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行打算去问问季两老考虑的怎么样, 拉着季福小手,就算村里人看到,荆行也没有松开手。

  “哎哟,我的天, 看看这两人黏糊的劲!”

  “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腻歪的一对!”

  “可不是嘛, 从送到季家的彩礼就知道了!对了, 说去彩礼,你们知道闵家给了季家是千两银票还是万两银票?”

  其他两人纷纷点头, “一千两银票!”

  她们亲自去问过。

  之前她们也聊过这个话题,当时两人被问都表示不知道, 季家那边也没有传出来。

  “不可能没有说, 你们谁和王家好,去王家打听打听。”

  “他们不会给我们说的, 这季家也是,虽然没有看到季家给季哥儿准备的嫁妆,但村里人孩童都知道这两家的差距, 从闵家带来的礼和那不知多少的银票就晓得肯定是他们家占闵家的便宜啊!季阿姆得了这么一个金龟婿, 竟然没打算炫耀!”

  “是啊,要是放在我家,我当天晚上就在全村炫耀的了!”

  路过的一个哥夫听到他们的话, 噗嗤一笑, 对他们道:“所以啊, 你们也只能看着别人有金龟婿!当初全村叫媒婆去闵家的时候,你们看到季家有什么动静吗?”

  “好东西当然要藏着了,老话说的对——‘财不外露’, 这样才能攒得住钱。”

  尽管他们没有人跟季家和王家熟悉,但还是去了王家季家这边打听这彩礼。

  不仅他们想知道, 村里不少人都等着呢,原本以为过不了几天就会从季家这边传出来了,但等了两日也没有听到闵家给的彩礼究竟是多少,反而听到闵家又要盖房子这件事。

  众人的反应都是倒吸一口凉气,有人就不解了,这不是才修的房子吗?怎么又要修房子了!

  当众人得知是修兔子住的房子,往外扩建,建两亩地之大,就连干活的三十五人都找好了,每人一天是三十五文钱,众人震惊不已。

  这、这连兔子都比他们住的地方还要大!还要好!

  随即众人很快又想到上次他们也去县里看了开馆,听到一个孩子就要交一百两银子,这两百个学生,也就两万两银票!

  这么多钱,让闵家折腾去吧!最好把钱都折腾没有的那种!

  震惊过去,不少人都痛惜自己怎么就没有留意到闵家那边,说不定这盖房子的机会就有他们一份了呢!

  一天三十五文钱啊!!

  镇里的活都没有闵家给的多!!

  闵家这边修房子的事吸引了不少注意力,直到等大家互相问起来季家收到多少彩礼的时候,才发现,大家都没有去季家问,而这季家也没有朝外说。

  这日子没有几天就是闵家荆行和季家季福的成婚之日了,大家都打着“看看季福嫁妆准备怎么样”、“成婚那天要不要帮忙”等等这类借口去季家。

  季阿姆怎么会不了解他们,他其实不想说的,但见到大家都问,而且不说后面还会不断有人上门来,这些人又不是真的来帮忙的,他们家点心没少吃,茶水没少喝,转过身就在村里编排他们家有了一个厉害的金龟婿就看不起他们了这类难听的话。

  与其这样,季阿姆当然要说了,不仅要好好夸一番荆行闵母,还要再炫耀一下他家哥儿。

  虽然众人都知道那个彩礼红包装的就是银票,但当从季阿姆这边知道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有些震惊,同时又忍不住在想这种事情发生在自己家该多爽啊!

  季阿姆继续道,“你们知道荆行这小子的本事的,他在县里认识了不少官大人,给我们这么多彩礼他也考虑到怕贼来家里,他当时跟我们说‘叔,你们想说就说,不用顾虑,我这边那些官人们都准备着呢,他们就差我和季福这顿喜宴了。’”

  “荆行这小子贴心,早就把我们担心的给想到了。”

  季阿姆看了看众人脸上神情,笑着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慢慢悠悠道:“虽然荆行这么跟我们说,但我们也不想给他和县里的官人们添麻烦,随所以就没有说。”

  “闵家下的彩礼千两,我想着我们家再怎么给季哥儿准备彩礼,在这一千两银票下,我们这边都显得不够。我们家也只有季福这个孩子,所以我和汉子商量是要把这一千两银票给季福带出嫁去闵家的。”

  众人闻言睁大了眼睛,下一刻嘴里那句“你是不是傻”的话就差点脱口而出了,但众人都知道现在他们还在季家呢,这么说不得被敢出门!

  季阿姆:“我知道你们在心里说我们傻呢,但这有什么办法,这钱太多了,我们两老的用不了这么多钱,而且钱放在家里只会招贼惦记,不如在几日后季福出嫁的时候让他带过去,他们年轻人花钱的地方多。”

  众人闻言都敷衍的点点头,心里不住骂季阿姆傻。

  官人们准备什么,不就是如果出现偷儿来偷钱了,只要荆行一句话,官人们就立马来抓贼吗?

  荆行都说的这么明白了,这季阿姆和季汉子是真的傻,他们都这上了年纪,还有多少年有福可享,现在有钱不买一些好东西对待自己,还担心这忧心那的,竟然要把这千两银票给季福当嫁妆带回闵家,这还有什么意思?

  他们甚至觉得季哥儿都是白养了这十几年,这十几年的吃穿不得要钱,他们还听说季哥儿在镇上找的活是学手艺为主,这学手艺也得交钱吧,都是花钱的地方。

  所以,不少人都在想,他们把哥儿姑娘养这么大,收到彩礼怎么了?这彩礼就是他们该拿的,该要的!

  很快,季家收到彩礼多少的这件事便传播开来。

  村里的混混们听到这彩礼的事,犹犹豫豫了好久,毕竟被抓到了这可不是开玩笑。

  这天,这群混混又逛到季家附近,此时是吃晚饭的时候,几人都能闻到季家这炖肉的香味。

  其中就有一个混混道:“真不去试试?一两千银票呢!”

  一个年龄大的混混道:“别想了,闵家汉子你们不知道他在武馆学过吗?而且身手都很厉害,我们要是被逮到根本打不过!”

  有汉子却道:“我们人多势众,你不试试怎么就知道不行,我们又不用跟闵汉子对着来,我们晚上在去季家啊,神不知鬼不觉的。”

  “千两银票啊!这要是得手,我们这段日子就直接去外面先躲一阵,等一两个月再回来,估计这事早就过去了。”

  “你想的也太简单了吧,你没有听到那些人传的吗?人家已经跟县里官大人们说过了,只要有人去季家偷这个钱,下一刻官人们就来抓人,这可是要坐牢的事情,而且闵汉子和这些官大人关系都这么好,到时候关我们一辈子怎么办?我想娶媳妇呢!”

  “你这些都是我们被抓到,你就不能盼我们好啊,说不定我们晚上去季家拿到了钱,随后大家一起去别的村躲两三个月,这两三个月里,有这么多钱,还怕吃不饱睡不好吗?”

  “要行动就搞快点,再过五天,这季哥儿就要出嫁了,那时候千两银票跟着季哥儿去了闵家,那就想都不要想了。”

  “都别吵吵!我知道兄弟们都想干这票,最近大家也都总关注这边,我们还是老规矩,你们两个先去季家查看查看情况,摸清楚季家屋子,两老的和季哥儿都是谁在那两间房间里。”

  “好!”

  荆行这边跟季福进了院子,见到季阿姆在院子里收衣服,见到他们立马笑了起来,“回到的刚好,我这边都准备好了饭菜,荆行留在这里吃?我们正好谈谈事情。”

  荆行闻言点头答应,季汉子也从房间里出来了,因为肩膀的伤,季阿姆都不怎么让他干活,呆在屋里或者躺在床上休息,再加上一天两顿苦药,让这个汉子感觉又闷又难受,这停下来不干活还真的不习惯。

  季福和荆行听到季汉子的抱怨,两人都笑了起来,季福道:“阿姆这事为了你好,这般肩膀才会好的快。”

  吃饭的时候,季阿姆便跟荆行说了要养牛这件事,因为他们也不懂那一套一套的,他们只会养牛,更多的是听荆行的。

  荆行给季福夹了几块炒的瘦肉到碗里去,跟季阿姆和季汉子道:“我前几日跟阿爹阿姆说叫上村长家和王家,村长家是会养牛,也有身份,到时候跟我们一起养牛的话,我们这边就要给他们两到三成这个样子的分成,才会让他们对这件事上心,也对牛场上心。”

  “王家这边,跟启家一样,都是不会要跟着学的,刚开始一两年内按一成分,如果后面干的不错,就按两成来。”

  相当于村长家和王家都是给季家打工的,做的好提工资。

  这老板和员工之间都是互相选择的事情,再者,有时候钱给不到位或者没有到预想的,也会闹矛盾的。

  “阿爹阿姆也都知道,这亲兄弟都会为了钱吵架闹矛盾。”

  季阿姆点头,想了想,道:“这样吧,小行,这主意也是你提出来的,我们也只会养牛,我和你阿爹也都不知道该怎么做,干脆就你来负责好了。”

  荆行闻言想了一下,点头应道,“可以,那到时候我来跟这两家沟通。”

  吃完饭,荆行跟着季福进房间去了,季阿姆和季汉子也不管两人,反正也只有五天要成婚了,随他们去。

  而此时的季福早就忘记他昨晚从箱子底下拿出来忍着羞不好意思看了两三页就受不了压在枕头底下的小书。

  两人边说边进屋。

  季福吃的有点撑,伸手揉了一下肚子。荆行见了,伸手去轻柔地揉了揉,“撑的难受?”

  季福点头,“你夹的菜太多了,我还吃了一大碗米饭。”

  荆行看着他,“你之前肯定没有好好吃饭,今天吃这么一点就撑了。”

  季福没有想到自己说谎被拆穿,听到荆行叫他“小骗子”后更不好意思了,红着耳朵朝荆行怀里去,埋住自己的脸,只露出两只红彤彤的耳朵。

  季福这姿势怎么可能会舒服,荆行把人抱到自己腿上,下巴搁在季福脑袋上,荆行一边给人揉肚子一边道:“王哥儿和启东的事怎么样了?”

  季福疑惑,抬起脸来看向荆行,“启婶子他们没有说吗?”

  “没说,我也没有去问。”荆行道。

  至于为什么没去问启婶子,反而来问季福,荆行用下巴蹭了蹭季福的额头,“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荆行见到季福唇角勾起,就知道他明白他的意思了,然而季福偏偏道:“没有,什么意思?”

  这难得调皮逗动人的样子,荆行自然轻轻地拍了一下tun肉以示警戒。

  季福有点害羞,但他心里却因为荆行甜的很,他蹭了蹭荆行的胸口,道:“启婶子婉拒了,王家这边也不强求,便寻思着给王哥儿找其他好人家。”

  荆行点头,“这事强求不来,等王哥儿跟你一起去县里,说不定还可以找一个县里还对他好的汉子。”

  季福也跟着点点头,“只希望王哥儿遇到像我们这般互相喜欢就行。”

  荆行伸手去摸季福的脸,那只大手都直接盖住了季福白嫩的那半张脸,再加上荆行手背上微微tu起蔓延的青筋,麦色与雪白相称,那大拇指带着温柔地摩挲,有些性感又有些yu。

  荆行脸上带着浓浓的笑意,他低着头垂着眸凝视着季福,“像我们什么?”

  他显然是被季福这句话给取.悦了,笑得眉目都舒展,平时只会显得深邃的狐狸眼此时笑意莹莹和对面前这个哥儿的情意,浅显,易懂。

  这又是另外一种俊朗,分外迷人。

  就算是别的旁人看见了都会愣神的状态,更何况季福还是面对面,而这个男人专心的看着他,眼里的情意是对着他,季福有些着迷,他喜欢极这种感觉了,他挺直了腰板,手臂很自然就攀了上去,清秀的眉眼也弯了起来,两个甜甜的小梨涡显现出来,“像我们这般互相喜欢。”

  荆行笑着“嗯”了一声,道:“福宝说的对,我们互相喜欢。”,那摸着季福小脸的手随即扣住季福的后脑勺,低下脑袋朝季福唇瓣压了上去,亲.吻.舔.舐。

  季福喉结时不时就上下滚动一下,唇角水光潋滟,这个仰头的姿势并没有维持多久,他的后背就感受到床铺的柔软,荆行的手臂撑在他脑袋边,修长好看的手指缓缓顺着季福的头发,暧.昧的声音隐隐约约。

  “.......别,这样亲有......”

  “有什么?”

  “.......让人不好意思。”

  荆行笑着看着季福,“怎么个不好意思?”

  季福红着脸抿着嘴,不想回答他,偏开了头,荆行低低地笑了一声,他调整了一下姿势,手指搭在枕头一角,荆行原本是打算把这枕头推远一点,枕头是没了,手指却碰到了硬硬的东西,荆行拿起那东西,抬眸看去,是一本小书。

  荆行的手掌大,手指长,那小册子就这么在他手里无声的翻动。

  季福扭过头来就看到荆行朝着某处看去,他偏头看过去,就看到荆行的手里像是拿着什么东西,紧接着他就想到了他放在枕头低下的小册子。

  季福还不确定荆行有没有发现,荆行就压了下来,在他修长白净的脖颈上咬了一口,声音低沉:“怎么看这种小书?”

  季福脸腾了的一下就红了,紧接着耳朵、脖子红成一片,甚至还蔓延进衣领,在荆行抬头看向他时又紧闭上眼睛,睫毛不停颤动,害羞的不行。

  荆行知道他害羞,嘬他小脸,却没有把这件事放过去,继续追问道:“嗯?怎么看这书?”

  “喜欢书上的那种?”荆行亲季福的眼尾。

  季福睁开眼睛小声求道:“别、别说了......”

  “王哥儿给你带的?”荆行笑着问,“还是你想看了,让王哥儿给你带的?嗯?”

  季福被问的脚丫子都蜷缩起来了,“......没想看......就看了一两页。”

  荆行记性好,自然知道季福看的那两页都是什么画面,他抵着人,手往xia伸,往后.摸去,在季福低低惊呼声以及微微睁大的杏眼中,荆行继续盘问:“是不是这样的?”

  季福微微颤抖,手顿时失去阻止的力气,手指抓紧荆行手臂。

  “还是说像这样?这两种方式都喜欢吗?”

  季福之前都是任由荆行欺负,但今天这实在是太羞耻了,季福忍不住求饶,声音都带着颤抖。

  荆行自己也出了汗,等会儿王哥儿来要来,他狠狠地在季福唇上亲了一口,“叫声相公这次就饶了你。”

  季福红着脸讨好地抬下巴去亲了亲荆行,喊了一声“相公”,荆行才收手。

  最后荆行走的时候还把这本小册子捎带上了,完全不像刚刚的“严刑逼供”,他对着季福道:“这是王哥儿的心意,你不看,那我就带回去研究了。”

  季福还能说什么,他只能红着脸看他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