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幼宁洗漱完推开卧室,发现床上放着一个木质手提箱。

  岑晚谣:“过来,坐上来。”

  程幼宁顺从地跪在床上。

  岑晚谣手中攥着一条红色绸带,绕到程幼宁身后。

  当视觉被抽离,其余的都被极限放大。

  岑晚谣的呼吸带着熟悉的柑橘香,绕过她耳后,她的长发被轻轻拢至耳后,呼吸变得急促发烫。

  突然身后一轻,那双手消失了。

  程幼宁:“岑医生……”

  “啪嗒,啪嗒”,是木箱被打开的声音。

  一片绒羽滑过脸颊……

  程幼宁:“岑医生,痒……好痒……”

  程幼宁:“唔……”

  她大口呼吸着。

  稍稍平复后,带着橙香的吻落在唇上,像甘霖一般滋润着她……

  她快要窒息了。

  难以呼吸。

  几度失神后她终于放过了她。

  “你还好吗?”耳边传来一句询问。

  程幼宁:“我快疯了。”

  “看来你很满意。”岑晚谣笑着。

  程幼宁:“好热,我得再去洗个澡。”

  再回房时,一切已收拾妥当。岑晚谣眯着眼半趴在床上抽着雪茄,看得程幼宁转身又去厨房灌了杯冰水。

  两次,岑医生都像位女王,从开始到结束,都那么优雅从容。

  程幼宁:“你需不需要我帮你……”

  “不是现在。我们都不想受伤。”岑晚谣缓缓吐出一口烟。

  程幼宁,轻轻在她身旁躺下。

  烛光下此刻的岑晚谣,让她想起《低俗小说》里米亚在床上抽烟的镜头。

  岑晚谣将雪茄丢到一边,轻轻抚摸着程幼宁的长发和脸颊,温柔得像是在安抚一只幼兽。

  岑晚谣:“你很漂亮。”

  所以别再难过了,这句话岑晚谣没有说出口。

  程幼宁:“岑医生喜欢吗?”

  岑晚谣:“我很满意。”

  明天回家要看更多的书,想要让岑医生也快乐,程幼宁想。

  想着想着,眼前便重了起来。

  “睡吧,你累了。”恍惚之中感觉岑医生吻了她的额头,并将自己拢向了那香软之中。

  一夜好梦。

  正午的阳光将程幼宁唤醒,身旁已然无人。

  她有些失落地推开房门,一阵香气扑鼻。

  岑晚谣:“醒了?正要叫你起来吃饭。”

  满桌美味佳肴。

  程幼宁:“岑医生你手艺也太好了吧。”

  岑晚谣:“天赋异禀罢了。”

  骄傲的岑医生,充满了烟火气。

  程幼宁飞奔去洗漱。

  悄然之间,洗漱台上的牙刷已经变成了一对,像是自己存在于此的证明,让程幼宁觉得舒心。

  洗漱完毕迫不及待地蹿到桌边。

  青椒土豆丝、小炒牛肉、山药玉米排骨汤、清炒小松菜。

  程幼宁:“我还以为岑医生只会做健康轻食和西餐呢!竟然连家常菜都做得这么好!岑医生还有什么是你不会的吗?你也太完美了吧。”

  岑晚谣:“节食对身体百害无益,应该健康饮食。你也应该学着做点饭,瘦得硌手,血压也偏低。”

  “所以黄豆炖猪蹄和木瓜炖奶真的有用吗?”程幼宁的眼睛直往岑晚谣那处瞟。

  “用处不太大,遗传影响更大。”岑晚谣喝了一口汤,“也有说青春期偏胖的女生更容易发育得更丰满。”

  程幼宁:“啊,我从小就干巴巴的,也不爱吃饭,怪不得我又矮又平。哎,我爸妈做饭太难吃了,没办法。”

  岑晚谣:“你可以自己学着做。”

  程幼宁:“多麻烦啊,再说我对吃饭也没什么特别的需求,不饿死就行。”

  岑晚谣:“没需求?我看你现在吃得挺凶的。”

  程幼宁:“哎呀,那还不是岑医生手艺太好,我真的从没吃过这么好吃的菜!如获新生。”

  岑晚谣:“我今天轮休,你可以留下来,晚上想吃什么。”

  程幼宁:“真的吗?什么都行!岑医生肯定做什么都好吃。”

  岑晚谣:“牛肉还有剩,等下午再去买点豆腐,晚上做辣牛肉豆腐锅好了,暖胃的。”

  程幼宁:“好耶!”

  大快朵颐之后,程幼宁自告奋勇洗碗。

  虽说是休息日,岑晚谣因为带着规培生,免不了还有些工作要处理,便待在书房里直到四点。

  程幼宁抱着平板电脑在飘窗上蹲着看文献,像只小狗。

  岑晚谣:“趁晚高峰前,一起去超市吗?”

  小狗尾巴摇得欢快,“好耶!”

  工作日下午的超市,人很少。程幼宁一路跟在岑晚谣身后,像条小尾巴。

  洋葱、青椒、红椒、豆腐、豆芽,借着买抽纸的掩护,飞快往购物篮里丢入一瓶。

  小尾巴自顾自地快乐着,什么都没发现。

  还得给小狗多买几条浴巾,再买几条小绒毯,免得小狗总是把窝里弄得湿答答的。

  轮到结账的时候,程幼宁强烈主张要AA。

  岑晚谣:“没多少钱,没事。”

  程幼宁:“我有钱的岑医生。我从大学就半工读了,早就经济独立了。”

  岑晚谣:“你不是还要出国,再说,真没多少钱,跟你带去我家的酒没法比,按理说也是我该付的。”

  程幼宁想了想,就没再计较了。

  岑晚谣:“你都做什么兼职,能攒下钱?”

  程幼宁:“起初是帮忙写论文做毕业设计,然后我还修了日语法语和西语,也帮人家做翻译,顺便帮留学生写论文做毕业设计。”

  岑晚谣:“……小心被抓……”

  程幼宁:“那都是几年前了,当初攒了不少钱,又问爸妈借了点,和别人一起开了个小语种培训学校,现在留学生和小语种升学的越来越多了,收益不错。现在也就接点翻译的工作。”

  岑晚谣:“你还挺有经济头脑的。”

  程幼宁:“没,都是朋友教我弄的。”

  当年的程幼宁并没有想那么多,反倒是彭渭家里祖上三代都是做生意的,硬是撺掇着她要做点什么,倒是得谢谢他。

  岑晚谣:“那也得你会这些语言才行。看来你学习还是蛮刻苦的。”

  程幼宁:“我妈是大学教师,研究语言学的,都是她从小教我的。”

  岑晚谣:“看得出你家教很好。”

  懂事,有礼貌,在别人家做客时从不乱翻东西,弄乱了的地方一定会好好收拾干净,虽然都是很小的细节,却真的会让人觉得很舒服。

  程幼宁:“岑医生你呢?为什么会学医呀,我听说学医很苦的,要读很多年,还要考很多书。”

  岑晚谣:“倒也没什么,当初考得不错,填这个专业合适,就填了。”

  程幼宁:“没想到岑医生这么单纯。”

  岑晚谣摇下车窗点起一根烟,“怎么,抽烟的人就不能单纯了?”

  程幼宁:“那倒没有。不过,岑医生竟然不标榜吸烟有害论吗?”

  岑晚谣:“医生压力很大的,生死就在一瞬间,总得找个解压的法子。”

  程幼宁:“也是,宿醉会手抖。”

  岑晚谣:“你不是见识过我的酒量吗?我喝酒不叫解压,那叫麻醉,深度麻醉。”

  程幼宁笑得像公鸡打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