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周聿醒过来之后情绪稳定了许多，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似的，缠着顾舒钧亲了一会儿后就去了自己画室画画。
正常得让顾舒钧觉得他不太正常。
“怎么了？你好像有心事。”常禹平端了一瓶红酒给顾舒钧。
今天是顾舒钧来陪常禹平的日子，刚开始他们一见面就做爱，但时间久了，常禹平也没有再压着顾舒钧上床，他更享受和顾舒钧正常相处聊天的时间。
顾舒钧对此也乐得轻松，毕竟做爱对于他来说实在是件辛苦的事情。
顾舒钧摇摇头，接过红酒杯喝了一口：“我在想周聿的事情。”
一提到周聿，常禹平就有些心虚，他略显紧张地盯着顾舒钧看：“他还是不好吗？”
许是看出了常禹平的顾虑，顾舒钧直言道：“他不是因为你，是因为他哥……不过我还是有些好奇，你就真那么讨厌他吗？我一直觉得绑架不是你做事的风格。”
常禹平苦笑一下：“我不是讨厌他，我是讨厌你身边的这些人。可我没办法，你总是能吸引不少人。你喜欢他们，却唯独不喜欢我。”
顾舒钧很是意外，一向高高在上的常禹平竟然也有委屈控诉的时候。
“我只是讨厌你高高在上，掌控一切的样子。”
“抱歉，让你讨厌了……我会尽量去改。”他想一直留在顾舒钧身边，就必须要做出改变。
本就不讨顾舒钧喜欢，如果不拿出点觉悟来，他一定是被抛弃的那一个。
顾舒钧从未想过常禹平会主动低头，这家伙在上位待惯了，能这样已经是最大的让步。他想了想，还是朝常禹平勾了勾手指。
常禹平有些疑惑，但还是下意识将脑袋凑了过去。
顾舒钧指尖轻触常禹平下巴，微微将对方下巴抬了起来。常禹平不太适应这样的撩拨，脸色尴尬，眸光闪烁。
真像只笨拙的熊。
顾舒钧心里想着，吻了上去，只是轻轻贴在了常禹平嘴角，而后伸出舌尖轻舔了一下就放开了。
他像只撩拨人又不负责的高傲的猫，看着常禹平呆滞的表情刚想说点什么，常禹平忽然又凑了上来，用力按住他的脑袋吻了下来。
这次可不是浅尝辄止的轻啄，常禹平将舌探了进去，疯狂扫荡掠夺，顾舒钧被吻得向后仰，他便追上去，将人压在了沙发上，变换着角度亲吻。
直到顾舒钧被亲得喘不上气，用拳头砸他的背，他才依依不舍地松开。
顾舒钧被亲得脸面通红，嘴唇也肿得艳红，好看得不得了，常禹平又有些心动，他将额头抵上顾舒钧的额头，重重叹了口气，“抱歉，我没忍住。”
顾舒钧推开他，擦了擦被亲疼的嘴唇，果然不能可怜常禹平这家伙。他起身走到窗边想吹吹风冷静一下，常禹平便又像个磨人精似的黏了上来。
他抱住顾舒钧的腰，将下巴抵在对方肩膀，“让我这样抱一下吧，别推开我……”
顾舒钧懒得和他计较，任由他贴着。空气仿佛凝滞在这一瞬，两人都不说话，能够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你真的喜欢他们吗？”常禹平忽然冷不丁开口问了一句。
顾舒钧被问得莫名其妙，只是默默点头，不想回答。这显而易见的问题，常禹平总是喜欢乐此不疲的询问。
“包括曹俊霆？你对他真的是喜欢，而不是愧疚吗？”常禹平抱着顾舒钧的手收紧了些，似是怕对方挣脱开，“你真不是将对他母亲的愧疚……”
“够了。”顾舒钧冷着脸出声打断，“不要再说了，我对他确实有愧疚，但……”
曹俊霆值得，值得他好好珍惜，好好对待。他不懂爱，但他知道，只要曹俊霆在自己身边，他就会全身心变得很放松，很愉悦。
常禹平没再问了，那件事对顾舒钧造成了不小的阴影，不提也罢。
就在这时，手机提示音响起，顾舒钧收到一条匿名人发来的视频。
他忽觉有些不对劲，一股不好的预感从心底蔓延。点开视频看，镜头摇摇晃晃半天看不清对方录的是什么，忽然出现一个带着诡异小丑面具的男人，他的声音是经过特殊处理的，透着诡异令人发毛的刺耳电音。
“顾总，我这给您准备了两份大礼，不知您是否喜欢。”
顾舒钧眉毛一跳，看见了被浑身是伤，被绑着的曹俊霆和周聿。
他瞳孔蓦地放大，手也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在他身后的常禹平按住了他的手，一言不发地盯着视频继续看。
曹俊霆已经被打得昏了过去，浑身是血，像是死了一样，而周聿则还有意识，他的眼睛被蒙了起来。面具男抓着他的头发迫使他抬起了头，“来，和你亲爱的顾总打声招呼。”
周聿一张嘴便喷出了一口鲜血，他咬牙切齿，没有丝毫慌乱：“阿钧，别管我！这是陷阱！他们想逼你！”
啪——一巴掌又扇在了他脸上，面具男将周聿的头踩在脚底，“多感人呐，这时候你都为别人着想。没了你这只会画画的手，你对顾舒钧还有什么价值，他当初不过是看上你能画得一手好画罢了。”
周聿疼得说不出一句话，但还是努力挣扎着，换来的是更为凶残的殴打。
顾舒钧的手越抖越厉害了，指尖用力到泛白，几乎要将手机屏幕捏碎。他死死盯着手机看，一言不发，直到周聿被打得再没了声音，血溅出来很多，将面具男鞋子都染脏了，他嫌弃地甩了甩手上的血，又将镜头对向了自己。
“那么顾总，我的雇主想要和你玩个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