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哄崔文树睡觉的时候,崔靖山又想到那封信,那封他逼胡悦白写下的信。
烧掉,把证据烧掉。
“那封信是不是还没烧?”
“你说过只烧照片。”
崔文树很显然不想烧,他想了想,那封信无足轻重,留不留下都一样。只要把照片删掉,人的样貌就会慢慢淡忘,直到很多年后再拿起那封信,看见信里对自己的指责,崔文树只会觉得失望。
“我可以让你把信留下来,但你得付出点什么。”
“我知道了。”
儿子立马钻进被窝里,给他口。性器被热热的口腔包裹,没几下就硬了。他早就忍不了,把儿子拽出来,对着小穴捅了进去。
“我们上一次做是什么时候?”
换了个体位后,他突然想起了这回事儿。
“我不记得了。”
“好像是明瑞失踪的前一天。”
“别聊他!”
突然,他感觉手臂一痛,像是被山野里的凶兽狠狠挖了一爪。那只凶兽的爪子抓完他的手臂又想捂住他的嘴,被他躲开了。
“你干什么?”
“和我做爱的时候别聊崔明瑞!”
儿子的声音颤抖了,可他心很坏,就是喜欢看儿子吃醋的样子。
“这是事实嘛。”
“不准提!”
好痛。
他的嘴唇被儿子咬了,可他不生气,搂住儿子的腰不让他离开。
再多咬咬,他受得了。
“不准你再提他,你再说他的名字,我就把你的鼻子也咬出血。”
好好好,这才是他的儿子。
崔文树架在他腰上的双腿盘紧了,小穴剧烈收缩着,一会儿低头看看交合的地方,一会儿看他的脸。
太漂亮了。
他很快地射了,不给儿子喘息的时间又开始了抽插。
最后,他射了两次,体力有些到头了。
“不准走。”
他想去洗个澡,却被儿子拉住了手。
“消耗这么多体力,你该睡得着了吧?”
“我说了要你抱着才能睡得着。”
要求很简单,很容易满足。
父亲本来就该抱着儿子睡觉。
第二天,拿出手机给崔文树拨通电话的时候,崔靖山有些晃神,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做。
“两千万现金,今晚十点送到。”
他玩弄自己的儿子就是像在玩弄小猫,想看看他究竟什么时候会变成老虎。这样一点一点看着儿子变化、成长,令他这个做父亲的十分欣慰。
崔文树没再打电话过来,默认了他的要求。他拿出手机给黎耀打了个电话,告诉他可以给李如海发送消息了。
没错,他拿崔明瑞威胁了两个人,一个是崔文树,一个是李如海。
威胁李如海,逼他交出美好集团更多股份才是正事。威胁崔文树,是在测验他的儿子爱他有多深。崔明瑞这样好的一个筹码,他要利用到极致。
黎耀说李如海已经收到了消息,他有些紧张。其实他并不是害怕整个计划暴露,而是过早地享受起击垮李家的喜悦。谁都知道他是攀着李家爬上去的,这样做之后,他一人得利,或许名声会落得不太好,可他不害怕担骂名,外人骂他越狠,说明他做得越正确。
下午的时候,他给崔文树打了电话,叫儿子把藏在柜子里的两千万取出来。
说完保险柜密码,听见崔文树的质疑后,他不禁发笑:7月15日是户口本上写的,崔文树真正出生的日子在7月12日。
“不是你的生日,别想多了。”
他没打算告诉崔文树真相,这个秘密他得带进棺材里。或许这就是做父亲的好处,能够看着孩子为一个答案困扰一生。
回到家的时候,看见崔文树那副做了亏心事的表情,他便有了数,一切都和他预期的一样,崔文树一定在钱上作假了,五个行李箱里不知道装了多少钱,可他不在乎,他的就是崔文树的,他只在乎儿子竟然真的这么做了。
为了不让秘密泄露,还能做到什么地步?他决定继续试探了。
“我都给你装好了,这么多现金,绑匪怎么拿得走呢?”
“所以他变卦了,不要现金了。”
“那他要什么?”
“价值一个亿的钻石。”
这并不是他心血来潮的想法,而是他本来的目的。他不想要真正的钻石,而是想让李如海在美好集团的股份变少,倘若提出要某一颗钻石的要求,李如海必然会去找相应的买家交易,而他的目的就达到了。
他和金阳早在十年前就相识,那人是个喜爱收藏钻石、宝石的狂热者,这次遇上这件事,他能想到的只有金阳。他会以绑匪的命令要求用金阳手上的紫钻来赎崔明瑞,让李如海用股份换紫钻。金阳说来应当是不会让出紫钻的,但他五年前收过一颗极绿的钻石,世上仅此一颗,据他了解金阳手上没有成色如此好的绿钻,那人收了很多年都没收到心仪的,来找他问过几次他手上这颗,所以只要他拱手相让,金阳一定会要,他的计划就算完成。
这一整个过程他不知道怎么跟崔文树阐述才好,只有等到事情尘埃落定,他才好给崔文树讲述,那时他的儿子会理解他,认同他的。
崔文树没再多说什么,只不过脸色变得异常难看,他注意到了,也知道是为什么。
脚边的行李箱和他的儿子一样,变得心事重重。
“我帮你把钱放回保险柜里吧。”崔文树说完想去推行李箱,他一把给拦住了。
“不用了,我亲自给它们放回去。”
他知道箱子里的钱做了假,他的儿子现在慌得不行,十分害怕自己会暴露。可他就愿意看他这样,越是慌,说明崔文树越在意他。
……
“今天能让我出去一趟吗?我想出去找我的兔子,可以吗?”
“还惦记着你的兔子?”
“如果今天找不到,我以后再也不提了。”
“九点之前回家。”
崔文树蹩脚的谎言很可笑,他也不想再逗他,谎称李如海叫他过去一趟,又把钱归位的事交给了儿子。
到了夜色,坐在办公室里,一面是崔明瑞头顶的监控录像,一面是公园里的线人偷拍的崔文树,崔靖山不知道该将眼神放在哪一个视频上,但直到董平出现和崔文树发生了争执,他才终于把身体全部转向了崔文树的画面上。
画面里,崔文树正在和董平扭打。他不太意外,因为董平是他叫人派去的。他威胁董平如果不去山月公园,那么他的儿子董辉宇就会有麻烦,爱子心切的男人二话不说地就去了。
他叫董平去见崔文树并没有其他意思,只是想让董平拖一会儿崔文树的时间,顺便散播一些烟雾弹,让儿子永远怀疑不到他的身上。
看着董平仓惶逃离,崔文树找保安问路,他拿起手机打了个电话。
“已经贴上该贴的东西了吗?”
他叫线人提前在厕所里贴上了一则警告崔文树的白纸,这场捉弄儿子的游戏越来越令他喜爱了。
回到家的时候,崔文树像是丢了魂,他知道他的儿子在担心什么。当他把信封递给崔文树的时候,很想当着儿子的面把信亲自给拆了。
信里的一字一句都是他自己想的,他可以当面告诉他,不必让他蒙在鼓里,但他确实想看儿子能为他做到什么程度。
已经停止不了试探了。
这样的自己,是否也像吃了致幻药,他不得而知。
走出崔文树房间的门,隐约听着里面信纸翻开的声音,他的步伐轻快起来,嘴里念念有词,声音很低,低到他自己也听不到。
“明晚十点再给你一次机会,把东西放在海洋馆第五海底隧道第三个垃圾桶里。”
去吧文树,让我瞧瞧你到底有多爱我。
叫崔文树去海洋馆的那天也正好是李如海拿紫钻赎崔明瑞的日子,崔靖山没有把崔明瑞放走,他给李如海传达了一个消息:交易取消,后续交易时间、地点暂定。
李如海和金阳已经签署了合约,他的目的就达到了,紫钻到不到手已经不再重要了。甚至说,所有的事情,都比不上在海洋馆的崔文树重要。
这几天海洋馆有新的水母供参观,他看见了这条消息,才把地点定在海洋馆,那么喜爱小动物的崔文树,应该也会喜爱水母。
掐好时间,他给崔文树打去了电话,并命令崔文树发张海洋馆的照片来。崔文树没令他失望,果真去了海洋馆。
同样,海洋馆也有他安插的线人。扔进三号垃圾桶的钱被人捡出来放在了四号垃圾桶里,钱不必第一时间就带出海洋馆,只要制造出它消失在三号垃圾桶里的假象就行。
这一切做完时间已经很晚了,叫上黎耀,他准备回别墅。
回到别墅,崔文树光着脚就跑出来迎接他了。白白的脚丫踩在地砖上,还是不及踩在草坪上好看。
“崔明瑞呢?”崔文树眨巴着眼,像是崔明瑞的亲哥一般关心。
儿子努力演戏的样子叫他看着心疼。
他很想对儿子说,别再演戏了傻瓜,你讨厌他,我也讨厌他,你帮我绑架了他,我也帮你绑架了他。
“绑匪变卦了,他知道我们的人把他包围了,所以没有如约去山月公园。”
崔文树又问了几个问题,他都很耐心地解答着。解答完,看崔文树没有问题了,就回屋休息了。
因为劳累了一天,他洗完澡就想睡觉,但崔文树却偷摸溜到他的屋子里来。
其实他有预感崔文树会来找他,他也很想去找他,抱抱他。这一天他们经历了许多,像一对刀尖舞者。
“我想你了爸爸,这几天你早出晚归,我真的很想你。”
“想我了?”他有些欣喜,看崔文树的眼神连他自己也觉得更加柔和,“没办法,你弟弟还在绑架犯手里呢?”
“他不在的日子,才是我最开心的日子。”
好明显的嫉妒和恨意,他的儿子竟然连藏也不藏。抚摸上崔文树的脸,很想对他说一句“你终于知道我什么感受了吧”。
崔文树不准他再想崔明瑞,和他不准崔文树再想胡悦白有什么区别呢?他们俩果然留着相同的血,一些根深蒂固的阴暗面是去不掉的。
“爸爸,我真的不喜欢崔明瑞,没了他,你才舍得看我,才会关心我。”
崔文树当着他的面开始脱衣服了,像是抛弃了所有惦念的人,预备和他一起走上不归路。
他也很想做,和爱自己的儿子共同沉沦,可一些内心深处的恶意却令他无法接受崔文树。那是一种很奇妙的东西,他自己也说不上来是什么,等到后来,他才知道,那种把儿子推开的惺惺作态,其实是恐惧。
“不行文树,我现在不能和你做这件事,明瑞生死未卜,我放不下他。”
崔文树听完这句话一瞬间失去了生气,就像叶子枯萎一般,可这次那人没哭,连颤抖也没有。
他进到浴室洗澡,洗完澡出来后才发现儿子已经离去。他又走到阳台上看了看四楼的房间,发现关了灯,知道这次彻底伤了儿子的心。