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耽美小说>舞动白马【完结】>第35章 宝宝,你在摸自己吗?

  “原医生,我晋级了!”电话那头传来吉羌泽仁欢快乐意的笑声。

  “嗯,很棒。”我调低新闻的音量,把电话放在耳旁,感受他的快乐,心里竟然生出一种自家孩子领奖的欣慰感。

  就在几分钟前,我亲耳听见,亲眼看见吉羌泽仁上台领奖,高举奖杯。他的身影刚从镜头里消失不到十秒,电话就打了过来。

  “等市舞蹈的时候,一定要让家里人一起来看!”那边人声嘈杂,吉羌泽仁的声音混在里面忽大忽小。

  我索性关掉电视,问他:“距离市舞蹈还有多久时间?”

  喧闹逐声削小,看来吉羌泽仁正在远离人群,很快,我听见他回答道:“七月一号正式比赛,献礼建党。”

  我心里算着时间,“那准备参赛节目的时间只有一个半月,你对节目编排有什么新的想法吗,还是跳㑇舞吗?”

  吉羌泽仁思考着说:“㑇舞舞步不仅难,还容易搞混,跳多了也难免审美疲劳,所以我这次打算融入剑舞的元素,观赏性更高也更丰富,fiu,fiu,fiu~”

  平日里我不是个具有生活情趣的人,对艺术相关更谈不上有什么见解,只希望他不要因此受伤,“按你自己想法去做,记得带护膝,注意安全就好。”

  电话那头哼哼一笑:“记着呢原医生,你送我的护膝有好好用。”

  “你安心准备比赛,不管过段时间我能不能出院,一定会让人接你家人过去,看你比赛,你就不用操心这件事。”

  “那你会来吗?”吉羌泽仁语气突然严肃起来,“等我拿了市舞蹈冠军,我们,就官宣,好吗?”

  听着他征求意见的语气,我张了张口没说出话。

  高处本已不胜寒,若是有了我,只会雪上加霜,这世界本就充满竞争,当他走得越高,期待他滚下来的人便会越多。

  我不想看见吉羌泽仁从云端坠落,但正因为我们分不开,我才要躲到更深暗的地方,在那里扮演好恋人角色。

  若没有发生当初那件事,我或许会愿意取下口罩站在他身边。

  可是,吉羌泽仁一直以来都没有明白,他的恋人是个男人或许不足以影响他的事业,可那个只要是我,就很有可能导致他身陷囹圄。

  和我在一起,没有一丁点好处。

  可是现在,我又该怎么回答。

  “喂?泽仁,你听得见吗,怎么这么卡啊。”我故作信号不好,挂断电话,随后给他发去消息解释说“信号不好”。

  隔了几秒,对方才回了一个“好”字。

  我不在乎这个借口是否蹩脚,是不是让吉羌泽仁相信,只要得到我要的结果就够了。

  很快,他又发来一条消息,说是等会儿要去参加庆功宴。

  手指头停在九键上,输输删删,我想要告诉吉羌泽仁千万不要吃陌生人给的东西,少喝点酒,早点回家不要玩太晚。恍然又觉得这些话像极了我妈曾对我的嘱咐,便又害怕吉羌泽仁会嫌我唠叨而烦,思来想去,最终只发出去“注意安全”四个字。

  我沉浸在自我的懊恼中,并没有察觉何年师兄是什么时候进来的,他抿唇笑了笑,将手里的水果放在置物柜上,“真是难得,第一次看见你这么不坦率的样子。”

  我苦笑:“让师兄见笑了。”

  “这没什么,我一开始谈恋爱的时候也是这样,都是过来人。”他说着取出一颗苹果。

  “何师兄还有手术要做吗?”话虽这么问,但我见他穿着便服,不像是还有工作,反而像是特意来看我。

  “师父老人家担心你,嘱我来看看。”何年师兄坐在床边,开始削苹果。

  我连忙阻止,“何师兄,不用—”

  “维生素健康必备,怎么能不用呢,不然师父得怪我没照顾好你了。”何年师兄将削好的苹果递向我,继而站起身,“有什么需要给我打电话,也可以找小媛她们。”

  “好,谢谢。”我接过苹果。

  何年师兄又说:“此外,我还有个私心,如果有机会的话,我希望可以带我老婆和你们一起吃个饭,她看见你们的话,应该会很开心。”

  我心中涩然,但还是笑着应:“有机会的话,当然可以。”

  ……有机会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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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接到吉羌泽仁电话前,我还坐在窗边,漫无目的地看外头光影,心平静得过分,像一整个没有风的秋天。

  然而,在看见那四个字时,一阵大风刮来,发呆的兴致也被吹得七零八落。

  “喂?”

  那头的声音哄杂,人声,酒瓶碰撞声,还有音乐声,但很快就戛然而止。

  “宝宝……”

  我:“?”

  被酒意浸染的声音比平常更软,就像咬了一口刚出笼的馒头,还是糖心的。

  又香又软又甜人。

  然而我毫无准备,登时被这一声喊愣住,我第一反应是谁打错了,连忙眼来电人,确认无误后又觉得可能是吉羌泽仁打错了。

  我不知道他这样是在喊谁,但是他从来没这样喊过我,很难确定自己就是被他喊的那个人,“你,你打错了?”

  “啊?”吉羌泽仁反倒一惊,空了几秒才黏黏糊糊地喃喃,“没错啊,就,就是我的宝宝……”

  “宝宝……我想你。”

  喉咙里悬着股热气出不来,咳了咳才算好点,我稳住它不让它往天灵盖跑,但注意力已经全然无法再集中,我关上窗回到床上,“你喝了多少?”

  “高,高兴,多,多喝了一点儿。”

  “一点儿是多少?”

  “几,几瓶嘛,宝宝要是不喜欢我喝酒,我以后就再也不喝了。”

  一口一声宝宝,印象中就连我妈都极少这样喊过我,更别说这把年纪被一个小孩儿连环攻击。

  “宝宝”是一个亲昵十分的称呼,我并不讨厌,可我却下意识拒绝回应,“你,你别这么喊我。”

  “你,你要是不喜欢我这么叫你,那就喊你老婆,实在不行,老公也行。”吉羌泽仁熟悉的退步让我想起了上次有关于关系代名词的选择。

  被喊了这么久的原医生,没被他这么非一般得叫过,我一时无所适从。

  “你,你周围没人吗?”

  “有呀,好多呢,他们都在。”

  “你们喝酒连声都没有?”

  “不知道,他们围着我。”

  “......”

  我无法想象他现在是什么样子,清醒时候就那么乖,更遑论喝醉酒,我自私的不想让除我以外的人看见。

  “你找个地方,打,打个视频。”我想看看他。

  “打视频,哈,你们别挤我,我要和我家宝宝打视频。”

  电话那头随即响起了玩乐的声音,很快就又小了下去。

  视频接通后,吉羌泽仁傻笑的脸出现在屏幕上,他本生得正气,现如今喝了酒,眼里闪着盈盈的光,眼尾红得最突出,现在几乎是贴着屏幕,高挺的鼻梁近在咫尺,嘴唇上扬,泛着水红,即使这样,也难掩他难让人把握的野性。

  吉羌泽仁眉眼耷拉,笑笑地叫我,“宝宝。”

  我局促地捻起一绺额前的发,下巴枕在膝盖上没吭声,实则心城早已溃散。

  我手上开始截屏,截不过来,索性录屏。

  吉羌泽仁似乎是以为我不喜欢这个称呼,便又敛了笑意歪着脑袋喊:“老……婆?”

  身体深处涌出一股热气,就连平日冰凉的双脚也生出热汗,仿佛泡了许久的酒池,我快把自己醺晕了。

  “老公?”吉羌泽仁这次喊得像在赌气,好像我这次再不答应,他能叫出爸爸。

  我心里咯噔一声,闭上眼睛深呼吸,指腹在挂断边缘游离。

  挂还是不挂?

  挂又舍不得,不挂又不太妙。

  “啊,你不理我。”吉羌泽仁略带委屈的声音传入耳内。

  从头到尾,他一声原医生都没喊。

  “别乱叫,叫,叫我原医生。”我沉住气,提醒他。

  “啊,为什么,我现在……是醉人,我就是想叫你宝宝,叫你老婆。”吉羌泽仁不理解地皱了皱眉,眼神迷离,瞳孔却直勾勾地盯着我,“不行吗?”

  我捂住嘴,可看着那张强词夺理的嘴巴,还是没忍住上去亲了口,胸口不自觉起伏,我终于心满意足地叹了一声。

  “嗯?”吉羌泽仁一愣,“你亲我了。”

  我急促呼吸着,眼睛盯着那张飘满晚霞的脸,手神使鬼差地伸向了被子底下。

  “你,你什么时候,回去?”我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很平常,如果让他知道我对着喝醉了的他自我安慰的话,就太丢人了。

  “我要回我们的家……”镜头一阵晃动,很快,我听见他跟别人,“我先回了,你们慢慢玩儿。”

  由于他拒绝了朋友送他,所以我让他拍车牌号发我,时刻注意着他的安全,直到他关门上锁。

  他扑到床上,撑着下巴对我笑:“回到家了,我们睡觉吧宝宝。”

  他说完开始脱自己的衣服,潦草地扔到一边后把手机往怀中一抱,一颗挺立的粉色肉粒突然抵在屏幕上,抵在我跟前,抵在……我嘴边。

  我的脑海“轰”的一声,将手机撤远,“你还听得见吗,先把手机拿,拿远一些。”

  不然我不保证自己会不会做出……某些变态的事情。

  “嗯?”

  随着一声浑厚的低吟,吉羌泽仁的脸重新出现在屏幕上。

  他的声音在我身上做着皮试,勾出隐隐约约的痛痒。透过他的眼睛,我看见了一个欲求不满的自己,神经随着手上动作勃动舒展,他的眼神把我炖得越来越浓。

  我是海,他是船,他在我身上荡啊荡,原谅我的邪念丛生。

  吉羌泽仁凝眉看了我几秒,然后凑近悄咪咪地问:“宝宝,你,你在摸自己吗?”

  我一惊,连忙松手,嘴里还不忘否认,“你,你别诬陷我。”

  吉羌泽仁眼神显而易见的清明了些,甚至有些猴急地抠屏幕,“啊,我要看,原医生我要看……”

  你这下倒知道喊我原医生了。

  “我,我也想,想碰碰你。”他神情期待,语气又小心翼翼。

  我有种想把音量开满的冲动,却又怕被门外过路人听见,那样岂不是得不偿失两败俱伤。

  “额哈……”我仰起头,想象我的手是吉羌泽仁的手,手中的卫生纸随即湿重。

  我看见,他朝我伸出手,我下意识张口,想要含住他的手指,吉羌泽似乎看透了我的意图,他手一抖,火速收回。

  我有些不满地看向他,怪他为什么要收回去。

  “不行,我得去洗个澡。”

  他把手机立稳,打开花洒,我听见淅沥的水声中他粗重的呼吸,带着回响,他面对着我,但仅上半身,我只能看见他的手臂有规律地伏动。

  “原医生,看着我。”他嘴唇翕动,微阖着眼,眸子锁着我。

  明晃晃的报复。

  在他身后有一面镜子,水滴在他身上汇成水流,继而又皲裂,经过最隐秘的地方。

  理智告诉我—挪开眼,关掉手机。

  然而,我连最基本的呼吸顺畅都做不到,思量之间,我的眼睛已经吻他全身百遍。

  我和他之间,果然我才是那个最邪恶的人。

  吞咽声被他的动作拉扯,我虚脱地躺在床上,神思混沌,还没从自己的荒唐事里脱身,就又陷入另一场隔屏摩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