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辞跟花重锦,自始至终就是一个人。只不过日后只有安辞,不会再有花重锦。(截图)]

  为了证明,花重锦还截图了自己境外账户用的名字就是“安辞”。

  很快,这条消息就上了瑾城本地的热门。

  瑾城本地营销号也立刻闻风而动,截图、制造话题、搭配傅琢祈跟花重锦之前的照片发微博,最后买赞买流量,很快就在工作日并不算拥挤的热搜上挤出一个位置。

  热搜广场上,很多人还在东翻西找搞前情提要,花重锦微博下倒是已经有了不少连续吃瓜的评论。

  [图P的挺好,在哪儿学到P图技巧?看起来跟真的一样。]

  [完了,因为太嫉妒已经开始发癔症了是吗?]

  [怜爱傅总了。堂堂一个老总,结婚对象黑料缠身也就算了,现在还真发疯了,可怕。]

  [听说你之前搞了你爹好多钱,你现在也不缺钱了,还那么卑微干嘛!]

  只有少数评论表示:[我就说我的CP不可能BE!]

  [这是什么抓马剧情?前两天我还在为了傅总出轨而气愤,今天你跟我说出轨对象是原配?那没事了。]

  姜月也看到了评论里的盛况,沉默了。

  “你说你,当初演那么逼真干嘛呢?现在好了,澄清都没人信了。”

  花重锦倒是不以为意:“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大家只承认自己想看的部分,就算我没演那么逼真也是一样的。你看,那些嗑CP的,她们真的是信我吗?不,她们也只是不想看到BE而已。反正我澄清了,爱信不信,日后迟早都会知道,到时候就都自动哑巴了。”

  “不过,就算演得这么逼真,还不是被人看穿了?”提起这事儿,花重锦就有些郁闷。

  “那不一样,你老公嘛,看穿就看穿了呗。”姜月也了解了事情始末,冲他笑了笑感慨,“你俩还真是挺会玩。”

  花重锦:……

  “不说那些了,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吧。”

  傅琢祈开完会,就见周助一脸犹豫地看着自己。

  “什么事?说吧。”

  周助犹豫半天,还是开了口:“那什么,傅总,夫人在刚刚发微博说,他就是迁安集团那个……安董。这是真的吗?”

  傅琢祈抬眸扫了他一眼,笑着说:“开会玩手机?”

  “下次不敢了!”周助立刻保证。

  “恩,是真的。本来昨天就该澄清的,结果遇到点其他事,就把这茬儿给忘了。”要不是周助提起,他也差点没想起来。

  “啊……这样啊。”周助觉得自己大脑简直要过载了。

  为什么一涉及他们老板娘的事,就那么难理解呢?

  其实事情本身倒是不复杂,就是会让人有种费解的感觉。

  “待会儿我也会发微博澄清一下,但那些人信不信,也只能等日后他公开以新身份参加什么活动了。”

  毕竟小狐狸之前搞两个身份的手段并不那么合法,可以说是钻了某些系统的空子,现在要想修正,也不是一两天就能修正好的。

  “没关系的,下个月瑾城还有经济论坛要召开,福利院的项目夫人应该也会出席?到时候夫人以安总的身份路面,谣言也就能平息了。”周助终归还是敬业,很快找回了工作状态。

  “恩。”傅琢祈点点头。

  “傅总还有其他事吗?”

  “没了。下次要是再开会玩手机,就要扣工资了。”傅琢祈摆摆手,示意他可以走了。

  从办公室出来,周助立刻把这一大瓜发进群里。

  [求证了!是真的!待会儿傅总也会发微博证实这事儿!]

  [???]

  [所以夫人就是那个一来瑾城,就强势搞了那么多项目,还被政府背书夸奖的千安的幕后大老板?!]

  [咱们夫人来头,是不是有点大啊!]

  [啊……那岂不是说,现在花家的垮台,其实就是夫人做的?!我听说花家有今天,就是因为一直被千安针对,之前花家属意的标被千安竞标成功,千安还从繁盛制药厂挖走了好多骨干人才,搞得花家到了后面无力回天。]

  [woc!夫人这有点狠啊!对自己家也下得去手啊!]

  [其实也不意外,就夫人从小在家里受到的那个待遇,换成是我,有出息的第一件事肯定也是报复。]

  [你别说,确实有够恶心人。去年傅总刚跟夫人结婚的时候,他爸还把那个二少送到傅总身边,真是司马昭之心!]

  [想想也是太恶心了!你爸只心疼弟弟,不爱你,你那个同父异母的弟弟不仅欺负你,还对你老公有非分之想,你也会讨厌这样的一家人吧!]

  [说的也是。这么一想,咱们夫人这算当代卧薪尝胆吗?]

  [咱们夫人到底还有多少惊喜是大家不知道的啊!]

  [下次就算说全瑾城的人都是他马甲,全瑾城都是他产业,我可能也就想都不想就信了!]

  [我就关心一个问题。咱们傅总他……能玩得过咱们夫人吗?]

  如果花重锦知道傅琢祈的员工在想什么,他一定会说两件事:第一,花鹤瑄其实真的是直男;第二,傅琢祈那狗男人,不仅能玩得过自己,甚至还把自己耍得团团转!

  不过后面自己以安辞的身份,也耍回来了一次,算扯平了吧。

  “所以姜姐,我现在能回家了吗?”花重锦揉了揉有些干涩的眼,“今天看得文件加起来比我论文都长了!”

  时针即将指向六点,姜月却还没有下班的打算。

  “急着回家约会啊?”姜月从文件上抬头,瞥了他一眼,又继续翻阅。

  “……不是,我饿了。”过惯了一日三餐按时吃饭的日子,花重锦发现自己现在简直就是到点儿就饿,跟小孩一样。

  姜月拉开抽屉,拿了什么直接扔过来:“先垫垫。”

  花重锦:……

  行吧,虽然还不能回家,但总比一直饿肚子的好。

  等到时针指过六点,姜月终于松口了:“走吧。”

  “拜!”花重锦顿时弹跳起来,拎上外套也顾不得穿,转头就走。

  姜月:……

  恋爱中的人真讨厌啊!

  *

  花重锦改名的事,果然在十五天后办妥,看着新的户口本,唯一不满的就是曾用名那里挂着那个令人不喜的名字。

  傅琢祈说,名字变更跟新生没什么区别,所以必须要庆祝一下。

  看着面前的烛光、美酒,还有耳边优雅又温柔的音乐,花重锦反倒有些拘谨起来。

  “在家吃一顿也没什么区别。”

  傅琢祈却不这么认为:“从今天开始,你终于能做回真正的自己,当然要正式庆祝。”

  其实对花重锦而言,名字的变更,确实意味着他可以正式地做回自己。但他总觉得,把这些事拿出来说,有点……羞耻。

  说到底,他一直是他,只不过换了个称呼代号罢了。

  傅琢祈非但不这么想,反而十分认真地对待这件小事。

  “从今天开始,这个世界上不会再有孤单一人的花重锦,只有一个会有美满家庭、契合好友的安辞。”

  傅琢祈举杯,深红色的酒液在高脚杯中微微晃着,也晃乱了花重锦的心。

  不对,现在没有花重锦了。他想,只有安辞。

  只有那个会拥有美满家庭跟契合好友的,不再孤单的安辞。

  安辞举起酒杯,跟他轻轻一碰。

  “阿辞。”傅琢祈改口改得熟练,像是早在心里盘演了几百遍。

  “……恩。”反倒是安辞自己有些不太适应起来。

  “既然户口上的名字已经变更了,那我们什么时候去民政局,把结婚证上的名字也变更一下?”

  “等身份证办下来吧。”安辞移开视线,泛红的耳尖昭示着他此刻的情绪。

  傅琢祈笑笑,应了声:“好。”

  对于改名这件事的重视,傅琢祈不单单只是嘴上说说,甚至还精心准备了礼物。

  饭后,看着傅琢祈推过来的红色丝绒方盒,安辞一颗心又躁乱起来。

  “打开看看。”

  安辞忐忑地打开,却发现里面并不是自己以为的戒指,而是一条红色皮质编织手镯,银色的锁扣造型独特,一眼就能认出这是哪个品牌。

  “一直觉得你的手腕很好看,戴这些配饰肯定更好看。”傅琢祈说,“我看你好像也不怎么喜欢戴戒指,可又总想看你身上戴着什么我送的东西,想来想去,还是选了这个。”

  “……我也,没有不喜欢戒指。”安辞取出手镯,小声嘀咕。

  之前不肯戴戒指,一是上学不方便,二是……不肯承认自己的动心。现在没什么好否认的,戴戒指,也没什么关系。他想。

  傅琢祈有些意外:“那……下次是可以送戒指了?”

  “谁家送礼物还要提前预告的!”把手镯递到他手里,安辞伸过手腕,“帮我戴上吧。”

  当晚,红色的手镯戴在白皙的腕上,在傅琢祈眼前晃了整晚。

  时而搭在自己肩头,时而绕在自己颈后,被抓过来吻一下腕心,还会微微颤动。傅琢祈想,红色果然衬他。

  那只戴着红色手镯的白皙手腕垂在床边,猩红的烟火夹在指间忽明忽灭。

  “戒了吧。”傅琢祈洗澡出来,看他还靠在床头抽烟,表情倒是惬意。

  安辞眼尾跟他指间明灭的烟火一样红,唇也是。

  “不。”

  傅琢祈走过去,在他旁边坐下,伸手拿过他手里的烟,放到自己唇边。

  安辞也没有阻拦,就这么安静看着他抽了一口,结果因为不会抽烟而被呛到咳嗽。

  一手拿回烟,一手赶紧给他拍着背,安辞笑看着他:“不会就不要抽啊。何苦这么为难自己?”

  “我只是好奇,到底是什么味道,”终于止住咳嗽,傅琢祈说,“为什么会让你不想戒。”

  把最后一口抽完,安辞拈灭了烟:“不想戒并不是因为味道好,只是……单纯不想戒。”

  烟这种东西,对他而言,形式上的意义远远大于实质。

  “如果你讨厌烟味儿,以后我就不在家里抽了。”

  “没事,”傅琢祈知道他心里的结依然还在,也没有逼他,“你随意就好。”

  有时候安辞最怕傅琢祈的“退让”,这会让他有种不知该如何处理的愧疚感。

  很多时候他甚至希望傅琢祈的态度可以更强势一点,比如像现在,他可以强行掐灭自己的烟,把烟盒里剩下的全都丢掉。

  可傅琢祈没有。

  “……明天,我会带那些糖去公司的。”安辞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的善解人意,只好转移了话题。

  “恩。”傅琢祈笑了笑,抬手拍拍他的脑袋,“不早了,睡吧。”

  安辞躺在床上,闻着淡淡的烟草味儿,心有些乱。

  傅琢祈好像有点儿……太好了。

  “傅琢祈。”

  “恩?”察觉那人转身面朝自己,傅琢祈伸手过去,轻轻拍着他的背。

  “你从小就是这么懂事吗?”

  傅琢祈想了想,回答:“大概吧。”

  虽然并不是大家以为的那种天才,但从小性格就沉稳的傅琢祈,倒也一直是“别人家的孩子”。

  他父母还活着的时候,听过最多的有关他的夸奖,大概也是“你们家琢祈真懂事”。

  “那……你累吗?”

  傅琢祈低头,刚好迎上那带着几分迷惘的眼神。

  累吗?其实也是累过的。

  他也不是生来就懂事,只是比其他同龄人要早熟一些,早早看透了人性,才慢慢成了如今的样子。

  但,即便是疼爱他的父母,也从没有关心过,他一直这么懂事累不累,只是夸奖他的懂事,庆幸他的懂事。

  这倒是傅琢祈第一次被人这么问。

  “还好。”他答,“就只是懂事而已。”

  也没受过什么委屈,最多只是时间久了,有些羡慕其他人可以任性。

  不过长大以后,连这点羡慕也没有了。

  看他微微笑着,安辞伸手环住他的腰,耳朵贴在他胸前,听着他的心跳。

  “你也可以不用那么‘懂事’。”

  气氛变得有些沉重,傅琢祈决定扭曲一下他的意思:“你确定?如果我不是那么‘懂事’的话,至少凌晨三点之前,可别想睡。”

  安辞:……

  “你!”

  “开玩笑的,别想那么多了,赶紧睡吧。明天不是还要去公司?”傅琢祈挼了两把他的头发,“晚安,阿辞。”

  “恩。晚安。”

  *

  第二天,姜月坐在桌后,被莫名扔了一包喜糖过来。

  “哟,怀了?”看着手里的红色小盒,姜月纳闷问。

  “顺利改名了,散散喜气。”安辞故作平常地说,只是嘴角压不住的笑意暴露了他的心情。

  姜月瞥见他扔糖时候左手腕上的红绳,了然一笑:“你家傅总真会啊,改个名给你送礼物就算了,还给大家发喜糖。”

  安辞没有说话。毕竟发糖这事儿确实也是傅琢祈的提议,连糖都是傅琢祈提前买好的。

  姜月又调笑道:“得亏你不能生。这要是真怀了,你家傅总不得给全城发喜糖啊?”

  “……姜姐,看来是我天天来公司,让你变闲了。都有功夫想男人怀孕这么离谱的事了。”

  “你别威胁我,逼急了我挑你毕业答辩的时候休年假!”

  安辞:……

  好狠一女人。

  “对不起,我错了。”安辞从善如流。

  莫名被发了喜糖的员工们还在纳闷,自家大老板最近到底是有什么喜事发生。

  难道是……怀了?

  同样纳闷的还有周助跟傅琢祈公司的员工。

  [周助知不知道傅总今天干嘛发喜糖?]

  [这都结婚快一年了,就算是补发,也没有这么晚才补发的吧?]

  周助也不知道,只在群里发了个表情包:[()]

  [在我们老家,一般除了结婚,就只有生孩子才会发这些了。]

  [啊?夫人生了?]

  [夫人也不能生啊!男的怎么生?]

  [那就是怀了(确信!]

  [男的也不能怀啊!]

  [要相信,傅总跟夫人天赋异禀!]

  安辞觉得鼻子有些痒,一连打了几个喷嚏。

  “昨晚玩太嗨感冒了?”

  “……姜姐!”

  “下次可以拿遮瑕盖盖脖子上的印儿。”姜月歪过脑袋,指着自己脖子,示意因为天热而解开上面扣子的安辞。

  安辞:……

  狗男人,说了天气热了别留印子,结果今早照镜子发现,还是留了一串!

  甚至连颈侧都有!衬衣扣子就算扣到最上面,甚至还能隐约露出一半来。

  “蚊子咬的。”安辞想,反正天气热了,蚊子也该出来背锅了。

  姜月哂笑:“啊对对对,你家蚊子真厉害,不仅长胳膊长腿,还有名有姓的。”

  安辞闭嘴了。

  他觉得,他果然还是得把隔壁装修起来当自己的办公室。

  再跟这人一个办公室待下去,就没一天能消停!

  姜月是爱开玩笑,但工作能力比她的调侃还要突出。

  福利院的项目完满告竣,市政府的领导来验收的时候也赞不绝口。

  安辞跟姜月从旁陪同。

  安辞就是花重锦这件事,在瑾城也闹得沸沸扬扬,到场的领导早已听说,所以看到人时倒没有多少诧异。

  即便有惊讶,这些人也早练就了一身喜怒不形于色的本事。

  “小姜、小安啊,咱们瑾城的发展,就要靠你们这年轻一代了。”书记笑得和善,“年轻人,不仅要有事业心,还得有责任心,咱们福利院这个项目,可不能掉以轻心啊。”

  两人连连称是。

  项目视察结束,午饭的时候,聊的内容便更多的是私人话题。

  “小安啊,你跟小姜是怎么认识的?”

  问的是这个,想打听的却是安辞在被花盛昌那么对待后,是如何发的家。

  但安辞假装没听懂,只是讲了自己是如何招聘到姜月的。

  毕竟,他最开始赚钱的门路可不太能上得了台面。

  那都是些他们可以不追究,但他绝对不能自己拿出来说的灰色手段。

  “这样啊,那你们也算志同道合。”面对他的圆滑,书记只是笑了笑,也没有再继续追问,换了个话题,“我记得,小安你跟小傅总是两口子吧?这么说来,这次项目倒是算你们夫妻档了。”

  “主要还是姜姐费心出力,我跟琢祈基本都是划水的。”安辞羞愧一笑,“这次多亏了姜姐,她一直是个很有能力的人。”

  姜月并不喜欢这样应酬的场合,有安辞从旁社交,她便一直安静偷吃。

  即便被cue到,也只是抬头微微一笑,等话题过去又闷头苦吃。

  “剪彩那天,我要去外地开会,就不来了。不过我会让我秘书出席的。”

  “那就麻烦您了。”安辞笑着送人上车,等车开走,才松一口气,“姜姐,你是真一句话也不说啊!”

  “有你在,我的嘴就只用来干饭。”姜月又说,“你不知道,这几年让我替你在外打交道,有多强人所难!”

  “对不起,我错了。”提起这些年,安辞就理亏。

  “行吧。对了,剪彩那天,你老公来吗?”

  “……应该来吧。”

  对于现在身边人总喜欢用“你老公”、“你家傅总”这样的称呼来指代傅琢祈,安辞曾多次抗议,然而无论是云婷还是姜月,没有一个人听。

  甚至被云婷连带的杨玉玉、蒋月明那几个小姐妹,也开始这么说了。

  “不过那天剪彩还是你来吧,姜姐。毕竟整个项目几乎都是你来做的,由你来剪彩,也算有个圆满落幕。”

  “那行。”在这种事上,姜月倒也不客气。

  剪彩那天,安辞拒绝了跟傅琢祈同乘一辆车的建议,还是选择自己开车前往。

  以前他没什么开车的机会,现在还处在没开够的阶段。

  傅琢祈则依旧叫司机开车送自己到了地方。

  福利院建的位置偏离市区,但也在城区内,周围有不少居民区,医院、超市、派出所都在五公里内,位置极佳。

  剪彩活动有不少媒体前来报道,还有瑾城电视台实时转播。

  “我们现在在瑾城青苗福利院的剪彩现场,今天出席活动的有……”念了一串政府出席的人员后,记者又对着镜头说,“一直备受瞩目的傅总跟来瑾城还不到一年的姜总,今日也盛装出席,当然,还有首次在镜头前露面的那位安董。”

  此刻的安董正在休息室里,双手交叉挡在胸前,瞪着眼前人。

  “傅琢祈!你少乱来!”

  “我只是想重新帮你打下领带。”傅琢祈一脸无辜地看着他。

  “要不是你偷袭!我领带也不需要重新打!”

  他一进门,就被眼前这个看起来温润如玉的男人,拉着领带偷亲了!

  傅琢祈这张脸,简直跟自己的脸一样,有着极强的误导性。

  看起来像个温润雅致的贵公子,其实私下里什么都来!还玩那么花!

  “是,我的错,所以现在我才要帮你重新打一下。”傅琢祈一脸坦然,好像之前那个不轨的人不是自己一样。

  “不需要,我自己会打!”安辞跟他拉开距离,解开领带,准备重新系一遍。

  然而那人却又逼近过来,手搭上他的腰:“阿辞,你是不是又瘦了?腰好细。”

  安辞倒吸一口气,咬牙切齿地推开人:“傅、琢、祈!”

  “什么时候才能再听到你跟之前一样,喊声哥哥。”傅琢祈看起来有些忧愁。

  安辞知道他在装,但这倒给他一个思路:“分房睡一周,我倒是可以顺你心意喊一声。”

  “那算了,”傅琢祈手又勾着他的手,“我不做亏本买卖。”

  被抓住的手想要挣扎开,休息室的门却被敲响了。

  “傅总、安董,再有十五分钟就是剪彩仪式了。”

  “知道了。”隔着门板,傅琢祈手里抓着领带跟他的手,朗声回应。

  安辞挣扎的手动作顿住,就这么被傅琢祈抓到了可趁之机。

  最后,领带还是傅琢祈给打的。

  剪彩仪式不长,加上各方致辞环节,也就才半小时。安辞这次只是作为一个“吉祥物”出来露了露脸,全程站在一旁看着姜月跟政府来人致辞。

  活动结束,按习惯一起去吃饭。

  姜月看着一堆需要应付的人,小声说:“安总,靠你了!”

  安辞其实也不喜欢这样的社交环境,转头看了一眼身旁的傅琢祈:“傅总,交给你了。”

  姜月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你还真是外包第一人。”

  不过傅琢祈倒是一口应下:“恩,交给我了。”

  后面全程果然都没需要安辞跟姜月怎么应酬,傅琢祈真就承包了所有。

  散场后,姜月拉着安辞小声嘀咕:“还真给你捡到宝了。”

  是啊。安辞在心里偷乐。

  他是真的捡到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