韵春这句话没有别的意思, 单纯的不想让路青雪等她而已。
路青雪清楚。
可嘴角的笑却还是轻了几分,她眼波的柔转动,“你要做什么就去做, 等不等你, 是我的事情。”
这是韵春不想要的, 她说:“我现在有了新的工作,回家的时间不定, 不可能会像之前那样定时回来。说不定以后的每天, 不止会迟回家五个小时, 可能更久。”
如果真的恢复模特的工作,那么可能会忙到连家都不能回。
那个时候路青雪还能等到她吗?
韵春话说的很直白,却也是事实。
放在别人身上可能有用,对路青雪来说…完全不是事。
路青雪:“那又怎么了呢?”
对上韵春诧异的眸光, 路青雪笑:“小乖, 你是不是忘记我是鬼?你有你的生活,我也有我自己的事情要做, 我并不是全天在等你。”
“今天会等你, 不过是我恰好空了下来。”
路青雪放缓语气:
“至于等你这件事…我只是想让你知道, 无论你有多忙, 无论你在哪里,无论你做什么。在你的身后, 都有我在等你。”
路青雪眨眼间到了韵春面前,笑着对她说:“小家伙, 想做什么就去做, 不用考虑我。”
在韵春唇动未说出话时, 路青雪先前喂韵春吃橘子的手指抬起,在韵春的额头点了点, “我怕的不是等你,而是怕你不想我。”
“如果你实在觉得内疚,在能想我的时候多想想我。”
韵春眼尾低了低。
——能在想我的时候多想想我。
这句话不能细品,品一下就感觉:路青雪…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韵春不敢问。
眼下情况复杂,她信路青雪,却也不敢赌。
两人看似处在磨合期,其实不过是路青雪的一再包容。
那她能做些什么呢?
她抬眉,看着路青雪说:“我明天会准时回来。”
路青雪笑:“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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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五天,明天就是出发去米兰的日子。这一晚韵春跟路青雪说不回家后,转头到了徐蓝椋家。
韵月琴给她开的门。
进门第一句,韵月琴问她:“行李收拾好了吗?”
昨天韵春才跟韵月琴说要去外地,本来她准备听徐蓝椋的话,晚上不出镯子的,可是想到韵春明天要出远门,韵月琴说什么也不肯待在镯子里。
她惦记韵春,总是有操不完的心。
韵春点点头:“差不多。”
这个回答在长辈耳朵里都是不满意的,韵月琴眉微微一皱:“什么叫差不多?没收拾好吗?用不用我去给你收拾?”
可别。
韵春笑:“收拾好了,你放心啦。明天下午的飞机,等早上我回去再检查一遍。”
韵月琴嗯了声,又问:“吃饭了吗?”
韵春一愣,摇头:“没。”
这个点她很少吃东西。
“饿不饿?”韵月琴眼露心疼,“妈去煮碗面给你。”
韵春扬起了抹笑:“好。”
下班回家有妈妈煮面。
这种感觉真好。
吃面的时候,母女俩又聊了几句,不过怕吵醒徐蓝椋,她们压低声音说话。
吃完饭,韵春简单洗漱了下,就来到了客房。这里的床单和被罩都被韵月琴换了,直接睡就可以。
韵春躺下,韵月琴靠在另一边,吩咐着韵春出门在外要多注意。韵春听着她的唠叨,心里暖暖的,好久没听过妈妈的嘱托了,安心的感觉萦绕,累了一天的韵春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窗外,一轮弯月挂在云际。
凌晨一切都静悄悄的。
直到一道风吹铃铛时的细响打破宁静,犹如天光墟开划破夜空的那一瞬。
睡在主卧的徐蓝椋在刹铃铛声响起的那睁开了眼睛,她来到客厅,俨然看到一道白色的身影站在客卧前。
听到开门的动静,那道身影缓缓侧目。
清冷月光下,对方的容貌清晰地展现在徐蓝椋眼中。
这张脸她见过,在路婉怡家的柜子上,那是张照片。
一张遗照。
面对不请自来的鬼,徐蓝椋之前都是直接打走的,但眼前的鬼不一般,她顿了顿,随即抿唇笑:“来找韵春?”
路青雪转身看着徐蓝椋,面容冷淡。
等了会儿,得不到回应的徐蓝椋上前一步,心里警惕,但怕被路青雪看出什么,面上轻松道:“韵春就在里面,我进去帮你喊?”
瞧着眼前的鬼轻轻挑了下眉,依旧不语,徐蓝椋拿定主意,作势要进客卧。
只是在她快要走到门边时,路青雪抬起一只胳膊拦住了她。
“别打扰她休息。”
放下胳膊,路青雪看向徐蓝椋,“你也不用遮掩,我知道琴姨在里面。”
徐蓝椋手中的镯子被她攥紧。
进去当然不是为了叫韵春,而是要把韵月琴藏起来。
“你想干什么?”她低声质问。
路青雪嘴角翘了翘,“干什么需要告诉你吗?”
她环视一周,像是在找韵春在这里生活的痕迹,最后目光停在了餐桌的水杯,扫了一眼,视线回到徐蓝椋身上,“你利用我的时候,好像也没告诉我你要干什么。”
徐蓝椋心中哗然,可面上还佯装不解:“什么利用?我们不是第一次见面吗?”
路青雪眸色淡淡,面对别人,她不像对韵春那么温和,眯眸冷声:“你为了琴姨做的那些事,瞒不过我。”
“…”
是瞒不过。况且路青雪的身份还不一般。
徐蓝椋绷紧的后颈微微松懈,抿声:“并不是利用,只是恰好那时你父母找了过来。”
一道寒气直逼徐蓝椋面门,徐蓝椋以为路青雪介意的是婚约,她便说:“当初给你定下婚约的时候,我并不知道你是白无常。如果你答应我不动她,我可以立刻解除和韵春的这层关系。”
然而路青雪回应的不是她的条件,而是反问:“你这么利用韵春,不怕被琴姨知道?”
“利用她?还是那句,并没有利用。”
至于韵月琴知道后怎么办?她不会让韵月琴知道。
而韵春。
徐蓝椋说,“如果她知道我是为了找到她妈,当时肯定不用安排冥婚,她直接就把镯子给我了。而我之所以会安排你和她…”
徐蓝椋顿住,后面的话没说,她抬眸对路青雪说:“剩下的是我的私事,你没有知道的必要。如果你是来兴师问罪的,我想你找错对象了,毕竟给你安排冥婚的人,是你的父母。”
路青雪眸光凝起月色,声线清冷:“不用说这么多,我来只有一件事。
“让你以后找个合适的机会对韵春坦白。”
徐蓝椋面露怔然。
“她不该被欺骗。”路青雪说。
也不该在被欺骗的前提下,一趟趟往这里跑,想来小家伙必定对徐蓝椋心怀感激。她想徐蓝椋主动对韵春坦白,要好过以后韵春自己发现。
徐蓝椋:“…”
她颇为怪异地看路青雪:“所以你呢?来找我不是为了让我解除你们的关系?”
路青雪眉眼皆含冷然,对于徐蓝椋的问题不给予回答,可徐蓝椋不打算让这个话题跳过去,她道:“据我所知,任职的阴官是不能与活人有任何联系的。”
所以徐蓝椋才怪异。
她以为路青雪是来‘探讨’冥婚这件事,结果路青雪只是让她对韵春坦白,丝毫没提解除冥婚的事。
徐蓝椋恍然意识到了什么,她望着路青雪沉默几秒:“不怕被惩罚?”
天边的月被云遮挡,屋子里的光暗了几分,路青雪整张脸陷入阴影中,晦暗不明。
当月前的云有消散的迹象时,路青雪轻薄的声音穿透云层,冲淡了暗色。
“少这一件吗?”她说。
徐蓝椋指尖发麻。
她好像知道在‘不少’的会让路青雪受到惩罚的事中,其中一件事是什么了。
大概是——韵月琴。
在知道韵月琴在的情况下,却没有带走她。
为什么?
因为不想韵春伤心?
所以多受惩罚也没关系?
可这样的行为…不单单是惩罚了吧?
很有可能被打入万劫不复的…地狱。
又一道铃铛声响。
徐蓝椋和路青雪同时看向了客卧。
转瞬间路青雪消失。
而徐蓝椋推开客卧门,与站在门后的韵月琴对视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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韵春醒来,韵月琴不在身边。
打开卧室的房门,一如之前那样,徐蓝椋在客厅里练操。厨房里传来水声,大可能是韵月琴在洗什么东西。
跟徐蓝椋打了声招呼,韵春洗漱后走进厨房。
韵月琴还站在豆浆机前,可这次却没有听到韵春的脚步声,还是韵春叫了两声她才回头,扯了抹笑道:“醒来了?”
一眼看出韵月琴神色不对,韵春:“妈,你怎么了吗?”
“没事。”
“看着不像。”
韵月琴笑笑:“我就是在想你行李都收拾好了没。”
韵春哦了声,安抚:“现在出门,缺什么都能买,不怕的。”
“那就好。”韵月琴道。
韵春在一旁,本想问韵月琴今早吃什么,韵月琴声音率先传入耳中:“对了,妈上次问你有没有喜欢的人,你是不是说没有?”
“对啊,怎么了?”
“就没有谈恋爱的想法?”
“我忙着挣钱,哪有空想这些?再说了,谈恋爱做什么啊?我完全想不到一点好处。”
“那…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猝不及防的提问让韵春卡壳了,“…妈?”
她缓了缓,“你…你问这个做什么?”
她更想说的是——你怎么会问这个?
在韵春看来,韵月琴所接触的方方面面,不会对同性恋这个词有太多的认知。
可现在是什么情况?
韵月琴:“我怕你喜欢女孩,不好意思对我说。还有…长这么大没谈过恋爱,没有经验以后再被人骗,在感情上吃亏怎么办?先找一个试着谈谈。总不能以后一个人过吧?”
韵春反应了会儿:“听你这话,我喜欢女生也没关系?”她以为她妈是个老思想,没想到这么开明?!
喜欢女生这件事,韵春是十几岁懵懂发现的。具体多少岁忘记了,但具体是因为什么知道的,韵春还记得很清楚。
是一场梦。
她梦见自己不知道为什么哭了,哭得正伤心时,一个女人走过来抚摸她的脑袋,然后把她搂入怀里,轻声安慰她。
声音轻柔的,宛若天使在唱歌。
她被抱在怀里,早就哭不出声了,脸颊红红的。
梦里的怦然心动在韵春醒来后,乃至那天往后的好些日子,心中还留有那份悸动,贪恋那人怀里的温度和身体的香气。
打那以后,她渐渐发现了自己对同性是有不一样感觉的。
好巧不巧,她梦见的那个人是路青雪。
“…”
韵春眼皮动了动,要不是韵月琴问,她也不会想起这回事。
现在想到,韵春抬手摸了摸鼻子。
她的人生没有路青雪是行不通的。
没有路青雪,或许还有别的青雪出现,能让她有学自行车的心,让她被狗追有人保护,让她早早意识到自己的取向,让她知道原来有人的眸会下雨,让她知道包容两字都多难…
这些都会有别的青雪替代,但不一定会在同一个人身上发生。
没有路青雪,韵春的人生必定不完美。
所以这个世界不能没有路青雪。
也就是,她不能没有路青雪。
韵春心脏缩了缩,这种感觉…像几年前的悸动回来了。
思绪在豆浆机声音停下时跟着暂停。
风从未关严的窗户中吹入。
吹得韵春刚睡醒的困倦消失了几分。
脑子没那么模糊,耳朵便更加清晰。
她听见韵月琴说:“当然没关系,无论男生女生,一定要是个对你很好的…”
“人。”
韵月琴说完,才发现厨房门前一个单薄的身影。
见到她看过来,徐蓝椋转身离开,离开前望过来的那一眼,深深地灼痛了韵月琴。
等到韵春出门。
韵月琴关上门后,转身要回卧室,也就是回镯子里。
她要逃避。
可徐蓝椋不如她愿。
在她即将进门的那刻,徐蓝椋拦住了她。
她抬眸,徐蓝椋红着眼眶,有些失笑地对她说:“我还以为这辈子你的思想都不会变,原来……”
“原来女生是可以和女生在一起的啊。”
韵月琴瞳孔一震。她凝眸看着徐蓝椋,抿唇未说一句话。
这副样子刺痛了徐蓝椋,干裂的唇艰难张开:“我不知道你昨晚听到了多少,但你肯定猜到了韵春和路青雪的不一般关系。不然你也不会特意嘱托韵春找一个人谈朋友。”
人这个字,徐蓝椋咬了重音。
像是为了特意强调某件事。
“所以你是觉得人和鬼不能在一起喽?也是因为这样,女生和女生在一起这件事,在你心里就变得微不足道了是吧?如果你的思想这么容易就能改变,那我呢?我这二十多年的坚持是为了什么?”
徐蓝椋声音沙哑,从凌晨醒来就没有睡的她,面色苍白到无了血色,“还是说当初如果我没有那么好说话,你说要结婚的时候我用死|逼你,你是不是也就选择我了?”
韵月琴严肃:“阿蓝。”
一声唤喊,唤得徐蓝椋本就发红的眼眶泛起了润,处在崩溃边缘的她,被这一声彻底推进了深渊。
她干笑了两声:“所以韵月琴,你的一句女生可以和女生在一起,让当初的我成了一个笑话。就因为要有一个比它更难接受的场面出现,你就坦然接受了你当初不能接受的事情?”
不是的。
韵月琴想说不是。
她想说她们在一起这件事,从她发觉爱上徐蓝椋的那刻就知道了。并且,深以为然。
只是当时她们的事情不知道为什么被她妈知道了,她妈像刚才徐蓝椋说的那样以死相逼,她不得不……
可是这件被她藏在心里二十多年的事情,到了可以开口解释的时候,韵月琴发现,她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尤其是现在,她死了,徐蓝椋还活着。
这件事就该随着她的死亡而死亡。
误会也好,憎恨也罢,是她对不起徐蓝椋。
她能说的,只有一句:“对不起。”
在徐蓝椋因为这三个字怔愣。似乎没想到她说了那么多,最后等来的只有这三个字而失语时,韵月琴又说:“小韵是人,自然要找人谈对象。我没有特意说是男生女生,只要是她喜欢的,就好。”
“那我呢?”徐蓝椋反问,“我呢?!”
韵月琴眼神一滞,别过头不去看徐蓝椋:“你想找谁谈,不需要我嘱咐。”
徐蓝椋被气笑了,她一把抓住韵月琴脖子,强迫韵月琴看向她。对着那双冷漠到无情的眸,徐蓝椋一字一字质问:“我想找谁谈你不知道?!”
韵月琴低眸睨着脖子上的手,她感受不到痛,可也知道徐蓝椋没有用力,就是这样,徐蓝椋哪怕再生气也不会伤害到她。而自己呢?一遍遍一次次地伤着小妹妹的心。
坐在小山坡看野花的时候,韵月琴常常想如果有机会见到徐蓝椋,是不是可以跟她说一句对不起?说完之后,如果徐蓝椋说没关系,那她就不说话了。如果徐蓝椋骂她,恨她,那她或许还能有机会对徐蓝椋说一句我爱你。
可是直到死前,她都没有机会。
还在死前的那一秒,看见徐蓝椋站在床边笑着说她活该。
她是活该。
韵月琴敛眸,手慢慢抬起搭在了徐蓝椋的胳膊上,笑着说:“阿蓝,我已经死了。”
早晨带着希望的光照入室内。
明明该感受到暖的,徐蓝椋眼前却是一片灰。
死灰。
抓着韵月琴脖子的手一点一点松开。
一句死了,好像一切都没那么恨了。脑海里的恨意全都被当初的心动代替,想到的,只有小山坡上,韵月琴如花般的笑颜。
桌上的小黄花鲜艳开放,迎接新的一天。
那透亮的颜色,成了徐蓝椋眼前唯一的颜色,她望着韵月琴,将眼前的黄色慢慢地填在韵月琴身上,好似这样,能赋予韵月琴新的生命力。让她能如花般坚韧绽放。
徐蓝椋眸在光下闪了闪,她哑然:“韵月琴,现在我可以放下过往所有。你可不可以…和我在一起?”
最后这句话徐蓝椋几乎是求着说的。
可等了许久,久到她填在韵月琴身上的颜色转淡,也没有等到面前的韵月琴开口。
憋了多年的情绪早已形成了一个即将爆炸的球体,这个球体,终于在这个看似平常的早晨爆发,刺破屏障的,是韵月琴的沉默。
徐蓝椋后退着吼道:“你为什么不说话?”
吼出来的那刻,徐蓝椋的嗓子坏了,眼睛也坏了,心也坏了。
喉咙间一股腥甜翻涌,徐蓝椋扯着嘶哑的嗓音,哭着捂住心口,仿佛这样心就没那么痛了。“你说话啊韵月琴!为什么你能让韵春去追自己喜欢的、去和女生在一起。你就不能和我在一起呢?是因为……你不爱我?”咸竹付
徐蓝椋浑身无力,腿软到跪在了地上。
泪水滴落地面,徐蓝椋抬头看面前的身影,笑:“是了,你从来没说过爱我。我们甚至都不算在一起过。我以为水到渠成的感情,结果一切都是我一厢情愿,是我自作多情。”
眼前出现了抹黑影,韵月琴跪在徐蓝椋面前,张开手臂将人抱在了怀里,低声:“我们当然在一起过。”
徐蓝椋身体僵住。
韵月琴无奈:“阿蓝,如果我对你没有感情,在小山坡你第一次吻我的时候,我会躲开。”
提到往事,徐蓝椋的情绪看似平稳了些,第一次吻韵月琴的画面,这么多年徐蓝椋都无法忘记,此刻眼前浮现出了那天的白云蓝天,风吹青草地的律动。
“你当时不是在睡觉吗?”
韵月琴:“装睡。”
“你……”迟到多年的窘迫让徐蓝椋说不出话来。
几秒后韵月琴看徐蓝椋安静了下来,试着出声安抚:“阿蓝,小韵和我们是两码事,你不要想的太偏激了。”
韵月琴抚着徐蓝椋的脸颊,“而我不能答应和你在一起,是因为我已经死了,你还活着。”
她声音平平地说出在徐蓝椋耳中冷冰冰的话:“人和鬼,不能在一起。”
徐蓝椋平下的情绪又一次如沸水蒸腾,她眨着泪目:“我不在乎你死没死,我只在乎你在不在我身边。”
韵月琴一点犹豫都没有:“这是不行的。”
她说:“等到小韵回来,我就会离开。”
韵月琴的语气将徐蓝椋带回了二十多年前,她对自己说断开的那天。一样的劝慰语气,一样的温柔好像在为你着想,一样的……让徐蓝椋心死。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想,所以在找到你之前——”
徐蓝椋对着韵月琴看似毫无波澜的眸,近乎疯狂地说:“我给韵春结了个冥婚。”
徐蓝椋瞳孔地震,眸光颤动盯着徐蓝椋。
为徐蓝椋话里的内容震惊,为徐蓝椋震惊。
她不敢信眼前的徐蓝椋是她记忆中围着她转的小妹妹。
徐蓝椋抓紧韵月琴的手臂,偏执地道:“你女儿可以和鬼在一起,那你也就可以和我在一起。”
她自然看到了韵月琴眼里的不可思议,在韵月琴推开她之前,徐蓝椋低笑着说:“如果你不想韵春和鬼产生联系,很简单,只要你答应和我在一起,那我可以解除她和路青雪的联系。而如果你从我身边离开,我不敢保证我不会对韵春做什么。”
提到韵春,韵月琴的情绪无法再稳定,她骇然:“你疯了?”
徐蓝椋嘴角牵起,笑:“爱上你的那一刻我就疯了。”
徐蓝椋的手抚上了韵月琴的脸颊,眸中痴情化作了浓浓的占有,被泪水浸湿的眸眯起,“回到我身边,我不想再失去你了。”
手指停在了韵月琴的唇上,徐蓝椋凝视着,慢慢朝其靠近时低低叫道:“小月姐…”
下一秒,她整个人被推倒在地。
韵月琴飘然起身,想要说什么狠话,可是看到徐蓝椋望向她的那双泪眸,到嘴边的话怎么也吐不出口。
最后留下一句:
“我们之间的事,不该扯上小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