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方昳与江晚在南河都有很高的地位, 两人匆匆大婚，还是得到了般若城内许多人的恭贺。
两人祭南河拜高堂，饮南河水, 结束后，送入新房。
仪式结束, 九方昳将江晚送入新房, 自己很识趣地走了。
下属匆匆来报, 她没有停留，匆匆飞下般若城。
扶云城内的客栈住满了人, 南河的人守在屋外，东海龙王来了。
只不过屋内设了结界, 说些什么, 外面都听不见。
九方昳来后, 挥袖破了结界，推开门，堂而皇之地走进去，屋内的人惊讶住了。
“你是谁，怎可擅闯？”东海龙王气得脸色都青了, 活至今日，谁不给他颜面，哪里像眼前人这般，莽撞无知。
九方昳负手而立, 面色凛凛, “我是南河族长座下弟子，九方昳, 也是扶云城的城主，你们站在我的地盘上。”
东海龙王闻言后, 略一皱眉，“你就是与江晚成亲的九方昳。”
白日里成亲的事情，煊赫极了，自然惊动扶云城内的东海一族。
东海龙王不喜眼前人，便道：“我们东海公主为救你们南河的少族长失去了龙丹，你们南河该如何解决此事。”
“你们想怎么做。我师姐已与我成亲，怕是不能以身相许了。我南河无适龄女儿与你们东海成亲了。”九方昳大大方方说了出来，余光扫了一眼榻上虚弱的少女。
她继续说道：“我南河有无数灵丹妙药，会尽力救治姑娘，若是需要龙丹，我剥了旁人的龙丹还给姑娘，如何呢？”
“你、小辈如此猖狂。”东海龙王气得跳脚，恨不得掐死眼前少女，“我要见你们南河族长。”
“不瞒您，我师父常年闭关，已将南族事务悉数交给我，我能代表南河，若不然，我也不会来见你们。”九方昳淡笑一番，眸色如炬，“我南河欠你们东海的，会还。”
“江晚为何不过来呢？”东海公主虚弱出声，她望向九方昳，眼中迫切，又带着几分凄楚。
她的视线定在了九方昳的面容上，一点点深入。
九方昳含笑，声音亲和：“我是她的妻子，我来也是一样的，且这件事涉及到南河与东海之间的友谊，她没有权力来解决此事。公主，希望你能理解，这不是你与她之间的救命恩情，而是涉关两族。”
“我南河怜悯众生，但凡来求药的，我们都会鼎力相助。你如今伤得这么厉害，我们不会不管的。南河圣水，治愈万伤，你相信我，我会让你活蹦乱跳的回到南河。”
她上前一步，抬手，掌心过东海公主的身体，一股舒缓的灵力徐徐渡入对方的身体里。
南河神女都会疗伤术，九方昳更是深谙此术。
简单疗养后，东海公主的脸色好了许多，她望向救人的九方昳，眼神痴恋。
九方昳取出一枚丹药递给对方：“这是万灵丹，可以治愈你的内伤，你失去的龙丹，我会去找可以替补的。”
一番安慰后，东海公主接过丹药，眼眸低垂，再无言语。
九方昳转身看向东海龙王，“龙王，还请你给我们些时间，若真是两族不和，你想想，你可会后悔。”
东海龙王如同被掐住命脉般，愣是说不出一句话。
南河给出很好的安排，又承诺会找良药取代龙丹，再说下去，就是东海没有理了。
九方昳安抚一番后，转身走去屋舍。
待出了客栈，她立即唤来下属：“盯着他们，若有动静，即刻去通知我，另外，不能让少族长过来，懂吗？”
“属下知晓了。”
九方昳没有多留，飞身朝南河而去。
月光落在水面上，波光粼粼，一人快速跃进水里。
九方昳游至水下，落在封印前，血蛹内的闻天蓦地睁开眼睛，眼前站着一白衣少年人。
她骤然一惊，不知为何，她感受到了明鸿的气息。
“你是谁？”闻天眼中蕴怒。
九方昳望着她，淡淡一笑，“我是谁不重要，但我想要一颗龙丹。”
那张陌生的脸，却带来了熟悉感。闻天开始挣扎，不断冲击着封印，而九方昳一直静静地看着她，没有半分慌张。
“闻天，我要一颗龙丹。我相信，你应该有的，死在你手下的蛟龙没有上千，也有上百了。给我一颗龙丹，我便告诉你，明鸿去了哪里。”
“你是沈笙？”闻天蓦地醒悟过来，“不对，你已经死了、你活了，你将明鸿还给我。”
“明鸿在的时候，你不珍惜，她死了，你才来发疯，你以为世上还有后悔药吗？”九方昳嗤笑，带着几分张狂。
“你就是沈笙。”闻天笃定道，“你就是沈笙，你活了，我的明鸿在哪里？”
“你活了，我的明鸿也该活了，沈笙，还我的明鸿。”
“闻天，你自己商量，若给一颗龙丹，我可以考虑让明鸿出来见你一面。”九方昳沉稳如旧，眼内没有一丝波动。
暴躁狂怒的闻天骤然安静下来，狐疑地看向少女。
九方昳坦然道：“我是沈笙不假，我也是南河桑言，桑言是谁，你应该很清楚。”
闻天瞳孔缩了缩，桑言杀了第一任魔尊，创下大荒，是可怕的所在。
九方昳笑了，“杀了你，还会有新的魔尊出现，我暂时不会杀你的，你若配合，我便满足你，若是不能，明鸿只会存在你的记忆中。”
她笑了笑，神色幽幽，让人不寒而栗。
闻天沉默下来，心中狐疑，嘴上也不知说什么，她略一思衬，“我要见到明鸿。”
“我要先拿到龙丹，闻天，你没有与我讨价还价的资格，你以为，你还是曾经不可一世的魔尊吗？”九方昳讥讽，“在我眼里，你只是空有魔尊的魔躯罢了。”
闻天被刺激到了，眼神阴翳，九方昳催促她：“我只有一刻钟的时间，毕竟龙丹那么多，明鸿只有一个。”
“区区龙丹罢了。”闻天妥协了。
一颗龙丹徐徐从蚕蛹中飞了出来，九方昳唇角微勾，当即取下，而后朝闻天一笑：“三千年前若有觉悟，明鸿岂会弃你而去。”
言罢，她转身飞走了。
闻天大怒，“桑言、桑言、桑言，你言而无信、桑言、还我明鸿、还我明鸿……”
水底传来怒骂声的，九方昳恍若没有听到，取了龙丹后，她以南河水洗去魔气。
龙丹上沾染了闻天的魔气，不能直接给东海。
她欲动手，听絮从空中而来，她立即迎上前，“师父。”
“封印有动静，我来看看，是你搞出来的？”听絮皱眉。
“我找了一颗龙丹，只需要除去魔气，您看，如何？”九方昳将龙丹递给听絮，眉梢眼角带着天真的笑意。
听絮狐疑地看她一眼，还是认真接过龙丹，“还有魔气，剩下的我来做，你怎么不陪你师姐？”
洞房花烛夜，跑来南河捣鼓，不知怎么想的。
九方昳微笑道：“师姐不需要我陪的，先将南河的麻烦解决，师姐才没有后顾之忧。”
听絮不解，“你为何昨夜不拿出来？”
九方昳无辜道：“我刚想出来的，与闻天借的，闻天生气了，正冲击封印呢，不过您放心，我加固了封印，闹腾不了。”
听絮说道：“接下来的事情，我来办，你回去休息。”
握着龙丹，听絮心中沉沉，龙丹并不好得，一条蛟龙不一定就会有龙丹。龙丹是蛟龙们修炼时慢慢生成的，内有蛟龙所有的灵力。
东海公主取出龙丹给江晚治病，是破釜沉舟之举，不得不说，对于江晚而言，还是天大的恩情。
只这背后，目的不纯。
“师父来做是最好的，徒儿先走了。”九方昳朝师父行礼，转身飞往般若城。
望着空中的背影，听絮难掩怀疑，九方昳能让闻天拿出龙丹，可见其本事了得。
握着龙丹，听絮先除去魔气，亲自送去了扶云城。
东海龙王见到龙丹后，神色极为微妙，听絮笑吟吟地将龙丹递过去，“公主身子弱，我帮她。”
“族长哪里得到的龙丹？”
“我那徒儿与魔皇打了一架，夺来的。”听絮笑若春风，面色真诚，“龙丹给你了，小女也不欠你们东海的。”
东海龙王脸色精彩极了，青白交加，他伸手去接龙丹，听絮却收了回来，“我南河擅治愈术，我来帮她，还请龙王站在一边。”
东海龙山伸出的手尴尬地收了回来。
听絮言笑晏晏，笑得真诚极了，“你放心，待她融合龙丹后，我南河会赠予良药，住她修为更上一层。”
南河也当仁至义尽了。
东海龙王被赶走了，听絮上前，龙丹腾空，她以灵力渡之，慢慢地引之进入东海公主的身体里。
东海公主露出痛苦之色，脸色煞白，听絮凝眸，再度用仙术抚慰。
渐渐地，东海公主脸色好了许多，听絮收回灵力，说道：“眼下不宜离开南河，等你伤势痊愈后再走，你放心，在这里，南河会照顾好你。”
“多谢听絮族长。”东海公主颔首道谢，眼前难掩失望。
她的那抹失望，让听絮笑了，失望了呀。
东海心思不轨，想要与南河联谊，用此卑鄙的手段，南河还不能戳破，只能顺着继续去演戏。
听絮觉得烦躁，女儿大了，被人觊觎算计，她还不能去报仇。
看着东海公司收取龙丹后，她转身离开扶云城，带着疑惑来见闻天。
闻天闭着眼睛，她上前问话：“闻天，你与九方昳说了什么？”
闻天闻言睁开眼睛，冷笑一声：“想要知晓，自己去问，本座为何要告诉你，滚。”
听絮莫名被骂，脾气涌上来，“阶下囚罢了。明鸿瞎了眼才会喜欢你，明鸿当年最该做的事情就是杀了你。你若死了，她岂能死。闻天，谁喜欢你，真是倒了多少辈血霉。”
“你是我见过最抽的魔尊，脾气差，想着统一天地，如今被囚三千年，还在这里趾高气扬，呸。”
骂完一通后，她潇洒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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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起来，仙雾朦胧，红灯隐于仙雾中，红色的光尤为明艳。
九方昳踩着初晨的光来到新房面前，婢女们瞧着她都笑了，“小昳，大喜呀，也该给我们些红包呀。”
婢女都比九方昳年长，嬉笑一番，九方昳红了脸颊，取出备好的红包，一一递过去。
红包里是灵力，少则三五年，多则百年。
“这么大方呀，小昳，你这可亏大了呀。”
“就是就是，小昳，我们少族长可都嫁给你了，你可要省着点花呀。”
九方昳一笑淡之，抬首望向紧闭的殿门，目光微凝，“昨夜，师姐可高兴？”
“成亲大喜自然是要高兴的，您将少族长一人丢在新房里，那可不好。幸好我们少族长脾气好，不与你计较呢。”
昨夜九方昳没有入洞房，本就是假成亲，若她进去，两人都会尴尬，不如止步，全了两人的颜面。
九方昳眼眸微眯，笑着开口：“师姐脾气好，怎会与我计较，还有，你们得了我的灵力，也该好好为我说话才是。”
“是该为你说话，这么大的手笔呢。”
婢女们打趣着九方昳，那厢殿门开了，江晚出来了，婢女们忙散开了。
九方昳小跑着过去，朝她行礼：“师姐，昨夜睡得可好。”
“很好。”江晚点点头，见她眉梢眼角都是笑意，心中好奇：“你似是很高兴？”
“东海公主的事情解决了，师姐不用愧疚了，公主得到龙丹，他日修为必会更上一层楼。”九方昳腼腆地笑了。
江晚狐疑，“哪里来的龙丹？”
“闻天给的，她可好了。”九方昳睁着眼睛说瞎话，“她有很多龙丹，再给几十也能拿得出来。”
江晚狐疑，看向九方昳的时候多了份心思，“你与闻天关系很好？”
“没有，她那么凶。”九方昳如何不知江晚的心思了，张口就拒绝了，说道：“师姐可去看看东海公主，她也是为你失去龙丹的。”
事情都解决了，自然可以露面。
九方昳又说道：“师姐去看看就好，莫要逗留太久。”
“嗯？”江晚觉得怪怪的，她愈发搞不懂九方昳的心思了。
两人见了一面，很快又分开。九方昳要回家，江晚前往扶云城。
九方昳的家就在般若城内，母亲在门口种了两颗桃树，日日浇水，盼着结桃。
她一回家，母亲就拉住她问看着桃树：“你说我辛辛苦苦养了那么多年，怎么就不结桃呢。”
“可能还没到时间。”九方昳装傻。
母亲不肯放过她，“你说是不是要买些肥料，再跟着修剪枝叶，勤快一点，明年就能吃上桃呢。”
九方昳无措极了，舔了舔自己的唇角，“我觉得、您可能别管，明年就可以吃、吃上桃了。”
“若是吃不上呢？”
“我给您买，怎么样？”
“自己家里有桃树，还去外面买桃子吃，你这个孩子怎么那么败家呀。”母亲九方玫终于忍不住了，揪着女儿的耳朵兴师问罪，“我问你，你昨晚不进洞房，跑哪里去了。”
“我去办事去了、您松手……”九方昳忙伸手托住母亲的手腕，记得脸蛋发红。
九方玫冷笑：“那么好的机会，你跑去办事，办多大的事情能有江晚重要？江晚自小有个婚约，好不容易不要了，你怎么就那么不开窍呢。九方昳啊九方昳，你和你阿娘一样，不开窍。”
门口晒太阳的虞颜听到这句话后睁开眼睛，“你俩要吵出去吵，不要指桑骂槐，我有桃儿了。”
九方昳：“……”谁来救救我呀。
九方玫干瞪两眼，一脚揣在九方昳的膝盖上，迫使兔崽子跪了下来，“看着桃树，明年吃不上桃，你就别回来了。”
九方昳无辜极了，“我买两个桃儿装上去，行吗？”
“我给你弄两个崽子回来，你喜欢吗？”九方玫笑得眯着眼睛，语气恶狠狠，“好闺女，你会喜欢吗？”
九方昳想哭了，躺椅上的虞颜忽而说话：“阿昳，江晚去哪里？”
“去见东海公主了。”九方昳凄惨起来，跪在地上面相桃树‘忏悔’。
虞颜坐了起来，语重心长地开口：“成婚第二日，你就放她一人出去见旁的女孩子，你的心，可真大呀！”
“对哦，阿娘说得极是。我这就去找她。”九方昳如见救星般朝阿娘行礼感谢，爬起来就飞走了，“我去找江晚，最近几天都不回来了。”
虞颜微松了口气，复又躺下，九方玫却对着桃树嘀嘀咕咕。
也不知说些什么。虞颜懒得管她，她养的桃树就没结过桃儿，也不想想是不是桃树的问题。
换棵桃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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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栈内，东海公主坐在床边上，脸色好了许多，不再是惨白。
江晚叮嘱她照顾好自己，沉稳周到，东海公主听得发怔，眼神飘忽。
“公主，你在想什么？”江晚注意到对方的不对劲。
“我……”东海公主回神，下意识就说道：“那位神女，是你的妻子？”
她在想九方昳！
江晚有些诧异，轻轻挑眉，“我们昨日成亲的，你想见她？”
“不不不，她很厉害！”东海公主垂下脑袋，不敢与江晚对视。
厉害二字成了九方昳独有的词语。江晚微怔，母亲说九方昳‘厉害’是因为她是她的弟子，而东海公主也这么说……
她好像明白了什么，言道：“你救我，是为了九方昳吧。”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东海公主抵赖。
江晚沉默，她在外游历多年，人族情爱之间，手段层出不穷，她岂会看不透东海的意图。
回来后短短两日，她发现了一个问题，她的小师妹九方昳比她这个少族长更为耀眼。
南河少族长不会联姻，但南河为解困，指不定会让九方昳娶了东海公主。
声东击西的好手段。
没想到，她的那位小师妹竟这么这么喜欢。
“你喜欢九方昳，对吗？”江晚凝着少女，唇角轻撇：“可我这位师妹可不是好拿捏的人，就算娶了你，也不会对你有好态度。眼前，你还是快走的好。”
东海公主抬首，视线从旁处移到她的面庞上，淡然审视片刻，“少族长自己臆想，为何要按在我的头上，我好心救你，你却如此揣测我。”
江晚看着面前倔强的少女，心中有些厌恶，也不想多留，回身走了。
屋内的少女骤然松了口气，心险些跳出了嗓子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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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方昳到了客栈，已不见江晚的身影，许是错过了。她没有入客栈，转道去了灵渊阁。
灵渊阁的物什是由典当而来，再高价拍卖，赚取差价。
阁内神器不断，引来神魔二道的人。
进入阁内后，九方昳查看宝库，取了些稀少的灵药，让人给东海公主送去。
做好这一切，她又处理了些事务，查看进账出项，心中有了大概。
半日时间过去后，她离开灵渊阁。
南河如旧，风平浪静，一切都朝着希望中的方向走去。
站在城门口，九方昳走到镜前观望。镜子里的自己，孤孤单单一人。她微一凝眸，镜中自己的相貌发生了变化，露出原本的样貌。
属于桑言、属于沈笙的样貌。
九方昳低叹一声：“你可真是神通啊，可惜，阿奴不知道沈笙是谁了。”
一切恍若重来，她二人之间只有淡如水的师姐妹情谊。
九方昳退后，离开镜面照射的地方，镜面归于宁静。
九方昳恍若无事发生般，脸上挂着笑容，漫步朝着宫殿走去。
与宫门守卫打过招呼，九方昳面上依旧挂着得体的笑容，走到大殿前的空地上，长老们在指点弟子们招式。
“小昳回来了。”
“小昳，昨夜洞房花烛夜，可高兴。”
“小昳，你来了，你帮我指点着笨蛋。”
“小昳……”
“小昳……”
声音不绝，响彻的空地，远处的江晚密切注意着这一幕，不仅东海公主喜欢她，就连族内长老们对九方昳也是赞不绝口。
她凝眸，修为高深的九方昳为何还没有成神呢。
看着在众人中间行走奔跑的少女，江晚没有挪开脚步，天之娇女，说是便是九方昳。
“阿奴。”一声低叹，听絮走了过来。
江晚回神，看向母亲，“母亲。”
“你也看到了，九方昳，天赋异禀，是难得的良才。”听絮眺望远处，“这样的人，是我南河的希望，有朝一日，她必会成神的。你止步不前，可曾想过哪里不对。”
上一世，江晚在乱战中成神，这一世，迟迟没有引来雷劫。
是缺少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