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呵……”
只是轻轻一声，虽然短促，但曹俊霆还是听到了，顾舒钧刚刚是笑了吗？他竟然笑了！
可惜现在黑灯瞎火的他什么都看不清，他觉得无比可惜，为什么没有看见顾舒钧笑，这可是难得一见的奇景，对方笑起来一定很好看。
“你唱吧。”顾舒钧声线仍旧平淡，却透露着点不易察觉的温和，像是在宠溺一个小孩。
曹俊霆耳朵更烫了，他脑袋嗡嗡的，酝酿半天还是开不了口，总觉得过于羞耻。如果他真唱，顾总怕真是一整晚都睡不着了。
许是察觉到了曹俊霆的窘迫，顾舒钧没有为难，而是转移话题问：“明天我去个画展，你要和我一起吗？”
曹俊霆本身没什么艺术细胞，对于艺术绘画之类的没多大兴趣，但一想到前几天顾舒钧接到的那通邀请他去画展的电话，他又莫名想去。
这个画展应该是顾舒钧朋友办的吧？他想见识一下顾舒钧的朋友交际圈，也许这样，他能够稍微了解到一点顾舒钧。
顾舒钧像块坚硬的冰，冷漠透着无尽的寒气，棱角锋利让人畏惧。但似乎这坚冰中间包裹着温暖的光，诱人想要探寻，摸索。
次日中午顾舒钧就结束了工作，他开车带着曹俊霆前往画展，在国际会展中心一个很大的场子。
门口的工作人员好像是专门守着等待顾舒钧似的，一看见顾舒钧来了便十分热情地迎了上来：“顾总，周先生让我带您进去。”
顾舒钧没有多言，只是微微点头。
曹俊霆像是个乡巴佬，没见过这样的大场面，他忽然变得很拘谨羞涩，跟着顾舒钧进到了画展里面。
北欧风格的展厅内陈列着各类油画，这些画作给人的第一感觉便是凌乱粗犷，颜色绚烂大胆，高饱和度的色彩碰撞在一起给视野带来了极大的冲击。曹俊霆这个门外汉都能一眼看出创作者绘画功底的扎实，具有创造性，画出的画都非常漂亮，风格明显。
曹俊霆看着画上这有力凌厉的笔触，心想这位艺术家一定也是个硬汉级别的人物。但是还有一幅画与众不同，被单独展示在一面黑色的墙上。这面墙刷着漆黑的油彩，像是黑沉的天空，中间只摆着一幅画，和其他狂野抽象的画相比，显得格外清新写实。
是一个男人靠坐在椅子上的背影，画中男人一身黑衣，单手撑着下巴看向窗外，虽然没有画脸，却能感受到这个男人的孤独。
曹俊霆忍不住凑上去看了眼，这副画笔触尤为细腻，好像每一处都小心翼翼地落笔，画得极为细腻认真，每一个细节都在仔细刻画。但看着看着，曹俊霆总觉得画中男人给自己一种熟悉感，却又想不起在哪见过。
曹俊霆正仔细欣赏着画作，却听见一道温润低沉的声音：“舒钧，你来了。”
曹俊霆循声望去，就见一个长发男人朝他们这边走来。此人头发长到肩膀，却不显得女气，身材高大，模特一样的九头身，修长匀称。长相温润儒雅，五官精雕细琢般好看，身上竟有种古代世家翩翩公子的随和贵气。
对方直接无视曹俊霆，走到顾舒钧面前，眼神像是黏在顾舒钧身上一般，片刻都不愿离去：“我还以为你不来了。”
顾舒钧目光巡视了一圈，最后落在男人身上：“你第一次自己办展，我还是过来看看比较好。”
曹俊霆这才惊觉，面前这个书生气息浓厚的男人，竟然是这次办展的画家，这些狂野的画作全是出自他的手笔，这反差也太过强烈了。
曹俊霆来不及惊讶，就听见顾舒钧介绍自己的话：“这位是曹俊霆。”
画家的目光在曹俊霆身上扫视了一番，随后他温和地笑笑，伸出一只手：“周聿。”
曹俊霆连忙伸手握住对方，殷勤道：“周先生你好你好，你的画作真的很好看。”
周聿眼底神色沉了沉，握住曹俊霆手的力度蓦地收紧，但面上仍旧礼貌随和：“是吗，谢谢夸奖。”
说完他就立马松开了手，视线又回到了顾舒钧身上，“舒钧，我带你到处看看。”
顾舒钧点点头，他回头望了曹俊霆一眼：“你要自己逛还是和我们一起？”
回想起刚刚手上的力道，曹俊霆摇摇头，憨憨地笑道：“不用，顾总你俩逛吧，我自己到处看看就行。”
顾舒钧没多说什么，而周聿却意犹未尽地回头看了曹俊霆一眼。
曹俊霆看不懂周聿的眼神，却隐隐察觉到对方莫名的敌意。这位周艺术家似乎不大喜欢他。难道因为看出来他是个不懂艺术的文盲么？果然搞艺术的人骨子里都有着那么点傲骨。
周聿带着顾舒钧到处看着，悉心为对方介绍这些画作的创作灵感，顾舒钧看得仔细，认真聆听，他喜欢这些瑰丽绚烂的画作，就好像进入到了另外一个五彩缤纷的世界。
他从头到尾都只是在认真欣赏画作，就连余光都没有施舍给周聿。
周聿忽然停下了介绍，神情落寞又委屈。
顾舒钧转过头看他：“怎么了？”
“那个人，是你的新欢吗？”周聿看起来很悲伤，眼尾下垂，像是要哭出来似的。
顾舒钧默认，随后他道：“周聿，你今天一点也不听话。”
原来自己的所有小动作顾舒钧都看在眼里。周聿眉头紧皱在一起，他抿了抿唇，像只犯了错的小狗：“对不起，下次不会了。”
两人来到了休息室，一关上门周聿便迫不及待地抱住了顾舒钧。他已经一个星期没有见到对方，像个快要枯萎的野草，无比渴望顾舒钧的浇灌喂养。
他被顾舒钧从路边捡来，精心养在院子里，没有顾舒钧他真的会枯萎，会死。然而顾舒钧并不在乎，他永远情绪稳定，永远感情淡漠。
顾舒钧没有推开周聿，任由他抱着，周聿将头用力埋在顾舒钧肩膀上，来回蹭着：“我想你，我好想你。”
半晌，顾舒钧才像是终于反应过来似的，伸手轻轻回抱了周聿一下，有节奏地拍抚着对方的脊背。
周聿侧过头想要亲吻顾舒钧，却被顾舒钧伸手挡住，他只吻到温热的掌心，但他还是闭上眼虔诚地吻着对方的手心，哪怕只是手，他都能够吻得深情认真。
顾舒钧没有阻止他，掌心柔软炙热的触感让他觉着有些微妙。周聿睫毛长而卷曲，颤抖着像是一把墨晕染开的扇子，非常漂亮，顾舒钧总喜欢他情动时的眼睛。
带着真诚的情欲，蒙着层雾气，像颗漂亮剔透的黑色琉璃石。
周聿吻过掌心指尖，又亲至手腕，这里皮肤很薄，有着细细的青色血管，里面流淌着滚烫的血液，还能感受到顾舒钧跳动的脉搏，一切对于周聿来说都是这般弥足可贵。
他渴望着顾舒钧的一切，然而对方甚至连一个吻都吝啬得不愿施舍给他。
顾舒钧将手抽了出来，转身走到沙发上坐着，周聿也跟了上来，半跪在顾舒钧身前，像只温驯的大型犬将脑袋靠在顾舒钧的大腿上。他伸手抚摸着顾舒钧的腿，企图勾起对方哪怕一丝情欲，然而这都只是徒劳，顾舒钧像块不会动情的木头，仍旧呆呆地没有一丝反应，这个男人甚至连呼吸都是平稳有节奏的。
“为什么，你就是不肯碰我，不论我多么想要你就是不肯……你会碰他吗？碰刚刚那个男人？”周聿哑着嗓子，声音绵软无力地质问。
顾舒钧伸手捋了捋周聿柔软华顺的长发，放在指尖搓了搓，又捧着周聿的脸，欣赏着掌心这张精致且长在自己审美点上的脸颊，“你就这么想吗？性爱本就是可有可无的东西。”
每次周聿情欲上涌，向他求欢，他都是如此冷静的审视，只有周聿被情欲折磨，像头求欢而不得，失态的兽。
“才不是！”周聿急于反驳，但他怕惹得顾舒钧不悦便又蔫巴了下来，低下头可怜兮兮地小声说，“我想要……想你摸我亲我，我不敢多求别的……”
对方脆弱的表情让顾舒钧顿了片刻，淡漠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动容。他俯下身，抬着周聿的脸颊轻轻吻在了嘴角，然而只是触碰一瞬他就离开了。
周聿只觉不够，他抬头凑上去还想追吻，却被顾舒钧再次制止。顾舒钧拇指轻轻摩挲着他的下唇，惹得他更加口干舌燥，然而顾舒钧冰冷的声线却像是给他浇了一盆冷水，“听话，要是实在想要，你可以用手自己解决。”
——
周聿：我恨你是根木头（ó﹏ò｡）
别看周聿性格温和，实际上是非常重欲，干得最狠的一个
下章不知道大明星攻能不能出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