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忏脸皮薄, 念头起了,却无从开口。
向枳融见他赤着脸,眼眸忽闪着, 料定他有什么事要说。
“怎么了?”
安忏舔了舔唇, 说:“我先去洗个澡。”
堪称落荒而逃。
进了浴室,安忏靠在门前, 捂额垂头。
队长是他男朋友。
做什么事也不足为奇。
他怎么就说不出口呢。
安忏抿着唇, 嘶气。
他缓了一会,慢吞吞洗了澡, 随意套了件连体睡衣。是向枳融买给他的。红色草莓熊其实是女款, 安忏穿着却没有一点违和感。安忏在基地穿过几次,那时候穿着睡裤,大鱼也直夸可爱。
可现在…
安忏忽地吐出一口气, 开了浴室门。
在安忏磨蹭的时间里, 向枳融的头发已经吹干了。向枳融听见声音, 偏头抬眼——
他盯着安忏白皙的腿看了几秒,勉强移开视线。
“怎么没穿裤子?”
安忏没想过向枳融会这么直白的戳穿他, 顿时尴尬的脚趾蜷缩:“我…”
向枳融见他说的含糊, 当下明白。
“过来。”向枳融招手,“给你吹头发。”
安忏慢吞吞地走过去。
他拘谨地绞着手:“我坐哪里?”
向枳融玩笑道:“坐我腿上好不好?”
“……”
安忏有那么一瞬间慌忙,他很快的镇定下来, 说:“好啊。”
这回轮到向枳融失语了。
他静静地看着安忏,恍神一刹:“坐。”
安忏坐下。
向枳融安分地给他吹头,头发半干后,安忏突然说:“我坐的不舒服。”
拿吹风机的手顿了下, 停下来:“怎么了?”
安忏站起身,面对向枳融, 跨坐上去:“你亲亲我。”
向枳融把吹风机放在旁边,环着安忏的腰吻上去。
安忏的脸是绯红色的,比今天的晚霞还要好看。
他的呼吸急促,却舍不得停下。安忏捉住向枳融的手心,烫得吓人。
他一寸寸的往下。
倏地,向枳融停下。
他眸子染上情/色/意味,向枳融眉头一挑,哑声说:“真空?”
安忏的头埋入向枳融肩窝。
他轻声唤道:“哥哥…”
气氛旖旎,向枳融的青筋跳动。
“草莓味的。”向枳融说,“吃么?”
安忏主动吻上向枳融的唇。
…
隔日,安忏睡到自然醒。
他全身像撕裂般疼,低头时,他身上穿着棉睡衣。因着睡姿问题,他的睡衣被掀起一角。
露出的那角全是昨晚留下的痕迹。
安忏轰地红了脸,听到门锁滑动的声音。他整个人躲进被子里。
向枳融提着午饭进来,只见被子鼓起一团。
这是醒了。
向枳融把饭放在一边,走到床旁,弯腰:“宝宝,醒了吗?”
怎么还管人叫宝宝。
安忏面红心跳。
昨晚向枳融折腾他折腾得太狠,要不是酒店房间隔音好,安忏真怕被大鱼他们听见。
他的嗓子疼的根本不需要出声就知道有多沙哑,安忏不想让向枳融笑话他,干脆装起哑巴。
向枳融用手碰了碰安忏的被子,安忏被子和人一起摇动:“宝宝?”
刚睡醒,经向枳融这么一晃,安忏头晕得很。
他从被窝里冒出一双眼睛:“你这么晃,谁不醒?”
向枳融配合他:“是我把你吵醒了,我的错。”
“……”
这听着怎么这么敷衍,不像是真觉得自己错了的模样。
“你明白就好。”安忏嘟哝着,又要缩回去。
谁知向枳融掀开一边被子,作势就要抱安忏:“起来吃饭,吃完再睡。”
安忏的力气全在昨晚消耗完全,他任由向枳融抱他,一副谁你怎样但我一定不动的模样。
腰是塌的,眼是闭上的。
向枳融好笑道:“小懒猪。”
安忏蓦地睁眼:“你骂谁呢?”
是谁把他弄成这样的?
始作俑者居然还说他。
男人果然得到了就不珍惜。
向枳融认输道:“骂我自己呢。”
安忏才不管他骂的谁,只要不说到自己头上就好了:“大懒猪,你知道就好。”
真可爱,向枳融想。
安忏这是找亲呢。
向枳融向来不委屈自己,公主抱安忏,亲亲他的额头。
还要往下,被安忏堵住了——安忏捂着嘴巴,惊恐地说:“我还没洗漱呢!”
这会儿他倒是有力气挣脱向枳融了,腾腾地跑到洗漱间,刷了牙,洗了脸。才别别扭扭地走到向枳融面前:“现在可以亲了。”
向枳融笑了起来。
怎么还不亲?
安忏面上挂不住,说:“你怎么还不亲我?”
怎么会这么可爱。
向枳融抬手,拍了拍安忏蓬松的头发。
昨晚这头发还是半干的状态,事后安忏累得睡着,向枳融再看时,已经全干了。
安忏一直没等到,对上向枳融戏谑的目光,觉得向枳融又在逗他了,一点也不好玩。
安忏撇嘴,说:“我不想亲了——”
话音未落,他刚吐出一个‘不’字,就被向枳融侵夺了空气。
他的氧气在周边慢慢消散,化为微云。
安忏踮着脚,双手抱住向枳融的脖子,似要嘴对嘴缝上永远不分开,向枳融似品尝蜜桃口味的果冻般一点点舔舐他的唇。
八分钟后,安忏红着脸坐在酒店桌前。
他拆开筷子,塞了一个带有麻酱的云吞到嘴里:“我早上没醒,大鱼哥他们有说什么吗?”
向枳融说:“他们也没起。”
安忏了然。
这确实是KI成员的作息习惯,总不能因为是出来旅游,被迫改了作息。
安忏看包装袋就知道这是下鹤最有名的云吞店,离他们酒店一来一回起码有三个小时的距离,安忏说:“你给他们也带了?”
“没人叫我带。”向枳融说。
安忏有意逗他:“那为什么给我带?”
向枳融说:“你前几天不是说想吃?”
安忏噎了噎。
他嚼着云吞思考,似乎有这一回事。
那时候他趴在向枳融床上搜索下鹤有什么美食,一眼就看到了招牌鲜虾云吞,那时便说想吃。
“好吃吗?”向枳融问。
安忏收回神,说:“一般,有点腻。你试试?”
向枳融说:“你喂我我就吃。”
少爷习惯。
安忏弯着眉,笑着说:“你凑过来我就喂你。”
向枳融往前伸了伸。
安忏喂他一个,向枳融细细嚼着,安忏说:“是不是味道一般?”
向枳融嗯了声。
安忏说:“可这是你辛辛苦苦带给我的,所以我觉得很好吃。”
前后话不搭对,分明刚才还说很一般。
安忏最近开窍神速,他自己这么认为的。在向枳融心里,安忏从没吝啬过夸赞。
向枳融故意逗他:“好吃你就亲我一下。”
安忏说:“你过来我就亲你。”
向枳融挑眉:“真的?”
安忏点头:“真的。”
向枳融正要起身,安忏瞪大眼睛:“你真要过来?”
向枳融愣了愣,重新坐了回去,有点儿委屈:“不是你说的么?”
安忏沉默了几秒,抽出一张纸擦嘴:“凑过来。”
向枳融挺直腰板,往前俯了俯。
安忏起身,弯下腰凑过去,隔着桌子亲了亲向枳融的唇。
“可以了吗?”安忏说。
向枳融餍足:“行。”
安忏抿了抿唇,忍住笑意。
吃过饭,安忏想躺着,向枳融说不消化,安忏只好干坐着。
坐了两分钟,安忏闲不住,盘起腿,指挥向枳融:“把ipad给我。”
向枳融说:“没带。”
安忏愕然:“为什么不带?”
向枳融默了默:“出门旅游,带ipad干什么?”
“……”
好有道理的样子。
安忏无法反驳,只道:“那我玩什么?”
向枳融懒洋洋地学他说话:“玩我?”
安忏:“。”
他和满脑子颜色的人话不投机,聊不到一块去。
最终,安忏拿着向枳融手机玩了一会儿节奏大师,大鱼他们陆续起床了,在群里叫唤着。
昨天去看的海,今天打算去下鹤有名的游乐园。
下鹤的游乐园和青柠比大了不少,过山车弯曲绕道,眼观上就比青柠的更刺激。可惜向枳融玩不了。
安忏有些可惜地看着摩天轮,说:“他们说相爱的人在摩天轮抵达中央时接吻就会一辈子幸福下去。”
向枳融说:“去吗?”
安忏摇头:“你恐高,算了吧。”
向枳融这次坐飞机来全程闭着眼,冒虚汗。安忏看在眼里,只有心疼。
向枳融说:“其实还好,我只是玩不了太刺激的项目。摩天轮可以。”
安忏内心蠢蠢欲动,偶像剧看多了,真到现实上演。安忏有点小期待。
“真的可以。”向枳融看在眼里,再三说明:“我不会对你逞强。”
安忏没再犹豫,说:“那去吧。”
大鱼的心飞在鬼屋身上,他胆小,又菜又爱玩,真进了鬼屋就要嚎嚎大叫,没人想跟他一起去。大鱼软磨硬泡,林弎断然拒绝,大鱼可怜兮兮看着Fin,Fin说想也别想。
大鱼没法,汪小旺一看就不想玩鬼屋,他只好把乞求的目光看向安忏——他唯一的救世主。
“小安。”大鱼说,“你玩鬼屋吗?”
安忏摇头,说:“我要玩摩天轮。”
大鱼不懂:“摩天轮有什么好玩的?”
向枳融说:“我和Sea一起坐。”
大鱼:“?”
怎么感觉有点不对劲。
觉得不对劲的不止大鱼一个,汪小旺和林弎齐声道:“你们俩一起坐摩天轮干什么?”
安忏:“……”
向枳融不走心地回答:“享受飞天的感觉?”
汪小旺:“。”
恐高的到底是谁?
汪小旺抽了抽嘴角,说:“你们开心就好。”
大鱼一听这话,知道这俩人是要凑一对了。剩下他一个人落单,除了他没人想玩鬼屋。大鱼眼珠子一转,双手抱住汪小旺的脖子,含情脉脉地喊了声:“小旺哥!我爱你!”
汪小旺被恶心得够呛,近一年来的相亲都没得到战略性成功,他爹妈甚至怀疑起他的性取向,汪小旺三十好几的年纪,还得跟爹妈解释自己喜欢的是女的,不是男的。只是人家姑娘看不上他这么个不顾家的。
大鱼这一出,汪小旺隔夜饭差点吐出来:“你别勒着我——你喊别人去,我真不去!”
安忏听着他们吵闹的声音,和向枳融对视一眼,默契地离开。
他们走到摩天轮的区域里,安忏的运气很好,摩天轮刚好降落,大家纷纷下来。他们分到了一个位置。
锁了门,安忏坐在向枳融对面。缓缓升起时,安忏一直观察着向枳融的表情。
向枳融淡然地打开手机录像,对安忏说:“宝宝,朝这儿看。”
安忏的瞳孔微一瑟缩,他怔怔地望去。
“笑一笑。”向枳融引导道。
因为身边只有向枳融的缘故,安忏僵了一瞬便放松了。他朝着镜头比耶,说:“大家好,我是Sea。”
向枳融道:“大家好,我是安忏的男朋友。”
安忏倏地笑了起来:“你怎么不介绍自己?”
向枳融说:“我介绍了。”
安忏望向窗外的风景,说:“外面的云好漂亮。”
向枳融的手机移到窗外,不到三秒,再度移回原位:“没你漂亮。”
安忏浅浅地笑着:“谁告诉你夸男生用可爱这个词的?”
向枳融说:“无师自通。”
安忏倏地站起身:“挪一挪。”
向枳融明了他的意思,坐到左边。安忏坐在他右边,拿过手机,翻转镜头。
他朝摄像头挥了挥手,说:“大家好,我是向枳融的男朋友。”
话毕,他将摄像头偏向向枳融:“该你介绍了。”
向枳融滚了滚喉结,说:“大家好,我是Melt。”
安忏笑道:“抄袭我啊?”
向枳融说:“谁先抄袭?”
安忏拒不承认:“反正不是我。”
向枳融幼稚,学他说话:“嗯,反正不是我。”
安忏一乐,对着摄像头吐槽向枳融:“大家看到没,我男朋友平常就是这么怼我的,大家说我要不要跟他分手?”
向枳融说:“不要。”
怎么还扮演场外观众了?
安忏和他互动:“为什么不要?”
向枳融淡道:“打是亲骂是爱。”
安忏说:“别想PUA我,家暴是要坐牢的。”
向枳融说:“我舍不得打你。”
安忏最喜欢抓文字漏洞:“那你就舍得骂我?”
向枳融说:“我舍得亲你。”
安忏“哦?”了声,故意找茬:“原来你是想打我。”
向枳融说:“登顶了。”
安忏“啊?”一声,还没反应过来,向枳融侧过脸,捉住他的唇,吻了下去。
他坐在摩天轮上,天空美得像童话,登顶之际,向枳融吻了他。
而手机镜头默默记录着这一刻。
这段视频后来翻出来看时,安忏百感交集。当时只道寻常,陷入热恋期的伴侣眼里只有情爱,除外再容不下其他。
一吻毕,安忏被亲懵了,呆滞着。
向枳融吻了吻他的眼皮,说:“同学醒一醒,到站了。”
安忏恍神,往下望。
“离到站还有一段距离呢。”
向枳融笑了笑。
安忏又看向摄像头:“大家看到了吧,向枳融这个人真的很喜欢吃我豆腐。”
向枳融在一旁插嘴:“是的,我很喜欢吃他的豆腐。”
安忏气乐了。
这个人的脸皮太厚了,真当他们在录vlog呢。
还带一问一答的。
主要他也没问。
他明明是在控诉向枳融,罪魁祸首怎么还挺高兴?
安忏说:“大家帮我猜一下,向枳融会不会改掉这个坏习惯?”
“向枳融已经在改了。”
“是吗?”安忏面露惊讶,小装片刻,说:“我怎么没看出来。”
向枳融淡道:“向枳融说,他刚才如果没克制,现在还在和安忏接吻。”
安忏:“……”
他服向枳融了。
他真的不如向枳融脸皮厚,安忏是真的说不出这些话。
和向枳融比,他还是差了一大截。
这次真的到站了,安忏特意回避向枳融刚才的话,道:“各位旅客,本次列车已到站,请下车的旅客按秩序离开。”
向枳融说:“能亲一下司机再走吗?”
安忏说:“不可以,这属于性/骚/扰/司机的行为。”
“那能亲一下男朋友吗?”
安忏看向他:“没脸没皮的向枳融。”
向枳融嗯了声,拿起安忏软绵绵的手,亲了下他的手背。
“善良可爱的安忏。”
安忏的心跳快了一拍。
他偏过头,收回手。
安忏这才发现,他录了这么久的视频。
关闭后,视频保存在相册里。安忏把手机丢回兜里,说:“可惜没有一张合照。”
向枳融说:“现在去照一张。”
安忏说:“你开玩笑吗?”
向枳融说:“我从不开玩笑。”
他怎么会不开玩笑呢。
在安忏记忆里,有生活化的向枳融最喜欢拿玩笑话逗弄他。
可这一次,向枳融不是骗人的。
第一次的摩天轮,他们对着手机说话,无心看窗外的风景。
第二次,他们彼此享受着,只在登顶时拍了一张合照,亲吻彼此。
两趟摩天轮结束,安忏和向枳融走到碰碰车的地方,刚好看到腿被吓软的大鱼。大鱼刚从鬼屋出来,和他一起进去的另外三个人状态看着都不错,只有嚷最大声的他苍白着一张脸。
他哆嗦着腿,连过山车都不敢玩了。选了双人的碰碰车,和Fin坐在一个车里。
Fin负责撞,他负责坐在一旁平复心情。
安忏对向枳融说:“我们也这么玩吧?”
向枳融说:“你负责撞?”
安忏说:“我负责记录。”
向枳融不太明白,安忏为什么这么喜欢记录。在向枳融的观念里,玩过即好。可安忏不同,他喜欢把美好的事情记录下来。
比如刚才,比如此刻。
碰碰车玩的人不多,大多数都在跳楼机和过山车排队,安忏坐在向枳融的副驾上,看着他撞Fin。
大鱼见是他们,隔空聊了起来:“你们玩个摩天轮怎么这么久——”
安忏说:“玩了两次。”
大鱼纳闷道:“摩天轮有这么好玩吗?”
他印象里的摩天轮很无趣,是小情侣爱去的浪漫地。
不如鬼屋半分。
想到鬼屋,大鱼就缩了缩身子,不寒而栗。
安忏被他的话问到了,正思考要怎么回复,Fin说:“你一单身的玩什么摩天轮?”
安忏:“。”
Fin也太明显了——!!
还好他副驾的是大鱼不是别人,换别人早就察觉出不对了,大鱼只当Fin在讽刺他,不爽道:“我哥和小安不也是单身,他们都能玩,我怎么不能玩?谁说摩天轮是情侣的专利了,好兄弟好闺蜜也可以去啊!”
Fin就说了一句,得了大鱼一顿念。Fin沉默,说:“你开心就好。”
Fin敷衍人惯用这句话,大鱼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我当然开心,出来旅游谁不开心——谁像你一样冷漠无情,刚才npc追我也没见你帮衬我一点!”
Fin木着脸:“我也怕。”
“真的?”大鱼挑起眉头,“没想到啊,你居然怕鬼?啧啧啧…”
大鱼还要说下去,Fin打转车盘,离开了。
安忏吃瓜吃了一半,讪讪收尾。
他问向枳融:“你有没有觉得大鱼哥和Fin哥像一对欢喜冤家。”
向枳融说:“Fin和大鱼都喜欢女生。”
安忏:“……哦。”
向枳融说:“不过他们确实经常吵。大鱼有一种魔力,跟他在一起说话不超过五句都得吵一嘴,林弎和他也经常吵。”
安忏说:“那你呢?你跟他有吵过吗?”
向枳融平静道:“他不敢来吵我。”
安忏相信向枳融的话。
向枳融这人,是外冷内热的性格。一般人通常和他说几句话就被冷的说不下去了。
安忏能跟向枳融这么亲近,完全是一开始就拿了特权。
向枳融的碰碰车威力不够大,时不时停下来,安忏录了一会,直接把手机转到向枳融脸上。
他道:“请问这位司机,为什么开车这么慢?”
向枳融淡淡吐出两个字:“老练。”
安忏呛他:“哪老练了?明明很生疏。”
“那是怕你晕。”
安忏扬眉,笑道:“那我还得谢谢司机哥哥的温柔了。”
向枳融意有所指:“晚上再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