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公司的事情并不算难事,难得是有其他势力从中阻挠,不依不饶,死死追着他。

  麻烦肯定是麻烦,但这对陆屿川来说不算什么,处理好只是时间问题。

  陆景辞对此一无所知,他每天的事情就只是吃了睡,睡了吃,连肚子上的肉都多了起来。

  晌午,阳光明媚,陆景辞正躺在阳台晒太阳,突然听到了一阵猫叫。

  他睁开眼,以为自己听错了。

  “喵~”

  又是一声,比起方才那声距离更近。

  陆景辞坐起身,支起耳朵仔细听。

  喵喵声还在叫,感觉很近,可陆景辞左看右看,都没看到哪里有猫。

  该不会真的幻听了吧?

  “喵喵~”

  陆景辞听的着急,他刚要起身,余光忽然瞥见楼下,一抹修长的身影正屹立在树下。

  他微愣,凑近看去,那抹身影正是陆屿川,仰头定定的望着他,对方穿着浅灰色衬衫,怀里抱了一只浅棕色相交的狸花猫。

  “豆包?”

  陆景辞眼前一亮,看到陆屿川朝着这边走来,他从地毯上爬起来,走到门口。

  叮铃叮铃。

  从他摔了碗那天开始,他就没有再被锁链锁着,取而代之的是一颗铃铛挂在脚踝上,走起路时声清脆悦耳,响个不停,陆景辞像是已经习惯了。

  他跑到门口,在距离一米的地方停下,没有出门,而是等着。

  不多时,房门打开,陆屿川看到陆景辞站在门口,动作微顿。

  “豆包~”

  陆景辞叫了一声,他伸出手,陆屿川便将豆包递过去。

  “怎么把它带来了?”

  许久未见,豆包还记得陆景辞,它趴在陆景辞怀里蹭来蹭去,尾巴像是要甩到天上。

  “喵喵……”

  陆景辞抱着豆包,脸上是许久未见的轻松与喜悦。

  陆屿川看着他,眸色一点点加深。

  从他把陆景辞带来这里,陆景辞一直很安静,不哭不闹,生活上跟以前没什么不同,可说到底,没有人愿意一直一直被困在同一个地方。

  自己不在的时候,陆景辞便整日整日的看着窗外。

  陆屿川在等着陆景辞跟他闹,可他的小辞,是那么温柔又乖巧……

  “怕你无聊,就带过来了。”

  陆屿川轻声道,陆景辞撸猫,他就抬手摸了摸陆景辞的脑袋。

  听此,陆景辞弯了弯眼睛,手上动作温柔,给豆包顺毛,抬眸间突然看到陆屿川胸前粘着些许猫毛。

  陆景辞抬手伸了过去,陆屿川看着他,而后抬手,抓住陆景辞伸来的小手轻轻捏了捏,语气温柔。

  “怎么了?”

  “……豆包掉毛,弄你身上了……”

  陆景辞有些不好意思,陆屿川睫毛轻颤,松开手。

  见他放开,陆景辞就继续,一点点捏去猫毛。

  隔着薄薄的衬衣,温软的小手在胸前左一下右一下,陆屿川的眸色愈来愈暗。

  见摘得差不多了,陆景辞收回手,准备抱着豆包去阳台,然而在他转身之后,腰间一紧,肩上也传来些许重感。

  “……”

  陆景辞侧头,只隐约能看到些许陆屿川的黑发。

  他犹豫了一下,道,

  “工作很累吗?”

  “嗯……”

  陆屿川抵着陆景辞的肩膀,看着对方怀里的狸花猫,另一只搭在陆景辞肩上的手微微抬起,戳了一下狸花猫的耳朵。

  陆景辞没看到,他只听着陆屿川说累。

  “你可以先忙工作,不用管我的……”

  陆景辞想了想,接着道,

  “现在有豆包在,我不会无聊的。”

  他也怕耽误陆屿川的工作。

  周围突然安静下来,过了一会儿,耳畔突然传来一道温热的呼吸,沿着圆嘟嘟的耳垂流入耳蜗。

  “不要。”

  腰间原本松松圈着他的手臂一点点收紧,陆屿川挨着陆景辞的耳朵。

  “我要跟你在一起。”

  “……”

  这话听上去,像是在撒娇……

  陆景辞有点摸不着头脑,他缩着脖子,试图躲开那令人紧张的呼吸。

  “可是,工作也很重要啊……”

  他小声反驳,陆屿川嗯了一声,顺着他的话往下说。

  “工作是重要……”

  不等陆景辞开口,他转而接上。

  “但都没有你重要。”

  “……”

  陆景辞眨了眨眼,豆包在他怀里喵了一声,甩了甩尾巴。

  回过神来,陆景辞低头摸了摸豆包。

  “是你去接豆包回来的吗?”

  “是。”

  “书屋的情况怎么样了……”

  好歹是他过去两年内的容身之所,又是在他最需要的时候收留了他,陆景辞一直记挂着那边。

  “一切如常。”

  “……那便好……”

  感受着掌心柔软的毛发,陆景辞安静的站着,没再说话,也没有推开陆屿川。

  房间内一时安静下来,陆屿川抱着陆景辞,陆景辞抱着猫。

  “你不问问外面的情况吗。”

  外面?

  陆景辞抬眸看向窗外,湛蓝的天空,郁郁葱葱的树林,是个绝对的休养的好地方。

  “没什么好问的……”

  反正他在这里又饿不死……

  陆屿川紧紧抱着他,用下巴蹭了蹭陆景辞的肩膀,不知为何,他有些用力,带去一丝痛处。

  许是还觉得不够,他便张嘴,咬住那近在咫尺的耳垂。

  “……”

  陆景辞皱眉,想躲,却被一只大手给扣住了脖子。

  呼吸深沉,沿着耳朵再到脖颈,陆景辞侧着头,被迫承受。

  不知过了多久,陆与川终于肯放开他,彼时陆景辞的脖子处赫然出现一个深深的齿痕,在白皙的皮肤上尤其醒目。

  漆黑的眸子眨也不眨的盯着那纤长的颈项,眸色愈发幽暗。

  “在书屋的时候,遇到了一个人……”

  陆景辞睫毛轻颤,几乎是瞬间便想起了那人是谁。

  “他问我知不知道你在哪儿,问我你的位置,还说他一定会找到你的……”

  陆屿川摊开手,掌心贴上那光洁的后颈。

  “小辞,你知道那个人是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