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许纯一起赶回来的贺清梨简直听得目瞪口呆, 刚刚郑瑾婵叫她出来找许纯和秦窈的时候,事情分明还没有发展至这么离谱的程度,怎么现在她不过也才离开了个十来分钟左右, 江昭烈嘴巴里说的那些汉语她就听不懂了?

  她忍不住露出地铁老爷爷看手机同款皱眉表情,跻身进去,“什么东西?你们在说什么?”

  郑嫣然真诚的目光在江昭烈和余岁安之间流转,卑微地开口请求说:“刚刚我没听到,所以可以请你们二位好心地给我补个课吗?”

  一旁的郑瑾婵见状顿时对着她的脑袋就是一巴掌, “待一边儿凉快去。”

  郑嫣然没弄清楚事情的前因后果简直心痒痒得抓心挠肺,可偏偏迫于郑瑾婵的威严, 她又不敢张嘴再多问什么,只好将求救的目光投向了许纯。

  许纯眼皮跳了跳,朝她摇头,示意自己也不清楚。

  没办法, 郑嫣然巴巴的两只眼睛只好再次盯紧了江昭烈和余岁安, 希望她们两个人能再次吵起来。吵得越凶越好,最好再互相捅对方的刀子, 把对方的小秘密全部都一个不落地曝光了。

  只可惜, 两人并没有让她如愿, 江昭烈在看见许纯的那一刻就下意识失了声, 紧紧闭上了嘴巴, 一个音都不再发出。而余岁安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江昭烈给气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红,变来变去的, 就是没有张嘴反驳江昭烈两句。

  也是, 这种情况若是放在一般人身上, 兴许都懒得理会江昭烈这种整天想入非非、脑补过度, 一副全天下人都要害她的神经病。

  余岁安不免深呼吸了一口气,眼神定定地望来许纯身上,“我是来找赵总的。”

  她忽然这么解释一句,似乎是不想让许纯误会她是特意追到这边酒店来死缠烂打的。不过许纯当下在听闻这句的时候,不禁怀疑了一下,“你一直都在这边?”不然怎么会这么快就得到了消息,火速赶了过来。

  “后面几天的行程是在这边拍摄两个广告,所以下午的时候我就乘坐飞机过来了。”她言简意赅地说。

  余岁安现在情绪平静许多,表情也很正常,看不出什么异样,除了微微有点肿的眼睛能够看出她之前的时候哭过一顿,已经和平时的模样没有任何的区别。

  许纯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然后眼睛瞥了眼江昭烈:“既然你是来找赵总的,那你怎么和她吵起来了?”

  她是真的好奇,虽然赵辞楹和郑瑾婵肯定知道缘由,但许纯凭白无故地也不可能去问人家这种芝麻大小的事情。

  说到这个余岁安就来气,“谁知道呢。”她冷冷地看着江昭烈:“兴许是受到什么刺激,脑子有些不正常了。”

  江昭烈顿时发火,就要和余岁安争吵起来,直到秦窈古井无波的眼转了转,视线落在她的身上,她才倏地头皮一凉,恢复神智赶紧紧紧地抿住了嘴唇,没至于让场面闹得太过难看。

  许纯:“……”终于知道这两人是怎么吵起来的了。

  其实江昭烈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从她和余岁安第一次见面开始,她似乎就变得只要一和余岁安接触,她的情绪就会尤其的不可控。

  这样的感觉就好像——她和余岁安之间有一种诡异的宿命感一般。无论是从前不熟悉的时候,还是后面各自对对方有所好感的时候,又或者是现在互相讨厌的时候,那股宿命感总是牵引着她们不由自主地互相靠近。

  互相心悦,互相喜欢,哪怕是现在互相厌恶,她们都会不受控制一般地接近对方,然后狠狠地张嘴骂对方两句。

  这样的感觉很离谱,也很令人难以置信,但是江昭烈却感受得无比真实,这让江昭烈难以忽视。

  因为最开始她对余岁安的好感就来得莫名其妙,后面更是为了维护对方做了那么多不理智,甚至几乎可以说得上是鲁莽粗俗的事,这以她平时的性格来说,是极其反常的。

  只是江昭烈想破了脑袋都没能想明白当时的自己脑子里面到底都想了些什么,于是乎,她便无意识地把原因归结到了余岁安身上。

  肯定是这个女人身上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蛊惑了自己的神智。

  否则像余岁安这种自私自利,唯利是图,忘恩负义的女人,自己根本就没可能看上。依秦窈的身份和地位以及养父母的权势,自己若是听从家里的安排,自己肯定会和比自己身份家世差不了多少的千金小姐成婚。

  她自己又不差,遗传了来自生母优良的基因,在学业这块儿尤其聪慧,又从大学的时候就开始着手管理公司了,后来毕业后,她更是凭着一家科技公司闯出了自己的一番事业和地位,被财经杂志评为“近十年来商界最年轻的天之骄子”。

  江昭烈根本就不差,若非她莫名其妙地非要去纠缠余岁安,她的适婚对象不知道要比余岁安好上多少倍。

  哪怕是秦窈早已为她作主代替她订下婚约的许纯,也是不差的。

  许纯父母这些年虽然只经营着一家中等规模的公司,家族资产相比于其他豪门差了些,但许继先可是从上面退下来的,手头的人脉和关系网非一般的豪门可以比拟。那对夫妻也就是不想靠着许老爷子罢了,否则若是他们认真地利用起许老爷子手头的关系,恐怕分分钟就要跻身超级豪门了。

  所以,她和许纯严格意义上说起来,也是门当户对的。

  正因为如此,江昭烈才越发想不明白自己当初怎么会看上余岁安了。

  她忍不住打量起余岁安来,模样也就生得一般,除了皮肤白点儿,五官清纯秀气了点儿,就实在没有什么戳江昭烈喜好的点儿了。

  余岁安在许纯面前,就像是应了那句“可爱清纯在美艳性感面前不值一提”一般,顿时变得索然无味起来。

  这会儿两人站在一起以后,这种感觉就更明显了。尤其是现在的许纯在拍了这部戏后,气质早已不知不觉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这会儿的她宛若铿锵玫瑰一般,坚毅且倔强,更是迷人心魄,令人欲罢不能。

  江昭烈简直悔得肠子都差点青了。

  她想着过去的种种过往,不禁看余岁安越发不顺眼了。要是不和余岁安吵上个三天三夜,她都觉得自己难解心头之恨。

  刚好,余岁安也是这么想的。

  要不是江昭烈忽然横空插进来一脚,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自己又怎么可能会想着立马把姐姐甩掉,转而去勾搭她?

  若是江昭烈至始至终都没有出现的话,她和姐姐便一直都会好好的,哪里会生出来这么多事端?

  眼看着刚刚平复了些的两人又剑拔弩张针锋相对了起来,许纯简直心累。不过这两人现在也不归她管,所以她一屁股坐到一旁,准备安静地吃瓜看戏。哪知道,见到她一坐,江昭烈和余岁安之间的硝烟味立马消散,两人齐齐扭头,四只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她看,似乎有些想不明白。

  许纯倒是没有多想,她真诚地问两人,“你们怎么不继续吵了?”

  “不是吧,我才刚来。”她顺手接过郑嫣然递过来的一把瓜子儿,郑瑾婵当场看得就是一个眉心猛跳,郑嫣然什么时候把酒店大堂的小零食给顺手揣自己兜里了?

  许纯边嗑瓜子边直视两人,目光雨露均沾地在江昭烈和余岁安之间流转,“我告诉你们。”

  她一本正经,“你们这样吵架是死不了人的。”

  赵辞楹感兴趣的眼瞬间就转向了许纯,觉得颇有道理地点了点头,“许小姐好深的觉悟,这番思想深得我心。”

  一刹那间,许纯就察觉某人投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立刻就变得灼人了。

  许纯强装镇定,没有理会赵辞楹,而是继续说:“你们快继续吧,刚刚有事耽搁了没能瞧上好戏,我这心里可是遗憾得很呢。”

  她都这么阴阳怪气了,江昭烈哪里还敢继续招惹是非?而且被许纯这么一说,她顿时就意识到自己先前有些失态和莽撞了,她原本就没有必要和余岁安起冲突的,她喝她自己的酒,余岁安找她自己的赵辞楹,她们两人根本不冲突。

  逐渐冷静下来后,江昭烈越发后悔,并在此刻不由自主地产生了一种丢脸的感觉。

  余岁安向来是会顺着台阶下的,她轻飘飘地扫了眼江昭烈,压下心中多余的情绪,小步来到赵辞楹面前,“赵总,我想和您谈谈。”

  她态度真诚,可赵辞楹却完全没有这个兴趣,“我们没什么好谈的。”

  但余岁安早有准备,她轻轻地俯身在赵辞楹耳旁低低地说了两句话后,赵辞楹瞬间就转眼看向了她,神色带着微微的诧异。半晌后,赵辞楹放下手中的酒杯起身,“好。”

  “抱歉,我还有点事,就先走了。”她扭头看向秦窈几人,然后提起手旁的一瓶酒,干脆利落地一饮而尽,“算是赔罪。”

  见几人都没有反对,赵辞楹这才拿起一旁的西服外套,搭在臂弯里,向着几人略微颔首,“走了。”说完,她又笑盈盈地看向许纯,“明天见,许小姐。”

  这几个字从她的嘴巴里说出来顿时就变得暧昧了起来,许纯眼皮直跳,不知道这个时候该回什么好,便哑巴似的一声不吭。赵辞楹也不介意,很快就领着余岁安离开了包间,但在余岁安彻底离开之前,她不由自主地回头看了眼许纯,却发现对方的注意力早就不在自己身上了。

  或许……一直就没有在自己身上过。

  眼睫齐刷刷地垂落,余岁安轻轻咬住嘴唇,或许自己是该先为了自己的未来和发展,将儿女情长搁置到一旁。

  等自己足够优秀了,足够强大了,还怕不能吸引许纯的注意力吗?

  大家只会对发展得很好的成功者朝思暮想,而不会对失败者念念不忘,现在她要做的,就是成为那个足以让许纯回头的成功者。

  赵辞楹领着余岁安一走,江昭烈也被秦窈叫出了包间,显然是打算好好地对对方做一番思想功夫。

  其实许纯觉得秦窈的脾气是很好的,可是看她刚刚的表情,应该已经是对江昭烈极其不满了。

  这有点让许纯捉摸不透。从前江昭烈死活要退婚的时候,秦窈似乎都没这么表情严厉地对待过江昭烈,而今天,事情好像也没有发展到什么不可挽回的地步,可是她的态度却是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

  许纯猜测着,直到不经意的一个抬眼,她和郑嫣然的那双眼睛对视。

  两人大眼瞪小眼的看了半天,直到姜半夏横过来走到两人中间,简单粗暴地打断了两人的含情脉脉。郑嫣然霎时回神,她生怕姜半夏误会,连忙解释说:“夏夏,你听我解释!”

  姜半夏表情冷淡,只是看着郑嫣然说:“你也随我出来一趟。”

  郑嫣然不敢不听她的话,立马就起身跟了出去。两人的身影一消失,刚刚还热热闹闹的包间瞬间就变得死寂,让许纯莫名的有种人走茶凉的感觉。

  不过这样的凄凉感还没等许纯感悟许久,许纯忽然就意识到:现在这个房间好像只剩下她和郑瑾婵一个人了!

  她顿时睁大了眼睛,眼睛直愣愣地看着地面,恨不得刚刚她也跟着其他人离开了。

  四周的气氛很尴尬,一秒,两秒,三秒……十秒,直到一分钟过去,许纯觉得自己的一张脸都快僵掉了,郑瑾婵终于慢悠悠地开口了,“好久不见。”她语调带着笑,“我可真是想你得紧。”

  “郑姐姐夸张了。”许纯赶紧扭头谦卑回答:“哪能劳姐姐费心劳神的想我呢?再怎么也应该是我想姐姐啊。”

  “哦?”郑瑾婵微微扬了扬眉梢,“那怎么在我们分开的这么长时间里,你连一条消息都没有给我发过呢。”

  她说话时并没有责怪和怨恨的意味在,可越是如此,许纯越是如坐针毡,如芒在背。她赶紧绞尽脑汁地解释,“不是这样的。”她咽了咽口水,“是因为综艺一拍完,我就无缝衔接地进组了,之前在深山里信号不好,再加上刚进组时我一直在熟悉研究剧本和角色,所以很少玩手机。”

  她心虚地笑了笑,“所以也就忘了这茬事了……”

  “是吗。”郑瑾婵微微一笑,“那我怎么还瞧见你发微博了。”

  许纯:“!!!”您还关注我微博呢?

  她心头一颤,这会儿连向郑瑾婵狡辩都忘记了,她赶紧低头拿出手机,从自己的几千万粉丝里精准搜索到了郑瑾婵的名字,然后迅速回关。

  做完这一切后,她长松了一口气,抬起头就是一个灿烂一笑,“那其实是我助理代替我发的。”

  等了她半天结果只等来她这么一句话的郑瑾婵顿时:“……”

  “既然如此,那我明天就只好与令尊好好地交流交流了。”郑瑾婵跟着笑得灿烂,“别紧张,只是生意上面的一些洽谈。”

  许纯信她才有鬼了,不过经郑瑾婵这么一提醒,她才想起父母都在这边,她却没有意识到该趁这个难得的机会好好的和父母聚一聚。之前回家的时候她只见过母亲唐世玉,都还没能和这具身体名义上的父亲打个照面。

  得先记在行程表上,以免后面一忙起来就忘了。

  许纯和郑瑾婵有的没的东扯两句西扯两句,聊多了氛围渐渐也好上不少,她发现郑瑾婵其实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可怕,甚至还称得上是一位十分靠谱的长辈。

  许纯眼睫毛眨了眨,要是郑嫣然哪怕只有郑瑾婵十分之一的稳重,她都不至于如此令人闻之色变。不过说不定也正是郑瑾婵过于稳重,过于冷静,过于让人觉得靠谱有安全感,所以郑嫣然才可以随心所欲肆无忌惮地闯祸。

  以许纯这段时间的观察和了解,郑嫣然分明就是鬼精鬼精的,哪天她要是认真起来,绝对不会比任何人差。

  可惜了,许纯摇摇头,那是一颗恋爱脑。

  没过多久,秦窈和江昭烈就回来了。江昭烈乖乖地跟在秦窈身后,看起来垂头丧气的。两人几乎刚刚坐下,姜半夏和郑嫣然就也回来了,而跟在姜半夏身后的郑嫣然,脸上整个儿就是和江昭烈一模一样的挫败。

  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这两人是分别被训了一顿。

  许纯抿了口酒,波光流转的眼在两人身上流转。秦窈目光扫过她绯红的脸色,起身,“都吃完了就走吧。”她淡淡地说:“明天还要早起。”

  许纯当然没意见,她一整天精神都紧绷着,现在简直恨不得当场把自己摔到床上玩手机去。因此秦窈一发声,她第一时间站起来,“我去买单!”

  “不用了。”秦窈一句话及时叫住她。许纯疑惑地看回去,秦窈说道:“这是我名下的酒店。”

  许纯:……简直壕无人性。

  最后跟其他人分道扬镳以后,许纯原本是准备直接打道回府躺酒店床上休息的,结果就在她准备上车的那一刻,母亲唐世玉忽然给她发来一条消息:【上来你今晚吃饭的酒店65-8接你爸爸,他喝多了。】

  许纯诧异母亲怎么会知道自己现在正在哪里。她半信半疑,乘坐电梯来到六十五层以后,顺着房间号打开房门以后,才发现父母还真就在。

  随着她的出现,桌上一群她不认识的人先是看了她一会儿,然后才像是认出来她似的,纷纷开口说:“原来是小纯啊,都长这么大这么漂亮了!”

  “一看你平时就不怎么看电视。”有人立马接话道:“小纯可是大明星,当然长得漂亮了,再说了,咱许哥咱嫂子长得也不差啊,男的英俊女的漂亮,小纯随了嫂子的美貌不是很正常吗。”

  “那是,那是。”那人眼珠一转,忽然问起:“小纯现在还是单身吧?”

  “订婚了没?实不相瞒,家有一个逆子,正好和小纯年纪相仿……”剩下的话没说完,尽数被唐世玉轻描淡写地挡了回去。那人酒劲上头,不想轻易罢休,于是一个劲儿地说个没完,就在唐世玉快要没有耐心时,许父终于开了口,“你小子少来。”

  “我还不知道你?就你这德行,生出来的儿子能有多老实?快可别来祸害我家姑娘了。”

  许父一喝醉就口无遮拦,“你小子平时就小三小四小五三五成群的左拥右抱着,我就还真不信你家亲儿子能学到什么好。”

  他这话一出,对面的男人脸色霎时间就变了。

  许纯:“……”终于知道她家为什么生意一直做得不温不火的,最后破产时还遭受各种人落井下石,恨不得除之而后快了。

  都是她亲爱的老父亲的这一张嘴啊。

  许纯不禁真诚地建议唐世玉道:“妈,以后咱让爸少喝点酒吧。”

  唐世玉牵强地笑了笑,“其实今天我拦了,没拦住。”几个多年的狐朋狗友难得见面,自然是哥俩好的带瓶吹,她哪里拦得了?

  闻着丈夫身上的一股酒气,唐世玉顿时皱起眉头,对许纯说:“赶紧把你爸扶起来走了。”

  “别啊,再喝两杯。”狐朋狗友赶紧拉住许父,不让他离开。刚刚被许父无情拆穿私底下德性被当众落了面子的男人看着许纯,忽然笑得不怀好意,“之前在江老爷子的寿宴上被江家当众退婚的人……就是咱小纯吧?”

  许父醉归醉,但人还没傻,他当场就站起来,恶狠狠地指着开口的兄弟:“你小子什么意思?!”

  “故意戳我闺女的伤疤是不是!”说完,他赶紧小心翼翼地转向许纯,“闺女,你别听他瞎几把乱说,不过是一个江昭烈罢了,咱还不稀罕了。”

  “你现在老实告诉爸爸,你最近有没有什么看上的男人女人,只要你吱个声,我就代替你爷爷跟你保证:不管你看上的是谁家的小姐少爷,哪怕是个神仙,你爷爷都能给你逮过来塞进咱家的花轿里!”

  唐世玉和许纯同时听得眼皮一跳,“……”

  有人立马嗤笑,对此嗤之以鼻,许纯看了他一眼,却认真地问道:“真的?”

  许父:“那当然了。”

  “那若是……”许纯试探地开口说:“秦窈呢?”

  许父想也不想,立马就拍着胸脯保证,“那秦窈当然也没问题……等等。”他迅速站直了身体,难以置信地重复道:“你刚刚说谁?”

  老父亲耳朵不好使,许纯便耐心地又说了一遍,“我是说秦总秦窈,如何?爸你刚刚说的话还作数吗?”

  许父沉默了很久,然后认真地看着他乖巧懂事的亲闺女说:“我觉得你现在把我塞进棺材里比较合适。”

  秦窈?那是会随随便便听别人安排的人吗?

  老父亲一时间心情复杂:“好闺女,看不出来你平时看着老老实实的,实际上想得还挺美,玩得还挺花。”

  许纯不禁:“?”

  

  她哪里玩得花了?她只不过是……有那么一小个的微不足道的小梦想罢了,这是她的错吗?不是。这分明都是秦窈的错,是她太诱人太迷人,让人太难以自恃了!

  自己分明是无辜的。

  作者有话说:

  许姐:都是这个世界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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