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闲吗,”余椿擦好手后绕到了沙发上,无精打采地问道。

  “也没有,就是想我们小椿了。”对面的声音软得出水,余椿听到后将听筒都往后撤了撤。

  “可是我很忙,我还在整理资料呢。”

  不等任予凡说什么,余椿就止住了话题,“先挂了吧,我还没吃饭呢,去做饭了。”

  “哎哎!那我找你你给我做……”

  余椿直接点了挂断键,起身去厨房。

  路走了不到一半,铃声又响了,这次余椿有点生气,她忙到九点还没吃饭呢。

  “我都说了我要吃饭!”

  “小蠢……你凶我干嘛……”

  余椿低头看了一眼来电显示。

  怎么是陈舟?

  “不是,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你就是故意的,你就是不喜欢我了!”对面话讲得含含糊糊,语气还带着醉意。

  余椿皱了皱眉,放下了刚拿起的围裙,“陈舟?你喝酒了?”

  对面低声笑了笑,“喝了啊,怎么办啊,小蠢可以来接我吗?”

  “不可以。”余椿想挂断电话,但又在嘈杂的电流音里想到了什么,“你把地址给我发过来。”

  清吧里人不多,余椿找到陈舟时,陈舟正靠在软座上闭目修神,大衣搭在一旁,上衣只穿了一件低领毛衣。

  余椿拾起陈舟的衣服,将自己身上的羽绒服披在了陈舟身上,也不管室内热不热。

  “你来了啊,我就知道小蠢会来,我去哪小蠢都能找到我。”陈舟被余椿动作醒后直愣愣地盯着余椿,眼眸弯弯的,像个不设防的小动物。

  余椿没有理,转身落下一句走吧,走了两步发现陈舟根本没跟上来。

  她只得又回去问,“走啊,怎么不走?”

  陈舟望着余椿不说话,眼神几近缱绻,片刻后才伸出双臂,“你抱我。 ”

  见余椿皱眉,陈舟又指了指自己的脚踝,“崴脚了。”

  “那我扶着你。”余椿刚撑起陈舟的身子,陈舟就像没骨头一样往余椿肩膀上躺。

  两个人紧紧挨着,陈舟的吐息不时打在余椿的脖颈上。

  余椿推了推陈舟的脑袋,“你离我远点,很痒。”

  怀里的人不但没有动静,还搂的更紧了。

  余椿深吸一口气,憋住了脏话,不和意识不清醒的人理论。

  等她把陈舟好不容易带到了车内,陈舟又开始闹。

  “不要坐后排。”陈舟抱着余椿胳膊不放。

  余椿去扯却扯不动,这时候陈舟力气倒是很大,“那你想坐哪?”

  陈舟答:“副驾驶。”

  余椿耐着性子解释:“副驾驶不安全。”

  陈舟仰头笑:“那你抱抱我我就先坐这里。”

  余椿无奈地抿了抿唇,往前凑了凑,虚虚地抱了一下。

  起身时,却被陈舟拉住。

  她用力拉下余椿的身子,紧紧抱住了余椿。

  熟悉又陌生的气息在狭小的空间中相融。

  就连空气都炙热了一个温度。

  偿还

  在嗅觉系统里不知遗忘过多少次的气味,被一次性填补。

  余椿只觉得浑身酥麻,连到头顶。

  她失力般落进去,心头发酸。

  陈舟是一个手很凉很凉的人,可是她的怀抱一直都很温暖。

  曾经渴望过,奢望过的温暖怀抱真正拥有后才发现。

  不是梦,是陈舟真的回来了。

  “老师。”见陈舟没有反应,余椿又轻轻唤了一声“老师,我手要麻了。”

  余椿抬身发现,陈舟睡了,浅眠,睡得并不安稳,睫毛还在颤。

  她伸手拂过陈舟眼底的乌青,又想起自己的黑眼圈,她已经很多年没有睡过好觉了。

  牛奶,不是治愈失眠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