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玄幻奇幻>万人嫌放弃修仙了>第80章

  因着我们在床上的动作,床边的帷幕被惊扰,轻飘飘地晃了起来。这不可貌相的织金红锦,看似摇摇欲坠,却是一座无法冲破的监牢。

  而刚刚松开我后脑勺的衍最,一双铁铸似的手臂还牢牢拴在我腰间,现在,他既是我的同盟,也是困囿我的第二把锁。

  他清俊而冷肃的脸与我拉开距离,我重获了片刻的自由,但被他几番掠夺过的意识还没来得及落回身体,所以我只是呆呆看着他,本能地继续吞咽这个滋味莫名的吻。

  直到他的手指重重抹过我濡湿的嘴唇,我眼睁睁看着他一件件脱下衣服,悬着的一颗心顿时登登跳得快要冒出嗓子眼。

  他是衍家少主,打从生下来就没受过什么亏待,屋内的一应用具也都是顶好的,这张床平日看起来更是大得近乎奢靡,可现在我却觉得它太小了,这捉襟见肘的方寸之地,竟是逼仄得叫我生出了窒息的幻觉。

  新郎官的红袍犹自带着他的体温,压在我那件早早扔到一旁的红衣之上,结实的膝盖抵着被褥,将他赤露的身体送得越来越近。

  他步步紧逼,我步步后退,神思恍惚间,手心不慎压到枕边冰冷的剑身,片刻的一触即分却叫我错判成可怕的烫伤,“啊”一下叫喊出声,畏惧地向一旁避去。

  衍最膝行上前,将我彻底困在小小的角落:“不许躲,这是你亲口答应的。”

  “就算跟我成亲只是演戏,也要演到最后,”他只穿着薄薄一条亵裤,抓着我的小腿往下一拉,我便整个人倒在了床上,任他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别乱动,不会让你少块肉的。我也不想碰你。”

  他保持着这个彻底压倒我并夺去所有主动权的姿势,一眼就将我看了个遍,我心里憋屈极了,偏只能敢怒不敢言。

  难道只是因为他个子长得比我高,就天然有一番远胜于我的威势吗?被他这样盯着,我竟然连反抗的念头都生不出来。

  可以前明明不是这样的,那时我每每看着他颀长的身影立在前方,从来都只觉得安然,而不会这样揣了满心的惶惑。

  终究还是……什么都变了。

  等他好像看够了,才随手扯过床边的锦被,一把盖了上来。

  新婚燕尔,长枕横施,大被竟床,原该是分外美好的喜事,但我和他并肩躺在一起,彼此间却没有半点温存情意。我僵硬地攥了攥手指,可他竟仿佛不需要适应似的,带着薄茧的手指已摸了过来,勾开我腰侧的系带。

  散乱的衣衫滑落两旁,我心跳得也越来越快,脸颊一阵热过一阵。

  眼看他还在继续动作,我脑袋里紧赶慢赶造了个天平,正捏着砝码衡量该把这幕戏的底线定在哪里,他的手却已经滑过我的小腹,没有半点迟疑地伸进裤子里,直接摸到了后面。

  “啊!”突如其来的惊愕使我的双手直接弹了出去,使劲往外推他的胳膊,双腿也本能地回缩夹紧了:“你干什么?!”

  但我的阻拦还是太晚了,他的手早就摸到了要命的地方,修长的手指半点不知羞地挤开两瓣臀肉,探进那隐秘的入口。

  仍然红肿的穴肉没有因为这几天过度的使用而变得迟钝,反而加倍放大了肌肤相接的触感,我浑身一颤,紧张得连脚趾都蜷缩起来:“不要!你把手拿出去!你……你不是说只是演戏吗……啊!”

  “是在演戏,”衍最支起上半身,一只手在我腿间进出试探,另一只手则从我颈后绕过去,牢牢握住我的肩,以此压制我的挣扎,“我又没真的干你。”

  头一回听他口中说出这般粗鲁的话,我脸上的热潮当即吞没了耳朵,一想到他那常年持剑不染尘埃的手指此刻就插在我身体里,我便觉得比直接被他干了还要羞耻。

  “那也不能这样……呜……我没答应你可以到这一步!你快、快把手拿出去!拿出去啊!”我已羞耻地快要哭出来,被他手指搅弄的异样感如潮水决堤,顷刻便灌入了四肢百骸,将我一身筋骨都泡软了。

  原本拼命推拒的胳膊失了力气,虚扶在那只妄行无制的手臂上,随着他进出的动作,倒像是我主动拉着他的手在玩弄自己似的,我一时恼一时急,最后只能全然无助地声声哀叫起来。

  “为什么不可以。”衍最无动于衷地继续着,嗓音听上去冷静极了:“你都能跟两个男人一起睡觉,我身为你行过拜堂礼的夫君,只是碰你一下你都觉得难以接受吗?”

  刚要求饶的声音凝滞在喉咙里,我睁大了眼睛,不知道是该怀疑自己的耳朵,还是该怀疑我身后的这个人到底有没有心。

  因为我已经和别人有过肌肤之亲,所以他就可以对我另起一套准则,对别人是蹈矩践墨一根手指都不碰的端方君子,对我,即便是这样下流的亵玩也能安之若素,理所应当?

  只是因为我先和别人睡了,所以我就变得卑贱了对吗?对吗?是这样吗?

  我忽然整个人都陷入了反常的寂静里,仿佛正倾听着什么东西凋落的、再悲哀不过的声音。

  片刻之后,我使劲挣了挣上半身,用我所能控制的仅此一份的武器,死死咬在了他的手臂上。

  他的血流到我嘴里,我的眼泪也掉下来了:“你混蛋!衍最,你就是个大混蛋!”

  “因为他们喜欢我,我也喜欢他们,所以我们在一起有什么错?你又不喜欢我,你做这种事情就是在羞辱我!我就是不接受你怎么了,我死都不会接受你的!绝对都不会!”

  衍最的动作停住了,他身上的温度迅速冷却下去,仿佛胸腔里那群狂暴的野兽耗尽生机倒在绝望中濒临死去,而那种迅速扩张的死气也很快蔓延到了他的舌头,夺走了属于他的最后一点柔软。

  以至于他将手指从我体内抽走,再开口说话时,他的嗓音已是我闻所未闻的陌生:“随便你接受谁。现在你的戏演完了,到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