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鲁斯】被魔法击中了。
准确来讲,是在一次正义联盟的日常任务中，已经成为了【超人】的克拉拉一时不察差点被魔法击中的时候，【蝙蝠侠】挡了上去。
【扎塔娜】用魔法检查了一下,告诉他们暂时看不出来击中【布鲁斯】魔法的类型,但是魔法效果并不强,今晚12点前就可以解除，而且也没什么副作用。
“就像ao3上的同人梗一样，”在世界碎片集齐前是个世界知名魔术师而且混迹同人圈多年的【扎塔娜】吐槽道,“好好享受这个魔法吧，【蝙蝠】。”她已经习惯自己是众多同人文中play的一环了。
她调侃的话让【蝙蝠侠】皱起了眉，在他开口之前【扎塔娜】就机智地离开了。这里就剩下害得【蝙蝠侠】被魔法击中的罪魁祸首,也就是他的女友克拉拉。
克拉拉被狠狠地骂了一顿。这没什么，作为刚成立的正义联盟每次战损最严重的的人,克拉拉已经习惯每个月的会议上都会遭到【蝙蝠侠】的阴阳怪气了。
但这次【蝙蝠侠】的战斗力尤为持久，在他今晚第十六次提到三个月前克拉拉在战斗中不小心波及到的卫星的时候,克拉拉已经将左耳被灌进去的话从右耳倒出来了。
【蝙蝠侠】以前最多拉着她唠叨半个小时,克拉拉记得最高纪录是二十九分钟五十七秒，但今天【蝙蝠侠】和【超人】的私人会议时间达成了新纪录。心绪早就不在瞭望塔的克拉拉偷偷在心里数着时间。
“……你在听我讲话吗,【超人】？”
“在！”克拉拉打了一个机灵，她顶着【蝙蝠侠】颇有压力的探究眼光面不改色地说道，“你刚刚又提了一次你的卫星,我很抱歉，B。我会努力偿还的……”感谢之前在其他世界表演的经历，克拉拉觉得自己的演技已经排到了无数个同位体超人中的前列。
【蝙蝠侠】啧了一声,他说：“卫星不是重点，【超人】。也别把你的歪脑筋打到捏钻石上，我还不想看到钻石市场被你捏的奇形怪状的钻石扰乱。我说的是你根本学不会闪避这件事,难道瞭望塔每周的闪避训练被你和你的脑子一起丢进幻影地带了吗？”
克拉拉现在就想把【蝙蝠侠】和他的嘴巴一起丢进幻影地带，她深吸一口气，看到【蝙蝠侠】警惕地盯着她，好像她这口模拟人类的吸气能把瞭望塔的空气全部吸走似的。
已经在今天凌晨的这顿痛骂中承认过三次错误的克拉拉微笑着吐出一口气，然后再次承认了自己的错误：“我这周会加强训练的，B，战斗报告今晚交给你。”
或许是克拉拉最后吐出的冷冻呼吸让周围的结的细小冰晶往下落的清脆响声唤起了【蝙蝠侠】的良心，他总算没有继续拉着克拉拉说下去了。
“……回去吧。”【蝙蝠侠】干巴巴地从嘴里挤出几个字。
克拉拉保持微笑，然后轰地一声消失在了原地。【蝙蝠侠】看着被她踩裂的地板，把这个记在下次会议的注意事项上，他才从瞭望塔的传送通道回到哥谭。
克拉拉回到哥谭的路上想了很多，【蝙蝠侠】今天和吃了炸药一样，完全触了他的霉头的克拉拉在被他拦下来的时候甚至没有得到其他人的援助。【戴安娜】真切地认为【蝙蝠侠】的话对克拉拉的益处大于坏处，所以她只给克拉拉留下了一个背影。
至于联盟的其他人，面对克拉拉祈求的眼神他们也很难说不，问题是站在克拉拉背后的【蝙蝠侠】身上冒出的黑气可不是和平常一个等级的，鬼知道为什么这次他怎么生气，所以大家给了克拉拉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然后留下了她和【蝙蝠侠】独处一室。
等等，还有【扎塔娜】！克拉拉总算想起了【蝙蝠侠】身上的魔法，说不定那是个能让【蝙蝠侠】内心的暴躁放大的恐怖魔法。
克拉拉想了想那个画面，她开始庆幸这个魔法不是在正义联盟每周的战损报告交到【蝙蝠侠】手里的时候生效，否则整个联盟都会变成【蝙蝠侠】这只霸王龙咆哮下弱小可怜又无助的仓鼠球笼的。
她推开韦恩庄园卧室窗台的门，哥谭最近有一场橄榄球赛事，作为《星球日报》的新晋记者，克拉拉有幸拿着出差外快从大都会来到哥谭，顺便住进了自己男友的家里。
【韦恩】夫妇环球旅行去了，之前克拉拉来的时候他们还特意多留了几天笑眯眯地招呼了她，毕竟他们的私人飞机想什么时候出发都可以。最后还是【布鲁斯】忍不可忍地暗示他们可以走了，【玛莎】和【托马斯】才依依不舍地坐上了飞机。
克拉拉把自己的头埋了卧室的大床上，绵软的料子让她整个人都陷了进去。她太累了，克拉拉在今天凌晨的战斗中还被魔法子弹击中了几下，虽然不至于让钢铁之躯流血，但被击中的肩膀还在隐隐作疼，克拉拉需要休息，或者足够的太阳光。
“克拉拉。”她听到【布鲁斯】在喊她的名字。
克拉拉有些诧异对方从瞭望塔赶回来的速度居然比她快，但她还是懒得抬起头，克拉拉现在不想和【布鲁斯】吵架。她死死的贴在大床中间的被褥上，原本坐在床上处理【韦恩】集团公务的【布鲁斯】拉住被子一角往外一提，让克拉拉滚到了他身边的位置。
“你的肩膀没事……”
“再和我吵架的话你今晚就可以去蝙蝠洞睡了……”
他们两人同时出声。
“我为什么要和你吵？”【布鲁斯】不解地问道，他一边打开床头柜的密码拿出药剂一边说道，“你今天可是受罪了，我在新闻里看到你被红色的光束打倒了肩膀。”
他的手上有些厚茧，带着伤药擦在克拉拉的肩膀有些酥酥麻麻的感觉，克拉拉放纵自己享受着【布鲁斯】的服务，甚至忽视了对方话里的漏洞。她被魔法子弹打中的时候【蝙蝠侠】正开着蝙蝠车在下面救人呢。
“我很担心你，克拉拉。”已经擦好伤药的【布鲁斯】的手并没有停下，他顺着克拉拉的肩膀向下划去，克拉拉警觉地睁开眼，她义正言辞地看向已经半个身子笼罩在她上方的【布鲁斯】说：“你今天骂我的时候心里可没这些糟糕的想法。”
“我今天骂你了吗？”正要压下去的【布鲁斯】愣了一下，他所有所思地说道，“如果那种话也算的话？”他低沉的笑声在克拉拉耳边响起，克拉拉感觉自己脸颊上被烙下了一个温热的吻。
克拉拉：？
她说的可是正经事！
还没等克拉拉理清自己的思绪，她就看到【布鲁斯】整个人被拽住睡衣衣领丢了下去。抓住哥谭阔佬的衣领，把爬上自己恋人床的男人丢在地板上的黑暗骑士神色阴森，要不是克拉拉反应迅速地挡住他的拳头，下一秒绝对会出现【蝙蝠侠】对【布鲁斯】单方面的殴打。
克拉拉一手拉住【蝙蝠侠】，她的脑袋快速在自己前后的两个男人间扭动着：“【布鲁斯】？”
穿着睡衣从地上爬起来的【布鲁斯】阴沉着一张脸，听到克拉拉喊他的名字，他的神情缓和了一些。【布鲁斯】朝克拉拉笑着说：“我在这里。”
“那你是……B？”克拉拉接着看向她面前的【蝙蝠侠】问道。
【蝙蝠侠】用沙哑的声音略带嘲讽地说：“当然是我，难不成还是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韦恩】？”他恶狠狠地瞪了站在克拉拉身后的【布鲁斯】一眼。
克拉拉总算明白了那个魔法的效果，她的男朋友似乎分裂成了两个人。一个是隐匿在阴影之中的黑暗骑士，另一个是出现于哥谭阳光下的阔佬。
克拉拉捂住脑袋，她今天真的想好好休息来着，她挡在【蝙蝠侠】和【布鲁斯】两人中间，试图抵消他们之间的硝烟：“其实大家都后退一步，今晚12点一过就没事了。”克拉拉决定和两人讲讲道理。
“可以，”她身后的【布鲁斯】十分干脆地答应道，他冷笑着看着【蝙蝠侠】，“让这个蝙蝠怪赶快回去他的地下溶洞，别再让他打扰我们两个的二人世界？”
“你们两个？”【蝙蝠侠】嗤笑道，“如果不是【超人】拉着我，你以为你现在的嘴巴还能说话？说话注意些，【韦恩】，她是我的恋人。”
克拉拉冷汗都要冒出来了。她偷偷看了一眼窗台，现在飞出去回大都会睡一觉还来得及，但是留【蝙蝠侠】和【布鲁斯】两人在这里可不是什么明智之举。带走他们中的任何一个克拉拉都能想象到今天必然遭到另外一个人的追杀。
“要不，”克拉拉咽了咽口水，她紧张地爬上了床，在两人的注视下从床头柜那里掏出了一个方盒子，“来一局扑克牌？”她提议道。
……
……这个魔法一定是来折磨她克拉拉·肯特的。清晨的微光照在克拉拉一夜未眠的眼睛上，她看着床单上的扑克牌，手指有气无力地从抽出两张牌打了出去：“一对二。”
【蝙蝠侠】看也不看地直接把他最后的两张牌丢在床单上：“炸弹。”他冷漠无情地吐出了两个字。
刚想甩出炸弹的【布鲁斯】抬着两只下面布满黑眼圈的眼睛，他猛地喝了一口咖啡：“再来一局。”
“现在胜负已经是十三比十一了，”【蝙蝠侠】说出他和【布鲁斯】的胜负局，“再来一局你也赢不了我。”
克拉拉简直想给这两个幼稚鬼邦邦两拳。但她还是忍住了，她多贴心啊，为了不引发【韦恩】庄园的世界大战特意留了下来。克拉拉本想凭借超级视力作弊碾压全场，结果万恶的蝙蝠洞制造扑克牌居然是含铅的。
万幸的是超级大脑在算牌这件事上无人能及，克拉拉最后赢了十二局，之所以比【蝙蝠侠】少了一局是因为对面利用万能腰带里新的扑克牌作弊了。
“咚咚。”门被敲响了。
克拉拉如释重负地看向来人。【阿尔弗雷德】推开门，他有些震惊地看了一眼在床上坐着的衣冠整齐的三个人，然后面色以一种克拉拉钦佩的速度恢复了正常。
“早餐已经准备好了，两个少爷，还有克拉拉小姐。”【阿尔弗雷德】说，“容我直言，【布鲁斯】少爷。你今早还有一个会议。”这意味着【布鲁斯】不能再和【蝙蝠侠】像这样干耗下去了。
“我的那份直接送到蝙蝠洞。”【蝙蝠侠】说。
“谢谢你，【阿福】。”【布鲁斯】揉了揉眼睛，“我这就和克拉拉下去。”他打了个哈欠。
克拉拉感激地看了一眼管家，她以为这件事到这里就要结束了。
结果到餐厅那里【布鲁斯】和【蝙蝠侠】又吵了起来。
“克拉拉要和我一起去公司，”【布鲁斯】拉着克拉拉的手，“要是她和你在一起的话，你敢保证你蝙蝠洞的红太阳不会伤到她吗？”
【蝙蝠侠】扯着克拉拉的手臂：“和你在一起？我相信克拉拉要是单独和你呆上几个小时，你今晚前就会被甩掉了。”
已经受够了的克拉拉喊道：“停！今天谁都不行！”
克拉拉有些生气地说道：“我还有自己的工作，可没时间卷入你们两个的争吵中。【阿福】谢谢你的早餐。”她拿起三明治就往外走去。
“不用谢，小姐。”【阿尔弗雷德】说道，“我能做的就是把他们端上来而已。”【阿尔弗雷德】的厨艺极烂，据【布鲁斯】吐槽他小时候吃过最好吃的东西就是对方外卖预订的披萨。
克拉拉没有给那两个幼稚鬼留下说话的时间，她急急忙忙地吞下【韦恩】庄园厨师做好的三明治，然后朝哥谭城区飞去。有了正经工作上的事情和【阿尔弗雷德】在，克拉拉相信他们两人暂时不会出现什么大乱子的。
她先是找了家咖啡馆把这次橄榄球赛事的资料查全了，然后又提前了半小时买了杯冰可乐赶到了检票口。
今天的哥谭难得地有了好天气，灿烂的阳光照在绿草上，周围的观众席上全是穿着颜色统一衣服的球迷，克拉拉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些球员在欢呼声中跑进球场的样子，手上噼里啪啦敲击着键盘。
看橄榄球赛事会让人肾上腺激素不受控制地也被他们调动起来，克拉拉把【布鲁斯】和【蝙蝠侠】的事情全丢在了脑后，她跟着身边的球迷一起为精彩的比赛呼喊着。阳光下的橄榄球可比庄园半夜的扑克牌有趣多了，晒了点阳光重新恢复了精力的克拉拉美滋滋地想着。
她在赛事结束后冲上前抢了几个球员的采访，保持着钢铁之躯和生物力场中间的微妙平衡，克拉拉抢到了不错的机会。琢磨着这次的采访应该会让【佩里】满意，克拉拉把喝完的饮料瓶扔进了垃圾桶，她该走了。
但是，克拉拉摸了摸衣兜，她兜里的钱包是什么时候不在的呢？能在氪星人眼皮底下把钱包拿走可不简单，原本快要离开球场的克拉拉又走上了楼梯，她有预感今天这个体育馆要遭殃了。
但愿拿走她钱包的人是个恰好裹着铅层的哥谭普通罪犯，而不是又从哪个星系外来的外星人，否则他们之间的打斗会让场馆出现几个大洞的，克拉拉不抱任何期待地祈求。
她一眼就看到了那个男人。
体育场里没剩下多少人了，他一个人坐在那里格外显眼。
穿着黑色的毛呢风衣坐在观众席上的男人翻着手里咖啡色的钱包，他的指甲很长，皮肤是不健康的苍白色。夕阳淡金色的余晖照在他的半张脸上，他的神色晦暗不明。男人从钱包里取出硬币往上抛，又反手抓住那枚硬币。
他将那枚硬币往克拉拉的方向一扔，在那枚硬币快要掉在克拉拉脸上的下一秒用手指捏住了它。哥谭的风中飘来硬币的铁锈味，硬币和他的脸在克拉拉面前不断放大，蓝绿色眼睛的男人笑嘻嘻地把钱包塞到他自己的风衣兜里。
“我还以为你要回到大都会才能发现这件事情呢，亲爱的。”【狂笑蝙蝠侠】抱怨道，“这场比赛哥谭队的中锋表现得可烂透了。”
克拉拉有些恍惚地盯着他的脸，她说：“别告诉我你也是从【布鲁斯】那里分裂出来的。”
“为什么不呢？”【狂笑】耸耸肩，“既然魔法可以让【布鲁斯·韦恩】变成一个草包和一个蝙蝠怪人，为什么不能再多我一个小丑？”他对其他两人的评价实在是有失公允。
他拉住克拉拉的手往体育馆外走去，【狂笑】微微低下脑袋朝她低语：“毕竟凝视深渊过久，有时眨眨眼也会犯错。”
他看上去没有真的狂笑那么疯狂，克拉拉一言不发地观察着对方。自从拉住她的手就笑得越发猖狂的男人心情很不错，路过外面冰淇淋店的时候还从买了两个冰淇淋，除了用的是克拉拉钱包里的钱那点外其他都很完美。
这是从【布鲁斯·韦恩】那里分裂出来的狂笑，克拉拉很快就明白了对方比真的狂笑蝙蝠侠更正常一些的原因，因为他是在【布鲁斯】扮演中产生的残缺品。
不是真的杀死【小丑】后被注入了病毒的那位，而是在一层层虚假的扮演下诞生的仿造品，就像精品店里廉价的玻璃制品，再闪亮的外表也无法改变他在真正的钻石面前一文不值的事实。
“想通了吗？”看到克拉拉终于开始吃手里的冰淇淋，已经把他的那份解决掉的【狂笑】问道，“想通的话我们就开始吧。”
“开始什么？”克拉拉没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她被男人牵着的另一只手被他拉起，【狂笑】一边朝她眨眼一边在她手背上落下一个吻，他的嘴唇是冰凉的，和冰淇淋一样的冷，让克拉拉有些瑟缩。她的手被抓得很紧，【狂笑】用的力气很大，如果是普通人的话，手腕早就青了。
“当然是我们的约会，亲爱的。”他说。
忍住当着其他路人的面拍飞【狂笑】的冲动，克拉拉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今晚12点魔法就会失效。”
她想要继续说下去的唇被【狂笑】的手指堵住了，男人做出一副痛心的模样：“仙度瑞拉的魔法会在午夜前失效，所以我们更要珍惜现在的时光。”
“别提那些扫兴的事了，我的克拉拉。”他拉着克拉拉的手在大街上转了个圈，夸张的动作吸引了周围路人的注意，但【狂笑】毫不在乎。
他只是注视着克拉拉，蓝绿色的眼睛想被迷雾遮住似的，克拉拉猜不出他到底在想些什么。她犹豫了一会，在更多人看过来前做出了决定，与此同时，克拉拉也准备按下衣服内兜里的通讯器，以防万一，她需要先和【戴安娜】说一声。至于还处在魔法状态下分裂的【蝙蝠侠】，他可不是处理这件事的最合适人选。
【狂笑】在她的手指刚伸进衣兜的时候就眯起了眼睛，他笑眯眯地警告道：“不能把我们两个人的约会告诉其他人哦，亲爱的。如果不照做的话，或许过个几分钟哥谭警局的炸弹就会爆炸了。”
克拉拉神色一冷：“你……”
“开个玩笑，别那么认真。”【狂笑】欣赏着她的神情，“我还没无聊到要给工作日的【戈登】送上这个大礼，他最近还忙着挽救自己失败的婚姻，虽然最后也改变不了什么，可怜的【戈登】。”
他的语气捉摸不透，克拉拉在他的威胁下被迫收手。见到一切都往他想要的方向发展，【狂笑】又开始在她耳边讨好地说道：“我怎么会伤害他们呢？他们都是小蝙蝠的朋友，打扰了他们引来蝙蝠的注意今晚可就不好玩了。”
“俗套的猫鼠游戏每天都在上演，但浪漫的戏剧可是难得一见。”
【狂笑】拉着克拉拉的手，开始了他所谓的约会。
【狂笑】是一个非常糟糕的约会对象。他的约会行程和他的脑回路一样是一团理不清的乱麻，或许一开始是有约会目的地的，但当【狂笑】看到路上有什么新的吸引他兴趣的东西时，原本的约会目的地就作废了。
哥谭游乐场的门票在【狂笑】看到哥谭剧院今晚表演《歌剧魅影》的时候就作废，原本要去哥谭剧院的路上又遇到了哥谭马戏团的宣传。坐在出租车里朝马戏团赶去的时候，他又看到了哥谭公园在办活动。
克拉拉目不转睛地看着从哥谭公园的工作人员那里拿过牌子和记号笔的【狂笑】，她吐槽道：“我还没参加过这种活动……”要是真的【布鲁斯】在这里，他一定会吐槽这个活动土到掉渣的。
“那我很荣幸成为你的第一个，”【狂笑】在牌子上写下了克拉拉的名字，然后画了个爱心，又接着写了【狂笑】几个字母，“当然，我也会是你的最后一个。”
他把牌子交给工作人员，又找到一个冤大头的工作人员笑着将这个牌子挂在了不远处的大树上。这是哥谭公园针对情侣做的活动，只要花足够的钱，你就可以给哥谭公园里的大树命名。
【狂笑】拉着克拉拉的手说：“我们足够幸运，那棵树是这次活动的最后一棵了。”
克拉拉敢打赌他是故意的。
“当然，如果后面真的有某个傻子想要用钱为这棵树改名或者干些其他的事，也完全没问题。”【狂笑】说，“一旦他开始行动，就证明我赢了。”
如果魔法结束后恢复正常的【布鲁斯】知道这件事，他确实有可能这样做。有所行动说明他足够在意，不管不顾把那棵树晾在那里心里更加不爽。
克拉拉：“……”你们不是同一个人吗？
终于，在【狂笑】充满期待的眼神下，克拉拉咳嗽了几声，表情怪异地说道：“你可真是狡猾。”
“谢谢你的夸赞，亲爱的。”【狂笑】自信地翻动着挂在那棵树上的牌子，“无论怎样，我从一开始就立于不败之地了。”
从公园后门出来的克拉拉原本以为他们还要坐出租车前往下个地点，但她没想到会在后门的巷子拐弯处看到蝙蝠车。
克拉拉指着车子颤抖地问道：“【蝙蝠侠】没发觉？”她看了一眼时间，距离12点还有约一个半小时的时间。
【狂笑】耸耸肩，他打开副驾驶座的车门让克拉拉坐进来：“蝙蝠洞有很多辆蝙蝠车，这是之前的老款。”
他坐进蝙蝠车里，通过指纹打开了这只黑色的科技野兽，【狂笑】说：“放心吧。等他察觉过来，一定会觉得是庄园里的那个草包干的。”
他没给车里的任何一个人系上安全带，【狂笑】打开了蝙蝠车的音乐播放器，克拉拉还是第一次知道蝙蝠车居然有音乐系统。【狂笑】没开自动驾驶，他自己开着蝙蝠车朝人迹罕至的哥谭郊外驶去。
这个时间点的山路没什么人，【狂笑】将两边的窗户打开，克拉拉把头探了出去，哥谭的风呼啸着从她两边穿过，带着属于这座城市的气息向后奔涌。这是和飞行完全不一样的体验，见到克拉拉终于露出新奇的目光，【狂笑】又踩了一脚油门。
蝙蝠车顺着山路朝高处行驶，克拉拉看到远处灯光通明的哥谭，她能清晰地看到哥谭城里的每一个人，像是无数星星落在了黑夜里，每一颗都在散发着璀璨的光芒。
蝙蝠车在山顶的平地停了下来。
【狂笑】换了个音乐，里面播放的重金属变成了上世纪的交响曲。他一脚踩在蝙蝠车车头上，然后一步步往上走着，站在了蝙蝠车车顶的地方。【狂笑】弯下腰，朝克拉拉伸出手：“我请你上来还是自己上来？
反正结果都没差，克拉拉看了一眼时间，她放弃般把手递了过去，然后自己飘了上去。
她没踩在蝙蝠车上，而是稍微飞高了一点。【狂笑】没说什么，他的靴子踩在黑色的蝙蝠车上，踢嗒踢嗒，故意留下了几个脚印。
他跳的根本不是华尔兹，也不是克拉拉所知道的任何舞步。所幸克拉拉是个反应迅速的氪星人，她总能在【狂笑】踏出下一步的时候相对地往那个方向后退一步。
【狂笑】说：“你觉得今天的约会怎么样？
“糟糕透了。 克拉拉实话实说，“这是我人生中最坏的约会。
“那听起来还不错。 【狂笑】的身|体贴近她的，他的胸腔因为笑声微微震动，克拉拉感受得一清二楚，“起码今天会让你一生难忘。
克拉拉和他拉开了些距离，她问：“这就是你一开始的目的？
“当然不是。 【狂笑】回答，“我只是单纯地想和你约会而已，但如果你想把这个举动一定和什么阴谋扯上关系的话，那我也不会反对。
“毕竟我只是魔法下短暂出来透口气的仿造品， 他说，“既不是狂笑，也不是【布鲁斯】。既不是【小丑】，也不是【蝙蝠侠】。
【狂笑】拉着克拉拉的手让他们再次贴在一块。他蓝绿色的眼睛和克拉拉的碰撞在一起，迷雾包裹住克拉拉，她很难分清眼前的【狂笑】是充满了疯狂还是残留着理智。
【狂笑】说：“可我要这些身份有什么意义呢，克拉拉？你我都清楚，制作工艺再精良的玻璃也比不上钻石，但钻石这种东西，最开始也是无意义的石头。
“是那些人赋予了石头意义， 【狂笑】说，“他们让它变得昂贵，变成了各种誓言的见证品。
“现在，在你面前，我也是独一无二的玻璃了。 【狂笑】看着她说道。
他也有意义了。
他的笑近在眼前，悠扬的乐曲自他们脚下播放着，哥谭的灯光找不到昏暗的山顶，只有淡淡的月光从细碎的树叶中打在他们身上，仿造品拉着他的“恋人 得意洋洋地笑着，那一瞬间，他的笑容比钻石还要夺目。
克拉拉叹了口气，她说：“是的，用我的超级大脑发誓，我永远不会忘记你的，【狂笑】。
她没称呼他为【布鲁斯】。
午夜12点的钟声响起，传到山顶的时候只剩下了朦胧的回音。魔法在钟声停下之后就会失效，【狂笑】松开克拉拉的手，他朝她行了一个绅士礼，然后笑着和克拉拉道别道。
“再见了，我亲爱的克拉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