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第一次被人说丑，曹俊霆很懵，他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就听见顾舒钧波澜不惊的声音：“程侬侬，听说你最近又逃课？”
程侬一听这话立马蔫巴了下来，可怜巴巴地垂着脑袋，嚣张气焰完全消失。他嗫嚅道：“我讨厌那家伙的课嘛……是不是他又告我黑状了。”
“你逃课还有理了吗？”顾舒钧微微皱眉，这是曹俊霆首次看见他有了新的表情。
顾舒钧抬手看了眼表，没再多说什么，转身去了衣帽间。程侬也不急着追上去，而是立马转换回了嚣张恶劣的态度，看向曹俊霆，语气森然地警告对方：“我不管你是他的什么小蜜还是小三小四，总之你给我安分点，小舅只是玩玩你而已，别痴心妄想别的东西。”
曹俊霆被说得莫名其妙，他不过是为钱而来，怎么可能会肖想别的东西？作为一个直男，他不可能真喜欢另外一个男人，哪怕是顾舒钧这样好看又优秀的男人。他最多也只是欣赏，断不会生出爱慕的情愫。
曹俊霆忍不住回了句嘴：“你是不是想多了？”
程侬冷哼一声，又自顾自道：“我是小舅最在乎的人，他只爱我，我还是提醒你一下别像他们一样贪心。”
要了钱还想要他的小舅，真是赶也赶不走，苍蝇一般烦人。
曹俊霆没懂程侬话里的意思，他还想继续问，程侬就屁颠屁颠地走去衣帽间，语气可怜地撒娇：“小舅！我帮你系领带，你别生我的气了……我知道错了。”
顾舒钧回了什么曹俊霆没听清，他坐在沙发上呆呆地看着打开的电视。顾舒钧早上总有看新闻的习惯，刚刚顺手打开了，现在正播放到新参选的议员讲话。
这个议员看起来三十岁不到，很年轻英俊，剑眉星目，一副正派的长相。面对记者采访他带着礼貌温和的微笑，不急不忙地回答着对方犀利的提问，滴水不漏。
曹俊霆以前也在电视上看见过这位议员，被新闻报道为史上最年轻的当选议员，好像叫常禹平，年纪轻轻就进入到了权利的中心，不但出身好更是有手段。
看着这样强大优秀的男人，曹俊霆心里沉了下来。人与人之间的差距就是如此之大，他永远都到不了这样的高度。
在父亲用他的身份借贷之后，他的人生就全毁了。如果不是遇到了顾舒钧，他可能真的再也没有出路了。
正当曹俊霆对着电视暗自神伤时，顾舒钧换好衣服从衣帽间走了出来，程侬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
顾舒钧看了眼电视中还在讲话的年轻议员，停顿了片刻，没有说话，只是静默地看着。
曹俊霆觉得气氛有些尴尬，尝试开口搭话道：“他真的很厉害，年纪轻轻就有这样的成就。”
谁料顾舒钧闻言只是顶着他这张厌世脸，淡然地反问了一句：“是吗。”
满不在乎却又不屑，就好像他认识并且还不大喜欢这位叫常禹平的议员似的。
曹俊霆莫名觉得自己说错了话，却不知道原因，他紧张地看着顾舒钧的脸色。对方仍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电视里那个男人的脸，直到镜头切换到下一个人时他才移开了目光。
他低头看着坐在沙发上的曹俊霆，说：“我去上班，剩下的时间你自由支配。”
曹俊霆忙站起身：“我不用做些什么吗？”
顾舒钧看他一眼：“不用，如果你觉得无聊的话，可以出去逛逛。”
说完这句他便毫不留恋地走了，程侬又瞪了曹俊霆一眼也跟着出去了。
门关了起来，就像是被关进了一个陌生而又孤独的世界。好安静，静得让人觉得窒息。
曹俊霆心烦意乱地躺在沙发上，他觉得自己好像真的被当做一个废物养着了。
顾舒钧是出了名的工作狂，直到晚上十点钟才回来。曹俊霆一听到开门的声音便立马站起身，手足无措地看着顾舒钧。
顾舒钧察觉到了曹俊霆的不安，问道：“怎么了？”
曹俊霆摇摇头，苦笑一声：“我以为你今晚不会回来了。”
他今天一整天都空闲在这，什么事也没干，等待顾舒钧的到来竟然成为了他唯一可以做的事。
真像古代宫廷里期待皇帝临幸的妃嫔。
顾舒钧道：“这些天我都会在这。”
这难道就是新宠的福利？曹俊霆听了顾舒钧这话，心竟然莫名平静了一些。
“今天那个男孩……”
顾舒钧将外套脱下，道：“我外甥，有些不听话总喜欢缠着我，让你见笑了。”
可是曹俊霆明显感受到今天那个男孩对顾舒钧毫不遮掩的爱慕，是情人间的爱慕，绝非外甥对舅舅的。
曹俊霆跟着顾舒钧来到了卧室，站在门边没有进来。
顾舒钧坐在床边：“怎么了？你想说什么事吗？”
曹俊霆有些难为情，他知道自己作为被包养的对象不应该提出太多要求，可是他真的受不了像个废人一样无所事事。
他半天开不了口，顾舒钧也不催他，只是十分耐心地静静地等他开口。
终于酝酿好了勇气，曹俊霆道：“我，我想以后可以出去找点事情做，不然总是待在这什么都不做太……无聊了。”
顾舒钧沉默了一瞬：“我不是说你的时间可以自由支配么？”
曹俊霆愣了一下：“什么？”
“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你想做什么都可以，这是你的自由。只要你能保证在我回来后你能出现在我的面前。”
“这是当然！”曹俊霆有些激动，声音不觉高了一些，他立马就从蔫巴转化成了激动开心的状态，就好像一只兴奋摇尾巴的大狗。
顾舒钧点点头：“睡觉吧。”
“谢谢顾总。”
“不用。”
两人之间关系又恢复到了礼貌疏远的距离，曹俊霆很想问顾舒钧这样包养自己的意义何在，可是他仍旧开不了口。
他拘束地躺在床上，用余光瞟了眼顾舒钧，对方也没有睡，而是板正地平躺在床上，直勾勾盯着天花板看。
曹俊霆大着胆子问：“顾总……您睡不着吗？”
“嗯。”
还是一样冷淡的回答，顾舒钧总是擅长终结一切话题。
曹俊霆总觉得自己要做点什么表达对顾舒钧的感激之情，他想到之前顾舒钧问自己会不会唱歌跳舞，想了想，纠结了几分钟，还是紧张地咽了口唾沫：“您要是睡不着，我给您唱首歌吧？”
一听这话，顾舒钧好像来了点兴致，他似乎尤为喜欢别人唱歌给自己听，他微微侧过头看着曹俊霆，“你会唱什么？”
曹俊霆十分不好意思，耳朵开始发热，声音却坚定无比：“国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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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看欲求不满攻被养胃小顾拒绝吗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