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哪里有什么女主播, 只有姜半夏清清冷冷的一个人静静地矗立在哪里,皮笑肉不笑地盯着自己,“看到是我而不是其他女主播, 很失望?”

  许纯下意识往后退了一小步,我不是我没有你别听信江昭烈这个狗东西挑拨离间啊!

  “怎么会呢?其实我早就料到是你来了,所以才这么急切地回头欢迎你的。”许纯扯起一抹干巴巴的笑替自己挽尊。

  姜半夏眉梢一扬,嗓音听不出感情,“是吗。”

  许纯忙不迭将头点得跟小鸡啄米一般, 然后说:“我可以用她十年的寿命起誓。”她指了指一旁的江昭烈,说:“童叟无欺, 货真价实。”

  当场惨失十年寿命的江昭烈不禁:“?”求求你一天天的做个人吧。

  姜半夏扯动嘴唇轻笑,没接茬。她发现好几年不见,对方的性子确实变了不少,以前的许纯沉默内敛, 安静寡言, 跟个呆子似的,整天只知道使劲学习超过自己争夺第一, 哪里有这么多的花花肠子和骚操作?

  之前她有心想和对方叙旧亲近一下, 可是近乡情更怯, 即使在剧组拍戏的时候她有无数次机会和对方搭腔, 却都不曾实际行动过。

  姜半夏本想好好地和对方坐下来喝杯茶仔细聊聊, 可她和许纯多年夹枪带棒般地相处模式已经让她无法和对方正常说话。在事情和感情的表达上,她原本心里不是那层意思,可不知道为何一说出口就变了种意味, 火气冲天, 宛若与对方是不共戴天的仇人。

  她们两个同样性格高傲的人就像两只浑身竖满了尖刺的刺猬, 越靠近, 越扎得对方浑身是血,互相伤害得厉害,最后只能落得个两败俱伤的结局。

  姜半夏一个人的时候总会忍不住想:与其连曾经的情谊都消耗殆尽,倒不如一直不近不远的处着,至少她们还能继续做朋友。

  可是,每每做完这个决定的深夜她总是辗转反侧,侧夜难眠。

  她不甘心。

  若是当年没有出国,若是当年她再强势一些直接违抗父母的意思,或者若她当年能够主动迈出那一步,她们是不是就不会如此形同陌路?

  后来得知江昭烈要和许纯退婚的那一刻,姜半夏惊喜无比,那一瞬间只觉得有万千朵烟花在自己的脑海中轰然炸开,炸得她头晕目眩,双耳耳鸣。上天是不是倾听到了她虔诚的心声,所以才会让江昭烈犯抽,连这么好的人都不要了?

  可同时,她又心疼无比,心疼对方要遭受江昭烈的这般侮辱,愤怒余岁安一个小明星竟敢对对方百般糟践。她迫不及待地回了国,然后趁着拍戏期间,给余岁安布下一个又一个的天罗地网,等着对方一步一步地走进去,万劫不复。

  许纯心善,乐意放过余岁安一马,她可不愿意。

  所以欺负过许纯的人,都应该遭到报应。

  许纯觉得姜半夏看自己的眼神很奇怪,且复杂,她不动声色地往江昭烈旁边挪动了两步,“你来找江昭烈是?”

  姜半夏回神,一句“当然是汇报工作了,不然还能有什么事”险险刹住,转而改为,“有事。”

  许纯满脸问号:“……我不能知道?”

  对方面无表情地盯了过来,许纯瞬间意会,“那你们先聊,我不打扰你们了。”说罢,她生怕姜半夏反悔,立马就踩着高跟鞋“哒哒哒”地跑了。

  直到高跟鞋的声音彻底消失不见,姜半夏收回落在许纯身上的目光,随手扯过一件东西将镜头挡住,慢条斯理地说:“以后你对她的态度好点,不然我可不会顾及长辈多年的交情。”

  江昭烈垂眼,“你在威胁我?”

  “你要是想这么理解也行。”姜半夏唇边的笑意冰冷,“你已经如愿和她解除婚姻关系了,你还想做什么?为了讨好余岁安继续糟蹋她,还是为了挽回余岁安把她踩进尘埃里?”

  “我和余岁安已经没有关系了。”江昭烈略带不耐心地拧眉,“我和许纯之间的事情也与余岁安无关。”

  “最好如此。”姜半夏淡淡道。她抬起眼眸,下方露出微微的洁白眼球,“我不管你和余岁安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她,你最好不要再招惹”

  江昭烈觉得有些好笑,反唇便讥诮道:“我和许纯之间如何跟你有什么关系,你不会觉得你和她有过十来年打打杀杀的交情,你就有机会了吧。”

  “为什么没有?”姜半夏扬眉,脸上扯起一抹灿烂的笑,“我不仅会追求她,我还会在节目上,正大光明地追求她。”

  江昭烈闻言想都不想就打断对方,“你的父母待你严苛,想必绝对不会同意你和许纯,若我猜得没错,她们应该早就替你物色好了联姻的对象……”

  “弱者才会犹豫不决。”姜半夏成功用一句话堵住江昭烈,“而成功者,即便飞蛾扑火也义无反顾。”

  江昭烈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她心情复杂,不知道自己此刻正为姜半夏的挑衅而感到愤怒,还是正为许纯离开自己后忽然有那么多人前赴后继地喜欢她、追求她而感到略微地吃味。好半晌,她冷冷地扔下一句,“随你便。”

  她不认为姜半夏会成功,因为许纯现在满心满眼都只惦记着如何抱上妈的金大腿当自己的后妈。

  姜半夏笑笑,“以后不要再让我知道你针对她了。”指了指桌上许纯放过来的一摞资料,“比如像这样。”

  江昭烈随着她的手指看了看,淡淡地撩起眼皮,“这本就是她职责所在。”

  回应她的是姜半夏一个略带讽刺的笑。

  镜头上的东西重新被人拉开,一片漆黑的屏幕恢复颜色,露出弹幕满屏的问号:【有什么事是我们vip会员不能听的吗?】

  【她俩说什么悄悄话呢?不会是要搞事吧?】

  【我觉得像,依郭导的尿性,现在的节奏简直过于平淡,一点都不有趣,所以我怀疑这两个姓jiang的人准备联合起来造反推翻秦窈。】

  【哦?要这么搞的话,那可就太刺激了!】

  江昭烈长身玉立倚靠着桌面,她西装利落眉宇深邃,哪怕只是远远地站在镜头里,也异于常人的好看。和秦窈所不同的,那种带着少年人年轻气盛莽莽撞撞的气质如罂粟,明知危险却依旧引人沉沦。

  弹幕清一色的舔屏,但正主毫无关注的心思。

  江昭烈此刻心中五味杂陈,说不上来是哪里不得劲,但就是浑身哪哪都不舒服。她站了半天,最后强行压下多余且无用的情绪,准备坐下来办公。然后就在此刻,外面响起一阵嘈杂的声音,似乎是有人在欢呼,还在起哄,渐行渐远,直到耳边一片死寂。

  愣了片刻,江昭烈叫住路过的白纤纤,“外面刚刚发生什么事了。”

  白纤纤停下脚步,笑容甜美,“许助理收到花了,是姜经理送的,现在大家都在往许助理的工位凑,江总您要过去看看吗?”

  “你觉得呢。”江昭烈神色冷淡,“你知道的消息倒是挺多。”

  白纤纤微怔,随后脸上重新扬起笑,“江总说笑了,只是姜经理那般高调示爱,我很难不知道。”白纤纤歪了一下头,问:“江总您不打算管一下吗?万一有了先例,往后大家都有模有样地跟着学怎么办。”

  “学?”江昭烈不以为意,“你以为每场告白都会得到回应吗。”

  白纤纤不说话了。

  江昭烈最终还是没去看姜半夏是如何搞花样取悦许纯的。眼不见心为净,免得过去了看着心烦,她俩已经退婚,许纯的事已经和自己没有关系了,而且姜半夏真要闹得太过分了,妈肯定不会坐视不管。

  她抬手,双手交叉握拳挨在双唇之处,忍不住怀疑姜半夏做的这一切是不是什么剧本。作为一档综艺节目,最需要的就是制造爆点抓人眼球,这样才会有更多的收视率,才会获得更高的收益,郭导作为一个老牌导演不可能不明白这个道理。

  而自己——一个曾经和许纯纠缠不清的人似乎就变成了最好的狙击对象。若是自己此时听闻消息后按耐不住冲过去做出什么失了分寸的事情,想必立马就会被送上热搜,被人当成枪使。

  于是自以为自己看穿节目组套路的江昭烈不管外面闹得如何激烈都坐在办公室里纹丝不动,对发生的事视若无睹。

  弹幕:【江昭烈是真能忍啊,未婚妻这么被人告白她都能不动弹一下,要换做是我,早就冲出去宣誓主权了。】

  【你们似乎忘记江昭烈和许纯早就退婚了,现在许纯充其量只能算是江昭烈的前未婚妻,所以前未婚妻被人告白跟她有毛关系。】

  【可是前未婚妻当着自己的面被人告白,再怎么说心里也会觉得不舒服吧。】

  【所以啊,你们没看见江昭烈已经盯着那张纸看了整整二十多分钟了吗?】

  【前面的姐妹简直放大镜成精了!我就说江昭烈肯定是还喜欢许姐的,所以她才会忽然和余岁安断绝联系老死不相往来,然后还故意暗戳戳地邀请许姐来自己公司拍综艺。她肯定是想趁此机会好好地把老婆追回来。】

  【CP可以冷门,但不能邪门啊朋友。】

  许纯抱着一大捧玫瑰花不知所措,姜半夏将花送给她之后就走了,并未多加逗留,如今四周除了起哄的员工,一个嘉宾都没有。

  缓缓将花束放在一旁,许纯正想着该如何处理时,赵秘书徐步走过来,“许助理,整理好东西随我一同去会议室。”

  许纯精神一振,忙点头起身,“好。”

  秦氏的会议室很大,许纯和白纤纤一起被安排在了最角落最不起眼的位置。坐了大约十分钟以后,秦氏的高层陆陆续续抵达,很快将整个会议室都填满。许纯看了眼时间,一点五十九分的时候,秦窈的身影准时出现,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她一到,还有细碎说话声的偌大空间瞬间安静下来,展现出她上位者绝对的权威和压迫感。

  许纯一眨不眨地盯了秦窈半天,直到白助理用手肘碰了碰她,低声提醒道:“快做会议记录。”

  因为白纤纤的这一句话,在接下来长达整整两个时间的会议里,许纯握着笔写得手都要断了,笔下的纸张都快冒火星子了。就在她快要坚持不住时,秦窈看了她眼,中断发言,“休息十分钟再继续。”

  许纯立马投去感动的眼神,还是姐姐关心人。

  她又开始当众朝妈眉来眼去暗送秋波,江昭烈瞥了眼镜头,一时之间犹豫着不知道该是先阻止许纯还是该先想办法把事情压下来以免被曝光了出去。

  想了两秒钟,江昭烈不禁抬手揉了揉眉心,一个头两个大。

  借着出去透气的功夫,江昭烈特意从许纯身旁经过,丢下一句没头没脑的,“你跟我出来一下。”见许纯跟屁股粘在板凳上似的一动不动,同时一脸警觉地盯着自己,江昭烈眼皮狠狠跳了两下,生硬地说:“我又不对你做什么。”

  “那你……?”许纯将耳朵凑得离她微微近了点。

  “有几句话想和你说。”

  许纯思忖片刻,起了身,大摇大摆地跟着江昭烈来到一处无人的角落。有人视线追随一前一后消失的两人,眼底带着探究。

  四处已经没人了,江昭烈停下脚步,本想提醒对方两句不要当着镜头和大家的面做得太过了,谁知看到许纯那张只化着淡妆的脸,她忽然之间什么也说不出口了。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自从那天吃过退婚宴,和许纯彻底断干净了关系后,心情总是若有似无地觉得失落,好像心里哪里空了一块似的。但她也没多想,只以为自己还陷在余岁安对自己的遗弃里没能走出来。

  可是,自从今天姜半夏在她面前耀武扬威之后,她才发现,也许并非如此。

  或许那个让她情绪受到影响,而有些微微低落的人并非余岁安,而是许纯。她形容不出如今的自己对许纯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但似乎并非她以为的那般毫不在意。有些东西在胸口千言万语都表达不出,最后只落得一句,“如今你的一言一行都曝光在镜头之下,有些东西不要表现得太明显了。”

  许纯:“?”

  她不解地皱眉,“哪些事情。”停顿了一下,许纯匪夷所思地打量了江昭烈好几眼,“不是,我说你是不是管得太宽了?无论我现在干什么好像都跟你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江昭烈莫名语塞:“如果因为你个人的行为而影响到秦氏……”

  “我能影响到秦氏?”许纯觉得这简直是自己听过的最好笑的笑话了,“如果只凭我一个来秦氏拍两集综艺的人就能对秦氏造成影响的话,我觉得首先你就该好好反思一下这些年你是怎么工作的,竟然让秦氏如此脆弱不堪一击。”

  说着,她抬手想要语重心长地拍拍江昭烈的肩膀,不过在盯了对方两秒钟后又果断放弃,“你这一天天地老是盯着我,分分钟眼睛都粘在我身上,要是次数多了,我会以为你真的对我还有什么想法的。”

  许纯以为江昭烈会如往常那般气急败坏地反驳自己,哪知道对方却始终沉默着,看不透到底在想什么。

  她不由得悚然一惊,不可置信地死死盯住江昭烈。

  江昭烈终于有了反应,“你在想什么。”她面无表情,双手微微捏成拳,“少在那里自作多情,你以为我跟姜半夏一样会被你迷了心窍?”

  许纯拳头立马硬了,“你今天晚上睡觉最好睁着眼。”

  谈话不欢而散,等许纯离开后,她捏住的拳头才缓缓松开,一张深邃精致的脸神色莫辨。

  ……

  因为姜半夏在节目上高调示爱许纯,她的身份很快被人扒出。先前在剧组的时候虽然有人爆料姜半夏是某家族的千金小姐,但那时候大多数人更关心的还是余岁安和许纯之间的爱恨纠葛,所以并没有几个人对她有过度的关注。

  可今天就不一样了。她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在直播节目上行动,瞬间就将观众的八卦之魂点燃,纷纷四处打探她的背景。

  在她身份被观众熟知的同时,姜半夏的父母也得知了女儿在节目上深情告白的消息,而且那个人还是前段时间闹得沸沸扬扬的,被江昭烈当众退婚的许纯。姜半夏的父母唯利是图,一心想着要把家族企业越做越大所以早就替姜半夏物色好了联姻的人选。

  对方人长得貌美,性格也温柔贤惠,最重要的是,家里同样就她一个女儿,所以日后要是结了婚,亲家无论如何都会对姜家鼎力相助,助姜家越走越远。这几天她们和对方连订婚的时间都谈好了,哪知道女儿却在电视上搞出这么一出,姜半夏的父母脸色立马就不好了。

  二老气势汹汹地打来电话兴师问罪,“姜半夏,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到底在干什么?你这样将我们姜家,将人郑家的脸面置于何地?”

  “嫣然那孩子对你一片真心,为了你眼巴巴地等了你十几年,甚至还追着你一同去了国外,你就舍得如此伤害她?!”

  姜半夏举着电话,双眸晦暗,“你们很喜欢郑嫣然?”

  姜母毫不犹豫,“那孩子乖巧听话且懂事,对你又如此深情,我们能不喜欢吗。”

  “既然你们喜欢的话,那你们自己娶了她吧。”姜半夏勾起一抹凉薄的笑,“我不介意我再多一个后妈。”

  电话那头的人瞬间被她气到,当场就挂了电话,想必是气得不轻。

  姜半夏缓缓垂下手,人生中她唯一一次向父母妥协的代价就是失去许纯,已经吃过一次亏的她怎么可能会继续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两次?

  她听从父母的安排出国,为的就是能够彻底独立掌控自己的人生,而不用像一颗棋子一样被父母利用来利用去。她已经失去了这么多,又怎么可能再受人摆布?

  姜半夏平静地将手机收好,眼睫缓缓垂落,既然摆脱不了父母,那么就替换他们,取代他们在家里家外的地位和话语权。

  休息结束许纯又开始了纸张快被写出火星子的生活,好在这一次的记录很快结束。一堆人简单的复盘过后,秦窈干脆利落地宣布会议结束,及时拯救许纯的一条性命。

  白助理替她把会议记录交上去后差不多也到了晚饭的时间,“一起?”

  许纯伸长脖子看了看秦窈的背影,“好。”

  吃饭的期间,白纤纤不动声色地打探许纯和江昭烈之间的事,许纯咽下一口饭,“早就没什么关系了,她是她,我是我,虽然现在暂时在一块儿工作,但见了面总归也是仇人。”

  许纯摇摇头,“我可不会忘记她对我做的那些事情。”

  江昭烈脚步一顿。

  白纤纤赞同:“江总在这件事情上确实做得有些不妥,不过她年龄尚小,处事不够成熟也在情理之中。”她安慰许纯,“等她经历得再多一些,兴许就会良心发现了。”

  “我还能指望有朝一日她会跟我道歉不成。”许纯眉梢轻扬,对此毫无期待,“她以后别缠着我就谢天谢地了。”说着,她靠近白纤纤,“还有她跟余岁安的事儿,我悄悄跟你说,虽然她俩现在老死不相往来了,但有朝一日,她俩绝对会和好。”

  “要不要打个赌?”

  白纤纤失笑,“赌什么。”

  “就赌……”许纯话没说完,手腕倏地被人抓住,对方略一使力,她整个人便被拉了起来。一阵天旋地转过后,许纯终于看清对方的容貌,然而对方没给她张嘴的机会,五指紧紧地拽着她,不顾她的反抗直接将她带离拉走。

  许纯挣扎了半天没挣脱开江昭烈,她震惊于对方的手力,又忍不住想嘲讽她两句:“你还让我大庭广众之下注意自己的言行,以免给秦氏带来不好的影响,你说你现在光明正大地拽着我的手招摇过市又合适吗。”

  江昭烈没有理会她,只一个劲儿地往前走,直到走了许久,江昭烈终于将她松开。她一动不动地盯着许纯,直到把许纯盯得心里毛毛的,警觉地远离了半步,“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眼前的人似乎被气到一瞬,半边身子将她牢牢堵在角落里,无处可逃。

  许纯两眼微微睁大,眼底流露出几分不加掩饰的兴味,“哦?你今天是想给你妈带绿帽?”

  江昭烈唇角的肌肉扯了扯,忍不住好心提醒她,“许纯。”她轻声开口,嗓音压得很低:“你现在还不是我的后妈。”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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