韵春还是亲了上去。

  她照着路青雪教的, 先慢慢抿住了路青雪的唇,当碰到的第一秒,她心里诧异:好软啊。

  虽然刚亲过, 但还是讶异路青雪柔软的唇, 还带着些凉, 柔软又凉,韵春一时想不到什么物品来比喻。

  她颤抖着闭上眼, 细细地吻着。

  想不到就想不到吧, 路青雪是独一无二的。

  她亲着路青雪, 路青雪一动不动,由着她亲,就好像静静观赏着她,看她能‘用心’到什么程度。

  韵春不想被路青雪小瞧了。

  又想到路青雪可能对亲吻这么美妙的事情没什么感觉, 她吻得卖力, 用尽了从路青雪那学来的技巧。只是她的经验都来自之前的梦,就算照猫画虎, 吻得也略显笨拙。

  而每当韵春感觉尴尬, 想要放弃的时候, 就会听见路青雪鼓励似的一声轻哼。

  像是被亲爽了。

  但只有韵春知道, 亲爽的人是她。

  她脱掉了身上的外套,手在路青雪的身上游走, 自然的从山峰中掠过,又攀上山峰。

  而这些, 路青雪给出的反应是, 手指探入她的卫衣之下, 指尖轻点着她腰间软肉。

  韵春火热的身体在那一刻颤栗,贪恋着路青雪指尖的温柔和清凉。

  她结束了吻, 伏在路青雪身上,低低地喘着气。

  密语似地低喃:“路姐姐…”

  路青雪“嗯”了声,手从韵春衣服下抽回,来到韵春的后背,安抚似地轻拍着:“告诉我,怎么了?”

  她能感觉出韵春的低落,亲吻时,韵春的情绪中包含着讨好和宣泄,还有淡淡难以抑制的悲伤。

  听到路青雪的话,韵春鼻子一酸,但她什么都没说,而是离开路青雪的肩膀,问:“你刚才…有感觉吗?”

  问话时韵春眼睫下染了层羞臊。

  “有。”

  路青雪说:“宝宝很会亲。”

  宝宝…

  韵春不自然地清了清嗓子,“你…你喜欢就好。”

  对于韵春的扭捏,路青雪笑了笑:“嗯,我很喜欢。就连你刚才咬我的那两下,我都喜欢。”

  路青雪抬手捏了捏韵春脸颊,眸子温柔注视着韵春,说:“那能不能告诉我,心情怎么不好的?”

  说到这个,韵春暗暗咬唇,然后眨着睫毛,忍着心口的酸涩,低头在路青雪的嘴角亲了一下,“没有心情不好,没有。”

  开始还有,但亲了路青雪后,就没有了。

  路青雪好似一块温润的玉,养人。

  韵春不想说,路青雪便不戳穿,她捧着韵春的脸颊,常年持画笔的手指修长纤细,圆润的指尖轻轻拨着韵春的耳垂,拇指摩挲着韵春的嘴角,将亲吻时留下的水渍擦去,柔声:“那就好。”

  唠嗑一样,路青雪语气轻快:“今天去哪了?”

  韵春没防住:“徐大师家。”

  说完韵春一哽,趴在了路青雪肩膀,埋住了自己懊悔的表情。

  当下路青雪好像猜到了些什么,但具体不清楚。只是她想确认另一件事,确认她…有没有被韵春当成自己人。

  路青雪试探地问:“找她做什么?”

  韵春心里嗫嚅,妈妈的事,不能告诉路青雪。

  不然…

  迟疑后韵春还是选择了对路青雪隐瞒,“找她喝酒啊。”

  路青雪偏头看她,问:“跟她关系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

  韵春又编了个谎:“忘年交嘛,哈哈。”

  对于韵春的隐瞒和不信任,路青雪眼底的光黯然,面上还笑着:“嗯。”

  韵春不知道她努力掩藏的事情路青雪早就知道,她眨着眼睛,搂上了路青雪脖子,“现在是不是该你亲我了?”

  路青雪敛下心思,眉梢微微上撩,“还要亲?”

  “为什么不呢?”

  韵春说着从路青雪身上收回的双手,抓住了卫衣的衣摆,在路青雪的注视下,韵春上撩起衣服。

  纤细的腰肢在刹那间露出,而当韵春将衣服撩到胸前,即将脱掉时,手被按住。

  路青雪低哑:“做什么?”

  韵春毫不迟疑地脱掉衣服,露出了内里的黑色运动内衣,她将脱下的卫衣扔到了沙发,回抱住路青雪后才说:“热。”

  不仅是物理上的热,身体里还充斥着燥热。

  只有洗冷水澡,或者喝冰水才能有效压制。

  但韵春想到了一个更妙的点子,抱路青雪。

  秋季干燥,脱衣服时难免会有静电,韵唇的头发有几根发丝炸了起来。

  路青雪看到,伸手去抚。

  指尖便顺着头发,从发丝根部滑到了发梢,停在了韵春锁骨的位置。

  指腹压在韵春的锁骨处,路青雪看着韵春皮肤上因为冷空气激起的细细一层鸡皮疙瘩,嘴角勾了下,转眸对上韵春的双眼。

  “嘴张开,舌头伸出来点。”

  对于路青雪‘命令’似的要求,韵春只是怔了一下,便习惯性地听从。

  她微微张开了嘴,皓齿随之张开,粉润的舌尖压在了牙齿上,没有再往外伸,可还是触到了空气 。

  就如脱下衣服的她,在屋子的冷空气里颤抖了两下。

  而这样,无疑是情愫的催化剂。

  路青雪眯了眯眸,满意韵春的乖巧,手指慢慢从韵春的锁骨抬起,指间掠动着遍地梨花般的春风,轻飘飘地到了韵春的唇间。

  “含住。”

  听着路青雪温柔但不可抗拒的声音,韵春心猛地跳动,低眸盯着路青雪的手指,头缓缓地向其移动,最先碰到路青雪手指的,是她的舌头。

  “……”

  半分钟后,路青雪笑看着脸颊粉红的韵春,温温笑了声,声音沙哑性感:“宝宝脸好红,有这么热吗?”

  韵春抖了抖睫毛,无言。

  本以为抱着路青雪会缓解她身体的燥热,可现在韵春感觉她体内的躁动要赶上太阳了。

  她弱弱地道:“玩够了吗?可以……亲了吧?”

  路青雪手贴着韵春的背,韵春浅浅的呼吸就在耳边,她遵从韵春的话,低笑道:“好。”

  她气韵春的隐瞒,想不如韵春的心意,故意捉弄。可这个想法在出现的那一秒就被韵春灭掉。

  她看见韵春望向她水润润的眸。

  这次路青雪没说话,她抓起韵春的手腕,双唇吻了上去,吻的过程中她与韵春对视,每落下一个吻,韵春仿佛被电了一下,心里酥酥麻麻,身体泛着痒。

  路青雪顺着韵春的胳膊,一路吻上了韵春的唇。

  梨花般薄的唇,贴着韵春玫瑰荆棘。

  这一刻,路青雪不再去想任何。

  哪怕下一秒就会分开,她也沉浸在韵春的主动中,溺于与韵春所涌动的温存。

  今晚对微醺的韵春来说,是一个缱绻缠绵的夜。

  终于不是在梦中,在现实中深刻体验了路青雪的吻技,不仅如此,还更深地体会到路青雪骨子里的‘坏’,欲罢不能的‘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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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米兰之行,韵春的名字不仅重回国内,甚至国际都有了她的身影。

  本就是一颗埋没的珍珠,发光不过是在上的蒙尘多久风吹散。

  秦星的公司也在韵春的带动下,日益变好,除了秦星签下的那名模特外,项泽也接连签下了几个新模特,有SNOW的加持,公司又陆续和几个品牌方有了合作。

  公司前景一片红火。

  又过去了一周。

  这一周韵春变得更忙了。

  好在工作地方不远,她还有时间去看韵月琴。

  不过去看了两次,两次韵月琴都问她考虑得如何,而韵春都很坚定地拒绝了她。

  韵春也试着劝韵月琴接受,可韵月琴一只用人鬼殊途回绝她。

  母女两意见不合,怎么谈、怎么聊也无法统一。

  韵春想她的执拗和固执或许是遗传韵月琴,因为这件事她发现,她们两个出奇的犟。

  谁也不松口。

  韵春想,这件事急不得,先放着,慢慢来好了。

  可她不知道,韵月琴不是这么想,韵月琴只想越快结束越好。

  这天韵春在市内的商场赶通告,下台回到休息间,秦星将电话递给她,说之前那位徐大师给她电话。

  说完,秦星表情怪异地看着韵春,“别跟我说你还没有解掉你身上的冥婚。”

  韵春心虚地嘿笑了声,“嗯。”

  秦星闻言,嘴张了张,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一句话。

  索性闭嘴了。韵春决定的事她管不了。

  “今天辛苦了,一起吃点?”秦星问。

  韵春正在给徐蓝椋回电话,随口应:“好啊。”

  电话很快接通,接通的那一秒,徐蓝椋急切的声音响起,“韵春,你妈不见了。”

  韵春原本坐在椅子上,听到这话她腾的一下站了起来。

  动静大得让身边的秦星和薇薇侧目。

  薇薇小声问秦星发生了什么事,秦星摇摇头,盯着韵春看。

  她听见韵春问:“什么叫不见了?”

  徐蓝椋语气着急,但说话的语速还很平稳,有理有据:“十分钟前的事。我送走一个客人,进书房就看见你妈留了张纸条说有事出门一趟,让我别担心。她能有什么事呢?你们这几天聊了什么,我大概也能猜到,所以我想——”

  徐蓝椋说:“她会不会去找路青雪了?”

  韵春抿了抿唇:“很有可能。”

  徐蓝椋问:“那你家在哪?我过去看一下。”

  虽然路青雪曾说过不会动韵月琴,但韵月琴要是主动送上门,徐蓝椋还是担心。

  韵春跟她说了地址,“你等我,我马上回去。”

  挂掉电话,韵春略显着急地抱着衣服走去换衣间,要把身上的礼裙换下。

  十分钟前韵月琴不见,韵春只能祈祷在韵月琴找到路青雪前她能赶回家。

  如若不然…

  在她换衣服时,秦星来到帘子前,问她:“怎么了?”

  韵春:“…家里有点事。”

  下一秒韵春道:“星姐,车钥匙给我,我用一下你的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