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都市情感>薄荷风暴>第二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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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知意,呼吸。”裴言川松开钳制住下颚的手,轻轻拍了两下他的脸颊。

  夏知意浑身都绷着,不知道从什时候开始下意识屏住气息忘记呼吸,被提醒才吸了口气,身体瞬间松了劲,软趴趴地直往床上栽,裴言川伸手搂住他的腰慢慢放下来才不至于直接摔在床上。

  夏知意倒在床上,并拢双腿蜷缩起来,大半边侧脸埋进枕头里,不理人也不动,只剩还没平复的喘息声在两人之间十分明显。

  裴言川低头看他,白皙皮肤上的潮红未退,发梢微微湿润,嘴唇异常红艳,有点肿着,因此形状显得更加饱满。

  伸手撩开他搭在额头上的头发,露出一双紧闭的眼睛,纤长的睫毛在灯光下投下淡淡的阴影,正在微微颤抖。

  “累了?”裴言川嗓音低低的,吐字含糊,语调慵懒中带着满足。

  夏知意不理他。

  裴言川从身后搂着他的腰一道躺下来,手掌有一下没一下抚摸着平坦紧实的小腹,皮肤光滑细腻,触手温热,有一层薄汗。

  察觉到掌下的腰腹在细微地颤抖,裴言川拿开手,撑起身体,半笼罩在床上人的上方,注视着他轻声问:“怎么了?”

  夏知意仍是没吭声,却将脑袋更加往枕头里挤了挤,随手扯了一边的薄毯盖住自己光裸的下半身,翻了个身面朝下趴在床上,浑身透露出拒绝的气息,安静得像是睡着了。

  裴言川伸手扒拉他:“哪里难受?”

  见他一直不说话,裴言川伸手想把他挡在腰间的毯子扯开,薄毯往下滑,夏知意感觉小腹一凉,连忙抓紧一角制止裴言川继续动作。

  裴言川语气中多了一丝平日难得的温柔:“松开,让我看看。”

  夏知意抓着被角不放,两下对峙,他趁机在床上打了个滚,将薄毯全卷在了自己身下压着,滚到了理裴言川更远的地方。

  “夏知意。”裴言川沉下声音,想再次动手。

  “你烦不烦!”夏知意突然扭过头大叫一声,但因为嗓音沙哑声音并没有多有威慑力。

  裴言川突然停住。

  他伸出手,指腹蹭过床上人泛红的眼尾,指尖沾到了湿意。

  裴言川愣了两秒:“你哭了?”

  夏知意也没意识到怎么回事,胡乱揉了揉眼睛,又重新埋进枕头里,闷声闷气道:“没有。”

  “让我看看好不好?”裴言川软下嗓音。

  好半天,夏知意才出声,声音带着浓浓的哭腔和水汽,下一秒就要崩溃般:“……不要,你别管我了,让我自己待会儿行不行?”

  裴言川先是沉默,而后像是被触碰到某根异常敏感的神经般,突然变得激动:“别管你,然后呢?再让你又一次跑掉?”

  跑掉。

  话语中指责意味明显,好像全都是夏知意一个人的错,是他逃跑了。

  是,没错,突然断联两年这件事他本来就不占理,但这两年里他也没好过到哪里去。

  好不容易回来了,小心翼翼的是他,踌躇纠结的是他,被逼得丢盔弃甲全都招了的也是他,现如今解释清楚了还要被责问,偏偏他无法反驳。

  裴言川语气更重了些:“还是说你只会逃避,从来都没有正视过我们的感情。”

  夏知意听愣了,他说的是:我们的感情……

  我们?

  “我们什么时候有感情?”夏知意忍不住从枕头里抬起头反驳。

  “你觉得?”裴言川问。

  “你不能把所有问题都推到我身上。”夏知意皱眉,他说,“你告诉我我们之间是什么感情?你什么时候对我表露过你的感情?现在又凭什么诬陷我不正视我们的感情?”

  裴言川:“最起码我们当时是最好的朋友。”

  是的,他们彼此心里都清楚对方之于自己的意义是独特的,朋友就可以有很多,但有人永远排第一名。

  况且现在否认只会显得幼稚。

  夏知意尖锐道:“那又怎样?好朋友就要上床?”

  “我是说当时。”裴言川像在回忆某些事语气顿了顿,而后坚定起来,“那个时候我觉得当好朋友就够了,但你离开后我才意识到,不够,夏知意,我甚至想过跟你一起转学。”

  夏知意张了张嘴,忽然扭过头避开那种视线。

  眼神里的含义太复杂,夏知意没懂,或者懂了不太敢相信,亦或是不知道该如何面对。

  裴言川趁他分心将薄毯顺利从他身上扯下来。

  睡衣下摆快堆到了胸口,凌乱地裹住身体。臀尖微微泛着红,在白皙的皮肤上很明显,也很可爱。

  裴言川知道这种血色是怎么来的,是被他一下一下加深的,手掌轻柔地覆上去,温度如想象中的偏高。

  俯身同他接吻。

  夏知意哼了一声偏头表示拒绝,却轻易地被唇舌裹挟进湿热的情潮里。

  舌尖在口腔里充满挑逗意味地四处勾弄,开始装腔作势地不迎合,没一会儿就舒服地张着嘴任人取夺。

  软滑的东西突然轻飘飘地扫过敏感的上颚,夏知意吓得浑身抽了一下往上躲。

  揉捏臀部的手按压进缝隙里,手指再次顺利地探了进去,下意识地夹紧了腿,舌头又被狠狠吸住。

  “呜…嗯…嗯……”那根手指比刚才灵活许多,在温度还未褪去的肉穴里肆无忌惮地挑拨碾压,夏知意呼呼喘着气,反复摩擦的嫩肉有些痛,但细细密密的快感又止不住地传来,勾引着他去迎合索取。

  是青涩的苹果,酸涩清甜,相互矛盾。

  根本拒绝不了这个人。

  裴言川是他十七岁辗转不安情欲梦境里的男主角,一切的贪欲妄念皆由他而起,日日夜夜引诱着他。

  夏知意无法抵抗与他的亲密接触。

  他的身体比理智更诚实。

  他在向他发情。

  裴言川打开了窗户,他被按在窗边,窗外是漆黑的夜空漫天繁星,远处是大厦楼宇间永恒不灭的霓虹,纵横交错无穷尽伸向远方的路灯彻夜长明。

  裴言川从身后捂住他的嘴边不让他出声,一边顶弄一边问他风景好不好。

  夏知意急促地喘息,呜咽声细细的发闷,被捂住嘴巴呼吸不上来,湿热的气息将掌心熏得湿了一片。

  裴言川见他眼睛红得厉害,终于松开手,低声在他耳边道:“不要出声,嗯?这里隔音不好。”

  夏知意眼睛里沁出泪花,报复似的咬住嘴边的手指,那根手指顺势探进嘴里,抚摸柔软的口腔内壁,指腹划过整齐的牙齿,轻轻压住挣扎的软舌,调戏般纠缠。

  唾液控制不住流出来,打湿了指根,夏知意狼狈不堪,含着手指叫不出声,后穴被反复进出,他被困在窗与身体之间,狭窄的空间让他们贴得很近,不能放肆地动作,只能小幅度又急又快地操他。

  年少扰人的春梦变成了现实,他被抱在怀里,如同每次梦境清醒后一样浑身燥热潮湿。

  裴言川揉搓着他的胸口吻他,紧绷的胸膛不住起伏,胸前两点高高地凸起,被轻轻蹭过就狠狠一抖,爽得呜咽,夏知意在他怀里扭成了麻花。

  动作正激烈的时候,夏知意感觉自己要被撞得脱离地面,他仰着头喘息,红肿的唇微张,忍不住吐出来一截红嫩舌尖。

  耳边湿热的喘息越来越粗重,裴言川张嘴用力吸住了烫热的耳垂,怀里的人小腹一阵紧缩,浑身抖了抖,夏知意觉得自己不行了,小幅度地挣扎了一下。

  怀抱忽然用力收紧,裴言川在他耳边喘着气:“忘记戴套了。”

  一瞬间,夏知意浑身过电般失去了知觉,回过神来发现自己抖得像筛子,他剧烈地呼吸着,每抽一下气就如同快要窒息,眼泪不知不觉间流了满脸。

  腿心传来湿热的触感,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流动,他夹了一下,湿黏黏的,耳边是压抑在喉间的闷哼。

  “哭了?”裴言川几乎是贴着他的耳朵用气音在讲话,这次却没问夏知意为什么哭,心知肚明道,“爽的吗。”

  夏知意爽得魂都飞了,刚刚他说没戴套的时候,以为他真的会射进来,光是想象了一下就直接高潮。

  裴言川抵在软绵的腿间蹭了一下,意犹未尽地啄吻布满湿汗的后颈,黏液缓缓流下,挂在大腿内侧,腿心只是被磨蹭两下就红了一片,两腿并在一起,颤颤巍巍瑟缩着。

  那画面实在好看,裴言川将自己狰狞的东西重新塞进去,桃红的软肉轻而易举被挤开,仿佛挤进另一张小穴。

  敏感的腿心被硬烫的东西操弄,湿肿的后穴翕张,像在害怕又像在渴望,腿间抽插的东西似乎下一秒就会操进来,会被瞬间填满再被粗暴地使用。

  夏知意没力气地垂下头,措不及防被眼前的景象激得眼睛发热,冒着浊液圆硕的深色肉具在白皙的腿间快速进出,那东西肿胀的时候在他身体里,他看不见,这会儿清晰地出现在眼前,巨大的反差羞得他睁不开眼。

  夏知意闭上眼睛,希望裴言川这次能快一点,他被磨得又有了感觉。

  “怎么不看了?”裴言川伸手托着他的下巴强迫他低下头。

  本就通红的耳朵热意滚了又滚,以前怎么看不出来裴言川这么混蛋。

  夏知意挣了挣,腿心磨得又烫又痛,腿酸得根本站不住,双腿没力气松开一点,依旧昂扬的性器滑了出去。

  接着后穴被威胁似地顶了顶,熟悉地触感和温度,夏知意慌了神,手伸下去推拒:“别……”

  耳边传来闷闷的低笑,裴言川道:“别紧张。”

  双手扶着他的胯按住不让乱动,又重新插进腿缝,裴言川用脚轻轻踢了一下他的脚沿,示意他收脚:“腿并拢,夹紧。”

  夏知意腿根颤抖,不情不愿地照做,裴言川专心地操他的腿,他以为再忍忍就结束了,没想到自己微微翘起的性器被拢进掌心,揉搓着随着前前后后的动作撸动,像夏知意主动操他的手掌一样。

  最后夏知意都没意识到自己被弄射了,那只手握着他太久,泥泞的腿间根本分不清是谁的东西。

  他累得完全没力气,裴言川替他清洗的时候也懒得动,懒懒散散靠在浴缸里,垂着眼皮看着眼前拿湿毛巾替他擦拭身体的人。

  手上动作温柔细致,以前夏知意肯定脸红心跳不知所措,现在他却静得出奇。

  真的和这个人发生点什么后,并没有想象中得偿所愿的愉悦和轻松,夏知意神色恹恹的,裴言川抬手想揉他的脑袋被他偏头躲开了。

  后半夜窗外开始下雨,夜幕里看不清雨的形状,簌簌下落的声音嘈嘈杂杂,安抚了夏知意激动又慌乱的情绪。

  明天再说吧,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