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纯不由得眼前一黑。

  不不不, 事情不是你们想的那样!你们听我狡辩啊!她心惊胆战地开口,“郑总,你听我说……”

  “你说。”郑瑾婵笑意盈盈地注视她, 可那笑容却未达眼底,带着两分冷冰冰压迫人的意味。她嗓音都带着笑,“你最好能给我说出一个合理的借口。”

  许纯顿时疯狂转动大脑,绞尽脑汁。

  她眉心紧皱,表情用力, 看得旁人着急。秦窈上前,不着痕迹地将郑瑾婵落在许纯身上的目光挡住, 表情是与郑瑾婵如出一辙的没有什么温度的笑,“郑总就别拿她说笑了。”

  “她还小。”

  江昭烈不知怎么的,脑海里下意识就蹦出一句——她还小,千万不要放过她。

  念头划过脑海后江昭烈猛地惊醒回神, 面色古怪地瞥了眼许纯, 庆幸地想还好自己把秦窈请得够快,不然就许纯这两把小刷子, 被郑瑾婵生吞入腹了都还在不明就里。

  郑瑾婵这人是那么好拿捏的吗?以前那些想拿捏她的人, 最后都反过来被她狠狠地捏死了。

  妄想着和郑瑾婵交易, 亦或者是谈判什么的, 压根儿就是痴人说梦, 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还差不多。

  郑瑾婵本也没真的打算和许纯计较,可她敏锐察觉到秦窈言行举止之间对许纯的维护之意后,顿时又改变了主意。她眉眼带着浅笑, 扭头透过秦窈的身影看到许纯几缕支棱出来的碎发, 语气很是无辜纯粹, “可刚刚分明是她先来找我的。”

  秦窈头往后转了下, 许纯一个激灵,赶紧小声跟秦窈解释:“不是这样的,那只是个意外。本来我正和张总聊得正尽兴,结果郑总她就朝我们走过来,还赶走了张总,然后……”

  话说到这里,秦窈已经猜到了个大概。她面庞噙着笑,意味不明地邀约郑瑾婵说:“喝一杯?”

  郑瑾婵本来已经约好了人了,但秦窈主动伸出橄榄枝,她盛情难却,考虑片刻便爽快地答应了秦窈。

  秦氏在业界内外都享有不小的名气,以前她虽然有过和秦氏合作的念头,但一来没有人在中间牵线搭桥,二来她和秦窈又都是每天有一堆事情要处理的人,时间根本就对不上,三来秦氏虽然很好,但是也并非她的唯一选择。

  各种因素的干扰下,郑瑾婵慢慢地也就息了这个念头。

  但现在不同,自己首先遇到了许纯,紧接着秦窈又跟了过来,这或许是对方放出的某个合作意图的信号。今晚郑瑾婵时间充足,所以她不赖与对方坐下来喝上两杯简单聊聊。

  要是能成,那便是锦上添花的事情。

  “可以。”她颔首说道,然后又转眼看向被秦窈遮住大半身形的许纯,“她也跟着来。”

  许纯闻言从秦窈背后探出小半颗脑袋,“我?”

  郑瑾婵盯着她的脸,“难道这里还有其他人吗。”她眉眼有些凌厉的意味,哪怕此刻她并没有多余的意思,也依旧显得很有震慑感,“顺便你跟我好好说说你和姜半夏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女儿她最近可是天天都把你挂在嘴边。”郑瑾婵意味深长地说。

  郑嫣然天天把自己挂在嘴边?许纯当场窒息,她天天挂在嘴边的人难道不应该是姜半夏吗?在郑瑾婵面前念叨自己……这多招郑瑾婵仇恨。

  一行人转道在不远的角落里坐下。江昭烈叫来端盘子的使者要了几杯酒水,她挨着秦窈坐下,因为秦窈和郑瑾婵今晚势必要谈两句公事,她和秦窈面对郑瑾婵而坐算是一种礼貌,也算是一种压制。

  沙发就那么大,江昭烈屁股一落地,许纯心里就暗道不好。果真,待秦窈也落座后,许纯望着郑瑾婵身旁的位置,眼角直抽抽。

  她表情凝重地站在旁边一动不动,郑瑾婵看似疑惑地抬眸,“怎么不坐。”

  “你就这么怕我?”她盯着许纯,明明人坐着,却偏偏有一种居高临下的压迫感,“还是就这么不待见我。”

  “怎么会?”许纯按住抽动的脸,扯起一抹坚强的笑容,“我只是太欣喜了,没想到有生之年我竟然也能够坐在周周都出现在财经杂志上年轻有为声名显赫的郑总身边。”她惊喜又激动地捂着胸口,“我现在实在是太兴奋了。”

  她的语气过于夸张,连秦窈都忍不住抬头看了她一眼。

  郑瑾婵平日里也没少被人拍马屁,可那些人总是小心翼翼的,说话时还要不停地看她的脸色,生怕他们自己哪里不小心说错了话惹恼了她生气,影响到他们自己的前途。

  可这个许纯不一样。

  明明心里不是这么想的,一张小嘴巴偏生要这么说,而且这演的吧……也硬是叫人能看出来,她本人甚至还毫不在意,一副“反正我已经张嘴夸了你了,这彩虹屁你爱信不信”的咸鱼摆烂之态。

  和郑瑾婵从前见过的那些谄媚的人完全不一样。

  郑瑾婵一双凌厉的眼直勾勾地盯着许纯,倒是有点意思,做作的样子和外面那些自诩清高正义的人完全不一样。

  她盯着许纯的时间过于久了,秦窈将一杯酒水推给她,举杯:“听说郑总最近打算和林氏合作?”

  郑瑾婵被秦窈拉回注意力,倒也没有否认,“确实。”她优雅地端起酒杯与秦窈轻轻碰了碰,“我也不瞒你,今晚我就约了林氏的负责人——也就是前些年他不顾正房妻子的反对执意认回来的那个私生子详谈。”

  许纯正事儿没听着几个字,耳朵里全溜进这些豪门圈的精彩八卦了。她默不作声地端着酒杯一小口一小口地抿着,看起来像是在发呆,实际上两只小耳朵早已聚精会神地竖起偷听。

  “林总品行不端,日后合作也难保麻烦不断,有秦氏这样更好的选择,郑总何需再冒着风险和那样的企业合作?”

  “道理我懂。”郑瑾婵毫不退让,她手指轻点桌面,气势从容不迫,“问题是秦总你能够拿出多少诚意。”

  秦窈一双狭长的眼注视她,面上的笑浅浅淡淡,游刃有余,“合作向来讲究互惠互利,我以为,秦氏与郑氏合作便已经是双赢。”

  郑瑾婵看了秦窈许久,才倏地一下笑起来,意味不明地说:“秦总果真如传闻那般,一点也不肯退让。”

  “我退不退让看对方的本事。”她缓缓摇晃着酒杯,“如果郑总有意,我们可以约个时间详谈。”她红唇扬了扬,“我很乐意看到我们双方的利益一致最大化。”

  郑瑾婵眸色深暗半分,犹豫片刻后答应了,“好。”

  “秦总爽快,我也乐意倾听一二。择日不如撞日,我明天还会在这边停留,不知秦总可有时间?”秦窈已经抛出了橄榄枝,作为一个雷厉风行无利不起早的商人,郑瑾婵自然是想早日看到自己的收益入账。

  “可以。”

  一场你来我往的交锋落下帷幕,许纯听得直愣眼睛,这么快就结束了?

  郑瑾婵还有约,看了眼钟表上的时间她略带歉意地开口,“不好意思,我得去找林氏的负责人了,先行一步。”她微微一笑,“不过我也很期待明天与秦总的会谈。”

  江昭烈内心顿时暗骂一句老狐狸,找着了下家也没忘到处拈花惹草,甚至还利用外面的野花野草反过来威胁秦氏。

  只不过秦窈向来是不会被胁迫的人,所以郑瑾婵的这副小算盘怕是要落空了。

  许纯还端着酒杯回味俩人谈话间透露出来的林氏瓜,她已经维持着含笑抿酒的动作很久没有变化了。郑瑾婵离开后,秦窈放下手中的酒杯起身准备离开,见她没有跟上来,秦窈不由得停下脚步,“走了。”

  “啊?”许纯一抬头,撞入秦窈清冷没有感情的眼眸后,她立刻回神:“来了来了。”

  糟糕,不会是刚刚摸鱼被发现了吧?

  秦窈特意带上她,还玩换装游戏精心把她梳洗打扮了一番,结果她好像并没有使上什么用处?这可不行,许纯赶紧打起精神,自己要努力工作让秦窈意识到她离开了自己不行才可以……再不济,也要让对方觉得有自己在她身边,她事半功倍。

  秦窈今晚的目标似乎只有郑瑾婵一个,在接下来的商业聊天中,许纯能够明显感觉到她并没有怎么上心。女人正经的言辞之间偶有慵懒之意缱绻之味,在光线模糊处,她就像一头懒洋洋休憩的狮子,静静地看着其他人在自己面前小心谨慎地表演。

  她此刻温和无害,可所有人都畏惧于她往日的威严和气势,一点儿也不敢冒犯。

  许纯看得差点荤了头,江昭烈拧拧眉心,一把横在秦窈中间,隔绝了许纯看向对方的视线,“眼珠子都要粘到我妈身上了。”

  “那你报警啊。”许纯死猪不怕开水烫,无赖至极,“姐姐都没说话,你多什么嘴。”

  江昭烈一噎,败下阵来。她确实多嘴了,不管许纯如何盯着秦窈瞧,那都是妈的私事,妈没有说话的话自己确实不该插嘴,可是她在一旁看着心里就是有那么一点微妙的不舒服。

  她不承认自己是不甘心,亦或者是嫉妒,她觉得自己只是想单纯阻止许纯这样的人进入秦家……等等,江昭烈后知后觉意识到,许纯或许似乎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糟糕。

  因为余岁安过于擅长伪装和欺骗人,说不定自己对许纯所有的偏见也都是余岁安润物细无声一般地催眠的她,是余岁安故意挑拨的她对许纯慢慢产生了不好的认知。

  从前她和许纯相处时大多平平常常,没什么致命的矛盾,她与许纯认识了这么多年也没觉得对方有什么品行上的大毛病,顶多也就是有点古板,不讲究人情味儿,还有点固执,而绝不会对她产生那么多厌烦乃至仇视的情绪。

  可自从认识余岁安以后,自己就在厌恶许纯的路上越走越远,直到最后彻底与对方水火不容,视如仇人。

  江昭烈想清楚这一点后,浑身当场惊出一阵冷汗。她不知道当初的自己到底是吃错了什么药,竟然会对余岁安一个刚认识不久的女人如此在意和偏袒,这简直令人难以置信。

  自己有那么容易相信一个陌生人吗?并没有。

  她不仅不会轻易相信陌生人,甚至还会对所有接近自己的人时刻抱着一种警惕和防备之心。可是她所有的警觉和防备在余岁安身上……都失效了。

  她变得不像她,陌生到让她自己都不认识。

  江昭烈忽然哑火,脸上又是一副惊疑不定的难看神色,许纯默默地往秦窈那边挪了挪,小心地挨着秦窈的胳膊,这人不会是又撞鬼了吧?

  许纯靠近的第一时间秦窈就察觉到了,她垂眼看了看许纯,又漫不经心扫了眼愣怔发呆的江昭烈,不着痕迹地将许纯的身形护在了另一旁。酒宴人多,来来往往,不乏想要找许纯搭讪的男人,只不过碍于秦窈在场,大多都只是有贼心没贼胆,在一阵权衡过后,发现自己干不过秦窈就放弃了。

  但也有头铁非不信邪要往秦窈身上撞的人。

  就比如A市地头蛇的公子哥,盛一贵。盛家有权有势,在A市一手遮天,盛一贵平日里最喜女色,换女人如换衣服,一个月不知道要祸害多少女人。本地的玩腻了,他就去外地物色,或者是趁着别的女人来A市时威逼利诱,胁迫对方从了自己。

  因着盛一贵爷爷是退休下来的市长,父亲又是检察院的院长,所以即便盛一贵作恶多端,到如今也都还活得好好的,无人敢拿他怎么样。

  他嚣张惯了,盯上的女人不择手段也要弄到,只不过最近他遇到的女人都姿色平庸,使他兴致平平,喝酒都没精打采的,今晚好不容易碰到一个极品,他怎会轻易放过?

  从小到大,盛一贵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就没有遭受过什么挫折和打击,所以他并不认为今晚自己的猎.艳行动会失败。其他的男人局促不敢上前,那是他们懦弱,但他盛一贵就不一样了,在A市,还没有几个人敢不给他面子。

  更何况,对方只是一个小小的女明星而已。

  她若是识相点,自己还可以好心施舍她一点资源,或者是捧一捧她也不是不可。这般想着,盛一贵大步流星走到许纯面前,脸上摆起一个自认为风流倜傥英俊潇洒的笑,“这位小姐你好,不知今晚我可有机会与您共进晚餐?”

  盛一贵的长相实在说不上有多好看,许纯在见到他过来的第一时间就将直播用的手机高高举起,几乎要怼到盛一贵鼻子上去了。

  猝不及防被一张油腻丑脸吓到的观众们瞬间感觉到了来自许纯深深的恶意:【许姐,咱有话好商量,能别猝不及防地朝人使用精神攻击吗?】

  【卧槽这谁?看了他我今晚连晚饭都要吃不下了!】

  【附议!我昨儿吃的午饭都要被这人yue心出来了,这人不会是想搭讪吧?看这鼻歪眼斜肥头大耳的模样就知道天天纵欲过度,不是什么正经人。】

  【这种臭男人离我许姐远一点好吗?】

  盛一贵被许纯的动作弄得有些不愉快,他本扬着笑的脸倏地沉下,带上了几分深沉和不悦,“这位小姐,你这是什么意思?”他抬手拨弄开许纯支着的直播机,“你现在是在羞辱我吗。”

  “你若非要这么理解的话,也不是不行。”许纯认真地注视他,一本正经。

  盛一贵被她的话气到,胸口剧烈起伏,他本就是没什么耐心的人,这会儿见许纯不识相,立马就翻脸发起了火,“你别给脸不要脸,如今在A市谁不知道我盛一贵的身份?只要我一个指令,今天就是大罗神仙下凡,也逃不出我盛一贵的手掌心。”

  男人以一种极为傲慢的语气说话,话里话外都是极度的自信,盛一贵作威作福惯了,压根没觉得这个世界上还有人能压制自己,所以即便知道许纯身边的那个高个女人看起来不好招惹,他也没有放在心上。

  这个明艳娇美的女明星,今晚他势在必得!

  许纯下意识就想跟他呛上,不过就在开口的那一瞬间,她忽然想到秦窈还在一旁,便立马换上了一副瑟瑟发抖的柔弱模样,害怕地扑入秦窈的怀抱紧紧抱住对方,“秦总,他好凶我好害怕呀。”

  她仰起白皙的小脸,看得盛一贵一阵心神荡漾,想入非非。许纯手指揪着秦窈昂贵的西装面料,整个人柔若无骨一般地依附着对方,同时身体小幅度地颤抖起来,看起来像是被吓得不轻,一张小脸都微微发白了。

  不得不说许纯的演技确实很好,若不是江昭烈深知许纯骨子里的顽皮秉性,她恐怕也会被对方骗了去。

  不知妈会不会被她迷惑……

  这般想着,她扭头,视线转眼投在秦窈身上。秦窈带着两分漫不经心的脸自盛一贵出现后便缓缓失了表情,只留下一脸的寒意,甚至在盛一贵三番两次作死以后,眉目逐渐升起了几分不耐烦。

  江昭烈知道,秦窈一旦露出这个表情,便是动怒了。

  她朝盛一贵投去一个好自为之的眼神,明明妈看起来就不好招惹,却还要自己往枪口上撞来,你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盛一贵显然还没有意识到危险,继续嚣张地威胁着。然而下一秒,旁边便有保镖过来恭敬地把盛一贵“请”了出去。

  说是请,倒有些礼貌了。

  盛一贵直接被丢出了酒店,他骂骂咧咧地爬起来正打算回去找秦窈算账,结果盛父的电话打进来,当场把他骂了个狗血淋头,“愚蠢!什么人都敢招惹!你也不看看今天去那里的人哪个不是非富即贵!”

  “你现在最好是赶紧给我滚回去好好地跟秦总还有许小姐道个歉,否则你我就从此断绝父子关系!”

  盛一贵从未听过父亲如此严厉地训斥他,他迟疑的同时,小跟班脸色发白地跑过来,将手机递到他面前,“盛哥,你上热搜了……”小跟班艰难地咽了口口水,“你刚刚招惹的那个人是秦氏的秦总,还有和江家定过婚的许纯。”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爸爸上个月才去许家拉了投资。”

  盛一贵当场愣在原地,嘴唇止不住地哆嗦。

  盛一贵被请走后,许纯依旧扒拉着秦窈没有动作。她眼睛微微发着光亮,仰起脸庞一眨不眨地注视秦窈,语气尽是崇拜之意,“秦姐姐你好厉害。”

  她夹着嗓音过于做作,江昭烈和赵秘书都听得浑身起鸡皮疙瘩,可秦窈却毫无不适之感,甚至根据她没有推开对方的动作推论,还能隐隐约约看出来有一点享受的成分在。秦窈垂眸,唇边这才有了点笑意,不过却是说:“站好。”

  许纯没有动,反而是顺着杆子往上爬,忽然凑秦窈很近,两个人亲密相贴,严丝合缝,仿佛粘在了一块般。她小声说话,用只有秦窈能够听见的音量问道:“姐姐,要是以后再有人欺负我,你还会像今天这样为我做主吗。”

  她微微侧着头,过于近的距离将秦窈脸上所有细微的表情都收进眼底。

  可惜秦窈神色自若并无异常,她轻扯嘴唇意图张嘴,许纯却迅速打断她,可怜兮兮地说:“姐姐,你不是说,爷爷已经将我委托给你照顾了吗。”

  秦窈看了她好几秒,“我是说过。”

  许纯也不管她接下来打算解释什么,立马就笑起来,眉眼灿烂舒展:“谢谢姐姐。”

  江昭烈没听见许纯和秦窈低声窃语了什么,但她看许纯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心情瞬间就沉下去了。她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许纯不会这么快就把妈拿下了吧?

  她顿时心惊胆颤,连呼吸都有点紊乱了。

  秦窈没有反驳许纯,许纯便当对方默认了。她欢天喜地地离开秦窈,然而脸上的笑还没有维持到三秒钟就凝固在脸上。

  只因郑瑾婵不知何时去而复返,正一脸探究和玩味地打量着她,见许纯注意到自己的存在看过来,她颇有兴致地说:“原来你口中的走得近是这个意思。”

  “可是。”她指了指秦窈,然后又指了指自己,“你能行吗?”

  许纯不太确定地:“……?”

  明明是再正常不过的一句话,不知为何从郑瑾婵的嘴巴里说出来,就多了两分暧昧的味道,引人误会。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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