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和启汉子看到这群混混颤抖跪在那里, 看到他们的时候那脸上的惊恐表情一下子变成“得救”的惊喜表情,让村长和马汉子都看愣了,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变化生动的表情!

  马汉子、村长和季家三人担心的都是荆行,季阿姆喊了一声, 荆行从堂屋里出来, 见到季福和季阿姆他们, 笑了一下,“不是让你们不用担心吗?”

  季福跑过去站在荆行面前, 目光上下扫视了一遍,关心又担忧, “有没有受伤?”

  “我跑过去叫的人, 还是来迟了。”

  荆行眉眼柔和,伸手揉季福后颈肉, “没有受伤,我发现你性子犟的很。”

  季福也不怕他说,听到荆行没有受伤便放下心来。

  季家三人对荆行的厉害又重新认识了一下。

  而旁边跪着的混混们对荆行这个人反应特别大, 见到他这般笑和对季福说话这副模样, 简直都不敢相信,害怕又不可思议,这与刚刚打他们的那人完全不是同一个啊!!!

  “村长!死.人了!”赵川牛率先喊道, “屋里还躺着被荆行打死了两个人!!”

  村长几人闻言都不敢相信:“什么?”

  那赵川牛想到上次村长在余家说的话, 顿时心里也不怕了, 就算是荆行再厉害,打.死.人也会被赶出村子去!

  荆行看着季福小脸都吓白了,看了一眼那赵川牛, 解释道:“没死,晕过去了。”

  虽然村里也会发生偷盗这类事情, 但因为偷的东西价值不高,有些是给了钱,有些则是不了了之。

  季家这件事虽然被荆行制止住了,但村长认为还是得让村里的人都引以为戒,莫要做出这类蠢事情。

  村长把让混混们在村里公示这个惩.罚说出来,季家这边便看向荆行,“这件事,荆行你怎么想的?”

  荆行冷笑了一下,看向这跪着的混混们,“当然是送到县里府衙去。”

  混混们闻言遭不住,再加上身上疼痛不已,一个个通通晕到了。

  村长犹豫,“这、这是不是过了些。”

  荆行看向村长,“不会,我当初就跟季阿姆说过,只要有人来,抓住就送官衙。村长,这可是千两银票,这些人都敢觊.觎。难道这种偷盗行为本就应该有吗?若想村子后面不再出现这种情况,那就必须杀这些‘鸡’来儆猴,这样才能起到一定的震慑作用。”

  季家是完全站在荆行这边的,马汉子听完荆行这话,朝自己爹道:“爹,我们就按照荆行说的做,这些混混偷鸡摸狗的事也不是一两次了,给他们一个教训。”

  “要不然这就像一块病,时不时就来折磨你一下,何必呢,现在就有这么好的办法。”

  村长原本想着都是一个村的,大家和和睦睦的就好,但荆行这话又说的在理,他点点头答应了。

  也是在这个时候,原本昏迷的两人中的一个醒了过来,他动了动腿,一股钻心的疼就让他发出惨叫,“我的腿!”

  众人都朝堂屋看去,那个小混混捂着自己的腿在那痛苦嚎叫。

  荆行淡淡道了一句,“收着力气的,应该没有断。”

  村长与马汉子:……

  这情况,肯定不能立马送去官衙了,村长便叫自己儿子去通知这几家人来季家领人随后一起带去看赤脚大夫。

  当这几家人来的时候看到自己儿子晕的晕,叫的叫,被打的成这个样子,顿时撒泼要闹事。

  村长最受不了就是来泼妇坐地搞事这一套,尤其这几家都是非常典型的泼妇。

  “哎哟喂!我滴儿啊!你怎么了?别吓娘啊!”赵川牛的娘扑到自己儿子身上就开始哭嚎,随后朝荆行他们喊道:“你们把我儿子怎么了?他怎么晕了?!”

  “我不是跟你们讲了吗?你们儿子来季家偷钱,正巧被荆行逮到了!”马汉子道。

  赵川牛娘哭喊道:“那也不能动手啊!看把我家牛儿打的!”

  “你把我家儿子打成这样!赔钱!要是我儿出了什么事情,我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那个抱着腿哀嚎的混混他娘朝着荆行道。

  “就是,我儿子被打成这样,不赔银子不罢休!”

  “我儿啊,你怎么样了?哎哟,怎么就被打成这样了!这季家下手也太狠了!村长,村长你可要为我们家做主啊!!”

  荆行冷漠道:“想在我这里耍泼是吧?那大夫也不用看了,村长,我们现在就带着这些人去县里官衙。”

  那几位哭儿子喊赔钱的妇人顿时没有了声音,刚刚原本也想跟着闹要点钱的其他大人更是不敢吭声。

  季家都清楚的感受到荆行的另一面,尤其季福感触颇深,荆行一直以来对他都是柔和的、炽热的、有耐心的。

  这般的冷漠,既让季福很庆幸自己是荆行特殊对待的其中之一,同时又让他感觉到他是配不上这个男人的,一种自卑油然而生。

  一个个昏过去的混混们都被掐着人中强制醒过来,他们从来没有一次看到自己老娘这么高兴过,一个个都躲在自己老娘身边寻求庇护,甚至有些跟自己娘哭着说不要去县里府衙,让他娘给他去求求情。

  村长重重的杵了杵拐杖,“都闭上嘴!这都十七八的汉子了,哭的满脸鼻涕眼泪的,丢不丢人!都别嚷嚷了,赶紧扶起来去看大夫。”

  混混们觉得身上都疼的不行,他们的娘都把他们背了起来,马汉子带着他们去看赤脚大夫,这一路上被不少人看到,有问一嘴的,季阿姆跟队伍,就跟这人道。

  “哎哟,这群混混他们今天听说我们出门,想来偷那千两彩礼,杀千刀的一些,刚好被荆行给撞上了,荆行把人教训了一顿。”

  季阿姆说的在理,无论这个事发生在谁家都会很生气,再加上现在季家谁不想巴结,一个个纷纷义愤填膺朝这几个混混骂道。

  那些背着自己儿子的妇人们一嘴难敌四舌,被骂的憋屈的很。

  这些人表示自己站在季家这边,随后又朝季阿姆说道。

  “我滴老天爷耶,那荆行没有事吧?!这么多混混打他一个!”

  “他们胆子可真大,这都敢想,简直不要命了!”

  “闵家汉子没有事吧?!这都快要成婚了,发生这种事情!”

  季阿姆回道:“他之前在镇里武馆学的好,这次一个人就把这多混混给打趴下了!人没有受伤,不用担心,婚期还是照常进行的。”

  季家这千两银票本就显眼,更是遭人羡慕嫉妒,“季家遭贼”这件事很快就被传了开来,不少人听到闵家给季家的彩礼被偷了,心里都暗爽不已,心里拍手叫好,但当听到被闵家汉子撞到那群贼,那群贼被他一个人打的浑身是伤,村长都让自己儿子带着这群贼去看赤脚大夫了!

  闵家和启家还有王家听到这事后立马来到季家,就看到堂屋门口坐着的两人,荆行坐在小板凳上 头枕着季福的大腿,正闭着眼睛让季福给他揉着手。

  季福看到几个大人正盯着他们,小脸顿时红了起来,他立马松开了荆行的手,原本想站起来的,但腿被荆行枕着没敢动,整个人都有些害羞局促了。

  刚刚在打斗中,荆行提前把桌子凳子那些搬到另个房间去了,季汉子无事就把凳子那些能用一只手拿的都搬了回来,还去煮了一壶茶,等出来的时候就看到大家都来了。

  几家原本都还担心的不行,但讲到这两个小的这样子就估摸着事情不严重。

  然而,他们想的太理所当然了。

  过了好一会儿,众人才等到跟着村长马汉子他们一起去的季阿姆回来。

  季阿姆回来第一眼就是看向荆行,赤脚大夫的话还在耳边——

  “都是稍微骨折,敷着草药绑上板在床上修养月余就会好,要是打的力度再深一些,就是全骨折,虽能恢复,但有没有后遗症就难说了。这闵家汉子真是一种恐.怖,他竟然已经把力道掌握成这样,从我一个大夫这边看,就算是我,都难以做到。”

  季阿姆收回视线,看着大家笑着道:“荆行力道控制的好,没打出事来,就是让几个杀千刀的在床上躺个把月罢了,都不用担心!村长也没让我们这边出钱。”

  闵母皱眉道:“还好这次行儿在,要不然真的是要被他们得逞,这些偷鸡摸狗的,真是糟心!”

  王阿姆附和,“可不是,上次我分明看到村里那赵家儿子在我们家附近,随后我家就少了一只鸡,我去找那赵家要鸡,我都看都那赵川牛手里还拿着一个鸡腿,那明明是我家的鸡,他们非说是他们家的,谁不知道他们家不养鸡鸭的!”

  启娘子朝季阿姆问道,“那这事就这么算了?”

  荆行替季阿姆回答道:“不可能。”

  第二天,荆行就骑马到县里去了,大家都没有多想,而那些混混都躺在家里痛苦哀叫呢,他们以为自己回到家就安全了,荆行说的那句送他们去府衙只是说说的,吓唬他们的,就连他们的爹娘都是这么认为的。

  所以,当二十个衙役来到村里跟着荆行一起去把这群混混抓起来的时候,全村都震惊了!

  那些混混和他们家人都被吓的手脚发软,惊恐万状!

  王家、启家也是没有想到!

  抓人的现场十分混乱,但荆行就这么冷漠旁观,甚至一些混混的爹娘爷奶都跪在荆行脚边哭求,荆行看都没有看一眼。

  冷漠无情极了。

  当时看到这一幕幕的村民们,村长家,都有一种恍惚,好像都从来没有认识过这个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