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当事人就在这里, 许纯也不敢说不喜欢,或者只说喜欢其中的某个人啊,否则她可能当场就要去见阎王了。

  不过余岁安忽然打电话来问这个东西就挺莫名其妙的, 许纯凝神微蹙着眉尖仔细思索了片刻,直接问她:“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虽然她刚刚秒接余岁安的电话,也是因为秦窈和赵辞楹都寻了过来,她想找个机会喘口气然后开溜,但是余岁安现在这莫名其妙的问题显然更让她在意。

  她无意识地走到一旁, 背朝着秦窈和赵辞楹,声线压得很低, “你想听到什么答案。”

  余岁安只知道自己在听到电话里那人回答的时候,一瞬间心如刀割,几乎要喘不过气来。她不知不觉红了眼圈,用了好大的力气才将自己的异样压下, “那我呢, 姐姐。”她像溺水的人一般,死死地抓住稻草询问:“姐姐, 那你还喜欢我吗。”

  许纯没有办法代替原主回答这个问题, “余岁安。”她难得耐心地喊女主的名字, “以前的那个许纯已经死了。”

  “在你毅然决然与她分手, 然后又煽动你的粉丝和不知情的路人网暴她, 诋毁她,让她声名狼藉,甚至是逼得她不得不心灰意冷退出娱乐圈的时候, 曾经的那个许纯也就死了。”

  许纯不知道她为何直到如今都还执迷不悟, “你自己心里不是很清楚吗?当初你所做这一切时, 你所想要得到的东西, 你所想要看到的故事发展走向,以及那些你想通过网暴别人而获得的利益、提高自己人气的打算,你不是都一清二楚吗?”

  “还是说,你现在骗人骗到都已经把你自己都骗了过去,让你自己都对你喜欢许纯而深信不疑?”

  许纯觉得原主是委屈的,她明明什么也没干,却要遭遇这样恶劣的事情。失去了自己一生热爱的事业,还因为一段恋爱众叛亲离、家破人亡,甚至是最后还失去了生命。

  原本应该在娱乐圈耀眼绽放的一朵花,就这般被人摧残,直到默默无闻地凋零。

  许纯不知道余岁安在做了这么多事情以后,怎么还会觉得别人会回头?她怎么还会觉得,她犯了错,只要她尽力弥补了,别人就会轻而易举地原谅她,与她重归于好?

  更何况,在许纯看来,余岁安的喜欢一文不值。

  她嘴上说着甜言蜜语,又时刻表现得一副对“许纯”一往情深忠贞不二的样子,可实际上却都不如秦窈在自己难堪无助时对自己的维护,也不如在拍摄节目时秦窈对自己的照顾,以及自己生病时,那默默塞进来的,让自己倍觉温暖的热水袋等等事情一分。

  有的事情,秦窈嘴上半个字都不提,可是她会在许纯最需要最脆弱的时候,默默用她的行动关心自己,给予自己力量。

  哪怕是郑嫣然,当初在节目上也知道为了和自己拉近关系而大方地送自己礼物。

  不说她们现在是成年人——现实,就说是小孩子,若是真心喜欢一个人,也会恨不得把自己所有美好且重视的东西都送给自己真正喜欢和在意的人,哪怕只是一颗糖果。

  可是自余岁安那般对待原主以后至今,她又做了什么?

  至少许纯是没有看到什么实质性的行动和补偿的。

  况且,余岁安是个真真实实的、切实讲究自身利益的人,她可以为了自己的利益踢掉许纯,转而去勾搭江昭烈,因为江昭烈身上有她所需要的东西。所以这个时候,许纯为什么不能用同样现实的条条框框去要求她?

  更何况,她所有的补偿和道歉,那个真正的许纯都听不到,也看不到了。

  余岁安被许纯一连串的反问质问得说不出话,她嘴唇轻颤着,微微抖动起来。泪水早已在不知不觉间顺着她白皙的脸庞滑落,她压抑着抽泣的声音,“姐姐,原来一直以来,你都是这么想我的。”

  说完这句话,她顿时哭得泣不成声,呜呜咽咽的声音在电话里响起,可许纯此刻内心却毫无波动。

  “不是我在这么想你。”许纯淡淡地说:“而是这只不过是事实而已。”

  感觉到身后频频投过来的关注的视线,许纯渐渐心烦了,不知道是被余岁安哭的,还是被余岁安给闹的,“如果没什么其他的事,我就先挂了。”

  余岁安只顾着哭,没有出声,许纯便直接结束了通话,情绪在刹那之间变得十分不好。

  余岁安的存在就像是一个永远无法愈合的伤疤,每次想起时、每次看到时,都会隐隐作痛。这种痛会随着余岁安的动静而深浅变化,没有办法无视。

  许纯对余岁安并没有什么感情,可是每次当余岁安跟她扯这些有的没的时,她依旧会受到影响——就好像对方时时刻刻都在提醒自己,即便有些事情已经过去,即便有些事情并不是自己亲自经历,它也依旧会像附骨之蛆一般,紧紧地跟随着自己,无法摆脱。

  而她本人,也迟早会不得善终。

  许纯也想积极地生活、面对这个世界,她也想无视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可是许纯无法确定:到底是人定胜天,还是不管她如何努力,这个世界都迟早会修正剧情,让她的所有努力白费。

  她没有办法不在意。

  普通人连算个塔罗牌,都会因为不好的结果耿耿于怀半天,又何况是自己这种早已死死决定好的剧情?

  这一刻,许纯的心情简直糟糕到了极致。

  她垂着头,神色难看,这时一道阴影笼罩下来,许纯下意识抬起头,秦窈正站在她旁边,目光带着不易被察觉的温柔和关心。她只是站在那里,什么都不用做,就能让人安心无比,所有的负面情绪就消失一大半。

  许纯张了张嘴,想要喊她,却被秦窈淡声打断,“今天跟导演请个假,休息半天吧。”

  她这话虽然是建议,但有着一种不容反驳的意味。许纯思考片刻,轻轻点了点头,这她也不能不请假啊。这么多人专程来探班看自己,她要是不给面子的话,那就真是不识好歹了。

  今天来的这些人里,随便一个拎出去,哪个不是别人求爷爷告奶奶想要一起吃个饭的人?

  想到接下来的场面一定很核能,许纯不禁扯起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牵强的笑容。她真是好深厚的福气啊,有幸能同时与这么多大佬推杯换盏。

  许纯很快就跟导演请了假,订下了附近某高档酒店的一个包间,因为许纯请了假,所以贺清梨也没什么戏要拍,便被许纯拉着一起去吃饭了。贺清梨初次听到许纯的邀请时,她使出了浑身解数拒绝,但终究也没能逃脱许纯的魔爪。

  于是她立马变成许纯同款哭丧着脸的表情,直到进了酒店,在椅子上落座,她都没能想明白自己年纪轻轻的为什么要遭受这一切。

  许纯有贺清梨作伴后心理压力骤减,直到最后江昭烈也推开门进来后,她更是轻松不少,连忙招呼着江昭烈坐下。

  事出反常必有妖,江昭烈顿时打起了十二分的警惕。

  今天饭桌上的这些人随便哪一个都是平常难得见到的人,更别提同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了。许纯叫来服务员直接上了店里的至尊套餐,力求今晚一定把各位大佬给伺候吃喝舒服了,不过她们对吃的东西似乎并没有什么特别大的兴趣,个个反倒是对手边的酒十分热衷。

  就好似许纯心中清心寡欲如秦窈,都端起了酒杯,轻声和身旁的郑瑾婵聊着天。许纯竖起耳朵大致地听了一下,无非就是生意场上的一些事。

  这样也好,许纯暗地松了一口气,只要不把注意力集中到自己身上就行。

  但很快,姜半夏就寻了过来,她礼貌地跟贺清梨表示了一下,询问贺清梨是否可以先往旁边坐坐。贺清梨因着在许纯身旁偶尔会受到几位大佬的注目礼,早就想离许纯远远的了,所以此刻听到姜半夏的询问,她想都不想,立马点头,“当然可以了。”

  然后在许纯的注视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往旁边挪动了一个位置。

  许纯脸皮抽抽,好一个见色忘友的迷妹哈。

  姜半夏似乎只是单纯地来找她叙旧的,席间并没有说一些其他的事情,不过许纯还是挺好奇她家的情况的,就顺嘴问了一句。姜半夏微微沉默过后,“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最近我和我父亲正在争夺公司的控制权。”

  说着,她就端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目光淡淡的,没有多余的波动,“我妈和我爸吵过闹过以后,最终为了我妥协了。”

  她嗓音压得很低,“像她那么高傲且爱面子的一个人,之前为了比过家里其他亲戚的孩子,都恨不得直接把我捆到郑嫣然的床上,可这会儿也消停下来了,安安静静的,不吵也不闹。”姜半夏转眼,“因为她怕她闹得太过了,惹恼了我父亲以后,我就什么都没有了。”

  “她不想我父亲把家里所有的东西都瓜分给那些私生子私生女。”

  姜半夏垂眼,抿唇浅笑了一下,“其实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倒是情愿她和父亲离婚,至少,该属于她的那些东西,她会一分不少地拿到。”

  可现在呢,她在公司的权力早就被父亲给架空了,手里的股份也被父亲骗走了一大半,现在只拽着微弱且可怜的一点,还要被其他人看笑话。姜半夏不想母亲以爱的名由去囚禁她自己的一生,也不想母亲因为自己而忍辱偷生,去忍受这些苦难。

  她希望对方能干干脆脆地甩掉那个男人,拿着属于自己的钱去潇洒快活。

  人争一口气,树活一张皮,只是……母亲更多的,应该是不甘心。

  毕竟任凭谁也想不到,一起同床共枕夫妻恩爱了这么多年的丈夫,竟然会早早就在外面养着私生子私生女,只为某天这些人能够和其他家族联姻,给他带去更多更好的利益,甚至是助他自己、助整个姜家更上一层楼。

  所以父亲至始至终都没有把她们当成自己的孩子,自己以及其他的几个私生孩子,从来都只是他手里的一颗棋子,一个筹码。

  姜半夏微微垂着的眼睫轻轻颤动,许纯听得莫名难受,忍不住想要抓住她的手安慰两句,但就在伸出手去的那一刻,她又下意识地缩了回来,改口说:“最近有什么我帮得上忙的地方吗。”

  “暂时还没有。”姜半夏闻声回神,收起心情,脸庞扬起浅淡的笑,“不过应该也快了。”

  “行,到时候只要你开口,不管是上刀山还是下火海,我都义无反顾。”

  姜半夏听着这话止不住地笑。她看着许纯那双真挚的眼,不知为何,在对方面前,她好像什么都不用担心和思考了,她整个人都处于一种放松的,让她觉得很舒服的状态。虽然和许纯待在一块儿,并不能改变现实什么,但这短暂的轻松和愉悦依旧让她控制不住地沉沦。

  而且这种感觉在现在的许纯面前尤其强烈。

  就好像,潜意识在告诉她对方十分无害,所以自己可以全身心地信任她,跟她倾诉。

  这样的情况有点像……姜半夏仔细思索了一下,忽然从词汇库里找出了一个精准的形容——妇女之友。

  眼神扫视了一圈席间的各位大人物,姜半夏觉得这个词简直再适合许纯不过了。

  虽然她年纪尚轻,但也知道要想同时跟这么多有头有脸的大人物交好,而且这些大人物还一有时间就想着她记着她,简直就是一件难如上天的事情。

  所以说,许纯她这些年……到底沾花惹草了多少人?

  许纯上一秒还看见姜半夏情绪低落着,结果下一秒对方就变了个模样,微眯起眼睛,意味很是危险地盯着自己瞧。她当即抖了抖身体,控制不住地发出一个,“?”

  姜半夏看着她一头雾水的模样,心里独自抑郁了会儿,但很快又想开。自己还没有经历多大的风浪和波折,就已经觉得待在许纯身边是如此的心神放松了,那像秦窈和赵辞楹郑瑾婵这些,日日心机谋算和各个老狐狸你来我往的人,岂不是更是如此?

  这倒也实在怪不上许纯,毕竟仍凭谁身边出现了一个温暖耀眼的小太阳,都会潜意识地想要朝她靠近,想要把她抓住的。

  不过这依然让姜半夏吃味不已。

  她恨现在的自己还不够强大。

  眸光微微闪了闪,姜半夏沉默了片刻后,再抬起眼时,眼神已经完全不一样了。就像是刹那之间忽然想通了什么,在一瞬间变得成熟了起来。

  一直密切关注着两人动静的江昭烈喝水的动作一顿,无意识地拧了拧眉心。她正要继续看,却忽然发觉对面有一道视线落在身上,不用想,她也知道是秦窈的。江昭烈默默地收回视线,内心心情复杂。

  妈现在对许纯看得好像越来越紧了,她对许纯的重视程度,甚至一度超过了自己,就好像她的注意力时时刻刻都放在了对方的身上似的。一时之间,江昭烈竟然不知道自己该是先吃妈的醋还是先吃许纯的醋。

  她恍恍惚惚,脑子发昏,有点理不清这关系。

  因为有着秦窈在的缘故,江昭烈倒是也不敢再盯着许纯打量,以免又招致妈的死亡凝视。

  她心情郁闷地端起一杯酒准备一饮而尽,可就在这时,外套里的手机忽然震动起来。江昭烈以为是客户的电话下意识掏出来,结果等到目光聚焦,才发现屏幕上来电的名字写的是余岁安。

  条件反射地就想要挂断,不过就在手指即将接触到屏幕的那一刻,江昭烈的动作忽然停住,改变了心意。

  她倒想看看她的这个前crush到底又想如何装神弄鬼。

  轻轻推开椅子,江昭烈捏着手机走出了包间,来到了一处无人的角落。按下接通键,她语气不是很好地问:“做什么。”

  余岁安刚刚因为许纯冷漠的态度和不留情面的话语哭了一顿,这会儿说话时都还有鼻音,“昭烈。”她轻声呼唤江昭烈的名字,照旧是从前那副温柔小意,柔柔弱弱的模样,“你现在在忙吗?我心里难受,你可以陪我聊聊吗。”

  江昭烈现在才不吃她这一套,她已经彻底地看清了余岁安的真面目,因此想都不想就说:“有什么事你就直说。”

  末了,她又加了一句,“我现在很忙,没时间听你扯东扯西。”

  电话那头的人似乎是被她气到,足足过了六七秒钟才重新开口,“昭烈,之前是我不好,是我被别人的离间计迷惑了头脑,所以才对你做了那么多不好的事情。现在我向你道歉,希望你不要跟我一般计较。”

  “你原谅我好吗?”

  江昭烈越听眉头皱得越深,直到最后,她深深拧起的眉头几乎能夹死一只苍蝇。她没什么耐心了,于是忍不住再次冷声问对方说:“余岁安,你到底想干什么?”

  “你有事说事,否则我干脆就挂了。”

  余岁安再次哽住,直到好半晌,才轻声开口,“我们还可以回到从前吗,昭烈。”她带着哭腔的声音响起:“我们还可以像以前那样,一起去做我们喜欢的事情,互相成为对方的红颜知己吗?”

  “或者是,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们的关系也可以更进一步。”

  余岁安说这番话的时候,自己都厌恶得不行,可是想到江昭烈背后的资源以及经纪人的劝说,她又只能压下心底那些属于自己的真实的情绪,向江昭烈委曲求全。只要江昭烈对自己还有感情,只要她还没有彻底忘掉自己,那自己就可以凭借她东山再起,变得和赵辞楹势均力敌。

  到时候,就算赵辞楹和自己有再大的过节,她也拿自己没有办法。

  谁叫江昭烈背后的靠山是秦窈呢?

  最近的秦氏靠着综艺节目可是好好地出了一把风头,连经纪人都说了,只要自己能搭上江昭烈,能搭上秦窈,就可以一辈子衣食无忧,那她还有什么怀疑的呢?

  经纪人的家世在余岁安的眼里,已经算是顶级的好了。

  若是秦窈比经纪人的家族还要厉害的话……余岁安不免心跳加快,心动不已。

  所以即便并不喜欢江昭烈,余岁安也会听经纪人的话,好好挽回江昭烈。毕竟江昭烈这个傻大个可比赵辞楹那个老狐狸好糊弄多了。

  在江昭烈面前,余岁安至少有九成的把握。

  毕竟有的人总会在同一个地方摔倒。当初自己既然能拿捏得了江昭烈一次,那必然也能拿捏得了江昭烈第二次,因为江昭烈就是这种在感情里头脑发热心思单纯的人。

  江昭烈简直听得不明就里,完全想不明白余岁安现在到底想干什么。

  贪图自己的身份和地位所带来的好处?也是,前段时间她招惹了赵辞楹,除了来找自己,她还能去找谁?

  自己倒也不是不可以帮她,只是完全没有必要。

  最主要的是,之前她骂自己骂那么狠,还敢有脸来找自己复合?自己不趁机狠狠地回骂她两顿都是好的了。因此江昭烈想也不想,直接回绝,“不可能。”

  “我们绝对不可能和好。”

  余岁安有些意外,但也还能接受,毕竟她也没想着第一次就能成功。不过,江昭烈拒绝她的理由,她却必须得问清楚,“为什么?”

  “难道你不喜欢我了吗?”她失落地说。

  这不是废话吗?江昭烈简直被她问得失语,好半晌才开口,“你是想跟我一样,认许纯做后妈吗?”

  这回轮到余岁安不明所以了:“?”认姐姐做后妈?这又是什么发展。

  她沉默着,江昭烈也不知道自己是出于何种幸灾乐祸的心情,难得耐心地开口跟余岁安解释说:“你不知道许纯现在正在和我妈暧昧吗?我看她们现在的进展,估计要不了两天就要成了。”

  余岁安这回终于理解江昭烈的意思,但她无法理解:“那你怎么不拦着她们?难道你就心甘情愿看到她投入别的女人的怀抱?”

  她咬牙切齿,恨不得和江昭烈互换灵魂,然后说什么也要阻止许纯和江昭烈的妈妈在一起。

  和自己的前准婆婆在一起?开什么国际玩笑?!

  可江昭烈却是一副无所谓的模样,“我为什么要拦着她们?我多一个后妈多一份母爱不是挺好的吗?”

  余岁安诡异的沉默了许久,最后成功被江昭烈气得胸口疼,“你说气话,我不信。”

  “江昭烈。”她轻轻柔柔喊她的名字:“你若非要这样气我的话,那我也将会不择手段,势必要嫁进你家。”

  江昭烈不禁:“?”

  “你好变态啊,你口味怎么比我还重?我好歹也是我妈的女儿,我认许纯当后妈也是迫不得已,可你一个外人,无缘无故地却非要加入我们这个家庭,还要认三个完全陌生的人当妈,鞍前马后地伺候她们,你脑子是不是有点什么大病?”

  “余岁安,你难道没有自己的妈妈吗。”

  江昭烈忍不住把她骂了一顿,然后忽然反应过来,瞬间挂掉了余岁安的电话。

  她哪里是想讨好自己和自己复合,然后让自己出手解决她目前的困境啊?她分明是想趁机夺走自己的三份母爱啊!

  想跟自己抢妈?门儿都没有!

  作者有话说:

  江昭烈: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不管是自己的再生父母妈,还是自己的后妈,亦或者是自己的养母,都不可能!

  余岁安:你有病吧?

  许姐:玩还是你们两个女主会玩(吃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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