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她这一番惊天地泣鬼神的发言, 所有人都露出两分微妙的神色。

  许纯才不管她们现在的心情具体是怎么样的,连忙就赶紧作主,说:“既然大家都没什么意见的话, 那就这么决定了——赢了我们对半分,输了我不负责。”她视线流转,最后定格在赵辞楹身上,“既然是赵姐姐先提出来的,那我就从赵姐姐开始吧, 然后顺时针旋转,如何?”

  赵辞楹张了张嘴巴, 一时语塞,她这小算盘倒是打得叮当响,于她而言,这完全就是一场没有任何风险和成本的投资好吧?

  无所不用其极的自己都没她那么黑心子。

  她玩味地盯着许纯, 唇边的笑意泛着兴味和揶揄, “我没意见。”

  郑瑾婵眼皮抽了抽,本来就是跟着瞎起哄的她白占了便宜压根儿没有什么损失, 自然也没什么意见。而至于郑嫣然, 则直接被许纯给忽略了。

  郑嫣然:“……”

  只有秦窈, 眸光好似带着一丝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 仿佛在说:结束了再慢慢跟你算账。

  许纯见状赶紧挪开视线, 左看看右看看,就是不去看秦窈的表情。只要自己看不见,这事儿就不存在, 结束后的事到底会如何发展还说不定呢。

  她搬动椅子飞快坐到赵辞楹身边, 教了半晌才发现她的牌技是真的烂, 烂到简直没眼看, 偏偏还不能说,一说她就跟你急,那仿佛要吃人一般的锋利的视线马上就射了过来,看得许纯头皮凉飕飕的,当场就打了个哆嗦,识趣地闭上了嘴巴。

  许纯一生自诩自己在麻将桌上百战百胜,无一败绩,奈何她在赵辞楹的身上翻车翻了个彻底,一世英名就此毁于一旦。一局下来,她心如刀割,对赵辞楹的印象彻底扭转,对对方再也怕不起来,只余下满腔的痛心疾首,儒子不可教也。

  然而赵辞楹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问题,即便是现在输了一大笔钱出去,她也只是盯着许纯淡淡摇头,说:“你不懂我。”

  许纯:“……”啊是是是。

  是谁牌技这么差还固执得像块茅坑里的臭石头她不说。

  几圈下来,许纯发现赵辞楹简直就是自己麻将人生中的滑铁卢,她绞尽脑汁,甚至是使出了自己的毕生绝学,也扶不起赵辞楹这个当代阿斗。许纯心情复杂地盯了赵辞楹好半晌,最后不信邪了,“我不信,再来一局。”

  她和赵辞楹死磕上了,奈何赵辞楹固执己见,两个人说着说着就忍不住提高了音量,看起来不仅是要吵起来了,仿佛还要打起来似的。于是其他人的心思渐渐地也不在打麻将上面了,个个看热闹一样盯着赵辞楹和许纯争执得面红耳赤,谁也不肯让谁。

  郑嫣然甚至还不知道从哪儿顺来了一把瓜子,一边看戏一边嗑瓜子,跟只小仓鼠似的,嗑得“咔咔”响。

  许纯好心累,她看着赵辞楹那张美丽但严肃冷峻,令人望而退却的脸,抬起的手指微微颤抖,指了她半天也没说出个什么名堂来。

  赵辞楹面无表情地按下她那根细白的手指,接着气死人不嫌事大地说:“你这个老师不合格。”

  她眼眸深谙,话锋一转:“不如改天有时间来我家好好教教我。”

  许纯满腔的憋屈和火气瞬间烟消云散,只留下一身惊悚:“???”啥玩意儿?

  她难以置信地盯着赵辞楹,自己要是去了,还能成功竖着走出来吗?她当场就准备拒绝,可赵辞楹仿佛早有预感,立刻就举起一根手指头。许纯眉心一跳,小心翼翼地询问道:“一个亿?”

  赵辞楹顿时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你在想什么?一个亿你不如直接去抢银行算了。”

  她知道许纯有时候有些没脸没皮的,但她不知道许纯竟然这般没脸没皮。她干脆利落地打破了许纯不切实际的幻想,“一天十万,干不干。”

  “干。”当然干啊,白捡的钱不要白不要。

  不过,单独和赵辞楹待在一起有些不安全,于是她眼珠一转,望向牌桌上的另外几人,“到时候一起?”

  赵辞楹没有阻拦她,只是似笑非笑的,安静地看着她努力拉人。

  郑嫣然没点头,姜半夏也婉拒了许纯,公司创业初期本来就挺忙的,今天她答应过来也是看在秦窈的面子上,若非如此,她早就带着郑嫣然飞外地去谈合同了。

  许纯没法,只能用眼睛再次询问郑瑾婵和秦窈,然而两人都没有给出一个确切的回答。就在许纯惴惴不安,如坐针毡时,门口倏地传来开门的轻响声,许纯当即伸长脖子,待看清楚来人后,她瞬间眼睛一亮,扯着嗓子就大喊道:“妈——!”

  唐世玉被她气壮山河的吼声吓了一跳,她不明所以地看了许纯一眼,然后语气略带着歉意地说:“不好意思,公司临时出了点事,所以耽搁了一点时间。”

  其实许纯一直觉得自己在这桌挺格格不入的,此时看到唐世玉来,她立马起身,飞奔过去将唐世玉拉到郑嫣然身旁。郑嫣然识趣地起身,“唐阿姨您这里坐。”

  “对对对,妈你坐这儿,和秦总她们玩,我和嫣然夏夏她们去旁边玩纸牌。”说完,不给唐世玉拒绝的机会,许纯立马就按着她坐下然后拉着郑嫣然和姜半夏溜到了旁边,跟条狡猾的泥鳅一样。

  赵辞楹看向唐世玉:“令媛真是机灵活泼,讨人喜欢啊。”

  唐世玉动作一顿,不由得迟疑了一下,“……?”赵辞楹这话,是她理解的那个意思吗?

  念头刚刚闪过脑海,她正思考着,片刻后赵辞楹又开口了,轻描淡写的语气就像是随口一问:“唐总不介意你女婿和你女儿相差个十来岁左右吧。”

  这……唐世玉下意识看向秦窈,然而秦窈的神色并没有什么变化。她收回视线,沉思片刻后回道:“只要她喜欢就行。”

  赵辞楹顿时朝她笑起来,“那我就放心了。”

  不对,唐世玉忽然警觉起来,赵辞楹这语气太不对了。刚刚她还以为赵辞楹是在代替秦窈打探自己的口风,还纳闷秦窈不是早就知道自己的态度了吗,怎么这会儿还会借别人的嘴来再次确认一遍。等到刚刚听完赵辞楹的话,她才意识到——

  赵辞楹这是在替她自己询问啊!

  唐世玉瞬间心情复杂,视线不由自主地瞥向了郑瑾婵,这个不会也是……

  在和郑瑾婵慵懒的目光对上的一刹那,唐世玉极力控制住自己想要抽动的嘴角。所以今天这是一个修罗局?

  转眼看了看一脸轻松地与郑嫣然和姜半夏坐在一起的许纯,唐世玉沉默了。

  这小玩意儿,竟然连她妈都坑!

  唐世玉没有办法,只能硬着头皮,假装自己听不懂地摸起了麻将。像今天这种难得的场合,自然不可能是单纯的玩玩,一两把过后,牌桌上的话题就变得正经严肃起来。

  大家都是聪明人,甚至还称得上很精明,一人两三句轻描淡写的话,商界里的格局就瞬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唐世玉默默地听着,内心不禁有些感慨,还有一些迫切,不知自己还要努力多久,才能达到她们现在的地位和成就。

  这样的想法刚刚升起,唐世玉就听见秦窈的声音在她耳旁响起:“唐总觉得如何?”

  唐世玉一怔,下意识看向她,她在询问自己的意见?在这个牌桌上,就自己最人微言轻,没什么话语权了。

  然而秦窈很快就给了她准确的答复,她不禁又看了看郑瑾婵和赵辞楹,两人都颇为感兴趣地注视着自己。唐世玉下意识抓紧了手里的麻将,意识到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可以展现自己手腕和魄力的机会,便冷静地阐述起自己的看法。

  旁边桌的话题越来越听不懂,许纯干脆也就不竖起耳朵听了。她找了一副牌出来,和两人聊起天,“你们后面不会一直要在外地出差吧?”

  “不然呢。”郑嫣然撇嘴,“你又不是不知道夏夏她父亲有多疯,现在都直接一天一个私生子光明正大地带着,生怕别人不会把他看扁一样。”郑嫣然说起这个就来气,因此畅所欲言地好好抱怨了一番,“他对他的那些私生子倒是挺好,个个又是关心又是问候的,唯独对夏夏……”

  她停顿了一下,“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夏夏才是他外面私生的呢。”

  许纯对于姜半夏父亲私底下的行径确实有所耳闻,只是她没有想到事实比她听到的传闻还要恶劣。她不禁抬眸,担心地看着姜半夏,姜半夏倒是没什么特别大的感觉,只是说:“只有逃离这里,我才有起来的机会。”

  “在外地,他的手伸不了那么长。”

  说完,她又轻轻地笑了一下,“现在他难得自顾不暇,分.身无术,如果不抓住这个机会,我对不起我自己。”

  私生子多虽然能够让男人好好地挑选自己的继承人,但那些他眼中所谓的继承人备选人又怎么可能是什么省油的灯。起先大家表面上还客客气气的,一副兄弟情深的样子,哪知道这些虚伪的面具最后还没有维持到半个月,大家就都原形毕露了。

  今天你逼他一下,明天我逼他一下,后天她再闹一闹,即便是叱咤商界多年的老狐狸也有些措手不及。

  尤其是在余岁安回了姜家以后,几乎把整个姜家都搅和得鸡犬不宁,鸡飞狗跳。

  余岁安的心计一向厉害,这才刚回去一小阵,就成功成为了姜父最宠爱的孩子,将其他几个人尤其是姜智刚逼得差点要被迫逃离出国,暂时躲避风头。要不是姜半夏及时出手,余岁安恐怕还真就要得逞了。

  许纯听得脸都皱起了,她不禁认真地说:“我严重怀疑你家在养蛊。”

  这真不是一般人能够干出来的事。

  姜半夏微微笑着,不置可否,“从古至今,成王败寇。”她适时地扔下一堆王炸,“只有成功者才能笑到最后,赢得胜利不是吗。”

  瞬间输出去几万块的许纯和郑嫣然目光灼灼几乎要把那对王炸盯出两个洞来,“……”

  “你变了很多。”许纯抬起眼,看着姜半夏说。

  姜半夏微愣,而后勾起唇角,“你不也是吗。”

  “你和我印象里的那位许同学很不一样。”她慢条斯理地说:“以前的你冷傲,倔强,刻板,甚至可以说得上是轴,可如今的你满嘴跑火车——褒义,能屈能伸,一副什么都不在意的样子。”

  “你好像……把自己排除在了这个世界之外。”

  闻言,许纯控制不住地心尖一颤,洗牌的动作微顿。姜半夏没停,继续说:“现在的你给我的感觉,跟这个世界格格不入。”

  是因为被余岁安伤害了,所以彻底封锁起了自己的心扉,不愿意再与这个世界和解了吗。

  姜半夏不懂,但许纯那若有似无的防备她却感知得清清楚楚。

  “另一方面,我看着你总会忍不住地觉得,你是不是不把我当朋友。”姜半夏平时一向温温柔柔的,端的是家教良好,知书达理的体贴模样,可此刻的她颇有些咄咄逼人的气势,“难道我们认识这么多年,我都还不值得你的信任吗。”

  许纯指尖微颤,在这一刻说不出话。

  “许纯。”姜半夏严肃地喊她的名字,“你要知道,无论发生什么,我都是会站在你身后的。”

  “只是以朋友的身份,而不掺杂其他任何多余的心思和想法。”

  郑嫣然默默地没有出声打断姜半夏,她看着许纯动作齐齐停住,脸上的表情僵硬起来。

  许纯没有料到自己心底那些最为隐秘的想法会在这一刻被姜半夏毫无防备地撕开,那些她曾经意识到的,但是刻意无视了,不愿意去深想的一些可能性,在这一刻全部被姜半夏蛮横地拉扯出来,甩在了她的面前。

  她下意识地想要逃避,可是望着姜半夏那双漂亮又温柔的眼,许纯喉咙哽住,好半晌后才压抑住心里的情绪:“……无论真正的我是谁,无论我到底是什么身份。”她艰难地问出那句话,“你都愿意吗。”

  姜半夏没有立刻回答她,而是在很认真地思索过后才回答,“是。”

  “在经过我十分慎重且认真的思考过后,我的回答是——是。”她语调轻缓,像一只温柔的,带着暖意的手缓缓拂过许纯内心深深隐藏起的不安,“我喜欢现在的你,我也珍视现在的你。”

  “无论这一刻亦或者未来的你变成了何等模样,我都视你为我生命中最珍贵最重要的人。”

  直到亲耳听到姜半夏的回答,许纯终于绷不住情绪,霸道地把姜半夏一把扯了过来,将头埋在她的肩膀上,“谢谢你。”

  这是她在这个世界上,第一次被人如此直白地肯定和支持。若说秦窈的爱是隐晦的,是默默付出的,那么姜半夏的爱就是炽热的,滚烫的,让人心尖颤动,没有办法不为她的美好所感动,所倍感温暖。

  她深深将脸埋在姜半夏的衣服里,这个白月光真的很好,好到她恨不得为她两肋插刀,将天上的星星都摘下来给她看。

  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间,哪怕是姜半夏都没有反应过来,直到愣了好半晌以后,才有些无措地抿了抿唇,“你怎么了。”

  “没什么。”许纯拼命眨了眨眼,然后尽力收敛了自己刚刚不受控制泛起来的情绪,“只是突然想贴贴你。”

  她撑起身子坐起来,刚一坐直,就感受到郑嫣然灼热的视线。

  见许纯转过来,郑嫣然嘴巴一撇,顿时不客气地动了动自己的肩膀,“我也要。”

  许纯:“……”

  “去去去,你凑什么热闹……”话说到一半,就被郑嫣然的声音打断,“我也会站在你的身旁支持你的呀,以后无论你遇到了什么困难,我都愿意为了你去求我妈妈帮忙的。”

  她疑惑地歪了一下头,“我们都认识这么久了,难道在你心里,我们也不是朋友吗。”

  “……是朋友。”许纯望着郑嫣然,心头微暖。这人虽然平时一副小孩子心性,关键时刻倒是也挺顶的。

  哪知道她的感动还没能持续三秒钟,就听见郑嫣然一脸天真地问:“那我和夏夏要是同时掉进水里了,你先救谁?”

  许纯:“???”

  

  求求你做个人吧。

  她面无表情,毫不犹豫地回答:“我选择当场去死,然后你俩自己留下来相亲相爱。”

  姜半夏顿时瞥了郑嫣然一眼,郑嫣然浑身一抖,悻悻道:“我开玩笑的,你别当真。”似乎是为了说服她自己,她辩解道:“你看你现在的情绪不是好多了吗。”

  许纯:“……那我真的是谢谢你。”

  郑嫣然眉开眼笑,“不用客气,咱俩谁跟谁啊。”她满脸无辜,然后话锋一转,“就是那个,你能不能再追加一点投资?我妈不给我零花钱了。当然,我要提前声明一下,这与夏夏无关,全是我个人的意思,因为我想冒险抓住机会博一博,单车变摩托,可是夏夏却只想稳妥发展。”

  说起这个,姜半夏瞬间不赞同地想要开口,哪知道许纯回答更快,“可以。”

  郑嫣然立刻欢呼,然后牌也不玩了,凑近许纯就开始嘀嘀咕咕起来,全然无视了姜半夏,当她不存在。姜半夏无奈,她还不是担心万一要是失败了,许纯和郑嫣然辛辛苦苦赚来的资金就要打水漂了。

  哪知道许纯和郑嫣然都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一个比一个胆大包天,在两人商讨好所需要的资金以后,郑嫣然心一横,“晚点我再去磨磨我妈,从她那里抠一笔钱出来。”

  许纯瞥了瞥她,忍不住说:“你妈妈有你真是她的福气。”

  这小棉袄简直是千疮百孔地漏风。

  “那可不是。”郑嫣然骄傲地昂起小脑袋,“像我这么冰雪聪明又乖巧听话的女儿世间可就只有一个。”

  “你看看这个世界上除了我,还有谁有那么好的运气和夏夏,和娱乐圈顶流做朋友?”

  许纯:“……”还真是。

  大概是受到了郑嫣然的影响,许纯瞬间也过于自信了起来,害!不就是个破百合文吗?自己都已经做了这么多的努力,又是和秦窈和郑瑾婵和赵辞楹打好关系的,又是逆天改命帮助家里让家里东山再起的,她就不信自己最后还拗不过剧情了。

  即便最后拗不过,她就是死,也要拉上两个女主一起。

  她倒要看看,这个世界要是没有了两个女主,还能不能继续运转。

  许纯多日以来的阴郁心情顿时一扫而空,她正兴头上,因此一个激动就忍不住挥了挥手里的支票朝后转大声说道:“姐姐们,今晚我请客哈!你们尽管敞开了肚皮吃!”

  唐世玉:“?”

  你连姐姐都喊上了?

  赵辞楹和郑瑾婵对于许纯突然的兴奋一脸疑惑,只有秦窈看着她眼角眉梢都是无忧笑意的模样,跟着轻轻地扯动了嘴唇。

  她看着手机屏幕上赵秘书发来的消息,【秦总,您之前吩咐的那些东西,我已经全部准备好了】,眼底的笑意慢慢深了些。

  她还记得,那次许纯喝醉找她纠缠无果后,顿时泪如雨下,不顾形象地跌坐在她面前,声泪俱下地控诉说:“我能怎么办?现在还有谁会愿意帮我?现在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我失去了娱乐圈所有的事业,我家也失去了所有的财产,现在全家人都背负着上亿的债务,压得我们喘不过气来。除了你,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任何一个人愿意帮我了。”

  “即便我凭借我自己的努力变得再优秀,能够为你创造再多的利益,你也不肯娶我吗。”

  那时候,秦窈看着平日里连一根头发丝都要打理得精精致致的人毫无形象地坐在地上,于心不忍想要将她拉起来,却被对方一把抓住:“秦窈,不领证也不可以吗。”

  “只做合约夫妻也不可以吗。”

  秦窈记得那时候的自己似乎说了一句,“我不能保证我能够一直为你负责……”

  “我不需要你负责。”她顿时急急地抓住秦窈,像溺水的人抓住了一根稻草,“我自己会努力,会努力去买我喜欢的度假村,我喜欢的豪宅,豪车,还有私人飞机,游艇……”

  “只要你肯在世人面前给我一个名分,这些东西我都可以自己去实现的!”

  “难道你还不知道我的能力吗?”

  那晚秦窈大概也是喝多了,酒精上头,鬼使神差地就答应了她。她永远无法忘记,听到自己回答的那一瞬间,女人的笑如骄阳,几乎要晃花了自己的眼。

  或许,在那一刻,秦窈才开始确定:自己想要保护眼前的这个小姑娘,让今晚的事不再发生,让今晚的她,人生仅此一次卑微和狼狈。

  而现在,自己显然已经做到了。

  秦窈已经为她准备好了,上一世许纯所梦想的,所想要拥有的全部东西。

  价值连城。

  即便没有了自己,即便天天在家里咸鱼躺,她也可以一辈子衣食无忧,光鲜亮丽,不会受到任何人的欺负。还有许家,在自己的有意帮扶下,崛起应该也只是时间问题。

  备忘录上的所有事情都在脑海里过了一遍,确认没有遗漏后,秦窈才轻轻地松了一口气。

  此时的许纯高举着支票,这一瞬间只觉得被爱真的好幸福。

  不同于自己原世界亲生父母的爱意,无论是姜半夏以及郑嫣然的赤诚与信任,还是秦窈对自己默默地维护和关爱,亦或者是郑瑾婵和赵辞楹对唐世玉对许父对整个许家的善意,都让许纯真切地觉得——被爱有恃无恐,无所不能。

  作者有话说:

  爱让许姐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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