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耽美小说>舞动白马【完结】>第12章 帮你洗澡

  大概过了一个小时,门铃再次响起来,打开门却又是吉羌泽仁,并且是一个人,手里还捧着蓝色的衣服。

  我几乎是下意识疑惑:“陈列呢?”

  吉羌泽仁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他垮下一张脸,答非所问:“原医生都不先问问我拿的什么。”

  “啊。”我脑子懵了一下,连忙顺着他的意思问,“那你拿的是什么?”

  吉羌泽仁立刻露出一个满意的笑,说:“当然是原医生明天要穿的藏袍。”

  “我明天穿的?”我注视着那蓝如明天的衣服,有些受宠若惊,“可我总穿你的族服会不会不太好?”

  毕竟每个民族都有他们自己的禁忌,哪怕无意冒犯,也终是冒犯了,所以这种事情不要发生才是最好。

  吉羌泽仁将藏袍放我跟前,微微弯下腰,拉近与我的距离,他的嘴角掀起好看的弧度,说:“这有什么不好的,我们没有这方面的忌讳,再说了,天大也是我愿意。”

  话音一落,空气安静了几秒。

  我看见,身后的灯光如精心设计般照在吉羌泽仁的脸上,光色与笑意振振欲飞,我像是被春叶挂着的露水,紧紧咬住叶末的弯度,一个颤抖,就摔得粉身碎骨。

  理性当前,我却仍因为这样一个笑而心神摇晃,这在奔三这个年龄段,是会被耻笑的不成熟。

  “那进来再坐坐,还是准备回去休息?”我扶了扶眼镜以规整视线,接过藏袍时,吉羌泽仁的手背从我手心擦过,隐隐勾出一片燥烫,但很快就被藏袍的温凉覆盖。

  天蓝藏袍不同于红色藏袍的炽热张扬,它有着自己的独有的深邃,将人深深吸引,无形中安抚着人心的浮躁。

  这也是另一种满足,无关于红色癖的满足。

  “原医生,我今晚可能要和你睡一间房了。”吉羌泽仁面露难色,抱歉的眼神亮晃晃地闪。

  “这是为什么?”

  我想肯定是陈列整了什么幺蛾子,把人坑蒙拐骗了过来。

  “泽旺说要跟我绝交。”吉羌泽仁笑得有些无奈,“不叫我在那边睡。”

  “绝交?”

  我以为自己听错了,我是多少年没听见这个,充满年少气息的词了。

  “嗯嗯是的,绝交,很严重的那种。”吉羌泽仁嘴角向下,眉头稍稍抬起,一副很煎熬的样子。

  但我从他表情和语气中,并不能感受到事态的严重,一时觉得幼稚又可爱,有些忍俊不禁,“那,快进来吧。”

  “那怎么办,哄哄就好了吧?”我也没有和别人绝交的经验,实在不知道这个年龄段的人会如何处理这种事情,“具体是为什么呢?”

  话虽这么问,但我联系邓尕泽旺在车上所说的话以及他对我的排斥,想来这件事应当也和我脱不了干系。

  应该是怪吉羌泽仁来我这边了。

  吉羌泽仁不乐意地“啊”了一声说:“我哪能知道为什么呢,最近经常这样,而且再说了,我才不会哄人。”

  “所以就只好拜托陈大哥了。”

  “他怕是只会越发惹泽旺生气。”我说着将藏袍放在床头,然后从行李箱里取出睡衣,准备洗澡。

  “原医生你要去洗澡?”旁边传来吉羌泽仁的声音。

  我应声看去点了点头,以为他也要洗澡,便又坐回床上对他说:“你先洗吧。”

  吉羌泽仁摇摇头,反说:“我洗过了,原医生我们来玩个游戏吧?”

  “啊?”我有些没反应过来,“玩什么游戏,怎么突然要玩游戏?”

  他脱下羽绒服,露出里面薄薄的T恤,肘贴着膝盖,双手交叉撑着下巴问我:“我们来玩石头剪刀布,谁赢了,输的一方就必须答应对方三件事情,好不好嘛?”

  “这么突然?”

  对我而言,游戏不是什么大事,严重的是赌注,我不是一个愿意允诺的人,更不是一个喜欢承载诺言的人。

  更何况,吉羌泽仁说的是必须,若是我做不到又该怎么办?可我看着他的眼,却说不出拒绝的话,只好凭白犹豫着。

  “那我就当原医生是默认了,来,石头剪刀布!”

  “不是等等—”

  我连忙出声制止,然而身体却快脑子一步做出了反应。

  吉羌泽仁出的石头,我出了剪刀,我输了。

  “我还没准备好,你这强买强卖。”我试图挽回一下局面,但对着一个大学生耍赖皮的心情还是让人有些羞愧。

  “原医生,参赛者就我们两个,可没有重在参与,再说,你可是主动参赛的。”吉羌泽仁双手转为捧着,笑眯眯地看着我,一脸悠然。

  我还是不愿意放弃挣扎,钻着游戏空子讨价还价,“那,三局两胜。”

  “好啊。”吉羌泽仁欣然答应,好像并不觉得自己会输一样。

  第二局,他出布,我剪刀,幸好扳回一局。

  第三局,他还是布我却出了石头。

  三局两输,好吧,我愿赌服输,事到如今,也不能反悔了。

  莫名其妙玩了游戏,又莫名其妙地输了游戏,还没一分钟,就要答应别人三件事。

  总算体会到什么叫做被卖,还给别人数钱了。

  “原医生,你输啦。”

  吉羌泽仁笑着,眉眼突然软得不像话,眼睛又亮还带着光,很好看,他的嗓音仿佛刚从糖水里泡过,落在我耳中,暧昧又挠人。

  我避开他的视线,点头表示自己认输,“说吧,哪三件事情?”

  吉羌泽仁沉吟一声,认真道:“第一件事就是,等一下原医生得答应我帮你洗澡。”

  我心里一动,难道他是为了帮我洗澡才突然想出这个游戏吗?被洗澡确实是惩罚,但被喜欢的人洗澡,我一时分不清到底是惩罚还是奖励了。

  但我这个状况,有人帮忙必然没有自己一个人麻烦。

  “好,第二件事呢?”我问。

  吉羌泽仁纠结地“嗯”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回道:“可以先存着吗?”

  “可以,不过尽量还是在我离开之前吧。”

  毕竟,到时候两个人可能都不会有交集,更别说实现诺言了。

  我转身去蓄浴缸里的水,本来打算去淋浴间的,但被帮忙的话,坐着总比赤条条站着的好。

  放好水后,我拉住镂空纱帘,三下五除二地脱好衣服,然后坐进浴缸里,背对着走进来的吉羌泽仁说:“你帮我擦擦背就好了,其他的我自己来就可以。”

  他坐在浴缸边,用干毛巾裹好我的右手,听见我的话后从喉咙里发出一声低哑的笑,应我一句“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