被割断了些许的黑发,随着发丝散开,他鬼魅般地身形晃荡,竟然已经来到了宇髄天元的后方。

  无惨眼底流露出些许的狠厉,清瘦的身躯爆发出极强的力道,直接一脚对着眼前人的脊椎骨用力踩踏了下去。

  察觉到危机已经晚了,宇髄天元瞬间因为后坐力摔跪在了地上,脊背火辣辣的疼痛传来,有一阵的麻痹。

  无惨当即扯着对方后脑部分的辫子,强迫宇髄天元抬头,看向躺在那的鹤里。

  他声线阴冷,“我知道你这种人…嘴上说的话这么好听,实际上脑子里在想着什么脏污的事情,都没人知道吧?”

  “你……!”

  刚想怒斥的宇髄天元,双臂却被无惨骤然反折,当场脱臼,剧烈的疼痛让他额间冒出汗来。

  无惨松开了手,把人用力摔向了墙边。

  背脊撞墙的宇髄天元脸色惨白,他虚靠在那,发箍松散,银白色的碎发挡住了眼睑,眼底暗得吓人。

  无惨像是嫌脏一样,抚了抚衣摆,再把障子门关好,重新走向了睡着的鹤里。

  他就这么当着宇髄天元的面,手掌轻柔抚摸着她的额发,嘲弄的语气显然是对着宇髄天元说,“既然你这么喜欢盯着看,那就满足你不敢放在明面上的肮脏心思,废物。”

  下一秒。

  无惨的手放置在了她背脊处的拉链上,缓缓下拉。

  宇髄天元瞳孔骤缩,呼吸一颤,浑身挣扎着想要站起来。

  *

  与此同时,依旧在梦境中无法出去的鹤里,原本意识迷离的状态缓和了些许。

  她眼底积攒了一层薄薄的水光,浑身无力地瘫软在榻榻米上,一阵酥麻从下方一直连接着脊骨,一路攀升传递到了脑海中。

  鹤里忍不住并紧了双腿,手掌撑着一旁,想要坐起身。

  然而又一段侵略性的包裹感,缠上了她的腰肢,她一瞬间松了力气,再次摔躺了下去。

  不知何时,梦境的和室里竟然只剩下她一个人了。

  明明周围没有任何人。

  然而肌肤上传递而来的感觉,无时无刻都在刺激着鹤里的神经。

  她蜷缩着身子,喘了一口气,指尖控制不住的想要去抓挠什么,却只能虚虚的在榻榻米上留下几道印子。

  鹤里抬起手,颤抖着想要抓住什么,以此抵消感官的刺激。此刻的和室内光线偏暗,她的视野变得不在清晰,思维恍惚间,她突然浑身一僵。

  接近尾椎骨的部位,似乎有什么异样又陌生的感觉,如同被羽毛撩过,令人酥|麻。

  鹤里控制不住地想要坐起来,“……到底…是谁?”

  她咬着下唇,才忍着没有发出羞耻的声音,然而不断颤抖的睫羽,以及泛着红晕的脸颊,却暴露了她的状态。

  就在鹤里好不容易坐起身,刚试图掐着自己的大腿,让自己清醒时,一段段如同热|潮般的湿濡感,灵活又轻柔,令她当场再次无力的躺了下去。

  “…不行……”

  即使她伸手挡住自己隐|秘的部位,都无法阻碍其传递至脑海的每一处神经。

  太犯规了……可恶。

  鹤里眼底恍惚,最终弓起腰肢,双腿轻蹬,脚指节也蜷缩起来。

  她像是沉浮于其间,又无力反抗,只能任由思维堕落入这样令人上瘾的快|感之中。

  不知过了多久。

  等鹤里些许意识清晰时,她已经是趴在了榻榻米上,眼底模糊一片。

  然而本来感觉没人的和室内,似乎多了两道呼吸声。

  鹤里动了动手指,感觉自己摸到了什么温热,接着身形一晃,就被下方看不清的人抱住了臂膀。

  下方的呼吸均匀铺洒在她的耳畔。

  她还未反应过来,上方就被不知是谁揽住了腰际。

  交叠的感觉令鹤里意识错乱,她张了张唇瓣,下一秒感受到了什么,当场一僵。

  “…等、等等……呜…!”

  鹤里瞳孔紧缩,浑身颤抖着,呜咽出声。

  过于可怕的刺激终于让鹤里脑海里名为理智的那根线崩断了。

  她到最后头脑一片空白之时,一瞬间失去了意识。

  *

  鹤里惊醒着睁开了眼睛。

  她坐起身,身上的薄被滑落,低头一看,衣裙都服帖的裹在身上,没有任何异样。

  诶?

  可是梦境里的一切都仿佛历历在目,鹤里忍不住抿着唇瓣,脸上也露出几分羞赧。

  可恶,实在是太、太……

  虽然游戏里人设变成了恶魔,性格也有些被影响的鹤里,还是没能从梦里的交叠冲击中回神。

  木窗微开,外面天际所倾泻的光线照耀了进来。

  还坐在那的鹤里,感觉不出身子的异样,只是不可言述的地方有些黏腻,她别扭地站起身,左看右看,房间里显然只有她一个人。

  她看了看自己的手掌,神情凝重起来。

  “这下不妙了。”

  她竟然感觉不到身上的力量了,现在的她与普通人无异。

  鹤里拧着眉,准备出门去找无惨。

  肯定是他搞的鬼。

  虽为白日,吉原花街似乎已经恢复到了原来的状态,有些早起忙碌的人们,于街道上匆忙走过,再也不是之前那样的冷清。

  鹤里刚下楼,就拦下了几个人,说出无惨还有其余人的相貌特征后,询问他们有没有看见过这些人。

  “那些剑士们啊……我记得刚刚他们还在外面走动呢。”

  鹤里道了谢,从馆内走了出去,还没走几步,就突然被谁从身后紧紧地抱住了。

  “鹤里,睡醒了?”

  来人的呼吸带着清冽,一下子被笼罩其中的鹤里,不自在地动了动。

  像是察觉出她的抗拒,无惨松开了手。

  鹤里当即转身看向他,目露不虞,开门见山的询问,“那次我进入你的梦境后,你到底做了什么?”

  “只是想让鹤里更愉快而已。”

  她忍不住蹙起眉头,“愉快?你觉得我会愉快?”

  力量没了,她会愉快?

  面前的男人不知为何轻轻笑了起来,他瑰丽般带着颓靡的五官,像是无端染上了一层意味深长。

  “鹤里喜欢的话……”他抬手想要抚摸她的脸颊,却被她躲避了过去。

  无惨失落了几分,眼底雾蒙蒙的一片。

  鹤里忍不住咬了咬牙,这个时候装可怜?她有欺负他吗?

  “鹤里没感觉吗?果然比起一个人,还是两个人更让鹤里愉快吧?”

  对方突如其来的一段话,令鹤里愣在了原地。

  等等,什么意思……?

  接着,鹤里感觉到自己的脸庞被对方轻轻捧起,她刚想扭开时,对方却压低了身子,与她额间触碰,连带着声线都低沉了几分,“……鹤里也不想被一个人类轻易强迫吧?”

  这家伙,威胁她吗?

  鹤里唇边一扯,“之前那副想死在我手里的样子怎么没了?”

  “不会了,”他不知理解成了什么,原本蒙暗般的面容上,竟然露出了笑容,“毕竟如果我死了,鹤里就没人保护了。”

  啧。

  鹤里当场拽动了对方的衣领,声色转冷,“想要我的喜欢?还是想要我不抛弃你?”

  他浑身一颤。

  “都想要的话,就乖乖的告诉我,你到底做了什么?不要装傻,你知道我在问什么。”

  无惨垂着脑袋,额发遮脸,他唇齿动了动,几近无声。

  “……?”

  突然。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呢?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如同坏掉的卡壳机械,只会重复这几段话的他扭了扭脖颈,黑色的微卷发把他的脸庞遮盖,只余下唇瓣在那一张一合。

  “为什么都这样了鹤里还不会害怕呢?失去力量一定不好受吧?这一切可都是——”

  他停顿后,嘴角咧开。

  “曾经被你欺骗…玩|弄的我,让你变成这样的。”

  “绝妙……太绝妙了…不是吗?”

  鹤里莫名觉得头皮发麻,她忍不住后退了一步。

  而他却随之步步紧逼。

  “鹤里还是睡着了……更美。”

  鹤里立即毫不犹豫地转身就跑。

  然而原本晴朗的天空诡谲般的蒙上了一层暗色,这种突如其来的现象过于异样,视野都受到了限制。鹤里加快了步伐,周围行人依旧缓缓行走,两边鲜明分裂开来。

  她急着往前,一直往前,直到花街的尾端展现在她面前的竟然是一处悬崖。

  鹤里瞳孔紧缩般,意识到了什么。

  她……还在梦里?!

  根本就没有醒过来……!

  鹤里卡顿在了悬崖边。

  “……鹤里。”

  愈来愈近的声音里,又转变成乞怜般的怯弱,“对不起,我只是太心急了……原谅我好不好?”

  这种被反复困在梦境,以为自己已经苏醒却又陷入另一层梦中的真假感,令鹤里呼出了一口气。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做这种梦。

  难道是在警告着她?

  鹤里的视线望向深不见底般的悬崖。

  她最终闭上了眼睛,然后向前倾倒。

  失重感随之而来。

  *

  鹤里睫羽晃动,感觉到有什么带着温度的湿濡从脖颈间蔓延,等她睁开眼睛后,视野内从模糊转向清晰,最先入目的是那熟悉的宝石坠链。

  血腥味这才慢慢传递而来。

  她立即侧过头去看,眼底便呈现出他形貌狼狈的状态,因失血过多而皮肤苍白,且额头还在渗血,一路蜿蜒,从深刻的眉骨交错于眼眶,直至下颚。

  宇髄天元?

  鹤里一下子清醒了过来。

  眼前人显然陷入了昏迷,脸色惨白。

  等等,这次还是梦吗?

  然而鹤里后知后觉的感受到小腹那尚余的酥麻感,以及前后难以启齿的地方,都有种隐隐的胀痛。

  她脸色变换着,想要撑起身子,下一秒就猝不及防的被藏匿在暗处的人揽着腰,带进了怀里。

  还未等她反应过来,灼热的呼吸连带着吻,堵住了她的话语。

  几乎透不过气来。

  然而等对方松开后,鹤里急促喘息间,却感受到了什么正抵着她。

  她身躯一颤。

  此时,对方正在她耳畔,低哑的诉说:

  “动静大一些,让他醒过来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