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旭和王哥儿听到季福荆行来了, 王哥儿顿时要坐起来,伏旭去扶王哥儿亲自给人穿好鞋子,“慢点些,总是这般毛毛躁躁的, 他人都来了, 你等着便是还怕他跑了不成?”

  王哥儿不耐他这么啰哩啰嗦, 凑过去亲在伏旭唇上,亲完还嗔了一声, 他耳边总算是清净了。

  伏旭当初拿王哥儿没有办法,成亲后王哥儿说啥就是啥, 也难怪他哥会说他被王哥儿吃的死死的。

  季福和荆行从外面进来, 王哥儿即使先前都看了好几次季福这穿成球的打扮,但每次见到还是忍不住好笑, 尤其还看到荆行一半身子都被遮住时就更好笑了。

  “不是,现在这个天气也没有那么冷吧?裹成这样也不热?”王哥儿自从肚子越来越大后就没怎么出过门,他原本身子就重, 每次出门还要穿很多衣服, 反正家里房间之间都是联通的,空间也大,饭后散步那些就是在这些房间里走。

  荆行顺手给季福把外面的大衣脱了下来, 季福一下子就舒服了, 他对王哥儿道:“前天那一场大雨一过, 后面这两天天就冷了下来。”

  王哥儿让下人准备热茶来招待他们,“早饭吃过了吗?”

  季福拉着王哥儿小心坐下,“都吃过了, 快坐下,我就这几天没有来, 怎么感觉你肚子还大了些?”

  “没有,最近我都克制着吃,生怕到时候生产不顺。”

  “我相公之前怕我生产的时候没有力气,特意去寻了一根百年老山参,你也快生了,我心里还是不放心,想到这老参今日便给你送了过来。”季福看向王哥儿肚子,“要多多走动锻炼一下身子,虽咱们有这颗老参,但用不到是最好的。”

  王哥儿明白季福话里的意思,“我也希望像你那般刚进产房娃就生出来的,你跟我说要经常走动后我现在天天吃了饭都会在屋子里走上几圈,最近倒是感觉身体有活力似的,晚上睡觉也香了,你不知道我前些日子被我相公鼾声扰的睡不着,烦都烦死了。”

  哥夫两个聊在了一起,丝毫不管其他两人。

  伏旭上次问了荆行回来就开始准备,现在便把自己准备的都跟荆行说了一遍,就连之前荆行请的哪个大夫哪个接生婆。

  伏旭问道:“怎么不把你小子也抱着过来玩啊?”

  荆行道:“我和福儿出来的时候他还在睡,外面天冷,便没有带他来。”

  之前季福在孕期给季福瑞做小衣服的时候也给王哥儿的做了一套,后面没有想到王哥儿肚子里有两个,后面又做了一套送来。

  这次季福瑞小家伙的满月宴王哥儿是去不了了,便把自己准备好的礼物叫下人拿来出来,王哥儿从下人手里拿过那个锦缎盒子,“这里面是我之前去银饰铺子给小家伙定制的小玉葫芦,这次还好你来了,要不然下次还要伏旭给我带过去。”

  季福接了过来,盒子被王哥儿打开了,红精锻上面放着一个白玉小葫芦,虽然小,但却做的十分精美,看上去价格就不便宜。

  季福和王哥儿都这么多年的交情了,也不做那些虚假客套,“我就替福瑞谢谢你这个王阿姆了。”

  王哥儿开完笑道:“你们不考虑再生一个,要是以后我们两家给孩子互送什么,别怪我现在没有提醒你哈,我家可是有两个小崽子的!”

  季福被王哥儿说的好笑,他伸手去摸王哥儿圆鼓鼓的肚子,对着肚子道:“你们季阿姆不缺钱,到时候每个小朋友都有。”

  王哥儿“哎呦”一声,顿时把旁边偷听的伏旭下了一跳,刚想过去问怎么了,就听到王哥儿道:“你这话两个小崽子告诉我他们可是听到了,等他们趴着你腿要东西时,可别耍赖。”

  季福自然也是感受到刚刚的胎动,跟着王哥儿笑了起来。

  伏旭和荆行刚刚两人都偷偷听着自己夫郎这边,见两人聊的这么开心,完全没有他们插嘴的份。

  季福先是注意到这边,刚刚还听到两人说着产房准备来着,现在屋子里就他和王哥儿的说话声,王哥儿也看向他们,“你们聊你们的啊,看着我们做什么?”

  伏旭和荆行两个唯一能在生意上聊很久,但现在两人都不是很想聊生意,伏旭也不是第一次被自己夫郎这么说了,便拉着荆行问起孩子出生后怎么照顾孩子的种种事情来,荆行这个奶爸照顾季福瑞这么久了,每次都能把季福瑞这个小家伙照顾的很舒服,现在除了季福黏的就是他,所以在这方面还是有些心得的。

  季福和荆行在王家吃过午饭才离开,他们又去店铺逛了一遍,才慢悠悠回去。

  季福瑞小家伙醒来后没有看到自己阿姆和爹爹,顿时就哭了一遭,好不容易被季阿姆用羊奶给哄好,带着吃饱的小家伙在床上玩耍时,小家伙扭头就看到门口进来的爹爹和阿姆,顿时嘴巴一瘪就要哭。

  季福连忙快步走过去把小家伙抱了起来,小家伙趴在季福的肩头顿时不哭了,只是一双酷似荆行的眼里还含着泪水,要不然都要以为他刚刚是假哭。

  季阿姆问:“王哥儿那边怎么样了?”

  季福一边回答季阿姆,一边抱着小家伙在屋子里兜圈,季福瑞乖乖巧巧的扒着季福的肩头,荆行洗干净手到季福伸手,看着季福瑞这肉乎乎的小脸伸手就捏了一把,季福瑞伸出自己小胖手抓荆行的大手,但他的小胖手实在太小了,只能捉住自己爹爹一根手指头,抓到了就往自己嘴里送,“啊~”

  荆行不让小孩吃,逗了几下就把小朋友逗恼了,不仅扔了荆行的手还把脸侧到另外一边去。

  荆行笑出了声音,对季福瑞小朋友伸手,“来爹爹这里,阿姆抱不动崽崽了。”

  季福瑞小朋友还没有反应过来呢就被自己爹爹抱了过去,整张小脸都是懵懵的,他看着转过来对着他笑的阿姆,顿时又傻兮兮的笑了起来,口水顿时从小嘴里流了下来,季福好笑的给儿子擦干净。

  季阿姆看到荆行熟练的动作,欣慰又感慨,“之前感觉小行有了孩子后会是那种严父呢,没有想到是这样的,看着就感觉好说话的样子,瑞宝都不怕他。”

  季福之前也是想过这般的,所以在自己阿姆说出来后并没有觉得什么突兀,他笑着道:“别说相公了,就连阿爹平时也是面无表情的一个,现在家里最宠瑞福的就是爹爹了。”

  季阿姆想到自己老伴傻乎乎哄着刚出生的小崽子叫外阿公的样子就想笑。

  “荆行在外面严肃就可以了,这小孩啊最会看人脸色了,要是经常在他面前板着脸,他就认为你不喜欢他,你太凶了,就不爱跟你亲近。”

  季福听到季阿姆这么说十分赞同的点点头,还讲了刚刚在书铺发生的事跟季阿姆说:“刚刚我们去铺子里面逛了一下,去书铺的时候看到里面有几个少年,都是中学学子,见到我进去还主动朝我打招呼呢,但见到荆行进去,就像老鼠见了猫似的,直往书柜角落躲。”

  季阿姆想到那个画面了,笑的不行。

  季福也是回想到刚刚,脸上的笑意怎么都遮不住,“后来相公走过去对着那几个学子说了什么,那几个学子的脸顿时苦了起来,但还是跟在相公身后走了出来,相公从书架上拿了几本书给这几个学生,这学生生怕再呆下去相公要给他们更多,连忙带着书跑走了,一溜烟就没有人影了。”

  季福自是知道中学是为了科举做准备的,所以中学的学习难度大,课程多,先生布置的作业多,每个月学校就安排各种考试,更别说自己先生准备的卷子这些,一堆接着一推,要是他难得放个寒假去书铺看看自己喜欢的书还被学校校长给逮到了,不仅没让自己在寒假里好好休息一下,还又给了自己几本书,他可能过年都过不好了。

  荆行抱着季福瑞走了过来,把小家伙放趴在床上,季福瑞现在身子还很软,努力抬起自己小脑袋,发出啊啊的声音引起大人们的注意。

  闵母也是这个时候回来,手里还拿着一个拨浪鼓,拿着拨浪鼓逗着小家伙,“都在说什么呢,这么高兴。”

  季福把这个事又给闵母讲了一遍,闵母对荆行嗔道:“这都快过年了,还让不让孩子们过个好年了。”

  荆行道:“这过完年学生们回到学校立马就要迎来春试了,县长前不久还问我这些学生能不能行,县长都这么关心了,我自然也不能不做个样子出来。”

  “所以你就让人给这些学生送去一套试卷?”闵母好笑说道,荆行派人去给学生送试卷这事也是从外面得知的,所以当她从别人嘴里听到这个事情的时候,就觉得这事她儿子还真的干的出来。

  季福好奇,“什么送试卷,娘快给我们说说。”

  荆行给闵母让位置坐到季福身后的床铺上,“也没有什么,县长大人怕这些孩子县试过不了,我就找那些老先生出了二十张卷子,都是之前县试考过的一些题目,后面就去印了这些卷子,趁着还没有过年前就给这些孩子送到家里去。”

  季福闻言就笑出了声,“难怪刚刚那几个学子看到你就跑,感情你还把卷子给人送到家里去了!”

  闵母道:“今儿我出去串门,屁股都还没有做热乎呢,就听到人家家长说起这个事,还说他们家孩子现在天天都在书房里埋头做试卷,之前还跟他们说要出去找同窗玩耍的,现在别说玩耍了,出去都是换地地方做卷子罢了。”

  “孩子母亲还说,当时孩子正在和同窗玩投壶呢,结果送卷子的这个时候来了,三个孩子顿时被发了一份卷子,当时三个孩子脸上满是难以置信。”闵母憋着笑,“当时那妹子也是越说越想笑,估摸着那三个孩子得到卷子的那刻表情实在太搞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