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纯不知道秦窈和赵辞楹两人之间是忽然有了矛盾还是积怨已久, 她一动不敢动地捏着剧本坐在自己的摇摇椅上,心惊胆颤,心脏都几乎要冲出了胸膛。

  面对赵辞楹的霸道和强势, 许纯强颜欢笑,“赵总,我得去拍戏了。”她生怕赵辞楹不相信,条件反射地举起两根手指发誓,“真的。”

  说罢, 她反手指着一旁看形势不对准备溜走的贺清梨,“不信你问她!”

  忽然被许纯指住的贺清梨脚步一顿, 下意识挺直了背脊,脸上扯起一个坚强的笑容,替许纯作证道:“是真的,刚刚导演只给了我们俩半个小时的休息时间。”她垂眸看了看手腕上的钟表, “现在时间差不多了。”

  “赵总你大概也听说过, 王导这人导戏时特别严格,对演员们也特别的严厉。”贺清梨努力让自己声音平静地说:“所以我们俩要是迟到了的话, 肯定会被王导骂得狗血淋头的。”

  她努力睁着一双真挚的眼, 试图用真情打动赵辞楹。

  赵辞楹的态度果然有所松动, 不过却并没有立即点头, 而是顿时来了兴致一般的, 好整以暇地仰头凝视贺清梨,“哦?他很严厉?”

  女人白玉般修长精致的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座椅扶手,“我倒是想听听, 他到底有多严厉。”

  贺清梨不禁瞥了眼许纯, 见许纯疯狂朝她挤眉弄眼后, 贺清梨清了清嗓子, 绞尽脑汁公平公正地说了大概两三条,都不算太过分,不过都是些敷衍搪塞赵辞楹的话罢了。哪知道在贺清梨说完后,赵辞楹脸上却忽然扬起笑,“你刚刚说的那些,我都记住了。”

  “待会儿见到王叔的时候,我会好好待你问候他。”

  王叔?贺清梨不禁一怔:“???”

  赵辞楹和王导是亲戚?她下意识不愿意相信,怎么会呢?赵辞楹她和王导怎么会刚好认识,而且还刚好是亲戚关系呢?而且听起来还是关系很好的亲戚……

  贺清梨瞬间眼前一黑,恨不得当场离开这个美丽的世界。

  她努力回想了一下,自己刚刚说得好像也没有很过分,不过都是业内一些公认的评价罢了。最主要的是,自己刚刚仿佛能预知危险似的,良心突然上线,虽然嘴上说的是王导的坏话,但细细品来,自己其实又是在夸奖王导,肯定王导的那些成就和努力。

  再三在脑海里确认了一遍以后,贺清梨内心不禁长松了一口气。

  还好,还好,自己的职业生涯算是保住了。

  她顿时有一股劫后余生的感觉,待现在回神了,她才发现她手心早已一片湿润,全是冷汗。贺清梨忍不住望向赵辞楹,却发现对方此时笑得正开心。

  那明艳有韵味的脸庞煞是好看,只是那双勾人的眼,却无时无刻不透露出一股疯劲儿,让她整个人都显得像一颗不定时的炸.弹一般,令人心生寒意,畏惧不已。

  赵辞楹她果真和传说中的一样,是个不折不扣的疯批。

  一些能够用在正常人身上的理论道德与评判,在她身上压根儿就是没有任何作用的。这人随心所欲、无法无天惯了,根本就是不可控制的。

  这一刻,贺清梨无比想要逃离这里,不过在想着如何逃离之前,她也没忘研究着如何把许纯也一块儿带上。

  赵辞楹兴致满满地注视贺清梨脸上变来变去如调色盘一般精彩的表情,并没有太过为难她,“行吧,你们去吧。”许纯闻言顿时起身,刚和贺清梨一起松了一口气,脸上露出同款逃出生天的庆幸表情,就听得赵辞楹又来了句,“反正今天剩下的时间……”

  她微微一笑,“我都要在这里陪着王叔。”

  许纯顿时当场给几人表演了一个平地摔,赵辞楹好心地伸出手扶住她,笑容满面,连眼梢都是璀璨的笑意,“小心点儿,许小姐。”

  不知是不是许纯的错觉,这几个字被她咬字得尤其暧昧,宛若恋人床笫之间亲昵温柔的低声细语一般,许纯被吓得瞬间就抽回了手,一双忐忑的眼下意识地看向秦窈。

  可秦窈幽沉的目光只是静静地看着许纯被赵辞楹挨过的那一块儿地方,神色稀疏平常,并没有其他特别的反应。

  见状,许纯心里不禁“咯噔”一下,恨不得立马咆哮:“这条胳膊我不要了!我马上就把它砍掉!”

  好在秦窈视线很快就从她的手上挪开,嗓音淡淡的,“你们过去吧,不要耽搁了拍摄。”听她这意思,是要私底下和赵辞楹算账了。

  许纯和贺清梨顿时像听到了什么赦令一般,赶紧互相挽着头也不回地跑远了。

  生怕晚一秒,就要重新被赵辞楹叫住。

  待到两人已经跑出了很远,才敢停下脚步,心有余悸地回头,“赵辞楹也太可怕了。”贺清梨擦了擦额头并不存在的冷汗,“难怪圈里人都怕她。”

  就这么一个疯子,不怕才有鬼了。

  许纯颇为赞同地点了点头,赶紧拿起旁边的一瓶矿泉水“吨吨吨”喝了好几口,“我现在挺佩服余岁安的,不仅攀上了她,还成功地在她手底下存活了这么久。”

  她一本正经地举起矿泉水道歉说:“我现在就为我之前的莽撞自罚一杯。”

  贺清梨:“……你之前的小想法,确实是有些不成熟。”

  赵辞楹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一位脾气阴晴不定的暴君,上一刻还是笑着跟人说话的,结果下一秒就不知别人是哪儿惹恼了她,刹那之间就变了脸色要砍了人家的头,还要诛了人家的九族,这搁谁身上不慌?

  虽然赵辞楹还没有到那么离谱的程度,但也大差不差了,她身上的那股疯批气质和暴君是一样的,让人打心眼儿里感到胆寒和退避三舍。

  许纯听着赶紧又紧张地喝了两口水,然后抱着一丝希望地问贺清梨:“她和王导……”许纯咽了口口水,“不会真的是亲戚关系吧?”

  贺清梨眨了眨眼,“那我们去问问王导?”

  许纯沉默思索了两秒钟,“也行。”问清楚也好,省得万一这要是赵辞楹故意吓她们的,她们还就真被她吓一天,惶惶不可终日了。

  她们心存希望,哪里知道在两人刚提起赵辞楹名字的那一刻,王导就一脸喜色,急忙开口问道:“小辞来了?她现在在哪?”

  看王导这反应,许纯和贺清梨哪里还不明白?两人当时就是一个眼皮一翻,马上快要晕死过去。

  王导赶紧伸手抓住两个人,不明所以,“你们这是怎么了?身体不舒服?要不再回去休息半个小时……”话没说完,许纯和贺清梨就齐齐一个垂死病中惊坐起,疯狂摇头拒绝,“不用了不用了,我们刚刚只是短暂的不舒服了一下而已,其实我们身体倍儿棒!”

  “王导,我们现在什么时候开始拍摄,我们觉得我们今天的状态特别好!哪怕是拍个通宵都浑身干劲没有问题!”

  看到两人如此积极勤奋,王导心里顿时大为满意,“好,好。”他连说了两个好字,然后又好心道:“正好小辞今天也来了,待会儿拍完戏后我带你们跟她一起吃个饭。我跟你们讲,我们小辞可厉害了,不仅有关系有人脉,还有用不完的钱,你们要是都能跟她交好的话,那往后在娱乐圈里就算是掀翻了天也不用在怕的了。”

  许纯:“?”

  贺清梨:“??”

  在她们掀翻天之前,她们得还留着这条命才行啊……

  怎么兜兜转转,好不容易才从虎口里逃脱,结果现在绕了一圈还是要被迫回去自投罗网了?两人霎时间面如死灰,心如刀割。

  在王导的催促下,两人浑浑噩噩地投入了拍摄之中。

  秦窈从远处许纯已经模糊的身影上收回视线,再下一秒,自如的神色刹那之间变得凌厉冷冽。她脸庞带着淡淡的笑意,可那笑意却不达眼底,“看来你现在是已经忘了之前的教训了。”

  她慢条斯理地说话,磁性的嗓音加上慵懒的语调,怎么看都和她此刻危险的神色不符。

  赵辞楹跟着春风满面的笑,“之前还得多亏了秦总。”她话语之中满是夸赞和对秦窈的肯定,“及时教会了我这些精明的为人处世之道。”

  “您的大恩大德,我现在就是叫您一声师父也不为过。”

  “师父就不必了。”秦窈微微笑着,并不领情,“有些事情,我劝你最好不要做得太过。”她脸上的笑渐渐地淡下来,“既然我能够让你受挫一次,就能让你受挫第二次。”

  哪怕是伤疤在此刻被秦窈不留情面地提及,赵辞楹也丝毫不恼,反而是很有兴致地问:“你今天跟我说这些,难道是因为那位许小姐吗?”

  秦窈深邃的眼静静地注视着她,没有说话。

  赵辞楹心里顿时有了答案,她像是听到了什么稀奇且好笑的事情一般,“可真是太阳打西边儿出来了。”她慢条斯理地拍了拍手,“没想到你秦窈竟然也有弱点了。”

  她顿时咧嘴笑得灿烂,“你觉得我会如你所愿,轻易罢休吗。”

  “我并不这么觉得。但是我觉得,你心理有问题就应该多去看看心理医生。”她形状好看的唇轻启,“而不是在这个世界到处发疯。”

  随着她这句话音落下,四周的温度瞬间冷了下来,宛若寒冬腊月一般,几乎能将人冻伤。

  秦窈漆黑的眼直勾勾地盯着赵辞楹,“我不是在讽刺你,或者是含有其他什么不好的意思。”她此刻的模样严肃,“我是在认真的关心你。”

  赵辞楹神色冰冷地看了她很久很久,然后忽然大笑着拍了拍手,“说得好,说得真好。”

  她很有礼貌地感谢道:“多谢秦总对我的一片心意。”赵辞楹微微一笑,“只是可惜了,我并不会听。”她慢条斯理地起身,居高临下地盯着秦窈,“秦总还是把自己管好吧。”

  “免得手伸得长了。”她微微倾身,蛊惑的眼带着冷冰冰的温度,“反倒被人斩断了左膀右臂。”

  面对赵辞楹的挑衅,秦窈并不恼,她缓缓抬起头,好整以暇地问:“你是在说你姐姐吗。”秦窈直视赵辞楹那双称得上是极为好看的狐狸眼,“她现在过得很好,也很享受现在的生活,所以目前她并没有其他什么想法。”

  赵辞楹顿时眸色一沉,皮笑肉不笑地说:“那我还真是要感谢你对我姐姐的一番照顾了。”

  “不必,这些年,她也帮了我很多。”

  前面的话赵辞楹都能镇定自若地反击,唯独这最后一句,她瞬间破防变脸,气急败坏地将高跟鞋踩得很响地走了。

  她紧咬着牙,宁愿在一个外人那里忙前忙后,为一个外人所鞍前马后这么多年,也不宁愿回家来看自己一眼,好,真是好得很。

  不过现在这也不重要了,因为自己已经有了新的乐子。

  秦窈撬了自己的好姐姐,自己怎么就不能转过来撬了她的墙角呢?况且,她眉欢眼笑,那小玩意儿也挺有意思的。

  就是余岁安着实让人心烦了些。

  想到余岁安,赵辞楹浑身的戾气顿时止不住地往外散。区区一个小明星,竟然也敢公然挑衅自己,真是给点颜色就敢开染坊了。

  赵辞楹冷笑着,自己既然能把她捧起来,当然也能狠狠地让她摔下去。不过,只是让她摔下去的话,似乎还不够让人解恨。她眼珠一转,慢慢悠悠地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余岁安听说过吗?全阶层封杀她。”

  “不要给她留任何机会。”赵辞楹语气温柔,听起来很是好说话的样子,可每个字却又透露着冷酷和无情,“否则我拿你是问。”

  余岁安很快就从经纪人口中得知了自己被赵辞楹封杀的消息。

  这段时间她过得很不好,准确来说——是自和赵辞楹发生矛盾起了争执开始,她的日子就一直很不好过。和从前相比,大约是宛若天和地的区别,之前的她有多春风得意,有多顺心如意,现在的她就有多举步维艰,力不从心。

  如果有可能,她也不想顶撞和忤逆赵辞楹,毕竟赵辞楹实在称得上是一位非常优秀和完美的金主。可是,赵辞楹偏偏对许纯产生了兴趣。

  她对许纯的心思并非是对自己的心思这样,只是把自己当作一个赚钱的工具。她对许纯,是真真正正的猎人对待合心意的猎物一般的,恨不得将对方生生擒住的,带着强烈占有欲一样的心思。

  这不由得让余岁安产生了非常强烈的危机感。

  她甚至觉得,如果她不反抗,赵辞楹就要肆无忌惮地对许纯下手了。赵辞楹她明明知道,自己对许纯一往情深,且执着不已,可是她在明知道这些的情况下,还是向许纯伸出了魔爪。

  依赵辞楹的实力,她要是想得到一个人,那根本就不需要费什么力气。只是余岁安没有想到自己最终还是低估了赵辞楹的决心,为了得到许纯,她甚至如此轻易地就把自己一脚踢开,就只是因为自己碍了她的眼,让她觉得不快了。

  可,赵辞楹她压根就不是认真的,因为现在还没有得到许纯,所以她才对许纯有着越发浓厚的兴趣。而若是哪天她得到了许纯,肯定用不了多久,她就会腻烦了她,然后再像对待自己这般,无情地把许纯甩掉。

  若是许纯敢和她闹,那就再故技重施,像对待自己这样,全网封杀许纯,不给许纯留任何的余地和希望。

  想着赵辞楹的关系网,余岁安浑身冰冷地坐在家里的沙发上。现在的她已经一无所有了,赵辞楹已经把她所有赠给自己的东西全部收回,一个子儿都没给自己留下。甚至还剥夺了自己的更多,让自己前路无望,只能像个失意者一般,坐在家里落魄等死。

  到现在为止,余岁安甚至都已经动了低声下气忍辱负重去找江昭烈或者是姜半夏求助的念头了。只要许纯不被赵辞楹祸害,让她做什么都可以。

  可是,仅仅是江昭烈或者是姜半夏的话,也无力对抗赵辞楹。

  余岁安心乱如麻,心烦意乱得连饭都吃不下,偏偏这时经纪人驱车过来,径直打开了她家里的密码锁,对着她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顿骂:“余岁安,你到底想要干什么?!”经纪人疾言厉色,丝毫不给她留情面,“你到底在闹什么?!”

  “你不是想要爬到娱乐圈的顶层吗?你不是想要成为人上人吗?你现在好不容易攀上了赵辞楹,有了往上爬的资本和机会,结果你却为了区区一个前任,头昏脑胀连赵辞楹都敢得罪,我看你真是不想活了!”

  “我看你简直就是被下降头,脑子有病!”

  经纪人气得语无伦次,又骂了余岁安好几句才稍微解了些气。他无视余岁安仿佛要把他吃掉的眼神,冷冷地将一份经纪合同甩到余岁安的面前,“现在公司要跟你解约,你就说你准备怎么办吧。”

  “反正赵辞楹我是干不过的,她一旦开了口,那就是大罗神仙下凡了也救不了你。”经纪人被她的愚蠢行为气得够呛,“趁现在事情还有回转的余地,我劝你赶紧过去跟赵辞楹好好地道个歉,只要她不跟你计较,那么这件事情就算过去了。”

  “否则,我是不会帮你的。”

  经纪人话虽然说得很重,但也是真心为了余岁安着想,毕竟他带了那么多个艺人,可就只有余岁安一个长红着,而且还能长期捆绑炒作许纯吸引流量。要他真舍弃余岁安,他心里也的确是舍不得的。

  想到这里,他不免放柔了一些语气,“岁岁,你说天底下的女人那么多,你怎么就偏要在许纯那一棵树上吊死呢?这个世界上比她好的女人不是多了去了吗?”

  “再说了,以前我也没见你有多喜欢她呀,怎么现在分手了,你还反倒对她念念不忘,放不下了呢。”

  “你不懂。”提到许纯,余岁安终于舍得开口说话,她面无表情地注视经纪人,“以前是我年轻不懂事,才做错了事辜负了姐姐,导致我错过了她。”

  “但我现在知道错了,我知道她以前对我到底有多好有多包容了,所以。”她眼神坚定,表情笃定,“无论如何,我都要把她挽回回来。”

  “可是她已经不喜欢你了!”经纪人忍不住提高音量说。

  余岁安犀利要吃人一般的目光瞬间射了过去,经纪人虽然被她的眼神吓了一跳,但也无比认真地给她分析:“她若是喜欢你的话,她怎么舍得看着你如此受人欺负?又怎么舍得看你如此卑微地天天追在她的屁股后面跑,而看都不回头看你一眼呢?”

  “她根本就没有心的!她若是有心,她就不会让你天天都这般痛苦。”

  经纪人的这番话不禁让余岁安沉默下来,她有心想反驳对方,可张了张嘴,她却忽然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好像也是……

  如果是之前的姐姐,她怎么舍得看自己如此卑微,如此被人欺负?她又怎么会忍心看着自己为了她尝遍了爱情的辛酸苦辣?

  “而且。”经纪人最后又火上浇油地说:“你不知道吗?最近许纯和秦窈,和郑瑾婵以及郑嫣然走得都挺近的,你说,那么多优秀的女人同时围在她的身边,她能够忍住不动心吗?”

  “如果换作是你,你被许纯辜负了,还因为江昭烈被当成了笑话,可这个时候又有很多对你有意思的,且家境还比你好的人围在你的身边,你是不是也会看不上许纯,而是打算慢慢悠悠地从这些人里挑出一个最合适最有权有势的结婚对象?”

  余岁安指甲无意识地狠狠掐进手心,好半晌才开口,“所以你觉得我现在应该怎么做?”

  “马上去跟赵辞楹道歉。”经纪人斩钉截铁地说:“同时再好好地挽回江昭烈,嫁进江家,我最近打听到,江昭烈和秦窈关系匪浅,并不是表面上我们所以为的亲戚关系,她们很有可能是——”

  余岁安瞬间转眼看过去,而经纪人却只是露出一个神秘莫测的笑。

  考虑良久,为了自己的前程,余岁安终究妥协了,“……好。”

  经纪人见余岁安是真把自己的话听进去了,这才开口,“公司那边我会去帮你周旋,但赵辞楹这里。”他认真地说:“就要靠你自己了。”

  余岁安颔首,声音很低,情绪也不高,轻言轻语地回答:“我知道了。”

  可等经纪人走后,她仍旧有些不甘心,情不自禁拨通了许纯的电话。她心情忐忑无比,生怕对方不接自己的电话,哪里知道,这回对方却反常地秒接起,念念不忘的声音迅速在余岁安耳旁响起,“什么事。”

  余岁安心跳很快,心脏仿佛要冲出自己的胸膛一般。

  她深呼吸一口气,努力压下自己内心的紧张,张开有些干的嘴唇,细声问:“姐姐,秦窈、江昭烈、姜半夏、郑瑾婵、郑嫣然,以及赵辞楹,或者是其他什么我没有提到名字的人里。”她闭了闭眼,手心无意识地拽得很紧。

  “你有谁是很喜欢的吗。”

  说完,余岁安紧紧闭上嘴巴,仿佛在等待审判的犯人一般,头脑发晕,耳鸣一片。

  闻言,许纯不禁看了眼身旁的秦窈和赵辞楹,以及刚刚抵达的姜半夏和郑瑾婵:“……都挺喜欢的,怎么了?”

  余岁安:“?”

  作者有话说:

  病娇小黑莲:每多报一个名字我就多黑化一分感谢在2022-11-04 21:12:35~2022-11-05 20:40:0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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