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玄幻奇幻>一级保护废物>第36章 兔急跳墙

  乐言呆等了半秒,确认他这句话是在问自己,吸口气的功夫奕炀帮他回答了,接着打开后座的车门,“乐乐,你先上车,我和管家说。”

  “好。”

  乐言人坐进去,将脸探出窗外一点点,盯着这位管家仔细琢磨。

  这个人始终站得笔直,举手投足一丝不苟,说话用敬词,语气温和特别有礼貌,让人听着舒服,看年纪应该有三四十岁。

  可奕炀看上去有点不喜欢...或者说不耐烦这个人。

  奕炀不会这样,即便在警察局审讯犯人也只是言辞严厉,这是该有的严肃,对普通人一般不会直接流露这样的坏情绪。

  兔子的眼睛谁说话就望着谁,原本还掩饰偷看的举动,后来直接趴在窗上探出大半身子。

  他真的很担心奕炀和这个人会吵起来……

  他们的谈话兔子耳朵一字不落全听了,却又一个字也听不懂。察觉要奕炀转身,连忙缩回去,装作若无其事地看手机。对方从另一边打开车门,坐进来提醒兔子系安全带。

  乐言放下手机察言观色,抬了几次眼都不敢看奕炀。

  快车驶入大道,奕炀在乐言垂下去的额头轻敲了一下,“缩着干嘛,怕我吃了你?”

  “不是。”乐言被打了反倒咧嘴笑,凝重的气氛终于缓和,他总结说:“你刚才好凶。”

  “那就叫凶,真凶起来你岂不是要被吓死?”

  “我不会!”

  奕炀前言不搭后语,突然问:“你了解我多少?”

  “嗯?”乐言一时反应不过来他这句话的用意。

  “就是你对我这个人,你了解了多少?”

  “了解...”这个问题乐言需要消化和思考,而且他好像并不能完全明白‘了解’的意思,不确定道:“我知道你的名字,家庭住址还有工作单位,这些算吗?”

  “其他的呢?”

  乐言再次不确定,“你的内裤尺码XXL。”

  “嘶…”这个答案出乎奕炀的意料。

  乐言的脸上多了只手,把脸蛋上的肉捏起来揉了揉,奕警官无可奈何地笑,“肥子胆啊。”

  “嗯?”兔子偏头,“你在…骂我?”

  “你就只知道我这么一点个人信息,就敢跟着我去一座完全陌生的城市。这个举动非常危险,换一个人都有可能把你卖了。”他说话的语气并不像以前那样的说教,而是提醒,告诫。

  可是兔子听不出来,只觉得奕炀又在无理取闹地教训人!他抬眼皮看了奕炀一眼,收回视线也没敢把脸上的手抓下来,小声地哼了一声。

  “听到了吗?”奕炀转而捏着他的后脖颈,强迫已经有点生气的兔子看着自己,“我的意思是,不能轻易相信陌生人,即便你知道他的名字,家庭住址和工作单位也还是不能相信。身份都是可以伪造的,高级的骗子无孔不入,你要做的是不相信,提高警惕心。”

  “你说的是你自己吗?”乐言眯着眼睛看他,眉头不知不觉皱到了一处,“我现在也只是知道你的名字和一些基础信息,如果按照你刚才的那些话,是不是说明你也是骗子,你在骗我!”

  “你怎么敢保证我没有在骗你?”

  奕炀收回手,抱着两只胳膊。车窗外边都是树林,路灯隔一节才有一个,漆黑的后座时不时照亮乐言充满疑惑的脸,奕炀恐吓道:“你又怎么知道这辆车到底去哪里?”

  兔子蒙了,“这…车,车去哪里?”

  气氛烘托得很到位,乐言刚才抬眼睛往前看路的时候,主驾驶的司机大叔从后视镜里看了他一眼,那一眼正好和他对视上,恐怖森森...

  兔子的手不自觉发汗,慢慢地麻了,看人的时候只敢挪动眼珠子,等不到奕炀回答,急切地又问了一遍:“这辆车是去哪里?”

  难道不是去医院?不是去看望摔跤的奶奶?可奕炀刚才的话有点陌生,半夜三更说出来太吓兔子了。

  对这只侏儒兔来说,最恐怖的地方就是实验室,那是噩梦的开端,如果这辆车要去的真的是实验室,他可能在半路上就会吓得直接昏厥,更严重一些是一命呜呼。

  “奕炀,你不要不说话,”乐言伸手去抓奕炀的胳膊,轻轻地推。

  “怕不怕?”

  “嗯。”

  “以后能提高警惕吗?”

  “能。”乐言挪近,头点得积极。即便如此还是不确定奕炀是故意吓唬,还是像他刚才说的那样,是高级骗局。兔子试图唤醒他的良知:“奕炀,你是警察,人民警察啊...”

  “不感同身受一下,有些人就不会长记性。”奕炀忍着笑,大掌贴着他的脊背揉了揉,“胆子见长,不过还是太好骗,平时多看点防诈宣传,吸取点经验,这是你目前为止最需要普及的知识。”

  “防诈宣传…”兔子默默念一遍,忽然合理怀疑奕炀是为了宣传防诈,所以才用这种方法吓唬人!

  不过仔细想,随便就跟一个人去另一座陌生城市,这种举动真的特别危险,只是说这个人是奕炀,再加上他是人民警察的身份,无形罩上一层安全的光环。乐言警惕不了,更不会多想。

  两人都没说话的间隙,司机忽然开口了,“我可不是人贩子,我一个跑夜车的,光看长相也不像是人贩子吧。”他问着,又从后视镜里看乐言,这回他在笑,头发有点稀疏,被明明暗暗的光照着显得只有一张脸,更加阴森了。

  “有一点像。”乐言老实回答,默默躲开视线。

  奕炀忙捂着兔子的嘴和司机解释致歉。

  又开十来分钟到了地点,他们在医院正对面的酒店办理入住,紧接着去医院看望叶奶奶,隔着玻璃门,病人在睡觉,护士提醒说不能进去打扰。

  第二天一早奕炀起来没喊乐言,自己一个人去医院探病,回来的时候兔子还没醒,昨天坐飞机到凌晨,又一路奔波,这两天把兔子的生物钟完全扰乱了,白天睡不醒,晚上不想睡。

  奕炀觉得很抱歉,努力想帮他把生物钟调回来,所以白天恶劣地把人喊醒,吃完饭带他去附近玩。

  义城是奕炀从小长到大的地方,工作后才去了江北,一去七八年,他已经快忘了这里的好些东西,开车去某个地方都需要打导航的地步。

  “奕炀,你确定这是你以前的家?”

  两人到一片近乎荒地的地方下车,这里的房子都被推了,只留下零星几个摇摇欲坠的高楼住宅。

  奕炀摇头,指着半山腰上面的大房子,“那才是我以前的家。”

  乐言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那地方高,视野开阔,房子都是大独栋,在山林间错落有致,远远看着依旧很气派。

  “为什么是以前的家?”奕炀看样子很喜欢那个家,偏偏停在远远的山下,只遥遥望一眼。

  “因为现在不是家了。”

  乐言听着他的声音,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丝丝落寞,不只是声音,还有说这句话时流露出的表情。

  是忧郁?这股忧郁兔子不懂,理解不了。

  难不成奕炀家道中落?

  有点道理,回头再看曾经的繁华,难免心中惆怅苍凉。

  兔子抬着手轻轻搓他的脊背,奕炀最喜欢这么安慰他,乐言都学会了:“以前的事都过去了,现在我们活着,而且平安健康,很值得快乐!”

  “你喜欢现在的生活吗?”奕炀看着像在走神,语气认真地问小兔子。他其实还挺好奇,一只兔子在人类世界生活了这段时间后,会给这个社会一个怎样的评价,是好的,还是不好的。

  “喜欢!”乐言不假思索重重地点头,露出一抹发自内心的笑,“我交到了喜欢的朋友,还考上了期待已久的工作。每天有你陪我吃饭散步睡觉,我觉特别安心,也特别快乐。”

  “笨兔子,这么容易满足。”

  “如果不满足,我是不是会交到更多的朋友,还有考上许多份工作?可是奕炀,我只有一个人,太多的朋友和工作我会忙不过来。一忙就会敷衍,以为的快乐也就一点都不快乐了。”

  “忙不过来?”奕炀忍不住笑出声,“你这句话说得好,敷衍会变得不快乐,所以什么事都该精益求精。”

  “嗯!”乐言微有一点沾沾自喜,奕炀虽然没有非常直白的夸奖他,可是字里行间都好像在说,这只兔子好聪明。没有一个人类和兔子能够经得住夸奖。

  他雀跃地想原地转圈,但是扭头看奕炀,发现他只是笑了一下,表情又恢复了凝重。

  今天的奕炀有一点奇怪,具体哪里奇怪兔子还没有完全琢磨出来,等到第二天在义城市医院见到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他才知道这份不开心到底来自哪里。

  这个男人身体似乎不太好,走路需要别人搀扶,而他的身后半米左右的距离,跟着前天晚上那位管家,今天换了一身白色西装,依旧礼貌客气。

  他把手里的果篮放在病房的桌子上,尽管上面已经摆着一个,摆不下了。然后退回到男人背后,站着不再说话。

  乐言有盯着人看的习惯,这个习惯一时半会儿改不了。算是他以前想尽快伪装成人类养下来的坏习惯,由于他越来越成熟,已经认识到盯着一个人不礼貌。

  “怎么带一个外人来了?”

  这句话是中年男人问的,他的眉眼和奕炀有一点点像,语气莫名恼怒。不过看样子应该在昨天晚上就知道有个外人会跟着奕炀来,今天可能就是奔着这个外人来的。

  奕炀手里拿着一个苹果,正在削皮,他头也不抬喊兔子坐到自己旁边,然后说:“这是我朋友,乐言。”

  奕炀说这个人叫叶传熹,只说了名字,别的再也没有提。

  叶传熹冷哼,“你不觉得这种场合带朋友来有欠考虑?”

  “我需要考虑什么?”奕炀问。

  叶传熹道:“好啊,这几年长本事了。”他冷淡的笑了笑,这期间再也没有多看乐言一眼,“不是我逼你来的,如果你工作实在忙,不来也行,来了就不要给我摆脸色。”

  “这就算给你摆脸色了?看不惯你可以待在家里不来医院,我一个人可以照顾奶奶。”奕炀瞥一眼他瘸的那条腿,意味不明地笑道:“别人的事少管,先顾好你自己吧。”

  “要不是你姓奕,你觉得我会和你多说一句?”

  “我姓奕怎么了?”奕炀放下手里的苹果,“看不惯,也想杀了我?”

  “你胡说什么!”叶传熹变了脸色,牙咬道:“这是医院,不是你胡闹的地方!”

  奕炀下巴点一点门口,满不在意道:“那你还不快滚出去。”

  乐言听得脑袋瓜嗡嗡,最怕有人吵架,越听越紧张,甚至想劝架,可是他已经看出来那个叫叶传熹的中年男人不喜欢他,于是憋着一口气,将害怕挂在胸口,心跳一声比一声响。

  奕炀发觉兔子被吓着了,态度一百八十度转弯,温声询问要不要现在送他回酒店。

  叶传熹顿时更来气,一巴掌用力拍在面前的木桌上,两个果篮全砸在了地上,“你们只是朋友!”

  乐言吓得激灵,控制不住耳朵,生怕突然蹦出来,于是兔急跳墙,直往奕炀外套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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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兔子:救命救命救命,兔子的命也是命!!

  奕炀无奈:听话,大庭广众,别往衣服里钻......

  刚好路过病房门口的作者事后接受采访:“不知道啊,就听哐当一声,那男的掀起另一个男的衣裳,咻的一下钻进去,衣服都撑大了,还在发抖呢!昂,踩着小碎步,看样子急得不得了,差不多挂人身上了。”(八卦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