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耽美小说>她是冷焰火【完结番外】>第20章 无路可逃

  也难怪钟迦会晕了。

  阿茶作为镜头外的那个其实也觉得有点上头, 她之前待过的剧组要么是没这么大尺度的,蜻蜓点水吻一下,要么床戏是男演员在主导, 导演的审美也很一言难尽, 最后出来的效果让人想榨油。

  这次她脑子里全是哇塞,两个颜值爆表的女演员, 呈现出来的情绪很真实, 等到上映了,说不定会有观众质疑是不是真枪实战了的程度。

  谢迎年就不说了,她二度下海,本人也是众所周知的不直,虽然不知道她私底下介于0到1之间的哪个数字,不过从以前的年下到现在的年上, 都给人一种她很适合主导的感觉。

  床板嘎吱嘎吱的, 边脱衣服边吻, 谢迎年将手伸进钟迦头绳滑落已经散开了的头发里,她吻得女孩情不自禁地仰起头, 身子慢慢软下去, 后脑勺被柔软的掌心包裹着, 枕到床上之前没有磕碰到任何的硬物。

  配上阮听的人设,谢迎年的温柔很有说服力,但如果只是温柔似乎又少了点什么。

  让阿茶几乎忍不住要尖叫起来的是那段, 孔偲被吻得浑身酥麻,蚂蚁爬上脊背似的, 她受不了了, 本能地要远离, 却被阮听握紧小腿往下……

  钟迦将床单滑蹭得皱皱巴巴, 枕头有一半都到床边了,她的小腿肚被握着向外微微打开。

  镜头给了个侧面的特写,谢迎年修长匀称的手青筋微显,给这份暧昧增添了几分让人无路可逃的占有欲,低下头的瞬间被记录,她的手伸进了被子里,视觉错位很容易让人误会。

  仅仅是这些还不足以营造潮湿温存的气氛,共戏演员的互动也很关键,阿茶头一次发现自家艺人的气质蛮可口的。

  钟迦的声线也算得天独厚了,啾啾口中的当1都暴殄天物,连表情也很到位,就是那种你知道她在忍,但是根本忍不住的自然流露。

  冷白皮浮起颜色特别醒目,浑身上下烧起来了似的,好像坚韧也随着体内的水分尽失慢慢褪去,钟迦埋在谢迎年肩颈低喘,机位紧随,她咬着唇,眼神涣散得有点可怜。

  想到这人舞台上是个酷酷的朋克女孩,反差感太强,很容易产生恶劣的欺负欲望。

  也许亲密戏很难一下子走出来,阿茶匆匆忙忙赶过去的时候,破旧屋子里的场景让她恍惚了一下,觉得床上床下的两个人莫名登对。

  啾啾就更不是人了,在微信里说恨不得把钟迦揉进被子里,反锁门,小黑屋囚禁,她就不信谢迎年坐怀不乱。

  阿茶:你们cp脑好可怕,这么脑补老板真的好吗?不过能让毫无世俗欲望的谢老师破戒,想想还真是有点刺激啊。

  筒子楼背面也有讲究,玻璃窗上用红漆歪东倒西地涂着“浴室”,其实里面是设施现代的卫生间,外景会用到,农斯卿很喜欢这些生活气息浓郁的细节。

  道具组还准备了香肠腊肉,在崇乡买的。

  钟迦走远了些,将之前借来的烟点燃了,她多半的时间也没往嘴里送,孤身一人站在樟树底下,烟夹在手里兀自烧着,想起来才低头吸一口。

  演戏演出来的汗早就干透了,刘海被风吹散,耳边的几簇碎发也乱飞,好像又回到了平时的率性随性。

  她吸烟是学的陈况,乐队就算不走地下也没那么干净纯粹,有些交际在所难免。居在身体不好,瓦斯又有信仰什么的,很多时候是陈况在周旋,也没逼着钟迦,大概觉得她年龄最小。

  哪知道这个最小的闷不吭声,回头吹瓶都学会了,就是不想陈况在应酬场合里太孤单无助。

  年龄没有妨碍什么,钟迦不想躲在任何人的伞下,她从小就很好强,在学校里越是被人骂聋子学习就越起劲,没有成绩之前也不会大放厥词,光荣榜上的碾压让一堆身体健全的同学无话可说。

  她的心态总是调整得很快,很少需要借助烟酒之类的外物。

  剩下半支烟碾灭了,钟迦走过垃圾桶才将它丢进里面,卫生间旁边就是镂空的铁质楼梯,她一脚连踩两层,听见阿茶说:“甜甜,你刚才问我有没有创可贴是哪里伤到了吗?”

  钟迦没回头,她上楼的动作微顿,再一层一层地慢慢上去:“你拿给啾啾就好。”

  阿茶哦了一声,音调还有些长。

  钟迦自己心虚,眼前又要浮现她啃人家脖子的那幕,她闭了眼,觉得自己真是快疯了。

  休息室里乱哄哄的,统筹正要去找人,钟迦就迎面走来了,她问道:“出什么事了吗?”

  “谢老师有私事要处理,急匆匆就回去了,通告单要澕变……”

  之前谢迎年就对农斯卿说过一阵可能要请假,除了有点突然以外,钟迦倒不意外:“您看着动吧,考试周跟您说过的,其他时间就没别的事了。”

  她往前走了一步,靠墙的单人沙发上坐着道具组的一个老师,房间里早就没有了谢迎年的身影。

  阿茶犯了难:“创可贴怎么办?”

  剧组里的医疗队随时待命,啾啾肯定也准备了常用药,钟迦只是觉得她给咬出两个那么明显还渗血的齿印,怎么也得表示表示。

  “送不出去了,算了,我微信上说一下。”钟迦将她手里的创可贴拿到眼前,皮卡丘,还在发电呢,忍不住笑了笑,“这是小朋友用的吧?”

  阿茶:“施哥买的,别说你了,在他眼里我也是小孩,零食还买双份。”

  钟迦眼皮垂下,笑容在唇边凝住,心里涌出一些惋惜,想想谢迎年那张半个出家人的脸贴上这玩意应该蛮有趣的,可惜不凑巧。

  休息室里的工作人员陆陆续续出去了,阿茶也走了。

  施恒连了个语音,简单问了问情况,又说过一阵她回燕京考试的事:“有几门是随堂考的,老师让你回来补,我觉得你要么多请几天假,还想拿国奖呢,你别天天熬夜头都得秃了。”

  多请几天假?

  钟迦想都没想就说:“不用了,我早就开始复习了,也没那么多要背的。哥你也别咒我啊,我发量蛮多的。”

  “我就说说,还真能被我咒没了?”施恒在酒店收拾行李,崇乡没飞机,他得乘高铁到省城转,“你自己好好待着,缺什么要什么找阿茶,我知道你节约钱,但是有些东西也不能省。你粉丝涨得蛮快,同款博也有了,考古翻出一堆地摊货,还被营销号转了……”

  施恒叹了口气:“阴阳怪气得很,又说你装呢。”

  这几年网络舆论太糟糕了,连素人也会被网暴,更别说艺人。

  他之前有让钟迦关私信,但钟迦说没关系,本来就二极管了,她再任由自己活在歌舞升平里很容易飘飘然。

  “公司是不是又花钱了?”钟迦随便点开一条,骂得很难听,可惜毫无杀伤力,她确实死了妈,爸也跟死了差不多。再下一条,是上赶着当她妈的粉丝,喊她宝宝。

  还顶着乔映秋的头像,钟迦无语凝噎了半天,这么亲昵的称呼真是见了鬼了。

  她妈还在世的时候根本不会这么喊,喝醉了酒就兔崽子兔崽子的,不知道在哪儿受委屈了回家就给她一顿巴掌,她至今都觉得自己屁股那么翘都是拜她妈所赐。

  艺人强心脏也省去很多沟通成本,施恒直白道:“那倒没有,水军费很贵的,你也不是头牌,想用还得走程序呢。”

  他这次还得去公司开会,钟迦的艺人规划方案需要讨论再做决定,主要侧重的音乐方面,但考虑到国内的音乐市场不成熟,影视这边开了个别人羡慕不来的好头,放弃也太可惜,所以也会留有余地。

  “不过粉粉黑黑都是送上来的热度,总比无人问津好。”施恒安慰她。

  钟迦脱了鞋躺到沙发上,手机里有复习资料,她打算眯一小会儿就起来奋战。

  袜子一边一个色,左边印着发财,右边印着元宝,垂落下来的头发被她别到耳后,露出耳垂上的一枚猫爪耳钉。钟迦想了一会儿,她自己无所谓,但因为这些似是而非的传闻连累团队经常加班,想想都过意不去。

  “哥,后天不是刚好有个带货直播吗?我结束了顺便聊几句,你觉得可以吗?”

  高铁一路开往省会,谢迎年握着手机,闭眼靠在商务座还算柔软的座椅上,她的睡颜很平静,身旁的啾啾睡得死沉,还发出了轻微的呼噜声。

  车厢里暖气充足,灰白格纹的围巾被取下来搭在一边,谢迎年侧颈贴了一张创可贴,路过的车乘人员早就认出她来了,这么暧昧的位置,都忍不住盯上一会儿。

  这趟行程本来就在计划之内,之所以显得有些匆忙是发生了突发状况。

  谢迎年的老朋友崔鸣言简意赅的一条微信:老谢,常小随说你妹妹又犯病了。

  当时她正和农斯卿聊天,导演问她,你在戏里对钟迦说什么了,我都要以为她演不下去了。

  也没说什么,就是……你准备再咬我几次?

  钟迦立马就咬上来了,惹急了的猫似的,谢迎年现在都还有点痛,夸她听话还是怪她过分听话?反正哭笑不得。

  上车之前还收到了这只没尾巴的猫发过来的道歉,皮卡丘的创可贴上面写着三个字,对不起。还是她一贯幼圆体的风格。

  这么点工伤,谢迎年没当回事,急着进站就随便回了个:愧疚了?等回去了屁股给我打几下。

  她刚还问崔鸣呢,现在00后都发育这么好吗?胸也有,屁股也有,明明才二十岁啊。

  浑然忘了自己十八岁的时候就俨然是个尤物。

  快到站了,谢迎年睁开双眼,眼中丝毫没有醒来以后该有的困顿,她点亮屏幕想知道崔鸣怎么回,结果率先见到的是钟迦的乖巧发言:

  好。

  谢迎年:“……”

  她顿感自己作为背地里的半个家长是不是有点教育失职?

  小姑娘能不能有点原则?那个地方是别人随随便便就能碰的吗?

  作者有话说:

  谢迎年:那个地方是别人随随便便就能碰的吗?

  钟迦眨巴眨巴眼睛:你什么时候成了别人了?

  啾啾后来注销了自己的作者号,因为有了真人版的小黑屋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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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