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余椿吸了吸鼻子点头,缓身从陈舟怀里爬起来,一步三回头地蹲到了行李箱旁收拾衣物。

  直到进了浴室,余椿还是忍不住哭,她自己一个人边更衣边无声的啜泣,沉浸在一个人的忧伤中,门开了都没发现。

  陈舟拿着毛巾站在门口,无奈地笑了笑,怎么还躲起来哭啊。

  她缓步走到余椿身旁,“还没脱完?等着我给你脱啊?”

  “呜呜呜呜”余椿哽咽地又抱住陈舟,“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陈舟笑了笑,给余椿脱掉外衣,“别哭了,再哭我又忍不住要亲你。”

  “头哭得不晕啊?”

  “晕。”

  余椿点头应声时陈舟已经把她上衣都脱完了,只剩一件内衣,她这才想起来害羞,抱过浴巾遮了遮,推开陈舟,“不哭了,你先出去…出去我再洗。”

  陈舟忍不住又笑,“那你洗完别闷在浴室哭哦,容易缺氧的。”

  “知道了知道了。”

  余椿磨磨蹭蹭从浴室出来时,陈舟已经在床上躺好了,看到余椿洗得脸发红后,陈舟笑着拍了拍床沿,“怎么不吹头发啊,坐过来。”

  “嗯?吹了啊。”余椿吹头发从来都是吹到半干,她坐进陈舟怀里,舒服得往后靠了靠。

  陈舟挠了挠余椿细腰,把人挠到滚进床里才松手,“在这乖乖等着,我去拿吹风机。”

  “老师,”余椿仰头笑。

  “嗯?怎么了?”陈舟认真地给余椿吹头发,她惋惜的想,余椿还是红发更耀眼,黑发太乖了,下次要哄着余椿染回去。

  “你记不记得,有一年下雪,我去你办公室,你就是这样给我吹头发。”

  “记得,”陈舟笑眼盈盈,而后又轻皱眉头放下吹风机道:“别叫我老师啦,感觉怪怪的,还很显老。”

  “那叫什么?”

  余椿起身亲了亲陈舟嘴角,“叫——舟舟?小陈老师?小舟老师?这样是不是显年轻。”

  “叫——”

  陈舟俯身压下余椿乱动的手,贪婪吻住凸出的锁骨,半响才抬眸道:

  “叫姐姐。”

  “姐姐……”

  “喜欢姐姐吗?”

  “喜欢……”

  陈舟动情时喘气并不是用嘴巴喘,而是用胸口,微张着的薄唇,裸露出的舌尖,胸口右上端那颗痣随着她的喘气而起伏。

  余椿只觉得在浪潮中发晕,她抬身吻了吻那颗痣。

  雨夜渐深,窗外朦胧看不清。

  灯被关了又开,昏暗的倒影下是交缠的身影。

  -

  夏末,余椿收到了录取通知书,兜兜转转,她所错失过的一切,都在以更好的方式还给了她。

  同时她也收到温邡本地公司的实习offer。

  余椿带陈舟见刘伊静,也认识了余煦,她们已经是彻彻底底的一家人了。

  白天上班,然后等陈舟来接她回家,亲手给陈舟做晚饭,两人一起逛公园,一起逛超市,一起做家务,一起睡觉。

  余椿在每一个平常的瞬间都会感叹,感叹于,这是不是大梦一场。

  她偶尔也会因此慌乱,但在每一个陈舟赠予她的吻里,她都能够确认。

  确认,一切都不是梦。

  时光流转,季节更替,又到一年末尾。

  林婷碰着可乐在余椿眼前晃了晃,她贱兮兮道:“唉,可乐真好喝,可惜有些人喝不到。”

  余椿咽下一口水,皱着脸不说话。

  陈舟不让她喝可乐,要是谁举报她喝,通通有奖。

  林婷得意地笑了,“唉,陈舟也是为你好,你身体这么差,喝多可乐对身体不好的,你看看,陈舟多疼你啊。”

  她又不怀好意地去扒余椿进了室内也不摘的围巾。

  “干嘛干嘛,起来,再动我报警了啊!”余椿如临大敌地护住围巾。

  “哈哈哈哈哈,”林婷和施礼交换了一下眼神,啧啧道:“想不到你个人高手长的,竟然是底下那个。”

  这下余椿彻底急了,“胡说八道什么,谁给你讲我是,是底下的!”

  “你怎么不是,看着就像。”

  “哪像!你说清楚!哪像了!”

  “急了的样子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