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凌只觉得一股热意直逼天灵盖，拒绝的话相当烫嘴，硬是没有出声。
半推半就间，两人齐齐落入盛满热水与花瓣的木桶里。
步凌望着段疏羽那白皙细腻的肌肤，精致优美的锁骨，眼神飘忽，紧张到不敢出声。他下半张脸都埋在水下方，主打就是一个躲避不动。
段疏羽望着缩在浴桶一角，离他远远的步凌，不禁觉得好笑。
明明是凌儿先提议的，如今却好像受了欺负，躲得这么远。
他试图提醒：“凌儿，脸不要缩到热水里。这样很容易晕过去。”
热气化成水雾，视线是肌肤的白与花瓣的红相互交织，步凌感觉脸越发的红了。
不知是这热水太烫，还是美色惑人。
他快招架不住了。
段疏羽轻轻的笑着，一袭长发被这热水打湿，粘在肌肤上。他忽然站起身。
步凌心里猛地拉响了警报，正想开溜时，身体却突然被人小心抱起，耳边是温热的吐息。
“怎么不说话？当真被烫伤了？”
段疏羽指尖捏着步凌的下颚，金色的眼眸带有关心之色。
陛下啊陛下，您……这也太犯规了。
步凌感觉心跳动的很快，回答结结巴巴的：“……我没事，你……你先放开。”
“是么？”段疏羽唇角微微勾起。他的指尖不但没有松开，那张优越华美的脸却和他越发贴近。
步凌的耳朵瞬间红了。
在唇即将触碰时，他胆怯到腿软。啪的一声，步凌还是溜了。
段疏羽的手抓了个空。
他疑惑的睁开眼。
视线内不见步凌的身影，但随着他低头，一只麻雀晕晕乎乎的浮在了花瓣上。
跟醉了酒似的，使劲扑腾翅膀，但却飞不起来。
段疏羽将这只麻雀抓在手心上，喃喃低语：“你啊……”
麻雀主打就是一个不吱声。
今晚涩涩，他明天就起不来床，多耽误一天时间就得多住一晚，多花银子。如此，当以大局为重。
它都是麻雀了，还能怎么滴吧？
就在它硬气的时候，清浅的吻还是落在了麻雀的羽毛上，仿若露水亲吻花瓣。
麻雀睁眼便是看到那张完美无瑕的脸，爪子瞬间软了，差点没站稳。
“凌儿，不必刻意躲着吾。你若不想，吾不会勉强的。”段疏羽语气温柔得不可思议。
步凌感觉自己的理智在摇摇欲坠。
但好在后续陛下并未刻意撩拨，他也得以坚守住那堪忧的底线。
段疏羽换好衣裳，不忘也给麻雀施展了法术，烘干它的羽毛。
他将麻雀放置在温暖的被窝中。
“凌儿，晚安。”
—
次日，九州茶馆。
“城内最近来了许多生面孔啊。”
“那是。你也不想想五大宗门举办的招生考试就要到了。各地考生离得远的，早早就得过来。”
“也是，我那亲戚家的孩子想报名进御兽宗，也不知道能不能通过笔试……”
二楼的包厢内，步凌一边嗑着瓜子，一边听着楼下众人议论的消息。
要说什么地方打探消息最快，当属茶馆。想当初，游戏策划都把茶馆当成日常任务点。这里鱼龙混杂，你只需在这里饮一壶茶，就能听到四面八方的客人议论五湖四海的消息。
不过他现在越听，眉头皱得越紧。
五大宗门招生，这对他们来说是好事。不过，这联考，笔试是什么玩意儿？
步凌艰难的回忆了当初他玩游戏的过程，选择门派时倒是有一段过场动画。
大意就是玩家被反派灭门，危急关头被正道宗门所救，然后玩家为报血海深仇，当场拜入该宗门的门下。
而被什么宗门救，是玩家创建账号时选择门派就确定的。
至于入门考验，这和宗门有关。但问的都是正义热血的问题，至于玩家的回复，文案组都给准备好了，只需确定就行，堪称新手指引。
可这一百年前，五大宗门的招生竟然如此正式吗？
接连点了两壶茶，步凌和段疏羽在包厢内待了近一个时辰。在没有听到有意思的消息后，便吩咐小二结账。
“你知道五大宗门考试的书籍在哪里有售？”步凌给了他一点小费。
小二顿时眉开眼笑：“客官，咱们城内的书店都是有卖的。价格相差无几。离得最近的书店就在咱们茶馆右转。”
“谢了。”步凌说完就和段疏羽离开了。
沿着小二所说，他们果真找到了书店，然而店家将他们要的书籍寻出来时，步凌嘴角微微抽搐。
这多到都堆成小山了。
“老板，我们看起来很像冤大头吗？只给我们考试用的就行。”
步凌随手将其中一本书名为《如何抵制美人诱惑108式》的书从书堆里拿开。
这书名看着就不正经。
“哎哟喂，这位顾客。我们这里可是在管束严厉的未央城，我若是敢作假欺骗顾客，那惩罚可大着呢。咱们做小本生意的，也就挣个辛苦钱。”店家又把那本书放回去，连连喊冤。
“这都是五大宗门规定的必考纲目。您要是不信，大可以去其它书店问问，都是这些书。但他们几家的价格可能就没有我家优惠了。”
店家眼神真挚，步凌感觉他好像没在说谎。
离谱，离大谱。
“这些一共卖多少钱？”步凌问道。
商家报了个数目，见步凌眼色不好，他连忙说道：“这是我能给到的最低价格了。说句实话，其实您现在开始学有点太迟了。不过本店承诺，若是您未考上，还可以将书本重新送回店内，我们可按新旧程度回收估价。”
五大宗门的招生联考每三年一届。这时间隔得太长。变数很多，多数考生落榜后几乎都不会再考第二次。
“呸呸呸，我们一定能考上。”
步凌瞄了那些厚的能堆出小山的书籍：“帮我包起来。”
店家脸上展露笑意，手脚麻利地将书籍叠的工整：“客人，我们这里还有考试配套的纸笔，您看看……”
“有往年例卷吗？给我来两份。”
“当然有！”
步凌和他砍了点价，都买齐全了。
等回到客栈后，他一股脑的将这些书从系统背包里放出来。
足足五十多本，厚的令人发指。
这他喵的，前世考研都不用学这么多书。
步凌捏紧了眉心，随手拿起一本阵法入门级别的书。
好在修士的记忆力比普通人要强，距离正式考试还有半月，应该来得及。
至于报名，五大宗门采取的报名方式是现场报名，然后传送至秘境统一做题。无论来多少人都能容纳，只是多复制一张桌椅的份，根本不用担心场地限制。
段疏羽也拿起了一本辨认魔族指南，书本上的文字和鲜艳的图案让他有所感触。
这便是，最为强盛的人族的书籍。
步凌抬头看了一眼，“陛下，书拿反了。”
段疏羽后知后觉，语气竟有几分可怜：“……凌儿，吾看不懂。”
不好，妖族和人族文字不通。陛下变成文盲了。
“没事，以陛下的智慧，应该很快就能学会。”步凌安慰后，又去了一家书店买回一些幼儿启蒙书籍。
要想参加考试，先得学会认字。
不然堂堂妖皇陛下在人族宗门的招生笔试被刷下去……
那画面太美，他不敢想象。
接下来的半个月，步凌和段疏羽时常居在客栈内，迅速学习人族的相关知识。
随着考试的接近，客栈住宿的人越来越多，并不是非常清幽。
不过陛下会布置阵法隔音，问题也不大。
期间，步凌每天会出抽出一个时辰的时间去茶馆走走，免得错过某些消息。
未央城的治安相当的好，即便修士多，这里也管理到位。步凌外出时，并未遭遇过打架斗殴事件。
很快，便到了参加考试的前一日。
小妖和秋水皆是在房内，脸色严肃。
小妖试探的问道：“步凌大人，您是认真的？”
“当然。不然我把你们喊过来干什么？快，给他画个女妆。”步凌说道。
段疏羽面色虽然平静，但是周身散发的冷意还是让小妖和秋水不敢靠近。
步凌连忙扯了一把他的衣袖。
“小羽毛，你长得这么好看，化妆后一定可以的。别板着个脸。你放心，我也会陪你一起啊。”
这半个月时间，他们也研究讨论过了。通过情报对比，妖族的封印在峨眉派的可能性最大。所以，他们还是决定伪装成女子，加入峨眉派。
在步凌的安抚下，后者终于将他无形的威压收起。
“小妖你帮他化。秋水你来跟我。”步凌立刻说道。
小妖和秋水皆是领命。
感觉秋水在往他脸上扑粉时，步凌有些担忧：“妆淡一点，别化的太夸张。”
“步凌大人尽可放心。”秋水手里的动作不停。
步凌只好任她折腾了。
不知过了多久，秋水终于化好了妆容，步凌微微睁眼。
镜子里，那张熟悉的脸在妆容的修饰下变得陌生。虽然还是自己的那张脸，但脸的轮廓化得更为柔和，配上娇俏的桃花妆，这分明是一位秀丽俏皮的女子。
哎呀，没想到他底子不赖嘛，稍微打扮一下便如此好看。步凌不禁在镜前多臭美了一会儿。
而这时，小妖那边也结束了。
步凌笑嘻嘻的凑了过去。
即便早有心理准备，但真正见到段疏羽妆后的面容时，他还是忍不住呼吸微窒。
好一位清冷卓绝，遗世独立的绝色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