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来亿份是不可能再来亿份的。
宋念安抚完吃醋的男朋友, 立刻就跑了：“我回去了。”
她一路气喘吁吁跑到包厢门口，进去。
冯舒桐看见她，道：“怎么去了这么久？”
又道：“脸怎么红了。”
“嗯？有吗？”宋念摸了摸自己的脸, “被风吹的吧，走廊上还蛮冷的。”
冯舒桐点了下头, 也没多想, 转而问道，“严晁没去找你麻烦吧。”
严晁和钟泽不对付。今天钟泽没来, 宋念出去后没多久, 冯舒桐便注意到严晁也不见了, 怕他去找宋念麻烦, 还打算跟着出去看一下，就看到宋念回来了。
“说了几句话。”宋念道。
她至今也没听懂严晁在洗手池前那一番话是什么意思, 便总结道，“像是精神状态不太好的样子。”
“没找你麻烦就好。”冯舒桐道。
几人聊着天，包厢里突然安静了一瞬。
宋念和冯舒桐一起疑惑抬起了头，就见包厢门口, 程介拿着一件女式大衣, 在包厢内扫视一圈后，姿态从容地朝宋念走了过来。
宋念的位置就对着门口。
“室内有点冷, 穿着。”程介几步走了过来, 将大衣给宋念披上了。
大衣是宋念过来的时候落在程介车上的，她本来觉得包厢里应该不需要, 就没有拿。
不过这个包厢大，而且人来人往, 包厢门一直开着，她坐的地方还正对门口, 确实有点冷。
宋念将手伸进去，乖乖将大衣穿上，身上顿时暖和了起来。
她穿完，才发现一整个包厢的人都瞪圆了眼睛，好奇地盯着她看。
宋念的脸一下子就红了。
程介帮她穿好了大衣，又揉了下她的头发，认真叮嘱：“不要喝酒。”
宋念的酒量根本没法让人放心。
宋念点头，借着桌子的遮挡，拿脚踢了踢他。力道不重，跟挠痒痒似的。
程介看她，宋念连忙偏过了头，拿起旁边的饮料喝了一口，降降温。
程介将最重要的事情叮嘱完，没再招惹她。朝冯舒桐她们几个点了下头，没多停留就出去了。
但是他进来一趟的效果是十分震撼的。
虽说之前圈子里早就传开宋念和程介在一起了，不少人还偷偷去织博吃过瓜，但是听到和看到带来的震撼显然是两个量级的。
那是程介哎，程家的掌权人，B城首富，出了名的不近女色。
那双手随便签个名至少都是十位数的大单，有生之年，竟然能看见他手里拿件女式外套给人披衣服，拿得还很轻车熟路的样子，显然私底下没少做这种事。
而且，他对待宋念真的好温柔，从脸上的神色到手里的动作都能看出他对宋念的珍视，和外面传言的程介大不一样。
大家平时多少听过点程家的八卦，脑子里构想出来的程介也是十分冷漠且不近人情的。
虽然网上将程介和宋念的恋情描述得十分美好，但其实大多数人心里，多多少少是有一些不相信的。
网络本就没多少记忆，网友们对程介本人根本一无所知，才会有cp粉把他幻想成一个恋爱脑，程总是这样的人吗？
大家更愿意相信这只是一段露水情缘，是宋家和程家短暂的利益联盟也说不定。这才更符合程总薄情的人设。
但是现在，大家突然觉得脸有些疼。至少在他们为程介构想的人设里面，是不应该出现刚刚那一幕的。
一时之间，大家看向宋念的眼神都充满了敬佩。
冯舒桐也是第一次真正见到程介，她想得更多一些，碰了碰宋念的肩膀：“程总是不是故意的呀。”
毕竟班上以前明恋暗恋过宋念的人不少，程总这是来宣誓主权来了。
不然，送个衣服谁不能送，随便招个服务员过来也行，需要程总亲自送一趟？
至于叮嘱她不要喝酒，这就更容易了，发条短信不就行了，需要特意跑过来说？
“看我们班男生，心都要碎了。”她调侃，“你家那位好腹黑哦。”
原本宋念进来，不少人都盯着她看，还有借着要签名过来搭讪聊天或者叙旧的。
程总这么走一趟，再敢靠过来的男生便明显少了。
程总的威慑力不是说说而已。
程介送完衣服，淡定回了包厢。
他们包厢也刚刚开始上菜。
隔壁是铭宏的高中同学聚会，大家聊起来，便也纷纷说起了自己高中时候的趣事。
凌之寒道：“我记得你高中还收到过一面锦旗？我笑死，上面写着什么，哥哥是个大好人，哈哈哈……”
“别人顶多收到过好人卡，我们程总果然不同凡响，收到的都是好人锦旗。”
“比不上你。”程介道，“从文婧那收的好人卡都够打牌了吧。”
凌之寒：“……”
两位大佬互相揭短，其他人乐得看热闹。
宋念这边聚餐吃得比较慢，结束后大家转战另一趴。
冯舒桐有事要先走，薛柔也走了，宋念和其他人没那么熟，也没去，聚餐结束后直接去程介的包厢找程介。
他们几个吃完了饭正在玩牌。
这个包厢是专门为聚餐准备的大包厢，吃喝玩乐都有，但一群大佬什么没见过，干脆打牌。
宋念进去后直接坐到了程介旁边，看他玩。
程介的牌其实不怎么样，但他会记牌算牌，总能反败为胜。当然，牌实在太臭那就没办法了。
程介看见她进来，问道：“聚餐结束了？”
“嗯。”
她进来后觉得有点渴，看了一下周围，没看见空杯子，最后将程介面前的杯子端起来喝了一口。
程介看见了，笑了声，也没让人加杯子，看她喝完了给她续了个杯。
其他人眼观鼻鼻观心。
程介顺手将最后一张牌出完，赢了。
他问宋念：“想玩吗？”
宋念之前和他们玩过一次牌，玩得还算开心。
凌之寒想到什么，见缝插针地提议，“妹妹一起玩吧，你和程介当对家，我倒要看看，程介还能不能赢。”
这个提议一出，其他人纷纷叫好。
宋念道：“好啊，那我和二公子搭档吧。”
凌之寒：“……”
他道：“行，来。”
宋念上桌，他们打的是两两固定组合的扑克，宋念和凌之寒搭档，程介和边野搭档。
宋念只有之前在溶月玩过一次，而且是程介全程在旁边教。她规则倒是记得，就是玩得不太好，尤其是和这些人精们比起来。
不过，宋念今天运气极好，手手都是好牌，和凌之寒搭档也还算默契。相比之下，程介是一张好牌都没摸到。
他又坐在宋念的下手，宋念每次出牌前就试探地看他一眼，程介往后一靠，直接过了。
凌之寒调侃：“打假牌罚款啊。”
程介：“真要不起。”
宋念乐了，等将牌全部出完，大家去看程介的牌，确实烂得可以。
程介叹气：“没办法，女朋友气场压制。”
“是哦。”凌之寒看热闹看得乐死了，“这家庭地位简直一目了然，连牌都懂得看人脸色。”
其他人哈哈大笑，看热闹同样看得十分开心。
后面又玩了很多轮，宋念今天简直就是欧皇，王炸都摸到过好多回，和凌之寒一起将程介和边野打了个落花流水。
凌之寒完全被宋念带飞，第一次赢得这么痛快，站起来和宋念击掌：“妹妹，漂亮。”
宋念也站起来，笑着和他击了下掌。
程介坐在旁边，咳了咳：“二公子，她男朋友我还在这里……”
“你最好守一下男德，不要动手动脚。”
凌之寒气笑了：“击一下掌都不行？”
“嗯。”程介坦然道，“我这人比较小气，你担待一下。”
“你要实在想庆祝。”程介建议道，“你可以拍桌子。”
凌之寒：“……”
神特么的拍桌子，他是神经病吗？
他转而向宋念告状，“妹妹，你不管管他？”
宋念想笑，程总你的包袱呢，现在是彻底不要了对吧。
她在桌子下伸腿，踢了程介一下。
程介见好就收，腿伸过去在和桌子下和女朋友贴贴，不再说话了。
宋念本来只是过来看一下的，没想到赢牌赢得太开心，和他们在包厢里打了一下午。
他们开了两桌，除了程介他们这一桌，还有一桌。
后面其他人都不玩了，来这边围观。一个个看牌看得胆子也大了起来，都来给宋念支招。
边野输得都要哭了：“大佬们，给我留条裤子。”
他当然也是假哭，他们玩得不大，再怎么输都不心疼，他自己现场吃瓜吃得别提多开心了，嘴角都差点咧出来，但是输牌的态度还是要装一装。
有人道：“边老板，现在只有一个办法能让你赢。”
边野立刻请教：“什么办法？”
大家看热闹不嫌事大：“你现在找宋念妹妹要个号码，把宋总叫过来。你和宋总搭档，你肯定赢。”
边野：“……”
是个好办法，但是他不敢，他怕被程总打T_T
下午在欢快地玩牌中过去，宋念是真的赢麻了，还带飞了凌之寒。
凌之寒开心收下筹码，调侃：“你俩结婚记得早点通知我，我到时候多送点份子钱。”
边野哭丧着脸：“那我到时候是不是可以少送点，今天已经送过一份了。”
其他人笑着调侃：“边老板，看开点，你早点和嫂子打好关系，将来要什么没有。”
边野：“是哦。”
他转向宋念：“嫂子，看在我今天积极交的份子钱的份上，加个好友吧。”
宋念：“……”
这些人调侃起人来一句接一句根本不带停的，宋念初出茅庐，根本招架不住，没一会，耳根都红了。
程介将人往自己身边带，“要贫你们自己去贫，我们走了。”
其他人起哄声顿起。
程介不理，带着宋念一起出去。
外面有风，程介帮宋念将衣服上自带的帽子戴上了：“我去开车。”
宋念站在台阶边等着。
没一会，程介将车开了出来，停在路边。
宋念走过去。
她蹦蹦跳跳下了台阶，快到车边时，兴致一起，没急着上车，而是站在外面敲了敲车窗：“这位帅哥。”
她歪了歪头，礼貌询问，“请问可以坐一下顺风车吗？”
程介望着她，微微挑了下眉，陪着演戏：“你要去哪？”
“你去哪？”宋念反问道，眉眼弯弯，“我觉得我都顺路。”
程介看着她，宋念回望。她的眼睛很亮，专注看人的时候，眸子里像是有无数星星在闪。
程介喉结滚了滚：“那就去民政局吧。”
宋念：？
她下意识回道：“可是我还没满二十岁。”
“没关系。”程总有理有据，“先带你去认认路。”
“上车吧。”
宋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